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劇人人都會看,這不是不喜歡就可以避免的。


    有些火到沒有邊際的狗血劇即使你沒有想過特意去看,但無孔不入的電視網絡,畫報廣告依然能讓你最終對它知之甚詳。


    更何況他們家裏有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妹妹,以及把自己假想為父母同體的二貨老爸。


    通常情況下,晚飯過後就是一家人的相聚時光。而肥皂劇,就是這貧乏的娛樂活動中比重最大的一項。


    黑崎一護曾經試過反抗,但是1vs3,完敗。


    所以他把這份有限的鬱悶發泄到無限的吐槽大業中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所以看到狗血的,神轉折的,邏輯詭異的畫麵反射性的吐槽也能夠被理解的對吧?


    但是為什麽他要為了輕飄飄的兩個字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


    驚恐的退到牆邊,才發覺自己退無可退。眼角瞄到剛剛自己賴以遮掩的石台,幹淨利落的碎塊證實了他要是反應慢一步會有何等下場。


    “等,聽我解釋。”黑崎一護看著舉著釘子走來的伊爾迷,冷汗嘩的就流下來了“我知道這種類似於旁觀者的劇透很卑鄙,但是你看,你自己也有責任對吧,誰叫你在最後一刻鬆懈得意忘形了。反派boss不都是這樣死的嗎。所以――”


    嗖的一顆釘子像沿著絕對的軌跡以一種他不能理解的速度襲來,像閘刀一樣斬斷了他的話。


    這一刻釘子尖銳的前端竟然在他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躲不過,怎麽可能躲得過。從沒有那一刻自己的思維能夠快成這樣,遲鈍的身體依然成為累贅。


    躲開,快躲開啊。但是一向引以為傲的反射神經此刻就像一輛在高速路上慢悠悠開過的拖拉機一樣。


    一瞬間的時間可以這樣無限拉長卻又無能為力。


    等到風吹過他滿是冷汗的臉,涼意透進心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貌似,好像,他還活著。


    臉頰傳來的劇痛證實了這些不是他的妄想。抬手一抹,滿手的鮮血。而罪魁禍首就是釘在離自己兩毫米牆上的釘在。


    “哀家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啊。”女帝聲音透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別這麽急著殺人滅口啊伊爾迷,介意我他問這孩子幾個問題嗎。”


    “你也聽到了吧,剛才的警報。”伊爾迷淡定的收回準備再度投擲的釘子“這小鬼估計就是入侵者了,對一個站在反派立場的人說的話,有什麽好深思的。而且這種實力就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說不定他就是個長於智鬥挑撥的角色哦。”


    “喂――,別說得好像你不是侵入者一樣,殺了那麽多人的你居然不知羞恥的站在靜靈庭這邊排擠我們嗎?”黑崎一護炸毛了,真是無恥的大人,事到如今想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他嗎?


    眼睛直直的看向女帝,少年的直覺告訴他這位大姐要氣場平和得多。能不能逃過一劫就看她了。


    這次運氣終究沒有再拋棄他。


    隻見漂亮大姐一巴掌利落的甩過去,打得那個貓樣的男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個成天殺人的家夥還好意思宣揚維正策反,還有整天花言巧語敲詐別人存款的人是誰?”


    一把揪住伊爾迷的頭發,力道之重扯得他的頭一偏。


    “呐,哀家上當受騙的樣子很好笑吧?虧你個麵癱居然能擠出幾滴眼淚呢。那就說明你的眼睛們已經完成使命了對吧?”


    忽的女帝力道一鬆,柔順的黑發滑落開來。伴隨著飛揚的黑絲的話語,就和他的顏色一樣恐怖。


    “挖下來!”


    毫不猶豫的殘忍讓聽到這話的黑崎一護打了個突,本以為這麽不可理喻的要求是個人都會反駁。然後就聽到那個男子無奈的聲音。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挖下來之後保存不當的話即使家裏的醫生也沒辦法讓我複明的。要不砍斷一隻手怎麽樣?”


    伊爾迷的語氣普通得就像在要求換掉自己不喜歡的午餐一樣。


    “等等,你們在說哪個次元的語言?”黑崎一護終於沒辦法保持沉默了“一般人是這樣對自己的身體討價還價的嗎?”


    “喂,小鬼。”伊爾迷無機質的貓眼看過來,那裏麵沉澱的黑暗雜質讓黑崎一護一個瑟縮“已經放過你了就不要再那麽沒眼色打擾我們好嗎。更何況要不是你,她也不會害羞成這樣。”


    你特麽管這叫害羞哦!


    有誰會因為害羞要挖別人眼睛的?


    又有誰會因為遷就別人的害羞要砍斷自己手的?


