時間轉瞬即逝,一轉眼就到了九月九日,離籃王杯高中聯賽開賽就剩下一天的時間,明天曹揚籃球隊的全體隊員就要動身趕到晉元,參加下午的揭幕戰,對陣本次比賽的第一個對手仲元高中


    太陽慵懶地掛在空中,散發著最後幾絲餘光,隱隱有幾縷秋風吹來,撫上樹梢,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校園裏歡聲笑語一片,到處洋溢著結束了一天功課的輕鬆愜意的笑容,青春富有朝氣的學生們三五成群,嬉笑著漫步在林蔭小道上。


    “你們明天就要出征了嗎?”婉綺閃動著一雙如水的眼眸,笑著問花越澤。


    花越澤吃吃一笑,臉上一紅,道:“沒有那麽嚴重啦,隻是去比賽而已,不是去打戰,說出征有點誇張了。”


    “你們可是代表整個曹揚哦,而且我還聽說了,今年的籃王杯比賽如果進入前八,在一級達標校的評比上還會有加分呢。”婉綺嗔道。


    “你知道的還真多耶!”花越澤拍馬屁道。


    “所以,你一定要給我打進前八名,明白嗎?”婉綺霸道地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花越澤撓了撓腦袋,麵露難色地說道:“這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啊,再說了,羅教練昨天已經宣布了先發的五人名單,我隻是替補而已,能不能上場還不知道呢。”


    婉綺哼了一聲,罵道:“沒誌氣!我可是寄很大的希望於你身上,你卻……哼!”


    花越澤見她不悅,當下手腳有些慌亂,心道:這女人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你別我生氣,我一定會努力,爭取打進前八!”花越澤心虛地說道。


    婉綺撅著嘴,轉過頭來朝他勾了勾手指,花越澤立刻心領神會地蹲了下去。婉綺‘撲哧’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不是爭取,是一定要打進前八,明白嗎?花越澤同學。”


    花越澤抬頭,夕陽的餘輝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了下來,金色的光芒映在她動人的臉龐之上,幾讓他以為眼前的人兒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他不禁呆了。


    “喂,你發什麽呆啊?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婉綺氣道。


    猶如仙子淺唱的聲音緩緩入耳,讓花越澤驚醒了過來,紅著臉答道:“是,我明白了,班長大人!”


    咯咯咯咯……婉綺笑了起來,頃刻間好像秋天已經過去,春天突然降臨大地,一股和煦的春風撫上心頭,直教花越澤魂都去了大半。


    “你放心去打比賽吧,這段時間的功課,我會幫你做好筆記,等你凱旋歸來,我再好好幫你補習。”婉綺叮囑道,那語氣,竟好像是溫柔的娘子對即將出征的丈夫說得一般。


    花越澤一怔,樂嗬嗬地傻笑道:“你對我真好!”


    “惡心!”婉綺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便跑開了,跑了不多遠,又回過頭來,喊道,“加油哦!花越澤!別給我丟臉!”


    花越澤感動得恍若飛舞到了九天之上,好像漫步在雲端一般地飄飄然不知所以,直到那嬌麗的身影消失在眼眸之中,他還意猶未盡地陶醉著,竟是連腳步也不曾移動半分,嘴角依稀還流出了幾滴閃著淫光的哈喇子。


    “咦?”修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越澤的眼前,他伸出手在花越澤的眼前晃了晃,可花越澤依然沒有察覺,整個眼眸裏都是那妖麗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物半分。


    “哞哩叭哩哄,快回神,快回神!”修傑突然念動一串奇怪的咒語,還不停手舞足蹈地在花越澤麵前跳過來又跳過去。


    就好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突然掉下了一坨鳥屎,腦海中溫馨可人的仙女形象也突然幻化成了令人可怖的骷髏頭,花越澤驚叫一聲,清醒了過來,看到修傑還在那手舞足蹈地嘰哩呱啦個不停,他忍不住眉頭一皺,怒道:“大叔,你在搞什麽鬼?”


