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md,我信你個鬼,都把錄音筆拿出來了,你忘,你忘個幾把。


    銷售表麵和顏悅色,心裏口吐芬芳。


    “我來這兒,也不是想問什麽大事,就是想請你幫個小忙。”田浩慢悠悠的把警察證收好。


    銷售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配合警方執法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您盡管說,隻要我能幫上忙絕不推辭!”


    “這人叫陶君,是你們的老顧客,他經常找哪幾個技師?”


    田浩掏出陶君的照片放到桌子上。


    銷售拿起照片看了眼,心裏咯噔一下。


    “有點麵熟。”


    照片上的人他熟悉嗎?非常熟悉。


    前不久還有警察過來找他們打聽這位熟客的下落。


    那時候大老板特意給所有的銷售和技師開了個會,囑咐他們什麽也別說,問就說麵熟,但不記不清楚了。


    要是警方還在追問,就統一說他經常去九華城的酒吧,用這條線索把人打法走。


    很明顯,這位熟客的背景不簡單。


    老板既不想得罪警方,也不想得罪陶君背後的勢力,所以才有這一出。


    “很不巧,前幾天有不少技師離職,其中就有他經常找的……”


    銷售按照老板給出的統一口供向田浩解釋。


    “有技師聯係方式沒?”


    田浩不想聽這些他已經知道的廢話。


    “聯係方式我們給過警方了。”銷售正色道。


    “嗬嗬,打過去全是停機?”田浩不屑的說道。


    “這個,這是技師自己的問題,不能她們的事也算到我們頭上啊。”


    銷售十分為難:“要不老哥你換個我能辦到的事兒?”


    “既然給不了聯係方式,那你去監控室,幫我把監控拷一份。”田浩也不為難他,直接換了一個要求。


    “……哥,能換個我力所能及的事嗎?”


    銷售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能交的監控肯定早就交了,不能交的,他一個小小的銷售能接觸的到?


    這不是墳頭拉二胡——鬼扯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我回隊裏走一趟,腿你總長了吧。”


    田浩說完,作勢掏出手銬要給銷售套上。


    這銷售也不傻,田浩一個人來就證明這事兒肯定是私下調查,把自己銬走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他馬上挑明這點。


    “哥!親哥!別這樣,你既然是一個人來,肯定也不想大張旗鼓吧?咱們有話好好說!”


    銷售臉上抬起雙手企圖安撫田浩。


    “好好說?讓你給聯係方式你不給,拷份監控也不幹,真當自己是個寶不成?不配合?正好這裏有錄音,我看你還跟我走一趟算了。”


    起初銷售還以為田浩隻是在恐嚇自己。


    但是,當田浩扣住他的肩膀,準備拿手銬往手上摁時,銷售終於慌了。


    “大哥,我想幫你,但是你也不能讓我去送死啊,連我們老板都不想摻和的事,要是他們知道是我泄了密,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嗎?”


    田浩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他怎麽說。


    “我是知道技師的電話,也可以給你們用來尋找陶君的下落,你們抓到了陶君皆大歡喜。


    可我呢?要是陶君他們知道消息是從在我這裏走漏的,誰能救得了我?


    隻要我沒事,那肯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出賣他們,他們肯定會拿我殺雞儆猴,讓其他人看看二五仔的下場。


    你們可以保護我一時,但他們會盯我一輩子,我寧願你現在把我銬走,也不想下半輩子當個殘廢啊。”


    銷售張大嘴巴跟田浩打起感情牌,說的是聲淚俱下,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他說的挺有道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為了保全自己不多管閑事很正常,能理解。


    他也想為這件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隻是迫於威脅不敢開口而已。


    他隻是一個平凡又怯懦的好人,世人大多如此。


    如果有人產生以上幾種想法,年齡就暴露了。


    因為這代表著你是真的天真且幼稚,等走上社會了,很容易被人忽悠。


    陶君那群人不會放過銷售不假,但皮條客的話,你為什麽要全信呢?


    社會上任何陌生人說的漂亮話,都像老板給員工畫的大餅一樣,圖個樂就行了,別當真。


    王友才他們還要應付警察,哪有空跟銷售這種小角色計較?