    正義感強烈的他絕對無法忍受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麵前,手裏緊緊的攥住斬月的刀柄,想看準機會就衝上去阻止。


    但這次明顯讓他無用武之地了。因為就在對峙的幾吸之間,突然竄出來的死神已經把三人包圍了個透死。


    那堪比瞬步的速度,強力的靈壓,不動如山的氣勢。


    雖然人數眾多,但絕對個個都是精英。


    黑崎一護眼前一黑,尼瑪在這裏耽誤太久了,被這倆奇葩絆住腳居然一瞬間忘了自己身處何處,為何而來。(露琪亞會哭哦)


    突然,一陣熟悉的靈壓噴井般洶湧襲來。心悸般的壓迫感打斷了黑崎一護無聊的暢想。


    絕對不會認錯,就是這股靈壓的主人,讓自己遭受了生怕最恐怖的經曆。


    披著白色羽織的身影逐漸走近,價值連城的月白風花紗隨風舞動。強者的絕對氣場展露無疑。


    朽木白哉!


    一瞬間血氣上湧,黑崎一護想大聲質問他,質問身為兄長的他為什麽眼睜睜的看著露琪亞身陷囹圄。


    但他的眼神從離他最近的自己身上掃過,就像掃過一粒毫無存在感的塵土一樣,最後把視線定格在自己身後兩人身上。


    “大逆罪人,入侵靜靈庭,滅殺中/央四十六室,踐踏屍魂界千年以來的尊嚴。靜靈庭十三番隊之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


    “在此將你們就地格殺!”


    “在此將你們就地格殺”


    同樣的話語重疊般脫口而出,後麵一句是女帝說的。


    不耐的揮揮手“這句話哀家已經聽過六次了,但是沒一個人辦到。你們這邊負責收容傷員的治療機構還有足夠的床位嗎?”


    不含水分的藐視讓朽木白哉眼睛一眯,但此刻心情不佳的女帝同樣殺意不低。這種之前可以忽略的冒犯此刻無限放大。


    “入侵?尊嚴?哀家所降臨之地不好好感恩跪迎,居然視之為恥?愚昧墮落也要有個限度。還是說,那群在哀家到來之時指手畫腳的下等民就是此間的統領者了?”


    “何等自甘墮落的階級製度,難怪會不知所謂到這種程度。”


    無恥也要有個限度!


    屍魂界四大貴族之首,以守護靜靈庭製度為己任的朽木白哉,在聽到這種已經完全可以定義為造反的論調之後就已經決意一定會將兩人斬殺在刀下。


    伸手一拔,不知道用多少鮮血祭奠過的千本櫻已然出竅,這仿佛就是一個訊號,包圍著他們的人瞬間發動攻擊。


    飛沙走石,建築斷裂。但投射在黑崎一護眼中的,那個絕頂美麗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風揚起的塵土在她腳下縈繞,使得她顯得更加脫俗。但她始終沒有動。


    朽木白哉也沒有動,兩人似戒備似試探的對峙當場。而剛才圍在周圍的死神,此刻已然不知去向。


    不對,不是不知去向,那些像無法捉摸的影子一樣偶爾略過的黑影,彰式著此時此地正在進行著他連看都無法看見的戰鬥。


    看不到,還是看不到,不論多麽集中,都無法捕捉那些正在戰鬥的人的身影。為什麽還看不到?


    這樣的事,就像是在說他拚命努力,結果還是沒有縮小哪怕一厘米的差距一樣。


    “小鬼。”女帝的聲音喚回了黑崎一護絕望般的自暴自棄。


    “你不是有事情要做嗎?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仿佛是那根維係理智的神經被人狠狠的撥弄一下。黑崎一護陡然回神。


    沒錯,他有一定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都在這個前提之後考慮。


    不管是怎麽樣的困難,他都要一步一步的闖過去。


    複雜的看了一眼女帝,那個消融在他無法捕捉的影子裏的男人,也是這樣不留餘地的保護著她吧。


    黑色的和服在空中一閃,黑崎一護陡然消失在原地。


    女帝看著朽木白哉落在黑崎一護背影上那一瞬的目光,嗤笑一聲“連你這樣的人都會徇私包庇,看來這裏果然已經腐朽的快惡臭了。”


    “你的名字叫什麽來著?朽木。”


    “嗬,好名字。”


    話音一落,凜冽的寒光劈頭襲來。


    女帝依舊沒有挪動腳步,在刀刃快要砍上來的那一瞬間,來勢陡然止住。


    隻見寒光凜冽的千本櫻下,一顆纖細的釘子毫不猶豫的,決然的擋住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麽白菜會和女帝打起來?話說我一開始不是這麽想的啊,自然而然就發展成這樣了。而且進度怎麽就這麽點,本來窩是想這章至少讓女帝和藍大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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