    修傑搖頭晃腦地跳動著,微微睜開眼睛,道:“我在招魂啊。”


    “招魂?招什麽魂?大白天的還有鬼不成?”花越澤詫異地問道。


    修傑一笑,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收功的動作,道:“鬼倒是沒有,不過本高人剛才路經此地,見一青年呆立不動,想來一定是叫那狐狸精勾了魂魄去,本高人便懷著悲天憫人之心,使出我那不世出的招魂**,解救那青年於茫然之中。”


    花越澤聽出他是在諷刺自己,瞪了他一眼,道:“大叔你就會胡說八道。”


    修傑跳了起來,掐住他的脖子道:“好你個沒良心的,明天就是籃王杯開賽之日,你卻還有閑心在這卿卿我我,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看你非得**熏心,全身精脈盡斷而死不可。”


    花越澤臉上一紅,狡辯道:“我哪有啊!”


    “你印堂發紅,眉尾分叉,滿臉的**相,一看就知道是動人春心。說!是誰家的姑娘呀?改天尋個良辰吉日,大叔我幫你上門提親去,免得你整日魂不守舍,思春發浪。”修傑胡謅道。


    “大叔,你再胡說八道我不理你了。”花越澤氣結道。


    “嘻嘻!”修傑壞笑了兩聲,摟住他的肩膀道,“看你那騷樣,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花越澤甩開他的手,心虛地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修傑大笑了兩聲,說道:“小樣的,你還會害臊。這有什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叔我當年十歲就縱橫鄉裏,方圓十裏八村,哪個妞不對我仰慕傾心。”


    “真的?”花越澤狐疑地問道。


    “那是當然,你看看大叔這張寶刀未老、采依舊的俏臉就知道了。”修傑大言不慚地吹噓道。


    花越澤直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沒吐了出來。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這泡妞的事以後再慢慢教你。”修傑臉色一正,收起了嬉皮笑臉無賴樣,又接著道,“明天就要開賽了,我已經把基本的東西傾囊相授,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練習了。”


    花越澤見他突然如此嚴肅,便也正色地點了點頭。


    “以你目前的球技也隻能算是個初學者,當然除了你那神準的變態三分……”


    花越澤冷哼了一聲,打斷道,“神準就神準,什麽叫變態。”


    “我那是誇你呢!現在能稱得上變態級的,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令其他都望塵莫及,明白嗎?”修傑沒講兩句正經話,又開始瞎掰了。


    花越澤恍然大悟,點頭道:“那大叔你豈不是超變態級別的?”


    修傑一怔,額頭上滴下一顆豆大的泠汗,尷尬地笑了笑,忙轉移話題道:“呃……這個以後再討論,其實我今天找你,是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花越澤好奇地問道:“什麽事?那麽重要?”


    修傑小心翼翼地向左右看了看,然後把花越澤拉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處,又仔細地查看了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附到花越澤的耳朵邊,低聲說道:“我準備傳你一套籃球無上法決。”


    “什麽?籃球無上法決?”花越澤話還未說完,修傑便捂住了他的嘴,四下看了眼,發現沒有可疑的人後,罵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這套法決可是我耗盡平生所學所創,又經過無數實戰演練得以不斷完善,如今它的威力可算是所向披靡。”


    花越澤崇拜地看著修傑,稱讚道:“大叔,你好強哦!你快教我那套法決吧。”


    修傑點了點頭,示意他附耳過來,然後極其小心翼翼對他說道:“這套籃球無上法決就是:在不犯規的情況下,用盡一切方法甩開對手的防守。”


    突然間陷入了一片沉默,修傑大呼出一口氣,好像得道高人終於後繼有人般的如負釋重,而花越澤還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片刻後,花越澤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叔,快說無上法決啊。”


    “說完了啊!”


    “什麽?說完了,這什麽狗屁無上法決,誰不知道要甩開對手的防守啊。”


    修傑一笑,道:“這當中的真正要義你還沒有領會,就是要在不犯規的前提下,用盡一切方法,一切方法,明白嗎?”


    修傑神秘地朝花越澤笑了一下,笑得他一頭霧水,低頭陷入沉思。


    “用盡一切方法,用盡一切方法。”花越澤低念著這幾句,突然有所頓悟,大叫道,“你是說可以用任何方法,隻要不犯規就行是嗎?就像那個川南那樣?”


    修傑滿意地點了點頭,大笑道:“果然是可造之才,無恥至極,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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