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海這個城市是沒有夜晚的。


    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如今的昌海已經從當初的落後代名詞變成了時尚派對的聚集地,從私人派對到品牌派對都十分流行,各種派對圈子洋溢著濃鬱的小資氣息。即便隻是走在關外,也能感覺到不一樣的夜色迷幻。


    而情調各異的酒吧、夜店更是多不勝數,興旺的“新世界”,酒吧林立的西京路……年輕白領的身影隨處可見,不過真正的夜生活並不在這裏。


    皇朝娛樂中心,六樓。


    一群光著膀子的男人蓋著浴巾半躺在臥椅上,每人身旁都有兩位衣著暴露的美豔女人,她們柔若無骨的手變換著各種花樣,讓整個大廳充滿著淫靡的氣息。


    這個皇朝娛樂中心表麵上是以遊戲電影為賣點的娛樂城,實則是一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隻不過近年來因為一波接一波的掃黃行動,這個曾經在昌海赫赫有名的會所已經暫時歇業,成為皇朝娛樂中心背後勢力也就是榮華集團的集會場所。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這溫柔鄉之時,突然最前方臥椅上的人揮了揮手,那些忙碌著的技師立馬會意,全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側身退下。


    而感受到身旁空了的眾人也都紛紛起身,把原本蓋著的浴巾披到肩上。


    “你們知道嗎,丁老死了。”最前方臥椅上的光頭大漢終於開口,一臉橫肉的他現在看起來卻頗為憔悴,似乎最近過得並不輕鬆。


    見到沒人敢接話,坐在最邊上的高個大漢心中竊喜,絲毫不肯放過這個拍馬屁的好機會:“對啊,前陣子榮哥才剛發生意外,現在又出這事,要不是我們有簡庫大哥……”


    光頭大漢似乎並不吃這一套,隻是掃了他一眼便讓他如墜冰窖:“別提那個廢物了,要不是他自作主張我們現在也不會這麽被動!發現了鬼幣居然不第一時間交給我,活該被幹掉!”


    馬屁拍到馬腿上的高個大漢訕訕地笑了笑,連忙把頭縮了回去,如果李想在這一定會發現他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竹子井的劉德順。


    劉德順本來還想趁機說說自己的事,聽到這話他決定將自己得到過鬼幣的事永遠地爛在心裏。


    而那被稱為簡庫的大漢緩了許久,似乎終於氣消了,這才接著說道:“丁老死得雖然蹊蹺卻也不算什麽大事,可關鍵是那批貨是借著丁老的名號拿的,沒有丁老出麵……”


    眾人目光齊齊向簡庫看去,他們自然知道那批貨是什麽,對於現在風雨飄搖的榮華集團來說那批貨能否到位可以說是重中之重,所有人都在期待簡庫的對策,隻有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的麵孔手心攥滿了汗。


    身材健碩的他在一群白花花的大肚腩中顯得格格不入,不過此刻他的眼睛卻緊緊地鎖定著簡庫身上那猙獰的刺青。


    血色骷髏頭!


    年輕人暗暗將這個標誌記在心中,強壓下自己內心的那股衝動,把浴巾披在頭上開口道:“大哥,您說咱能不能請丁老的家人出麵斡旋一下?”


    “嗯?你小子是誰,為什麽我以前沒見過你?”被打斷的簡庫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看起來似乎不太滿意。


    那年輕人旁邊的儒雅中年人連忙朝著他使了個眼色,這才把頭轉向簡庫,滿臉堆笑道:“他叫宋炎,是社團新上位的骨幹。大哥您有所不知,自從楊榮被殺他那個派係的人就被警察完全控製住了,我們又不能沒人用,就提拔了一批有潛力的年輕人,小宋就是他們中最拚的那個,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集會,沒什麽文化不太懂規矩,還請大哥不要見怪。”


    “哦,這樣,年輕人有些浮躁可以理解。”簡庫慢悠悠地說道,那儒雅中年人立馬換了個臉色,回過頭來狠狠抽了宋炎一巴掌,那張還算俊郎的臉立馬紅腫起來:“大哥說話也敢插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還不謝謝大哥!”


    “謝謝大哥!”宋炎突然跪在地上朝著簡庫叩了叩頭,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過那埋下的臉上卻分明寫滿了屈辱,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


    而簡庫卻好像沒有看到似的繼續說道:“看來還有人不知道丁老的身份,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他的家人,uu看書 wwukanshu.co 隻是他的女兒實在是不堪大用,他的女婿更是無用之極,否則丁老也不會將象征和聯幫的扳指都給了別人!。”


    簡庫似乎餘怒未消:“也不知道這扳指現在到了誰的手中,如果當初他直接給我我也不至於像如今這樣焦頭爛額,說起來丁常聯這家夥也是該死!”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因為他們的心中丁老這麽做確實有些不負責任,甚至可以說損害了社團的共同利益,唯有剛剛抬起頭的宋炎聽到這話心頭太駭,難道所謂的丁老就是……


    可他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簡庫的話卻已經再次傳來:“既然丁家的人指望不上了,那麽這次會麵我們就盡量選一個有膽量的年輕人,若是談不攏殺人拿貨也是可以的。宋炎…你說如何?”


    ……


    “放過他好嗎?”


    李想有些懵逼地伸出手指了指麗亞的懷裏又指了指自己:“誰放過誰?”


    麗亞笑了笑,可愛的梨渦再次在慘白的臉上綻放,隻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未免顯得有些淒然:“擺渡人,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擺渡人?這不是李想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強行給自己壯了壯膽,隨後避開嬰靈直視自己的眼神道:“你要知道你們已經犯下孽了,即使我現在饒過他,他也沒辦法投胎成人了。”


    李想在說“饒”字的時候特別小心,生怕這嬰靈一個不高興暴起發難,不過還好它隻是稍一攢動便被麗亞按了回去:“你以為張傲真的是我們害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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