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茫茫,雲霧重重。迷途縹緲,萬籟俱寂。


    剛剛進入巨型隕石的一瞬間,大宦就看到一陣濃濃的迷霧撲麵而來,整個世界驟然安靜了下來。


    大宦下意識的打量起四周,發現自己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隻能看到周圍幾丈內的景象,也不知道這隕石內部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大宦試著散出神念探查周圍,卻訝然的發現自己的神念根本無法穿透那些迷霧。


    “虛先生,你看現在這......嗯!?”


    大宦扭頭向身邊的虛莫言問道,隻是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


    虛莫言不見了!


    而且不僅是虛莫言,就連自己座下的僵車屍馬也不見了!


    現在大宦一個人孤零零的飄蕩在重重迷霧之間,好似一個幽靈。


    大宦連忙轉身向身後看去,發現自己進入隕石的方向也同樣化為了一片迷霧。


    “啊謔,這下情況可有些不妙了啊。”


    大宦見狀心中咯噔一跳,搖頭苦笑了起來。


    從自己進入隕石的瞬間到現在,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將虛莫言和僵車屍馬轉移,還讓自己無法察覺,這魘龍夢境當真是詭秘莫測。


    “鏡鬼,出來。”


    眼見此景,大宦低頭摸了摸自己胸前衣服上掛著的珠子。


    隨著大宦的話聲,那珠子亮起了淡淡光芒,隨之脫離大宦的衣服,飛到大宦身前,化為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鏡鬼,看看這裏到底是哪裏。”大宦沉聲吩咐道。


    “是。”鏡鬼立刻四處張望起來,隻是看了一會兒後,臉上便露出了苦惱之色,慚愧道:“大宦大人,鏡鬼無能,我的魂鏡也看不穿這些迷霧,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大宦的眉頭皺了起來,沉吟道:“連你都看不穿嗎?這地方當真詭異啊,唔,讓我仔細想想.....”


    鏡鬼連忙道:“大宦大人,我雖然無法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但是卻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絲異樣的氣息,似乎有什麽東西存在。”


    “哦?”大宦眉毛一挑,問道:“在哪裏?”


    “這邊!”鏡鬼聞言化為了一麵兩尺來高的鏡子,朝著一個地方射出了一道光芒。


    “走,過去看看。”大宦當機立斷,向著那個方向飛了過去。鏡鬼所化的鏡子連忙跟上,為大宦照明前麵的道路。


    反正大宦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倒不如過去一探究竟,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大宦絲毫不擔心遇上危險,因為擔心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的,一直呆在原地說不定更危險。而且以他的修為,除非了遇上了天人三煉或者劫煉境的高手,不然這世間能殺死他的危險還真不多。


    約莫前進了的半柱香,大宦身周的迷霧越來越稀薄,鏡鬼所發出的光芒也越加明亮。忽然,大宦感到腳下一陣異樣的感覺傳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踩到了一片切實的地麵。


    大宦抬頭向前看去,隻見前方的薄霧中影影棟棟,好似一片城鎮,其中還有人影來回穿梭。


    “有意思,本座倒要看看,這魘龍夢境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大宦的嘴角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意,腳步更快了幾分。


    “啊哈哈哈~~~!”


    “這娘們兒真帶勁兒啊!”


    “不愧是名門世家的後人!”


    然而就在此刻,一陣陣男人的怪笑聲忽然從前方傳了過來,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道女子的哭泣聲,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行為碰撞時的響動。


    雖然那道女子哭泣聲很微弱,但大宦卻很敏銳的聽到了,隨之神情劇變,臉龐微微扭曲了起來,一下停住了腳步,轉身就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隻是剛走了兩步,大宦就停了下來。那女人的哭聲似乎擁有魔力一般,牢牢的抓著他的心,讓他無法狠心離去。


    一時間,大宦如同木偶般僵在了原地,臉上全是掙紮的神色,身體隨著那女子的哭聲無法控製的顫抖起來


    猛然,那女子的哭聲變成了一聲慘叫。這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一下擊碎了大宦的心理防線。大宦狠狠一咬牙,驟然轉過身來,向著前方衝了過去。


