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秦王!”洪承疇算了半晌,不由長籲一口氣道。


    “經臣算得秦王在陝西新舊一十三營,計有四萬六千人。”


    “投靠舜王義軍有七營兩萬五千人。”


    “投靠舜王官兵三邊四鎮官兵,計有一十二萬人。”


    “此外,蕭擒虎麾下有一萬五千人,再加上駐守其他各處十二營人馬,計有五萬人。”


    “舜王麾下合該二十四萬一千之數!”


    嚇!


    張順、呂維祺和孫傳庭等人聞言頓時嚇了一跳。


    都說舜王麾下有二十萬大軍,由於其治下分為陝西和河南兩套班子,故而不曾細算。


    如今算來居然有這許多人馬,大出眾人意料。


    “其實,秦王若想征討明金二國,也不是不可以!”經過計算家底以後,幕僚長洪承疇也不由平添了幾分信心。


    “隻需深耕甘鎮,至少可以有二十萬大軍出征,足以滅明拒金!”


    “此話怎講?”張順一愣,隨即和呂維祺、孫傳庭一起看向洪承疇。


    “陝西三邊四鎮唯榆林、甘鎮最雄,其次固原、寧夏,臨洮為小鎮耳。”


    “隻是如今榆林因延綏災荒之故,不能養大軍。寧夏因哱拜之亂,放水淹城,以致屯田遭毀,不能盡其力。”


    “固原本是三邊中樞,奈何昔日舜王連破陳奇瑜、微臣和梁廷棟諸將,固原鎮損失慘重,如今不堪大任。”


    “除此三鎮以外,甘鎮和臨洮不曾遭兵災,損失最小。”


    “故而,以吾計之,當經略甘鎮,以穩固番民;清理固原、寧夏和甘鎮軍屯,以征調甘兵。”


    “吾聞前朝固原屯田八萬頃年入子粒三十餘萬石。”


    “寧夏屯田一萬六千頃,年收子粒一十七萬石。”


    “甘肅屯田一十一萬頃,年入子粒三十餘萬石。”


    “如此可得子粒七十萬石,足以多養兵五六萬。”


    “如此舜王得三十萬大軍,隻需南陽留守一萬五千兵,洛陽留五千兵,西安留五千兵,其他五鎮各留一萬,商州留五千,再留兩萬以防萬一,如此即可!”


    “這……這也可以?”張順聞言一愣。


    他隻是有這個想法,並不是打算立刻馬上就要東征,奪取天下。


    結果經洪承疇這麽一算,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麽困難了。


    “好了,那麽壓力來到了呂先生這邊,呂先生你以為這件事如何?”張順嘿嘿一笑,不由扭頭向呂維祺問道。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呂維祺黑著一張臉道。


    “且不說再加七十萬石夠不夠用,就單說這清理屯田之事。”


    “張伯鯨和李自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好容易清理完山西府,也不知遭受多大阻力。”


    “如今這二人又一心清理延安、慶陽和綏德三地,還不知哪個年月能成。”


    “寧夏鎮還好說,如今有曹文詔、鄭崇儉兩人處理,估計年底就能清理出來。”


    “隻是那固原鎮、甘肅鎮怎麽辦?一個是土司造反,正在平定;一個是主將出征,留守專心於馬政。”


    “主將出征”說的是陳長梃,“留守”說的是陳金鬥,他出發之前張順千叮萬囑讓他幫忙穩住固原的同時,要搞好馬政。


    所以現在的陳金鬥正帶領姬程到處選種馬,招募人手,購買馬駒,忙的腳不點地,如何有時間精力處理屯田之事?


    “先生莫急,先生莫急,這不是來人手幫忙了嗎?”張順聞言笑著安慰道。


    “哪呢?哪呢?舜王你休得哄我!”呂維祺張望了一番,並無見一個人影。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孫先生孫白穀不是剛好送上門來主管清屯的好人選嘛!”張順笑著道。


    “什麽?”眾人聞言大吃一驚。


    不待呂維祺、洪承疇說些什麽,孫傳庭率先拒絕道:“不成,不成,此事不成!”


    “在明朝那邊,我擔任山西巡撫,主持清屯練兵;來到秦王這邊,我降了職務不提,還要主管清屯練兵,那我這投降豈不是白投了嗎?”


    不是,撫軍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擱舜王這裏擺譜裝大爺,莫非是壽星公上吊活膩了不成?


    陳繼泰聞言不由捏了把冷汗,恨不得上前捂住那孫傳庭的嘴巴。


    “哈哈!”張順聞言爽朗的笑了起來。


    “沒白投,沒白投!”


    “在明國那邊,你主持清屯,沒有人給你撐腰;在義軍這裏清屯,你且把心放在肚裏,哪個敢動你且問問本王肯不肯答應!”張順不由張口保證道。


    “什麽牛鬼蛇神,一概不管。哪個膽敢反抗,你隻管打了殺了,由本王給你兜底!”


    “至於巡撫、總督什麽,聽起來好大的官兒,本王起兵以來,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個,值得什麽?”


    “你隻管做來,回頭滿天下總督、巡撫的缺多了去了。想要哪個,你給本王說,本王給你留著!”


    好家夥,張順這一通話聽得孫傳庭那是熱淚盈眶。


    “我隻是一個降官,有無十分功績、聲望,舜王便委以重任,難道就不怕孫某給舜王辦砸了嗎?”孫傳庭忍不住問道。


    “怕,怎麽不怕?”張順聞言一臉肅然。


    “時不我待,不但本王怕你,還怕他!和他!”


    張順伸手點了點洪承疇和呂維祺二人,一臉誠懇道。


    “怕你們在我這受了委屈,有口難言;怕你們嫌棄我這條件簡陋,享不了榮華富貴;怕你們‘君擇臣,臣亦擇君’,嫌棄我非明主,離我而去……”


    洪承疇、呂維祺和孫傳庭一聽張順這話,沒想到自己等人在舜王心裏如此重要,不由感動萬分,連忙跪拜道:“得明主如此,洪承疇(呂維祺、孫傳庭)敢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乎!”


    特別是剛剛被崇禎“背棄”的孫傳庭,更是老淚縱橫。


    他不由一邊拉著張順的衣服,一邊痛哭流涕道:“得舜王知遇之恩,猶諸葛遇先主,太公遇文王,哪怕是粉身碎骨,孫某亦一肩擔之!”


    喂喂喂,過分了啊!


    洪承疇和呂維祺剛開始還挺感動,接著聽著聽著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什麽叫“諸葛遇先主,太公遇文王”?


    你說誰是諸葛武侯?你說誰是太公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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