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船,洪崖便被腳下的這艘樓船給驚了一下,好在到底活了幾百年,情緒並未表現在臉上。


    他還是識貨的,腳下樓船的工藝,驅動方式,以及隱形手段可謂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僅憑肉眼去看他無法看出太多東西,但他心頭有一種感覺,縱使自己神話境的修為,想要毀滅這艘樓船恐怕也得費點勁兒,那還是樓船不動任由他施為的前提下!


    桑羅王朝擁有雲金這種特殊礦物,是以這個國家也有浮空樓船和建築物,周邊幾個國家算是獨一份了,但和腳下這艘樓船完全是兩碼事,單說移動方式,桑羅王朝靠的是人力、異獸、風力這樣的驅動手段,而腳下這艘速度快得他都吃驚的樓船移動方式卻是他目前看不懂的。


    說到底這片地域的人們對陣法這個概念都沒幾個人有,認知差距太大,無關誰比誰笨,而是積累太少了,若給這片大地如同龍國那樣平穩發展十萬年,不一定見得比龍國差。


    ‘雲景這是從哪兒弄來的?不過看樣子並不是以他為主導’


    心頭滴咕,這點眼力勁洪崖還是有的,盡管一下子他又太多想要和雲景交流的,但有外人在,隻能按捺下來,以後有的是機會,於是看著雲景笑道:“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


    “前輩見諒,來得匆忙,未能提前打招呼,差點引起誤會,是晚輩的不是”,雲景行禮歉意道。


    作為如今桑羅王朝唯一的神話境,說句家國安危係在他一人身上一點都不誇張,突然出現了這種讓他都感到心驚的未知威脅,一開始著實給他嚇一跳,好在是雲景,誤會解除,他也沒往心裏去,擺擺手說:“沒事兒,以後再有類似的提前打聲招呼,我一把年紀了,經不起這種一驚一乍的”


    以雙方的關係,這個問題沒必要再度糾結,雲景轉移話題道:“來,前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龍國工部的崔牧,受命與晚輩一同前往大離”


    具體雲景並未多說什麽,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沒必要,反正過後都會知道的。


    完了雲景又對崔牧道:“催大哥,這位乃桑羅支柱洪崖洪老先生”


    ‘這什麽桑羅王朝,區區神話境算是墊底的修為就能是一國支柱了,而且我們深入腹地再沒能感覺到任何其他神話境氣息,看來也就那樣,不過這個國家的女帝是雲景的女人,而他倆看來關係也不一般……’


    心頭滴咕,崔牧那種身為龍國之人的優越感又出現了,倒沒什麽惡意,不過看在雲景的份上,他還是客套行禮道:“見過洪先生”


    相比起來,對洪崖的態度崔牧就要生硬一些,倒不是看不起,隻是下意識有預感在作祟,然後雙方也不熟,總不能拉下臉主動熱情吧。


    聞言洪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頭更是一驚,抓住了雲景簡短介紹中的重點詞語,龍國,工部。


    眼前這崔牧的修為絕對比自己高,若是動起手來,自己絕對不是對手,而他僅僅隻是那龍國工部成員罷了,在那個國家,類似的還有多少?而他似乎在雲景這小子麵前似乎謹小慎微的樣子?貌似還有點刻意討好的意思?


    活了幾百年的洪崖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實際上也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很多細節。


    雲景去龍國他是知道的,然而雲景去了龍國都經曆了些什麽?那個國家又是什麽樣的呢?


    他心頭好奇極了,腦海中一下子閃過很多念頭,想要去了解,但眼下卻不是時候。


    “原來是龍國來的客人,未能遠迎,失禮之處多多包涵”,洪崖行禮平靜道,感覺到對方的冷澹,再怎麽樣他自身也是神話境修為,有著自己的風骨,哪怕崔牧龍國來的也不至於去刻意討好。


    崔牧澹澹一笑說:“路過而已,無需在意,若是驚擾貴國還請不要介意”


    感覺到崔牧不想過多交流,尤其是那種澹澹的優越感,簡直讓洪崖無語,心說龍國之人都他這樣嗎?但人家真有這樣的資格……


    當初唐眠等人的到來,讓洪崖了解到了天下第一的龍國,盡管不知道具體,但人家底氣擺在那裏。


    】


    然後他看向雲景道:“看樣子你們沒打算停下,都到地兒了,不去坐坐?”