    幾乎瞬息之間,大宦就衝破了重重迷霧,來到了那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片熟悉的場景映入眼中。


    出現在大宦眼前的是一座不大的小鎮,一條青石街道筆直向前,兩旁是一片低矮的房屋,充滿著樸素之意。此刻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每個人臉上皆是神色怪異,對著一條偏僻的小巷指指點點,之前那種種聲音正是從那條小巷中傳出來的。


    眼見此景,大宦眼中頓時彌漫出了縷縷血絲。


    這個小鎮,正是大宦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大宦紅著眼睛衝進了那條小巷中,來到了一處雅致小院子前,一腳將門踹了開來。


    一看院中情景,大宦腦海中“嗡”的一聲炸響,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大宦對麵的正堂屋門大開,屋中是一片不堪入目的景象,一個年約三十幾許,容貌絕美,風韻動人的婦人正在被幾個精壯大漢淩辱。


    這個婦人,正是大宦的母親!


    片刻的怔忪之後,大宦的嘴角眼角劇烈的抽搐了起來,一股強烈至極的恨意、殺意和怒火從心底迸發而出,腳下數丈內的地麵瞬間崩碎成粉末。


    “你們,該死!”


    大宦神情猙獰,歇斯底裏的嘶吼一聲,磅礴的神念猶如風暴一般席卷而出。


    刹那間,小院被大宦的神念撕成了碎片,大宦眼前的場景隨之支離破碎,整個小鎮也在大宦那急劇擴散的神念風暴下灰飛煙滅,化為片片霧氣。


    “呼~!呼~!呼~!”


    大宦重重的喘著粗氣,看著已經化為飛灰的小鎮,眼中的恨意稍稍緩解了一點,恢複了一絲理智。


    但隻是在眨眼間,那些濃霧又是一陣扭動凝聚,重新幻化出了一幕幕景象。隻見還是之前那幾個漢子,抬著大宦母親赤**的屍體,來到了小鎮之外的一處糞坑前方,將屍體丟入了其中。


    “啊啊啊啊啊!!!”


    大宦的理智瞬間再次被怒火焚燒殆盡,爆發出更加暴烈的神念,隻聽天空中雷鳴陣陣,雲層中劈落道道水桶粗的雷電。地麵寸寸崩裂,縫隙中噴湧出熾烈的地火。


    在天雷地火的肆虐之下,大宦眼前的場景再度被撕碎為濃霧。可是還沒等大宦緩口氣,周圍更多的濃霧匯聚而來,又幻化出一幕幕場景。


    這次仍然在小鎮之中,小鎮上的居民對著一個年僅七八歲,相貌嬌俏可人,但卻滿臉淚痕的小女孩兒指指點點:


    “喲,沒想到這小雜種竟然活了下來,樓員外怎麽想得?”


    “她母親本就是一風塵女子,還說自己是什麽名門之後,花言巧語,以色魅人。這小雜種也是一臉狐媚樣,我看她長大了也是和她母親一路貨色。”


    “哼,那個女人借著勾引樓員外得了數不盡的好處,還在我們麵前惺惺作態,故作大方,真是惡心。”


    “就是!那女人以為裝模作樣的施舍給我們點兒東西,就能洗幹淨自己,讓我們閉嘴嗎?”


    “公道自在人心,樓夫人這一手幹得真是漂亮,那女人如此下場真是罪有應得。”


    “正是如此。不過那女人靠著樓員外享了那麽多年,我們努力一輩子都享不到的幅,這麽死了也算是值了。”


    在這些鎮上居民那幸災樂禍,甚至是惡毒狠辣的言語之下,本就悲傷茫然的小女孩兒越加顯得淒慘無助,一些同齡的小孩子還拿起路邊的石子丟向她,將她砸得頭破血流。


    麵對眾人的圍攻,小女孩兒根本無從招架,隻能狼狽倉皇的逃離了小鎮。


    看著那小女孩兒蹣跚遠去的背影。大宦的理智徹底崩潰了,五官在滔天的怒火之下徹底扭曲,一絲絲裂痕順著大宦的眼角蔓延開來。


    因為,那個小女孩兒就是大宦自己,是小時候的他!


