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要從六年前說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掌櫃的給自己斟了一杯燒酒,壓驚壯膽。


    “六年前,你這店難道都關了六年了?”曲嬋立刻有了問題,像個好奇寶寶。


    掌櫃的憂愁的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隻是其中的淵源比較深久。”


    “小嬋姑娘,你莫急,先聽掌櫃的把話講完。”蕭鶴坐在她的身邊,特意坐近了幾分,可以與她挨著胳膊。


    “嗯哼。”曲嬋悶哼了一聲,往旁邊的張笙亭挪過去一點。


    “六年前,東街還隻是一條小街,販賣雜貨的販子多,商鋪卻很少。當時,先皇在世時,皇宮裏有一位位高權重的官員。這個官員,他本來隻是尹氏尚書府裏一個給牛馬刷背負責收拾園林的小雜役。可是卻因為足智多謀,善攻計策。機緣巧合,一次,先皇帶著現在的皇上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來到尹尚書府赴宴。宴會上,這個雜役就借機向皇上奉獻了一位美人,這個美人就是尹尚書家中那個人稱玲瓏姐妹花的姐姐,尹簌蓉。先皇喜歡得不得了,不僅當場封她為蓉妃娘娘,還賞賜了為蓉妃娘娘獻計在宴會上得以表現的雜役。現在應該稱她為蓉太妃娘娘了,爾後,這個雜役便入了宮,成了官員。加上他能說會道,口齒非凡,又有蓉太妃的提拔,可謂前途無量,一帆風順那。”


    掌櫃男人一口氣說了許多,燒酒又稱為大陸燒刀子,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見它的刺鼻味,翎羽閣子掌櫃不愧為商場滾打摸爬的成功商人,喝了大口酒,一點也不上臉。


    “所以呢,這個跟你說的那什麽意外有聯係嗎?”曲嬋迫不及待的想聽重點了。


    “別急,聽我慢慢說。”


    掌櫃又喝了一口燒酒,打起精神,繼續說,“這個官員名字叫做邢根,他當了官後,隨著先皇身體越來越弱,他的品行也越來越惡劣了。最可怕的是,他畢竟是奴役出生,窮親戚是少不了的。他當官以後,提拔了一個叫做邢鴨的外甥,據說是他們家族少有的一個男丁,雖然窮荒,但一直嬌生慣養,當做少爺侍候。邢根也很疼他,於是就在我們東街街首一個風水好的地方,給這個邢鴨造了間大宅子。邢鴨行事風流,不喜歡做官,卻喜歡強征強收,而且非常好麵子。他嫌自己名字俗氣,非要改成邢鴉這麽個名字。認為鴉比鴨要好聽。他征收稅款後,我們這些店可沒少收罪。這些也就算了,偏偏他太好色。這不,四年前的一個冬天,有一隊流浪逃荒的外來村民逃到我們這裏,其中啊,有一個打扮異族,穿著長筒裙的婦女。大約三十歲左右,手裏還牽著個十歲大的女孩子,兩人蒙著臉,梳著長辮子,打扮奇特。婦女長的甚是美麗,邢鴉看上了,也不管她是有了孩子的母親,硬是帶回宅子裏,納為了二房。”


    “納為二房之後呢?”這聽起來像是個很特別的故事,曲嬋接連催促道,蕭鶴笑著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的稀奇古怪和腦海裏的難以猜測的想法,總是那麽容易讓自己上心。


    幾人聽的認真,這掌櫃便繼續講,“納了房之後,不久便轉了正室。據說是這婦女有過人之處,非常得邢鴉的喜歡啊,可是這婦女很少出門,也不跟人言語。我記得沒錯的話,鄉親都叫她一聲嫗夫人。邢鴉還為她改正了很多惡習,並且向街坊到處大放厥詞,說什麽此生不會再納妾侍。說起那個女子,確實是個好女人啊,漂亮,賢惠。邢鴉外貌醜陋,為人又欺軟怕硬,她一定也是為了孩子,才勉強跟了邢鴉的。原本日子這樣過著也就罷了,誰知道前不久,這邢鴉竟然又看上了一個女人。”


    說到這,掌櫃的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深惡痛絕的表情,“據說是個酒花女,酒花女跟妓院裏的女人稍微有所不同,她是在各個有可能出現貴人的客棧等店向人推銷酒,然後灌醉了對方,引其行那苟且之事。邢鴉就被一個叫做鳩棠的酒花女給迷上了,想要納她為妾,但是他畢竟曾經跟那麽多人許諾過,不會再納妾,所以就隻能帶回宅子裏當丫鬟。可其實呢,不用想也知道,這表麵看起來是丫環,可實際上就是個姨奶奶!聽說她床第功夫了得,所以才能把邢鴉迷的神魂顛倒。帶回宅子裏後,還沒個幾日呢,就傳出了噩耗。說是嫗夫人犯了嫉妒之心,想要鏟除了這個酒花女,可是沒成功,被邢鴉撞見了,就自殺了。房間裏那是一個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啊,後來,酒花女對外說,嫗夫人已經自盡了,可這屍體卻離奇的失蹤了。仵作和官府的人都來過,找遍了整個邢宅都沒找到屍體,酒花女又非說自己當時被嫗夫人打傷了,跑出了房間,沒有看見。這下子,這件事情一下子就成了謎!”