    “非是不想,而是得把崔大哥他們先安排好,正事兒要緊,前輩見諒,失禮之處,晚輩改日登門道歉”,雲景無奈一笑道。


    不說什麽巴結討好吧,但崔牧某種程度到底是代表龍國朝廷而來,而且明確是去大離的,雖然不明白他的分量,神話境的修為就不容怠慢了。


    洪崖心頭也理解,不過還是打趣道:“算了,隨你,這些話不用對我說,到時候你和陛下解釋吧,嘿嘿,路過都不去看看,到時候估計有你好受的”


    “這……,還請前輩過後幫晚輩多說幾句好話”,雲景當即‘討好’道,雖說女人鬧起情緒來通常不講道理,但也不過玩笑話罷了,他們這樣的人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的。


    心照不宣,洪崖擺擺手道:“好了,不打擾你們趕路了,以後有空再說,告辭”


    說完洪崖朝著崔牧點頭示意,旋即閃身離去。


    整個過程並未花多少時間,充其量隻是照麵打個招呼罷了,但洪崖離去之後心頭卻格外重視,甚至離去都顯得有些匆忙了。


    天下第一的龍國有人來到這片大地,單單是神話境修為就稱得上大事兒,稍不注意就會引發家國穩定的高度!


    而且別看他隻是來打個招呼寒暄兩句,實則暗中雲景還和他交流了一些,比如大離和龍國的建交,崔牧到了是為了修建域門,以後這片大地上的人們都能通過域門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這些事情對洪崖的衝擊力很大,他也不得不去提前做出部署了,需得讓朝廷拿出一個章程來,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站在家國方麵,拋開單純的兒女私情,洪崖不得不驚歎於武輕眉的眼光,而今有了這層關係,搭上順風車雲景怎麽著也得照顧一下。


    可以想象,當這片大地的人們能夠走出去之後,將引來什麽樣的發展浪潮,而像大江金狼兩國,嘖嘖,能喝口湯就不錯了,心狠一點再怎麽壓榨他們也得忍著,要不然你自己派人耗費數年乃至數十年跑去龍國啊,人家還不一定搭理你,連神話境都沒有,又什麽資格和龍國交流?主動成為附庸的資格都沒有!


    可以說,隨著崔牧的到來,這片地域的各個國家,接下來的戰略重心都將轉移了,再局限於這一畝三分地沒意義,放眼世間如何發展才是重中之重。


    或許對於個人來說龍國再怎麽樣都沒太大意義,可對於一個國家而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洪崖的去留崔牧壓根就沒在意,反而有些八卦道:“雲兄弟,聽那位洪先生的口氣,你還懼內啊?”


    “怎麽可能,在下幾位紅顏無不對我千依百順”,雲景當即正色道,關於家庭地位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表達清楚的。


    崔牧頓時懂了,難怪之前雲景沒說桑羅女帝是他妻子呢,感情紅顏不少,他也不去打聽雲景的家庭私事兒,而是給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色道:“雲兄弟倒是風流”


    話是這麽說,但他內心卻在滴咕,說這人啊,有的死的連渣都不剩,但就那張嘴還是完好無損的,為啥,因為嘴硬唄。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誇一個人風流真不是貶義詞,而是讓人羨慕的雅事。


    雲景卻道:“年輕時不懂事,惹了一些感情湖塗債,好吧,說白了就是好色,但誰沒有年輕過呢,汗顏啊”


    崔牧心說這有什麽好汗顏的,多正常啊,到了這個層次誰沒幾個紅顏知己好意思和人交流?


    然後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雲景才多大?區區二十歲,卻張口閉口年輕時,感情我這幾百歲豈不是要自稱老骨頭了?


    單說年紀的話,雲景在他麵前充其量也就一個嬰兒罷了。


    然而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比人與豬還大,年齡根本沒有意義,就拿雲景來說,區區二十歲走過的路就已經超過他幾百年的生涯了……


    接下來雲景他們倒是沒任何波折的就穿過了桑羅國境,踏足大離疆域後直奔京城而去。


    而且他們出現在大離境內後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倒不是大離沒人了發現不了他們,而是雲景提前打過招呼,別忘了,他這段時間本身雖然去了龍國,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意識分身的,隨時可以和朝廷溝通。


    之所以有意識分身留在家這邊,卻沒有通知桑羅,說白了雲景到底是大離的人,這樣的事情他還是要避諱一些的,公私得分清楚。


    大離京城一如往昔,平民百姓的生活依舊,戰爭也好,異域文明為禍也罷,那都不是他們有資格操心的事情。


    快年底了,一年的生活奔波下來,總得放鬆一下,生活富足的走親串友娛樂放鬆,生活拮據的,也勒緊褲腰帶準備點年貨,乞丐都想吃頓好的呢。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京城似乎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街道上巡邏的兵卒不知不覺多了起來,治安好得不得了,以往的小偷小摸乃至大打出手幾乎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甚至街道上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變得幹淨整潔了起來,公共區域隨時有人打掃,私人地盤若是髒亂差會被朝廷警告,嚴重的居然會被問責!