    這些景象,正是他曾經經曆過的事情。


    “死死死死死!!!你們統統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大宦瘋狂的咆哮起來,龐大的神念宛如沸水般劇烈翻騰,透露著陣陣崩山倒海的怨恨之意。百丈高的逆亂陰陽鬼神像驟然在大宦身後浮現,揮舞著手中的巨大兵刃將整個小鎮夷為了平地。


    而隨著小鎮的毀滅,鬼神像左半邊的惡鬼之身開始迅速侵蝕起右半邊的美女之身。隻見美女之身的潔白被染成了黑暗,皮膚上生出片片鎧甲,麵貌也變得猙獰醜陋起來。


    但就在美女之身即將被完全惡鬼之身吞沒同化之時,周圍的霧氣又是一陣凝聚幻化,將大宦帶進了一個小屋之中。


    隻見小屋中擺放著整齊的書架,中間的案幾上放著一柄古琴,旁邊香爐中飄散出縷縷青煙,屋中彌漫著淡淡的芳香。


    大宦的母親身穿一身樸素的長裙坐在桌後,青蔥般的十指輕撫琴弦,一陣輕快動聽的樂曲如山間清泉潺潺流出。那絕美的容貌在縹緲的煙霧中若隱若現,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子。


    小時候的大宦坐在母親旁邊,一臉認真的傾聽著母親為自己編的兒歌:


    “君子知禮儀,高風而亮節。”


    “言止常謙遜,思慮多周全。”


    “行禮讓鄰舍,迎客掛笑顏。”


    “親睦友相敬,族興家團圓。”


    隨之歌聲一轉,又娓娓而唱:


    “貴賤無定勢,劫緣有因果。”


    “積善得天眷,作惡招災禍。”


    “修道先修身,修身先修德。”


    “眾生皆仁義,人間化天國。”


    一曲唱罷,大宦的母親伸手摸了摸大宦的額頭,溫柔的笑道:“煥兒,剛才娘這兩首歌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年幼的大宦立刻跳起來答道,一臉的高興之色。她最喜歡的東西,就是母親為自己編的歌,譜的曲。


    大宦的母親開懷一笑,抱起大宦蹭著她的小臉,笑道:“你這小丫頭一向調皮得很,可別今天聽了,明天就忘了。”


    “不會的。”年幼的大宦一本正經的答道:“這是母親為孩兒編得曲,孩兒永遠不會忘記。”


    “哎,這才是娘的乖女兒~。”


    “咯咯,娘要給煥兒多編幾首歌,孩兒要出去唱給其他人聽,這樣孩兒說不定就能交到朋友了.....”


    大宦呆呆的看著眼前那溫馨的一幕,一段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旋律在腦海中響起,宛如一汪清泉,將他的滔天的恨意和怒火澆滅了不少,眼中的目光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隨之大宦的思緒情不自禁的沉浸在了和母親生活的美好回憶之中,神情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而隨著大宦的清醒,鬼神像的美女之身又重新恢複了過來,身體上長出的鎧甲開始脫落,容貌又變回了原本的美麗,左半邊的惡鬼之身反而開始逐漸被美女之身同化。


    隻是當大宦又回憶到自己母親的下場時,那濃烈的恨意怒火再度暴湧而起,將原本的美好衝擊得粉碎。


    “啊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我到底要怎樣做在才好!!?誰來告訴我!?”


    大宦雙膝跪倒在地,捂著額頭痛苦的低聲嘶吼,雙眼時而清明,時而暴怒,時而漆黑,時而潔白。母親的教誨和強烈的恨意,在大宦的腦海中激烈交鋒著,令大宦頭疼欲裂,神念在兩種思緒的碰撞下變得愈加凶猛狂暴,如地震海嘯一般爆發擴散,毫無目的的衝擊著周圍,將方圓千丈內的霧氣攪動得翻湧不休。


    鏡鬼默然飄在大宦身後,鏡麵也隨著大宦的情緒波動忽亮忽暗,散發著陣陣詭異的光芒,鏡中所映現的大宦的身影開始模糊了起來。


    .......


