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沼澤追憶


    若是普通人,既使行進沒有巨毒沼氣的沼澤中,也根本不能躲開無處不在的淤泥陷阱,而卡拉奇思卻架著一輛麵積是普通人五到七倍的能動車,如行雲流水一般在沼澤中穿行。甚至,車輪上沒有沾染上一點汙泥,就連預防沼氣的藥品都是就地取材。這幾點足以證明他曾在這片沼澤中生活多年。


    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影攝沼澤中幾乎全部是齊腰高的水草。在那下麵,暗藏著深不可測的泥潭,隨時準備吞噬過往的生命。而卡拉奇思每一次都以嫻熟的駕駛技巧,巧妙的躲過一個又一個致命的陷阱,並且坐在車內感受不到任何的顛簸搖晃,平穩的如履平地一般。


    綠色的水草不斷從車窗外掠過,能動車所到之處,也壓倒一片水草,形成一條直至沼澤深處的小路。不過,此處水草的生長與新陳代謝極為迅速。隻要一夜,倒下的水草就會被新生水草所代替,而原來死去的,會成為天然肥料,促進整個沼澤生生不息的發展,也使得影攝沼澤保持著萬年未變的容貌。


    越接近沼澤深處,慘綠的沼氣也越濃烈。甚至空氣都被這些惡臭的毒氣所代替,幸好卡拉奇思找的草藥很有效,盡管吸入了大量的沼氣也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反而,沼氣似乎被體內藥效所產生的那股熱流淨化為空氣一般,沒有絲毫窒息的感覺。隻是,那刺鼻的味道不斷的刺激著大家的嗅覺。雖然對子龍和影鼠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但旁邊的卡索奇香與香辟格顯然無法適應,難以忍受得的不斷幹嘔著。


    卡索奇香皺著眉頭,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讓子龍感到十分的內疚。回頭看了看正專注駕駛著能動車的卡拉奇思,左手輕動,刹那間,卡索奇香與她的影子香辟格便被送入了異度空間。那無孔不入的沼氣,也在這時竄進入了異度空間少許。幸而,寬闊空間足以讓這些沼氣分散稀薄,充沛的靈氣也會將它完全淨化,所以,子龍也沒有太過擔心。


    與此同時,卡拉奇思眉毛一挑。能動車內突然少了一人一影,重量必然有少許下降。這樣細微的變化被他過人的感知力所查覺,不由得低頭透過車窗向車內看了一眼,當發現車內隻剩下子龍和影鼠時,神情明顯很驚訝,他不知道子龍做了什麽,卡索奇香與她的影子竟然會毫無預兆的消失。


    不過,在危險無處不在的沼澤中,卡拉奇思不敢有半點馬虎。忍住心中的驚奇,集中精神,讓能動車繼續在這沼澤中安穩前行。隻是,心底卻對子龍的認識有了些變化,“難道,絕頂傭者的銘牌是他自己取得的,要是那樣的話,對自己就更有幫助了。”


    坐在能動車內閑來無事,子龍將神識探入空間戒指。這一次他不是來找誰的,而是來查看 [暗夜族典],自從打開[暗夜族典]後,他一直沒有時間再研究一下,而那條神龍也未再現身。不過,他也曾經檢查過身體上的紋身,那紫色的線條依然健在,而且,一雙眼睛,放著異樣的光彩,猶如要騰出身體一般,這說明那條紫色神龍應該還在身體的某處,隻是他現在感受不到。


    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暗夜族典]有什麽特殊的功能,讓子龍有些懷疑[暗夜族典]傳給他的信息是否正確,不然,這部族典最後提到的那個神秘功能,為什麽他一直無法找到。


    神識由[暗夜族典]轉移到其它的三部族典上,馭獸、靈風、天火,這三部典籍靜靜的躺在異度空間的隱秘處。雖然此時子龍已經清楚,體內的小龍是開啟各部族典的關鍵,但同時還需要大量的能量,目前體內的元靈也隻不過恢複了十之七八,他根本沒有把握開啟這三部族典中任意一部。所以,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情。


    隨即,他又看了看他空間戒指內其他物品。一把暗之刃,一套火正天送給他的藍靈戰甲,一套子龍常用的黑色夜行衣,馭獸、靈風、天火、暗夜四族族典,祥雲大陸通用的限量版晶石卡,還有數十片刻有紫色神龍的綠葉,當然,這些都是在祥雲大陸上帶來的。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個絕頂級別的傭者銘牌和可能會讓他重返祥雲的‘穿針引線’。忽然間,角落裏那塊六瞳強者澹台義給他的白色圓形玉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圓形玉石?怎麽忘記了它的存在,突然間,子龍想到身為六瞳強者澹台義不是可以破開空間壁壘,隨意到其它空間去的嗎,這樣的話,即使‘穿針引線’沒有效果,也不必擔心回不到祥雲大陸了。


    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能動車停了下來。不由得將神識退出空間戒指,透過車窗向外看去。他們依然在影攝沼澤之中,隻不過,這裏卻與其它的地方有不同,一座石屋赫然聳立在空曠的沼澤之中。大概這就是卡拉奇思的家吧。


    即然已經路過家門,會停下來小息一會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子龍卻也想知道,卡拉奇思的親人究竟是怎麽在這個沼澤中生存的,他忍不住走下能動車。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卡拉奇思先向子龍問道:“閣下,怎麽卡索奇香小姐突然間不見了?”