    最多找個幾個月,人沒找到就算了。


    要是換個沒辦案經驗的小警察,沒準還真會被他忽悠住。


    可田浩是誰?


    當了十多年刑警的老油條了,怎麽可能會被一兩句賣慘的話打動。


    別看這家夥說的那麽可憐,真遇到事了,保證溜得比誰都快,哪會讓那群人抓到報複的機會。


    田浩把錄音筆一關:“既然不想說也沒關係,跟我走一趟就行,等到了隊裏老子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


    nmd!又是一個老油條!


    銷售在心底朝老天爺豎了個中指。


    “別啊,我說還不成嗎。”


    銷售瞬間閉上嘴巴不再擠眼淚。


    他張大嘴巴看似在哭,實際上是在吸氣讓自己打哈欠,擠出兩滴眼淚裝可憐。


    不少犯罪分子毫無悔過之意,但又想表現出認罪的誠意時,就會采用這種方式。


    打哈欠可以收縮麵部肌肉,使鼻腔壓力增大,把鼻淚管和淚囊區的眼淚擠到眼窩外麵,營造出流淚的假象。


    想要判斷一個人是真哭還是假哭。


    不要看眼淚,眼淚可以是假的,隻有鼻涕才是真。


    還是那句老話,擠兩滴眼淚配上悲傷皺眉的表情,騙過絕大多數人沒啥問題,但這招對老刑警可不管用。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沒進行過微表情控製訓練,就別在人家麵前表演,老老實實配合審訊或許還能少蹲兩年。


    聽到銷售願意配合,田浩也借驢下坡解開手銬。


    他現在還在停職狀態,哪有權力把人銬到刑警隊,給銷售帶上手銬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田浩賭的就是隻要自己動真格,這種老油子肯定會二話不說就把人賣了。


    事實證明,他多年積累的辦案經驗非常準確。


    解開手銬後,銷售也不再廢話,直接報了一串手機號。


    “這是技師的聯係方式,陶君每次來這裏點的都是她,甚至有傳言,她成了陶君的情婦。”


    田浩把號碼輸入備忘錄,然後問道:“她是什麽時候離職的?”


    銷售撇了眼錄音筆,見上麵的工作指示燈還亮著,徹底放下僥幸心理。


    “上周剛離職,離職還沒滿一周。”銷售老老實實回答道。


    一周?


    田浩大喜過望,這和王友才被抓,陶君跑路的時間基本吻合。


    也就是說陶君跑路時耐不住寂寞,又或者有什麽秘密在這位技師手上,所以在逃跑時把她也帶上了。


    “老哥,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看……”


    “消息如果可靠的話,事後到刑警隊找我領賞金。”


    田浩深知對於這種人不能一味的威逼,打一棒給個甜棗這種用爛了的套路,之所以會用爛就因為它永不過時。


    銷售幹笑一聲:“嗨,瞧您說的,打擊犯罪人人有責……”


    “那行,回頭我給送麵錦旗。”田浩一邊把技師的手機號群發給金平安等人,一邊回應道。


    “但我的工作可能要沒,急需一筆錢過日子……”


    銷售委婉的表示自己剛剛隻是開玩笑。


    田浩可沒工夫跟他廢話,拿到重要線索後,馬不停蹄的結賬上車,並聯係薑開濟等人調出技師的身份信息。


    案情似乎一下子就有了突破口。


    …………


    在刑警這邊奔走調查的同時,王友才那邊也在商討對策。


    此時王友才和王友德兄弟倆,正坐在會所頂層辦公室的沙發上。


    相比較弟弟王友德那魁梧的身姿,王友才身形消瘦,個子也不高,算上鞋底加鞋墊頂多也就一米七。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短短幾年內,控製了千花市半數的琴瑟產業。


    兄弟兩人的差別不僅體現在身形上,表情對比也很鮮明。


    例如現在,王友德跟沒事人一樣,一口接一口的悶著紅酒,時不時用勺子挑一勺鱘魚魚子醬當下酒菜。


    愣是把六七千一瓶的紅酒,喝出了六七塊錢一瓶的可樂的既視感。


    王友德大吃大喝,而王友才則是愁眉苦臉,躬身屈膝,雙手合十抵住下巴。


    喝完一瓶紅酒後,王友德又開了一瓶給自己滿上:“我說哥,那個金平安到底是哪來的瘋狗?”