    “啊,這也實在太過分了吧。”曲嬋聽了這段,心中不忿的拍了一下桌子。


    “噓!姑娘,我剛才不是說過了,不可以大聲說話的嗎!”掌櫃急忙又往外麵瞧了瞧。


    “哦,不好意思,我聽得太激動了,對不起啊。”聽了這麽個故事,曲嬋心中算是有些思路了,一不小心又大聲了,她連忙壓低嗓子,抱歉的說。


    “唉,你也是無心的,不用跟我道歉。”


    “那店家,嫗夫人確定死亡了嗎,這個又跟你們開不開門做生意有什麽聯係呢?”張笙亭也聽上了癮,提出自己的疑問,畢竟來到古代不久,張笙亭還不習慣稱呼掌櫃,所以叫他店家。


    “我倒是比較關心那個孩子,她要是沒了母親,又要麵對酒花女這樣的後母,一定很可憐的。”芳平鳥麵上浮上些傷感和同情,她的心地軟,她也是孤苦伶仃跟著柯雁相依為命熬過來的,對於那些童年不好的孩子,她總是比較關心的。


    “重點在後麵,這嫗夫人自殺的消息傳開了,雖說惋惜了點,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加上事情疑點多,比較詭異,所以關注的百姓也多。大家都吵著要找到嫗夫人的屍體,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這時候,更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什麽事情。”白蠟燭,低嗓門,這個情景好像是在講鬼故事,大家的神經頓時都繃緊了。


    “說來也真是詭異,就在這時候,嫗夫人留下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有了變化,傳聞,她全身都長出了蘑菇,駭人聽聞啊。這孩子自從嫗夫人的屍體失蹤後,變得瘋言瘋語,夜半了跑到宅子間的池塘旁邊,對著池塘底怪叫,嚇壞了宅子裏的人。據說這個女娃臉上,身上,全長滿蘑菇和毒海藻,就跟個水怪似的,酒花女鳩棠嘴巴狠毒,說女娃是妖靈作祟,克死了嫗夫人,她身上的毒蘑菇就是嫗夫人的殘魂附體。偏偏邢鴉當真了,將女娃綁在了池塘裏已經泡了好多天了。並且對外放出話,十天內,要是再沒人找的到嫗夫人的屍體,就火燒女娃,驅邪。並且要納鳩棠為正室夫人衝喜。嫗夫人的屍體找不到,這樣一來,酒花女鳩棠也就名正言順的可以當上正室了,邢鴉的壓力也就沒了。唉。可憐了這對母女了”


    掌櫃說著說著,連聲歎氣,夾帶了打抱不平的的歎息之意,由此可見,這個掌櫃也是個性情中人。


    “還有這種荒誕的事情,那女娃應該是患了某種病,在下專研醫書數年,看到過的疑難雜症比比皆是,隻要耐心尋覓,都能找出原因。可從來沒有一項怪病的原因會是因為妖靈這種不存在的東西而導致的,若是因這種沒有依據的事情就要燒死一個失去了母親的無辜孩子,做法實在有悖天理。官府難道都不管的嗎?”蕭鶴的眼睛在黑暗中發著亮,斥責的聲音雖然輕,卻表現出了他大公無私的情懷。


    “好可怕啊,那女娃不會中邪了吧,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芳平鳥聽的害怕,忐忑不安的小聲說。


    “別自己嚇唬自己了,這些都隻不過是怪力亂神的猜測之言,身上長蘑菇有什麽奇怪的,也沒說是皮膚上長還是衣服上長啊。如果一個人穿的衣服久了,而且又處在潮濕的地方,產生了黴菌,而衣服材質又恰好適合黴菌滋生,長出蘑菇又有什麽稀奇的。”曲嬋反倒一臉鎮定,不過都是些科學反應,她不相信絕對論,但是也不會輕易信了神鬼論,凡事沒有親眼所見,光憑點謠言,整不出什麽大名堂的。


    “嗯,我支持小嬋的說法,不過掌櫃的,就算是這個邢鴉家裏出了事情,跟你們開不開店做生意有什麽關係呢?”張笙亭和曲嬋統一了戰線,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都是現代學過科學書本的人,有些自然現象古代人還未發掘也不奇怪。她好奇的問出了重心。


    “關係大了。”說到這裏,掌櫃的歎聲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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