    “她受不了這裏的氣味,去了別的地方。”子龍含糊其詞的說道,他並不想跟卡拉奇思解釋清楚。在不知道卡拉奇思找自己的目的之前,他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的心理,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見子龍不願意說,卡拉奇思也隻好按下心中的好奇不再詢問,並轉移了話題:“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生活了十數年的地方,在這裏有我快樂的往事,也記載著悲情的回憶,不知道閣下是否願意聽我講述。”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卡拉奇思有些黯然的神色,子龍突然覺得,無恥下流等品行或許並非是他的真性情。就連以前認為隻會充斥詭計的雙睛,現在看起來,也像是在黑色的玻璃球上輕輕噴灑了一層水霧,帶著一種幾乎不沾染塵埃的純靜。無論如何,子龍也不相信有著這雙眼睛的主人,會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


    雖然此時的子龍急於趕往枷達學院,並對卡拉奇思的一係列行為還抱有諸多的疑問。但是憑借著自己長久以來對形形**人物的觀察和分析所積累的經驗,即使還沒有最終打消對卡拉奇思的戒備,可也願意耗費點時間來了解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麽。對卡拉奇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聆聽,隨後跟著他進入了那個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的石屋。


    進入石屋後,子龍才發現想要在沼澤生活是多麽的不容易。房屋內那勉強可以稱作床的石板上,根本沒有任何綿絮所製成的被褥,而完全是由幹草代替的。因為在沼澤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禁得住沼氣的腐蝕,即使是鋼鐵,也不能常存。


    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生活狀況可想而知。甚至,能夠吃的食物,可能也隻是沼澤中最常見的青草。即便這隻是子龍的聯想,但很快就被卡拉奇思證實。同時還講述了一個絕頂級別傭者不為人知的故事……


    卡拉奇思的父母,曾經也生活在漓夕大陸上一個很漂亮的城市——基明城。他父親的影子形態是一條青蟲,他母親的影子形態則是一隻青蛙。也正因為如此,父母天生對所有的毒素有著無人可比的免疫力,幾乎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於是,用毒成為了這對夫妻的有力武器。


    盡管他們用毒,但是,卡拉奇思的父母卻並非奸詐小人,也不會使用自己研製的奇毒四處的害人。隻不過,做為兩名再普通不過的下級傭者,為著這個家庭的生計,他們不得不四處完成一個又一個別人不願意接受的低級任務。即使無法掙得很多的傭金,生活也並不是很富裕,但這樣本分的小日子,他們還是過得充實而幸福。


    然而,世上多磨難,他母親的美麗麵容卻給整個家庭帶來巨大的災難。那一天,在卡拉奇思的母親單獨完成一個任務後,遇到了一個衣著華麗的貴族青年,那人帶著渾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與他母親迎麵相撞。當那人抬頭看到他母親美麗的容顏時,**頓起,借著酒勁,雙手不規矩起來。


    即便對方是貴族,這樣的侮辱卡拉奇思的母親也絕對無法容忍。她的影子青蛙,吐出巨毒,將那個貴族整張臉全部毀容,若不是手下留情,那人可能會當場喪命。不過那時,卡拉奇思的母親畢竟隻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婦。那個貴族滿地翻滾,哀嚎不止,血肉模糊的麵孔也在淒慘的悲鳴襯托下更加的恐怖,從來沒有殺過人的她頓時嚇得不知所措,慌不擇路的跑回了家。


    不巧的是,這一幕被人無意中看到,消息隨即傳開。年輕貴族也沒善罷甘休,公然在雇傭會所中發出任務,買凶欲殺卡拉奇思全家。從此以後,夫妻兩人開始了流亡的生活,一路追殺不斷,兩人也開始使毒,期望能將傭者嚇退,可逐漸累加起來的高額傭金,卻隻讓更多更厲害的傭者加入到追殺行列中。


    逃亡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卡拉奇思的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這種飄忽不定總是膽顫心境的日子,不再適合他們,夫妻倆便開始尋找棲身之地。可是,雇傭會所遍及整個大陸,到處都張貼著他們的懸賞任務,凡是有人的地方,他們就有危險。


