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雖是便裝出行,但坐的依舊是寶馬香車,身邊亦有丫鬟仆役環繞,別提多舒服多愜意了,比雲景風塵仆仆的用雙腳趕路不知道安逸多少倍。


    人家那才叫享受生活。


    狗大戶,不過如此,再安逸你會飛麽?


    ‘看到’出現在破風縣城內的黃濤雲景心頭酸溜溜暗道。


    他來到破風縣後,第一時間就有人來到他馬車邊恭恭敬敬道:“少爺,左先生的住處就在幾條街外,要現在通知他做好迎接事宜嗎?”


    馬車內,黃濤枕著一個丫鬟鼓鼓囊囊的胸脯假寐,聞言懶洋洋道:“左先生年事已高,怎好勞煩他,何況我便裝出行,就不驚擾地方了,過幾天就是左先生的八十大壽,到時候再去拜訪也不遲,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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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明白了,禮物已經準備好,左先生是愛畫之人,屬下專門準備了一件名貴畫作,想來左先生定能滿意的”,馬車外的下人回答道。


    黃濤換了個舒服姿勢說:“能讓左先生滿意就好,左先生名滿天下,若能借著這個機會與之交好,對將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現在直接去住處吧,過幾天左先生壽辰之時再去拜訪,給其長臉,想來他定會心懷感激的”


    “還是少爺考慮周全……,屬下在城中安排了一處清靜小院,但小地方條件有限,還望少爺見諒,若到時候少爺不滿意,還有幾處備選可供選擇”,那下人恭維了一句說道。


    黃濤笑道:“出門在外從簡,直接去你安排的住處,其他的退掉吧”


    “是”


    下人引路,在前進途中,那下人想了想再度說道:“少爺,屬下提前來破風縣兩天了,有兩件事情好叫少爺知曉,其中一件是關於左先生的”


    “說”


    “回少爺,其一乃是那位雲公子,屬下偶然從官府了解到,當初那位雲公子如今遊學至此,如今還逗留在城中,屬下又經過打聽,那位雲公子有心想拜訪左先生,可卻未能如願”,那位下人將得到的第一件事情說了出來。


    黃濤皺了皺眉道:“真是偶然得知而非刻意打聽?”


    渾身一顫,那下人正色道:“回公子,屬下的確是偶然知道,您吩咐過,不能行那讓雲公子不喜的舉動,所以屬下等不敢特意打聽他的下落”


    點點頭,黃濤表情緩和道:“如此就好,即是偶然得知,我就不問你如何得知了,不過雲景也在破風縣?倒是意料之外,他想拜訪左先生而不得麽,這樣,你讓人留意一下他在什麽地方,到時候請他一並去左先生府上吧,圓他一個心願,左右不過小事兒而已……”


    說道這裏,黃濤失笑道:“雲景也是,他師父如今正是誌得意滿的時候,有人脈的都知道李秋正得陛下信任,要拜訪左先生,報上他師父名號哪兒有無法登門的道理,偏偏舍近求遠,還有左先生,錯過了一樁機緣呢,姑姑可是很喜歡雲景的,左先生將雲景拒之門外,失去了一次結交的機會呢”


    馬車外的下人自然是不敢輕易談論這些事情的,實際上他們說的話馬車半米外都‘不可能’有人聽到。


    在黃濤話音落下後,那下人鬆了口氣,暗道還好自己是真的偶然得知雲景下落,要不然以‘少爺’對雲公子的重視,得知貿然調查對方搞不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接著他說:“過後屬下會想辦法安排少爺和雲公子偶然見麵,然後好叫公子知曉,屬下今天一早隱約發現,左先生恐怕有麻煩了”


    “哦?怎麽說”,黃濤來了興趣。


    “公子,屬下今天去左先生府上周圍觀察環境,留意到有人盯上那裏了,其目的不明,那些盯上左先生府上的大概率是公門中人,需要屬下細查嗎?”下人將注意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黃濤眉毛一挑,沉吟片刻說:“不用管這件事情,我如今目的是去邊關有任務在身,地方上的事情就讓地方上自己處理吧,不過如此一來接下來的拜訪就得重新計劃,若左先生攤上官司,就不好去和這樣的人接觸了,到時候看吧,如果是小事兒,幫忙解決一下,想來能得左先生感激,若他本身不對,最好遠離”


    “屬下明白,會進一步留意事態發展的……”


    黃濤身份敏感,一舉一動都必須要深思熟慮才行,不管是結交人脈還是接觸地方上,都必須要慎之又慎,否則以他的身份,稍不注意就會落人口舌給人攻擊的機會。


    須知他這次去邊關還是付出了巨大心血才求來的機會。


    本來這個機會應該是他大哥太子的,之所以輪到黃濤,一來是黃濤下了血本,再一個,上麵也是為了平衡,


    唯有少數人知道,如果這次太子來了邊關,關於那個位置,以後恐怕就沒有其他皇子什麽事兒了。


    為何?


    因為大離這邊製定的計劃是戰爭將要在這兩年內結束!


