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正欲追上前去,益陽卻擋住了他,說道:“有什麽話,你跟我說吧。k”


    川南打了個響指,招呼豬頭過來,說道:“豬頭,拿出來!”


    “什麽?”豬頭一臉茫然地問道,“拿什麽?”


    嘭!又是一個爆栗!川南怒吼道:“拿什麽?合約啊!”川南又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豬頭,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帶來吧?”咯咯咯咯,一陣摩拳擦掌的響聲。


    “噢!合約呀!”豬頭恍然大悟道,“帶著呢,帶著呢。你吩咐的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可能忘記呢。”說著彎下腰,脫去了左腳的球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川南捏住鼻子,一腳踹在了豬頭的**上,罵道:“我叫你拿合約,你脫鞋子幹什麽?熏死我了。”


    豬頭一**栽到了地上,轉過身坐在地上,委屈地伸出豬爪在鞋子裏了陣摸索,然後掏出一個疊成四方形的塑料袋,慢慢將袋子展開,又從袋子中拿出了一張同樣疊成四方形的紙張遞給了川南,咕噥道:“合約不是在這嗎?”


    川南極為厭惡地皺著眉頭,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從豬頭手上夾過那張紙,左手捏著鼻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們輸了就得把天河球場前麵加上九幽分館,還有今後天河的收入要繳納三成給我們,空口無憑,把這一紙合約簽了,也好有個憑證。”


    益陽也是同樣捏著鼻子,為難地說道:“剛才的比賽你也看到了,最後的那兩球我們根本沒防守,所以不能算數。等過兩天,天河的情況有所好轉,我們再接著比。”


    “放屁!誰叫你們不防的。”川南打斷了他的話喝道。


    “不算數,不算數!”大黑、王鋒、小龍也在一旁叫嚷著。


    川南怒目加圓睜,怒道:“你們這是想賴賬嘍?”


    大黑站了出來,昂頭說道:“怎麽?你還想打架不成?”


    豬頭也穿好了鞋子,迅速地擋在了川南身前,渾圓的腦袋晃了幾圈,說道:“你豬爺爺我打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大黑揪起豬頭的衣服,拳頭揮舞在半空就要落下。


    “住手!”一聲大喝傳來,眾人回頭望去,卻是趙天河不知什麽時候從那林蔭下走了出來,到了眾人身前。


    “天河!”益陽擔憂地喚了一聲。


    趙天河對他點頭示意,然後對川南說道:“我趙天河願賭服輸!我簽!”說著就伸手接過川南手上的那紙合約。


    “天河!”天河其餘四人不約而同地喚道。


    趙天河掃視了四人一眼,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確實是我們敗了。”


    王鋒突然嗚咽了起來,“天河,都是我的錯。我太衝動了,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答應了他們,現在也不會……”


    “我也有錯!不能全怪王鋒!”大黑也黯然地說道。


    趙天河輕拍他倆的肩膀,會心地笑了,“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五人依然如兄弟一般。”


    “這才像個爺們!”站在後麵的韓斌低聲地嘀咕了一句。


    “好了,你們姐妹情深的好戲一會兒慢慢再演,先把合約簽了吧。”川南不耐煩地說道。


    “沒問題!”趙天河說道,此刻的他一臉的輕鬆,仿佛將一切都已看透,“可是……你們誰身上有帶筆嗎?”


    “誰打球還帶筆呀!”眾人皆異口同聲地說道。


    川南回頭望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到遠處的豬頭,大叫道:“筆呢?”