    太嵐和青宣坐在棋盤兩邊,此刻棋盤中所顯示的畫麵正是大宦的經曆。兩人看著大宦那痛苦模樣,都是默然不語。


    最終,還是太嵐看不下去了,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這麽折磨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青宣嘴角一翹,悠悠笑道:“我這可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幫她。”


    “幫她?”太嵐露出了無法理解的神情,不悅道:“把她最痛苦和最美好的回憶同時翻出來,讓她重新經曆一遍,讓她在絕望悲痛與歡樂美好之間備受煎熬,把她的理智逼向絕路,這就是你所謂的幫助?”


    “嘿嘿,那你可知道,我這位小宦兄修煉得是什麽功法?”青宣哈哈笑道。


    太嵐頓時一翻白眼,哼道:“這我怎麽知道?無界候府也一向神秘得很,功法極少外傳。這個小姑娘乃是如今無界候府的高層,所修煉的功法定然也是無界候府的機密。”


    青宣自得道:“嘿,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這小宦兄所修煉的乃是無界候府的禁術,《逆亂陰陽術》,脫胎自聖相偃種書的《我化神魔法》。”


    “這功法的具體原理我就懶得多說了,隻說一下這個功法最鮮明的特點,就是這修煉此功法的人心中的情感越強烈,那這功法的威力就越強,還是沒有上限的那種哦。”


    太嵐一下瞪大了眼睛,滿臉匪夷所思之色:“情感越強烈,功法威力就越大?而且還沒上限?這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青宣慨然一歎:“是啊,這部功法理論上是這樣的。”


    “偃種書的《我化神魔法》也有類似的特點,在心中認為自己就是那主宰諸天,高高在上的神魔,然後以極強的意誌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化為現實,從而讓自己真的變成神魔。”


    “隻是這所謂的‘情感強烈’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絕非是心愛的老婆被熊孩子拆了,或是全服第一個抽到SSR的那種簡單的憤怒或是高興,必須要使情感強烈到超越常人的極限才算是入門。”


    青宣的話讓太嵐聽得雲裏霧去的,不過大概意思還是聽明白了,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功法的修煉者的情感要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強烈,才能發揮這個功法的威力?”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青宣笑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仁兒:“但是你也知道,人的理智是很脆弱的,就像積木一樣一推就倒,隻需要糟糕的一天就能逼瘋一個人。”


    “所以說,讓普通人去體驗嚐試一種超脫理智控製的情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會迷失那種強烈情感中丟失本心,走火入魔,變成瘋子。”


    太嵐的神情一下沉重了下來,她自然明白青宣所說的後果有多嚴重。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本心”,這關係著一個人修道的最終目標和前進的動力,無論是仙道還是武道,都是如此。


    一旦修道時迷失了自我,那就等於蓋房子時毀了地基。走火入魔還是輕的,後果嚴重的話直接當場暴斃。


    太嵐細細思索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道:“那想要成功修煉此法,那必須要有強大的理智來控製那股情感,以防迷失自我。”


    “但是這樣的話......這不就成悖論了麽!?”


    “越是理智的人就越是冷靜,又怎麽可能迸發出那種超脫理智的情感?”


    一想到這裏,太嵐隻覺得這《逆亂陰陽術》實在太奶疼了,完全就是整人的嘛。


    最重要的是,這種強烈的情感,是說爆發就爆發的?


    不經曆一些常人無法經曆的事情,哪能醞釀出這種強烈的情感?


    看到了大宦的過往,太嵐才明白大宦為什麽會選擇修煉這門功法了。


    青宣哈哈笑道:“所以當初無界候府為了解決這個悖論,費盡了心思。在一番努力之下,還就讓他們找到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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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嵐無比好奇的道:“他們的辦法是什麽?”