    王友才沒搭理他。


    見哥哥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王友德給他也倒了一杯:“要不我們直接找人做掉他算了,省的他一直死咬著我們不放。”


    王友德敢說這話,自然有他的底氣。


    兄弟倆手下的打手雖然不多,但王友才能在短短幾年內,從一個鄉下小子成為千花市的地下巨頭之一,肯定有兩把刷子。


    張鳳靠賭,宋傑靠情報,外來的瘸狼靠狠,而王友才靠的就是出眾的交際能力,聰明頭腦,外加小小的運氣。


    王家兄弟倆從鄉下跑到大城市紮根,哥哥王友才在打工時,因為能說會道頭腦機敏被一家夜店老板看中,成為管賬的。


    結果打工第二年,老板車禍去世,王友才順勢盤下夜店,兄弟倆就這樣有了自己的產業。


    後來弟弟王友德在逛街時順手幫人抓了個小偷,結果被偷的人是書法協會副會長胡英韶,他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就成了助理。


    千花市的書法協會雖然不是什麽重要機構,但文化人的人脈非常廣,不少報社編輯,道上大佬等都是老人家的學生。


    王友才通過胡英韶的關係網,逐步把產業做大,然後靠著金錢、酒精和女人開路,籠絡了更多的人脈。


    按理來說,這種新興勢力的崛起必然會引來老牌勢力的打壓。


    但巧合的是,他們崛起的這段時間,正好碰上了內華市的犯罪分子大批量湧入千花。


    張鳳和宋傑等人疲於應對外來勢力,沒空跟他糾纏。


    這又給了王友才一個機會。


    本地勢力和外來勢力龍爭虎鬥,加上內華市的犯罪分子湧入,社會風氣轉變,直接導致了中下層混混數量激增。


    內華市逃難過來的大佬們缺人手,剛來就表示隻要跟我跑,鈔票少不了。


    而本地勢力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任由外人壯大,所以他們也提升了手下的待遇。


    這時候的混混,就像是醜團和下飯搶奪市場時期的飯店。


    原本送上門都沒人要,此時卻因為大佬掐架人手缺乏,全都變成了香餑餑。


    王友才也抓住時機招兵買馬,因為產業優勢,他收攏了不少手下,算是有了一定的武力基礎。


    等到局勢穩定後,張鳳和宋傑又因為瘸狼的存在,開始拉攏王友才主動幫他穩固地位。


    王友才雖然剛崛起沒多久,但他至少是千花市本地人,總不能為了打壓新人,就把他逼到瘸狼那邊去。


    人脈靠山,武力基礎,大佬認證。


    三項合一,千花市新的巨頭,就在眾多巧合之下誕生了。


    當然,王友才也不是全靠運氣,這跟他的個人能力分不開,如果換成別人,估計在剛開始擴張夜店時就被人摁死了。


    把王友才的經曆寫成,那是妥妥的爽文男主。


    此時這位新興大佬正虎著臉教訓弟弟:“我怎麽叮囑你的?低調!低調!你以為你是閻王爺?動不動就做掉這個做掉那個,有本事你怎麽不把我也做了?”


    王友德有些委屈:“但是一直放著不管也不是事兒啊!這個金平安,都已經查到我們頭上了。”


    他揉了揉被敲的腦袋:“現在已經不是招惹不招惹的問題了,他明顯是要跟我們死磕到底,不把我們掀翻誓不罷休。”


    不提還好,一提到金平安,王友才眉頭皺的更深了。


    誰也不知道這毛頭小子到底發的什麽瘋,從上個月開始,就一直跟自己過不去。


    現在雙方的關係,不說相看兩厭吧,至少可以是不共戴天。


    自己也沒招惹過他,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讓兩人走到這種地步?


    王友才就是這點一直想不通。


    王友才神色疲憊,不斷用手捏著眉心。


    他端起高腳杯:“你當初有沒有招惹過金平安?”


    王友德立馬答道:“我一直都聽你的,從來都沒去招惹過他。”


    不過剛說完,他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當初他一直追查綁架案,陶君好像派手下教訓過他。”


    哢嚓一聲,王友才手中的高腳杯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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