    “你可沒有叫我帶筆!”豬頭毫無底氣地叫了一句,看到川南如惡虎撲來的身影趕緊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陣笑聲回蕩在天河球場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夏日的早晨,太陽一早就爬上了天空燦爛地笑著,仿佛在警告人們,炎炎夏日,它又要準備開始一天的曝曬。


    沒有一絲風掠過,空氣中完全充斥著高溫的悶熱。


    曹揚高中的大門外卻佇立著一個身影,似乎完全不畏懼烈日酷暑。他左手腋下夾著幾個檔案袋,每隔片刻便要的手表,然後抬頭望一望左右,像是在等待什麽人,微微滲汗的額頭下略有焦急之色浮於臉上。


    這不是曹揚籃球隊的教練羅修嗎?早晨九點多鍾的光景,他不是應該在訓練館內主持籃球隊的訓練嗎?怎麽一個人跑到這校門,一臉焦急地在等待什麽人?


    嘀……嘀!兩聲喇叭響,劃破校園此刻空曠的靜謐。


    羅修望著這輛漸漸駛近的黑色本田,忽地呼出了一口氣,像是等待了許久,終隻是為了這一刻。他擦去額頭的汗珠,臉上的焦急之色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喜悅而又帶著些許興奮的神色。


    黑色的本田漸漸近了,等待自動軌道門完全開啟的間隙,羅修迎了上去,彎著腰對著轎車後座的玻璃笑著。


    車窗慢慢搖了下來,後座上五十開外的那名男子風塵仆仆的模樣,像是勞累了很久,神色匆匆的臉上滿是疲倦困乏之意。他望著車窗外的羅修,眉頭輕輕一皺,說道:“不是讓你到辦公室等我嗎?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羅修笑著說:“不敢!我這是誠心誠意來迎接您的!”


    “我又不是來參觀指導的,用不著。”說話間,校門已經開啟到可以容納轎車穿過的開度,車上的男人又說道:“去辦公室等我吧!”然後搖下了車窗,對前座的司機揮一揮手,示意他開車進去。


    羅修站在原地,笑望著黑色本田依稀冒出青煙的**,使勁地揮舞著右手,神情虔誠,虔誠得像個信徒一般,歡送著他心中能保佑他的佛。


    直到黑色本田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放下了揮舞在空中的手,同時也收起了臉上那看似虔誠的神情。


    羅修穿過自動軌道門旁的小門時,隻聽得旁邊傳來不屑的一聲輕叱:“馬屁精!”


    羅修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循聲望去,隻見看門的老李頭正昂著頭,雙手環於胸前,一雙小眼眯成了一條縫,但分明從中透出鄙夷的目光。


    “這叫尊敬!”羅修隨便應了一句,就要匆匆離開,不想那老李頭今天如吃了火藥般倒是和他纏上了。


    “我呸!”老李頭啐了一口,說道,“瞧你那搖尾乞憐的樣,想升官想瘋了吧。”


    “我說老李頭,我可沒得罪過你吧!你幹嘛這句句話都針鋒相對,刺得很!”羅修納悶道。


    老李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沒什麽!我這老頭子就是看不慣阿臾奉誠,溜須拍馬之徒,所以說幾句不中聽的話。”


    這幾句話一說,羅修頓時火冒三丈,立馬反唇相譏道:“哼!難怪你一輩子都隻能在這看門。”


    “,”老李頭連說了三個是,又道:“總比某些人拍人家馬屁活得有骨氣。”


    “你……”羅修頓時氣結,左思右想也不知道何時得罪過這老李頭,使得老李頭對他如此態度。他憤憤地罵了句:“神經病!”就不再搭理老李頭,邁著急促的步伐迅速離開了。


    老李頭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輕叱一聲,自鳴得意地念道:“狗仗人勢!區區一個籃球教練,天天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全不把我老李放在眼裏。看你下次還敢半夜三更亂跑,要我給你開門不。哼哼!”


    原來羅修有個嗜好,就是愛喝上那麽兩口,但平常訓練結束都挺晚,再則在隊員麵前喝酒總不太好,於是經常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出去喝酒。有時喝起來一高興,全忘了時間,半夜三更的自然要麻煩老李頭開門。久而久之,這老李頭就在心裏把他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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