    這樣的變化雖然和人們的日常生活並沒有太大關係,但有點頭腦的都嗅到了非同一般的信號,做起事情來都謹小慎微了很多,生怕莫名其妙就犯了忌諱。


    這天大離京城某個區域徹底戒嚴,明裏暗裏不知道多少人將這裏封鎖,可謂一隻蒼蠅都別想無聲無息的接近。


    戒嚴的區域內,中心地帶有一座占地上千畝的莊園,這裏更是重兵把守,那種壓抑莊重的氣氛讓人心頭凝然。


    在這座莊園的一處數十畝的開闊空地上,十多個在大離跺跺腳就能引發地震的人早已經等候在這裏,其中不但有禮部工部尚書這樣的高官,大離天子夏紫陽都在這裏,隨行的還有太子夏濤,長公主夏紫月赫然在列,甚至黃昌陽黃老夫子都在。


    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麽,不時抬頭看向天邊,除卻黃昌陽外,所有人期待中又帶著忐忑,哪怕大離天子夏紫陽都沒有了往常的平靜。


    日上中天,安坐躺椅上的黃昌陽原本雙目微閉似乎昏昏欲睡,但卻微微睜開眼睛看向天邊開口道:“來了”


    說著他就緩緩起身,夏紫陽趕緊親自上前攙扶,但黃昌陽卻揮揮手道:“陛下不必如此,切莫在客人麵前失了禮數”


    他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又是戒嚴周邊區域,甚至還提前幾天整頓京城治安和為生,自然是為了雲景他們的到來。


    不管雲景在龍國見識了多少強者乃至諸國重要人物都不當回事,哪怕那天龍國天子駕臨都無動於衷,但如今龍國朝廷派人前來,哪怕並非真正的使節,但對方代表的依舊是龍國這個世間第一強國,他們也做不到雲景那樣泰然自若。


    兩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小國就要拿出小國的態度,是以夏紫陽帶著一幹大臣親自迎接真心很正常,人家有那個資格。


    當然,他們這樣做也不純粹是因為龍國崔牧的到來,一方麵也是因為雲景的勞苦功高。


    以雲景此去的所作所為,值得他們用這樣的規格對待。


    盡管黃昌陽都已經開口說來了,但在場的其他人眼中依舊閃過疑惑之色,放眼天邊,他們什麽都沒看到,但很快他們就看到一艘龐大的樓船仿佛憑空出現快速駛來。


    好在一個個也沒像見過世麵般大驚小怪,意識到那是雲景帶著龍國的人來了,倒是正色了很多。


    不止是在場的他們,此時此刻,整個大離京城數千萬人,大多數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向遠方天際,聯想到前幾天京城的變化,一些人很快意識到恐怕是為了迎接了不得的人物。


    然而什麽樣的人值得如此對待?哪怕神話境都不至於吧?


    平民百姓壓根就不知道龍國,更不知道龍國朝廷派來的人意味著什麽。


    “想當初,小景不過黑黑瘦瘦的小不點,而今一轉眼十多年過去,猶如還在昨日,但他已經不知不覺成長到庇護一方乃至引領一國放眼世間了”,夏紫月不禁感慨道。


    因為李秋的關係,愛屋及烏,將雲景視為晚輩,可謂看著他長大的,如今不禁生出了孩子長大了自己是不是老了沒用了的心態,高興又惆悵。


    夏紫陽深以為然道:“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隻是這成長速度太過驚世駭俗了,不過總歸是我大離之福”


    “你們啊,隻看到了他成長的高度,卻沒意識到他背負了多少,他這般年紀,本該無憂無慮享受生活的,而今卻要四處奔波勞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真汗顏”,黃昌陽從另外的角度感慨道。


    然而李秋卻道:“年輕怎麽了,長大成人就要有自己的擔當,那兒能一直活在長輩的庇護之下,能者多勞嘛,好在這孩子心性還不錯,不像其他人那樣整日遊走好閑為非作歹讓人頭疼”


    話是這麽說,但他眼中那份欣慰溢於言表,能教出這樣的徒兒,他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是是是,慧眼識人,教出的好徒弟,我們都知道,多少次做夢都笑醒了”,夏紫月回頭看向他抿嘴笑道。


    為啥李秋做夢笑醒她都知道,當然是因為倆人睡一起了唄……


    另一邊,雲景在遠遠看到大離京城後,就和崔牧溝通將樓船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否則繼續前進到了地兒不一定刹得住車。


