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王國的損失比我們預估的要小。是因為他們動員的士兵數量太多的原因嗎?"羅蘭的用左手拿著一根長筒型的東西,將其放在自己的左眼上指著溪穀城的城牆如此說道。希爾點點頭,她沒辦法精確的看到城牆上的情景,但還是可以大體的感應到那裏有多少的活人,這也是攝魂怪最基礎的獵食能力。而令她感到驚奇的是,據她所知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麽望遠鏡會具備夜視功能。


    "也許惡魔造成的傷亡沒有我們之前推測的那麽嚴重。也有可能他們撤走了傷員。不過從被遺棄的營地來看,聯軍的人力應該並不富裕,他們甚至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後路。"女醫生平靜的分析著,不論是出於職業還是種族,她都可以較為容易的去接受樹林中的那些血跡和濃重的死亡氣息。這讓希爾得以得出一個較為客觀的傷亡數量,一個驚人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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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術師將眼前的望遠鏡收了起來,他的麵目比在陌客鎮的時候更加年輕了,現在的羅蘭看上去也就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隻不過即使外貌產生多大的改變,那標誌性的煙鬥都還是被牢牢叼在嘴裏。"這麽看來鼠人的局勢可不容樂觀啊。不過現在他們把精力都放在溪穀城上,如果鼠人可以趁機撤離,倒也不是沒有機會。"


    羅蘭和希爾並不清楚溪穀城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鼠人之城,依靠著錯綜複雜的地下網絡,如果葛洛瑞婭願意,她手下的鼠人們依然能給人類帶來巨大的傷亡。甚至進而將貌合神離的聯軍擊退也不是不可能。但薩隆之女深知那並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即使打退了人類的攻擊,鼠人也會輸給自己的饑餓感和野蠻天性,與其在那時被徹底當成怪物來處理,還不如此時就和惡魔拚個同歸於盡來的壯烈。


    "鼠人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它們有一個一心求死的統領。"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二人驚訝於對方可以無聲的靠近自己,也驚訝於他們看到的人的外形。


    "王國騎士現在可不該出現在這裏。尤其是他身邊還帶著一名精靈的時候。"羅蘭吐出煙霧,對坐在草地上看著夜幕下溪穀城的騎士以及侍奉在他身邊的扈從說道。


    "沒什麽應不應該的,您隻需要把我當成是逃兵就好了。而事實上,我也確實是個逃兵。"裏昂嘴裏叼著草莖,半睜著眼睛。此時的血獅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平時的氣勢,他就像是個被戳漏了氣的皮球,隻剩下幹癟的軀體支撐著自己的存在。


    希爾率先下馬,牽著坐騎走近那兩人,她借著月光看向騎士的麵孔,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血獅都成了逃兵,王國騎士團還有人可以上場作戰嗎?"裏昂在王國內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尤其是他一向沒什麽架子,在王都乃至整個蒼獅的平民裏都算得上家喻戶曉。


    裏昂看了女醫生一眼,他並不驚訝於對方能道出自己的身份。不過這也說明眼前這對男女至少有一個是蒼獅人,這多少給他些親切感。不過在回答希爾問題的時候,他的語氣依舊沒什麽力氣,"當然會有。我們前麵不就是嗎?在我印象裏王國從來沒有動員過數量如此龐大的軍隊,構成也從未如此龐雜。我敢說陛下這次一定是真的想把鼠人清除出去。"


    "這不是西格特王的決定。"羅蘭走到近前,將手裏的煙鬥拿下來。他看得出來這名有著血獅稱好的騎士正處在某種極大的心裏矛盾中,但這並不能阻止他將後者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他,"西格特王死了,死在自己的城堡裏。有傳言說是鼠人派出的刺客殺死了他。於是整個王國群情激憤,他們自發的結成你所看到的軍隊,一路北上…"


    "你說什麽!"魔術師的話還沒說完,剛才還坐在地上的騎士瞬間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你,再說一次,你說陛下怎麽了?"那雙眼睛好似是頭擇人而噬的獅子,恐怕尋常人光是被瞪一下就會心有餘悸。


    但羅蘭不是尋常人,他所經曆過和體驗過的事物遠超這裏所有人的想象。所以他可以用不變的語氣再次重複那個消息,"西格特王,也就是你口中的陛下,死了。而且這事發生有些時候了,沒人通知過你嗎?"


    裏昂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鬆開了雙手,他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口中默默說道,"對啊,否則陛下也不會讓馬庫斯來負責,他一定會親征的…"在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秒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眼,再次抬起頭,"你剛才說,是鼠人殺了陛下?"


    "這件事你最好問問這位女士,她曾經到過現場勘查過。"羅蘭指了指攝魂怪,說道。


    騎士長立刻將目光放在希爾身上,而當他仔細打量對方的時候,一種輕微的扭曲感無理由的出現。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於是也隻能將其歸結為太久沒有放鬆這一點上,"請問您是?"


    "希爾,我是個醫生。先王死後我曾受雇進入城堡調查死因。"攝魂怪領袖點了點頭,算是和裏昂打完了招呼。


    "所以陛下到底是怎麽死的!"這是眼下血獅最關心的事情,和洛薩他們對西格特如父輩般的感情不同,裏昂和西格特之間更多的是同輩人之間的友情。若不是這位國王允許,阿提克斯也無論如何無法將一個平民出身的孩子提拔到騎士團第二團團長的地步。


    "先王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其他的醫生認為陛下是死於毒藥,而鑒於之後在城堡的廚房中找到了鼠人的毛發,於是就有了鼠人投毒的說法。也是現在王國比較認同的情況。"希爾平靜甚至有些冷淡的說著。拋開利害關係,她確實對西格特的死並不是很在意。


    裏昂沉默了幾秒,消化著這個消息。同時也注意到了這位醫生的弦外之音,"那麽您的觀點呢?我想一位有資格鑒定國王死因的醫生不會無故的跑到這裏來吧。"


    "魔法,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它的存在。但我認為國王的死和其有關。"希爾說道。其實她隻是想要隨口糊弄一下這個明顯急火攻心的騎士,畢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魔法的存在僅限於鄉間的故事和市井的傳聞。即使是在旅途中遇到不可思議的景象,人們也很難將其直接與魔法的存無畫上等號。她隻希望洛薩在聽完這個猜測後將她當成是癡迷於神秘的偏執者。


    誰料裏昂一聽到這個詞,不但沒有嗤之以鼻,反而嘴裏突然說出了幾個名字,"魔法,會是咒鴉嗎?還是女巫呢?綺莉?佩格?…還是起司,不,不可能是他…"


    這次換成羅蘭抓住騎士的肩膀了,"你剛才提到了,起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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