    這等履曆,不管是哪個皇子來到邊關結束戰爭,都將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暗中留意到這邊的雲景有些詫異。


    他詫異的倒不是黃濤來了破風縣,而是詫異這家夥居然如此識趣和‘現實’。


    黃濤沒刻意調查自己的行蹤倒是識趣,至於現實嘛。


    合著人家左先生名滿天下的時候你就要去拉關係,結果在知道他有可能攤上事兒之後,為了不背上汙點就避而遠之了。


    “好吧,估計玩政治的都這樣,話說黃濤可別傻著淌左先生這潭渾水啊,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鑒於他的識趣,雲景覺得到時候應該有必要提醒他遠離是非,皇子身份雖然尊貴,但若他插手那些罪惡事件,一個不好前途怕是無了,那麽多罪惡事件啊,沒幾個人扛得住的,皇子身份也不行!


    心頭嘀咕,雲景這會兒在想,如果黃濤和自己‘偶遇’的話,到底要不要和他照麵呢?牽扯越多很可能會陷入政治漩渦啊。


    到時候一幫皇子搶位置自己站哪邊?畢竟目前自己還沒有能力作壁上觀。


    “想那麽多幹啥,該咋咋地,當今天子還年輕,距離皇子們搶位置的時候還早著呢,以皇家的資源,天子絕對很長壽,幾十年後的事情,以如今我的進步速度,那個時候怕不是我看別人臉色了……”


    這麽一想雲景也就不糾結了。


    萬一黃濤真要和自己偶遇就偶遇吧,一起去左先生府上,搞不好還能近距離目睹那些人的下場。


    再說,當初人家都請自己逛青樓了,沒道理不見麵啊。


    雲景並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人,雖然當初什麽都沒幹……


    隨著時間的推移,破風縣來的人更多了,各家客棧逐漸爆滿,同時,盯著左先生府上的人也更多了,甚至來到破風縣的很多‘外地人’本就是衝著參加左先生壽誕之人而來的!


    從州府回到破風縣的第三天,雲景趁夜又去了州府一趟,觀察了一下何正典以及蟻樓那邊的動靜,畢竟蟻樓說兩天時間核實,雲景估摸著也有結果了,所以就去了一趟。


    去之後的當天晚上,何正典和蟻樓的人秘密接頭了一下。


    蟻樓的回答是,那些雲景留下的犯罪資料屬實,甚至那些資料上還不是全部,經過蟻樓的秘密查證,更多犯罪被查了出來,而且證據確鑿,甚至人證物證都有!


    對此,雲景隻能尷尬的表示,查案這些,看來蟻樓才是專業的。


    人家蟻樓平時對付的是更奸猾的敵國奸細,跑來查案簡直殺雞用牛刀了。


    在得知情況屬實而且猶有過之之後,何正典當即咬牙切齒的表態,他將親自帶隊去抓人,就在左先生的壽宴之上抓人!


    對於何正典的決定,蟻樓的人糾結的表示,好歹人家左先生也是名滿天下的讀書人,在人家壽宴上抓人會不會不太好?


    可何正典的回答卻是,他能教出那麽多禽獸不如的家夥,還有什麽臉稱名滿天下?這種人就應該臭名遠揚人盡皆知,省得頂著諾大的名頭誤人子弟。


    好吧,你開心就好,蟻樓的人無所謂。


    了解到這些的雲景則豎起大拇指,心說何正典幹得漂亮,如果不是師出無名,雲景自己都想那麽幹了。


    不可能所有犯罪成員都去參加左先生的壽辰,抓捕的時候是要各個地方同時進行的,但左先生府上才是最熱鬧的地方。


    何正典他們製定了周密抓捕計劃,明裏暗裏派出數量眾多的高手,還有軍隊配合,欲要將所有罪犯一鍋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景隻需等結果即可。


    然後那塊玉佩就沒必要留給他們了,雲景直接用念力拿走。


    長公主的身份憑證何等重要?在那個蟻樓真意境高手之處保管著呢。


    當玉佩飛走的時候,對方瞬間警覺,可奈何那玉佩直接衝上夜空,縱使他使出吃奶的離去也隻追了幾百米高就無能為力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玉佩飛走。


    “這就是長公主賜予玉佩之人的手段麽?當真神乎其神,隔空取物,直衝天際,這是何等手段?我什麽都不知道,而且也不能知道……”


    玉佩飛走了,蟻樓高手倒是很識趣,他不覺得除了長公主給玉佩的那人之外還有誰能從自己這裏以這樣的方式拿走玉佩。


    難怪長公主會把玉佩給這個人。


    拿走玉佩,靜待結果的雲景回到了破風縣。


    又安穩了幾天,在左先生壽辰到來的頭一天下午,正在茶樓喝茶的雲景又一次‘偶遇’了黃濤。


    黃濤從街上路過,‘不經意間’撩起馬車車簾抬頭看到了位於茶樓二樓的雲景。


    他驚喜道:“人生何處不相逢,雲兄弟,一別多日,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


    “是啊,好巧,黃兄你能演再假一點嗎?”,雲景看著他無語道。


    直接不裝了,攤牌了,明知你是大離二皇子卻要裝著不知道,我累不累啊我?


    哪兒知黃濤愣了一下,稍微沉吟歉意道:“雲兄弟洞察秋毫這都看出來了?好吧,我聽下人提及知道你在這裏,專門來找你的,不是為了顯得不那麽突兀嘛,你又何必拆穿”


    說著,他下車直接上樓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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