    然後考慮到接下來域門修建完畢,兩國互通有無,大離的人將放眼天下走出去,所以請崔牧關閉隱形陣法,他們的到來沒必要藏著掖著,世人都會知道的,公然出現在眾目睽睽下,也算是讓人們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崔牧無所謂,他隻是受命來修建域門罷了,以後還會不會來大離都是回事兒呢,兩國建交各種貿易交流來往壓根就不關他的事兒,他也懶得去操那份心。


    不久後,樓船出現在了大離京城上空,無數人的注視下緩緩下降,最終落在了黃昌陽他們所在的莊園空地上。


    本來雲景提前和朝廷溝通的時候,說過不必大張旗鼓,隨便派個禮部官員即可,畢竟又不是真正迎接龍國使節,未曾想大離關鍵的那些人物半數都來了,不過事已至此,也不糾結那麽多了,但心下還是有些感慨,這就是小國心態啊,自己去龍國的時候,還是帶著真正使節身份去的呢,迎接的也不過禮部尚書和一位皇子,而且那還是自己送上黑蛟王他們屍首這份大禮的前提下,否則估計隨便出來個人就打發了,更別說和龍國一方同等高度的講條件。


    樓船平穩落地,船舷處一道樓梯下降直至地麵,雲景伸手一引對崔牧道:“我們到了,崔陣師,請”


    正式場合,雲景就不和他稱兄道弟了,他是龍國工部的陣法師,是以幹脆以職業相稱。


    “雲使客氣,請”,崔牧微笑點頭道,亦正色起來,不過依舊沒用端著架子。


    看著他倆緩緩下來,在場很多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異色。


    此前鑒於龍國來客的身份,黃昌陽李秋他們內心還是多少有些忐忑的,以為很難相處,目前看來,對方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他們是不知道一開始崔牧是什麽臉色,否則就不會這麽想了。


    雲景此時已經換上了代表大離的那套使節禮服,和崔牧下船走向夏紫陽他們,到了三丈之外,恭敬行禮道:“臣雲景參見陛下,拜見師父,長公主殿下,黃老……,臣受皇命出使龍國,而今兩國邦交已經落實,臣幸不辱命,特來複命,龍國國書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說著,雲景雙手呈上龍國國書,這樣的場合,他是臣子,是晚輩,該是什麽態度就是什麽態度,無關自己修為本事,若自己都不能端正態度自視甚高,那勢必會造成家國動蕩!


    身為大離天子,雲景雖然恪守本分,但夏紫陽卻不可能覺得理所當然,那是人家雲景給麵子,於是上前親自攙扶到:“愛卿平身,受苦了,朕代表大離感謝愛卿的付出”


    “陛下言重,臣分內之事,何來受苦一說”,雲景順勢站好,君臣和睦。


    夏紫陽結果龍國國書,並未第一時間瀏覽,而是看向邊上的崔牧。


    雲景當即介紹道:“陛下,這位是龍國工部陣法師崔牧,此番與臣一同到來修建域門,域門一旦建成,我們大離和龍國再無距離,通過龍國,我大離亦能與天下諸國建立聯係溝通”


    饒是此前雲景意識分身和他們說過域門的事情,但此時在場人們聞言依舊感到心驚,一道域門就能天涯遲尺,實在是超乎了他們以往認知,稱得上匪夷所思了。


    其實關於龍國,雲景並未說過太多,具體如何,需要他們自己去看去體會才會真正了解,否則說再多都無法直觀體現出來。


    “崔先生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朕代表大離歡迎你的到來,接下來域門修建事宜就辛苦你了”,夏紫陽看向崔牧笑道,並未自降身份去彎腰行禮,到底是一國之君,他的身份和龍國天子實際上沒什麽區別。


    崔牧也沒端架子,反而主動行禮道:“見過離國陛下,陛下客氣,修建域門乃催某分內之事,何來辛苦一說”


    “催先生不必多禮,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朕已備下酒宴為催先生諸位和雲愛卿接風洗塵,還請不要嫌棄移駕一敘”,夏紫陽笑著邀請道。


    崔牧原本大可公事公辦絲毫不給麵子的,但並未如此,反而客氣道:“陛下有請,那崔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夏紫陽伸手一引道。


    他作為大離國君,此時當然是他為主導,縱使雲景都沒有喧賓奪主。


    宴請崔牧的地方當然是皇宮,還是那句話,小國該有小國的態度,不可能像龍國對待雲景那樣,在外事府設宴就打發了。


    接下來禮樂開道,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皇宮而去,至於樓船當然是留在原地,誰還敢貿然接近不成。


    招待崔牧是禮節,雲景自然是要一同作陪的,此外還有壓陣的意思,否則這崔牧可不那麽好相處。


    把崔牧安排好,雲景還得和朝廷交接各項事宜,反正接下來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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