    青宣也不賣關子,笑著答道:“無界候府另辟蹊徑,把一個人的神魂分裂了成兩個,讓他們共同修煉此法,互相監督,互相牽製,一旦其中一個有失控的跡象,就立刻阻止,這樣既能保證進度,也能保證安全。”


    “而這種分裂之法,可不像大聖朝柴家的《孿魂術》那麽簡單,隻是將本命神魂一分為二,而是徹徹底底的將一個人的‘自我’分裂成兩個。”


    “這兩個神魂雖然同根而生,擁有相同的記憶,但卻擁有獨立的意識和思維,等於完全是兩個人。”


    太嵐一下又懵了,目瞪口呆道:“還能這麽玩兒?這是不是就類似你我現在狀態,兩個神魂共用一個身體?”


    “不!小宦兄的狀況和我們還不一樣。”青宣搖了搖頭:“你隻是寄宿在我身上,等你恢複之後,隨時可以離去。而小宦兄卻是共生,兩個神魂離了誰都活不了。”


    “而《逆亂陰陽術》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兩個人格完全成長之後重新合一,這樣既能爆發出強烈的情感,又能保持極致的冷靜,從而發揮出《逆亂陰陽術》的最大威力。”


    “最重要的是......”青宣的神情詭異了起來,語氣怪怪道:“這個分裂之術是有副作用的。”


    “什麽副作用?”太嵐下意識的追問道。


    青宣的眼睛一眯,抬頭望著天空,眼中流露出了向往之色,好似看到了什麽美好的事物,感歎道:“那就是這分裂之術會影響到生理層麵。”


    “小宦兄原本是女兒身,隻是他分裂出來的另一個自己卻是男人。所以她的身體,也就多出了一些男人才有的東西.......呃,你懂的。”


    “轟!”


    青宣的話猶如九天驚雷,太嵐徹底被震暈了,感覺這功法簡直就是反人類。


    神魂分裂也就算了,竟然還影響到生理,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簡直就是邪魔歪道!”太嵐一錘地麵,憤然高呼道。


    “咳咳,這也沒辦法,想要獲得力量總要付出些代價的嘛,不然你以為小宦兄的修煉速度為什麽那麽快?區區百年就有如此修為?無界候府為什麽又把這個功法列為禁術?”


    青宣無奈的聳聳肩,隨之也覺得這個話題不宜多提,幹咳了兩聲,嗬嗬笑道:“小宦兄目前的修為,距離這《逆亂陰陽術》的最高境界就隻差一步了,他的男身代表著他的善,他的女身代表著他的恨,她隻需要將兩個神魂重新融合就能一舉突破化神境,進入劫煉境。”


    “唉,隻可惜啊......”


    青宣歎了口氣:“小宦兄母親的教導和他自己對世界的恨意都太過強烈,誰也無法融合對方。使得他既無法立地成佛,也無法徹底入魔,搞得自己的不上不下,不男不女。”


    “她自己也應該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有勇氣去麵對過去,就這麽一直拖著,所以我現在就是在強行讓她回憶,幫她融合。”


    太嵐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之前大宦在剛剛聽到自己母親的哭聲時,為什麽會想要轉身離去,因為他根本不敢去麵對自己母親受辱時的情景。


    隻是心中的思念,令他在最後一刻還是決定去看自己母親一眼。


    後續的情況就如同太嵐所見,在看到一連串慘痛的回憶後,大宦的情感直接爆發了,兩個“自我”也完全失控,開始激烈的碰撞起來。


    “哦,差不多了。”


    忽然,青宣開口笑道,緩緩站起身來。


    太嵐驚奇的問道:“你要幹嘛去?”


    青宣一指棋盤中大宦身後的鏡鬼,笑道:“看到了嗎?那鏡子乃是無界候府的法寶,名曰魂鏡,可以映照古今萬物,推算未來,重現過去,監視現在,同時也是在修煉《逆亂陰陽術》時,用來分裂修煉者神魂的關鍵道具。”


    “現在小宦兄的身影在鏡中已經完全模糊了,說明小宦兄的兩個自我都即將崩潰,現在正是融合的最好時機。”


    “你打算去幫她?”太嵐問道。


    “當然了。”青宣嘿嘿笑道,眼中露出了詭異的神色:“哥這麽善良的人,看到朋友有難,怎麽能不去幫一把呢?”


    說著,青宣就化了一道青光飛了棋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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