    第六個月,他們來到了充滿毒氣的影攝沼澤邊緣,這裏是卡拉夫婦絕好的安身之所。然而,正是在這時,一位絕頂級別的傭者發現了他們。一番苦鬥後,雖然兩人都受了的傷,但還是將敵人擊退,可劇烈了運動使卡拉奇思的母親動了胎氣。在沼澤深處,卡拉奇思做為一個早產兒降臨到漓夕大陸上,而他的母親,卻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痛失愛妻讓卡拉奇思的父親無比的悲痛,滿心的愛戀全部轉化為對貴族的憤恨,他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造成這場悲劇的人,那個卑鄙的貴族以及那些貪圖金錢的傭者都成為他報複的目標。可是,當他麵對著剛剛出生的孩子,一位父親的責任感使他放棄馬上抱仇的念頭。他要將兩人的愛情結晶撫養長大,否則,妻子付出的生命將會毫無意義。


    就這樣,卡拉奇思在毒草苦汁的培育和父親的關愛下,一點一點長大。雖然身體瘦弱,但還算健康。從自他懂事,就常常聽到父親因懷念妻子而悄悄的低聲哭泣。漸漸的,他知道了父母曾經的過往。同時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母親報仇。自那以後,卡拉奇思努力的從父親那裏學習各種毒素的功能與使用方法,似乎,上天注定卡拉奇思成為用毒高手,靠著過人的天賦,僅十歲的他就已經超越了父親的成就。


    父親一直教誨他到十六歲,將自己的生平所學全部灌輸給卡拉奇思。同時,帶著卡拉奇思不斷的穿行在整片影攝沼澤中,讓他熟悉沼澤的每一寸土地。


    一天,父親把他叫到身邊,像往常一樣教他一些毒素的知識。隻是,在最後說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話語,“記住,這片沼澤是你的安全港灣,但是你不能永遠待在這裏,外麵的世界複雜,出去後做什麽事情都千萬要小心。萬不得已時,就回到沼澤中來……”


    第二天父親的身影在影攝沼澤中消失了,回想前一天的話,卡拉奇思恍然大悟,父親不辭而別一定是為母親報仇去了,陳年的舊傷讓他的父親不比年輕時的強壯靈活,此行隻會凶多吉少。這讓卡拉奇思萬分著急,馬上離開了沼澤,向父親經常提起過的基明城趕去。因為對大陸地域的陌生,在用了整整二十天後,他才找到那座城市。可等待他的,卻隻有懸掛在城門上父親的屍體。


    悲傷憤怒的卡拉奇思衝破層層重圍,毒死數十名衛兵,將父親的屍體搶了回來。在把父親埋葬之後,他從此踏上了一條複仇之路。在他父親十數年前的描述中,那名絕頂級別傭者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心底,那個貴族的姓氏也同樣如此。


    那名貴族很容易就被卡拉奇思找到,可自從發生過刺殺、劫屍的事件後,那名貴族的整個家族就展開了最嚴密的防禦,讓卡拉奇思根本沒有一點機會接近那個貴族家族的任何一個成員。而那名絕頂級別的傭者,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就這樣,卡拉奇思一邊當著傭者,一邊伺機報仇。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並沒有讓那貴族放鬆警惕,防禦反而是一天比一天嚴密。不過,也正是在這不知不覺的四年中,卡拉奇思從一名下級傭者,成為一名絕頂級別的傭者。看因為他用毒這種讓人厭惡的手段,所以,卑鄙無恥這個兩個字眼就強加在了他的身上。


    聽到這裏,子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猶如萬載寒潭,“你早就看出我眼睛的顏色,對嗎?”


    極度冰涼的冷意隨著低沉的話語,幾乎透入卡拉奇思的骨髓,他心底打著寒顫,卻還是鎮定了下來,嘴角微翹,輕聲一笑。“很抱歉,尊敬的閣下。我並不想騙您什麽,也並非是想要挾您,隻希望您能夠主持正義。我也相信,以您這樣的身份,能去幫助其他貴族,也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情不管。”


    “要我怎麽幫你?”子龍目光穿過沒有玻璃的窗子,看向隨風伏動的野草,收斂了寒氣。


    聽了子龍的話,卡拉奇思一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子龍竟然答應得如此幹脆,甚至仿佛都沒有經過思考一般。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還是,他疾惡如仇?一時間二人都陷入了深思,房間裏除了陣陣風聲之外沒有其他響動。影鼠的一雙靈動的眼睛依然機靈的四處亂轉,注視著四周。


    這時大狗有意的用頭輕碰了一下卡拉奇思,使他立刻清醒過來,茫然不解從雙眼中消散, “尊敬的閣下,您的高尚我用語言無法來表達,若您今天不肯幫忙,我雖然無法強行要求您,但我可能這一輩子無法為父母的報仇,即使死也不會冥目。隻要您以自己的身份出麵,主持此事的公道,卡拉奇思定會像影子一般忠誠的為您效勞。”


    “就這麽簡單?”子龍轉過頭來,瞟了卡拉奇思一眼,觀察他的反應。


    卡拉奇思點了點頭,急切的說道:“當然,第一代五十二位城主共同發下的貴族令中記載著:貴族不得以自己的身份欺壓平民。否則,無論什麽原因,殺無赦。我想這一點您是知道的吧,雖然第一代的五十二位城主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了,但是,以您如此純正的血統,沒有人會質疑您的權威。”


    此時的子龍心緒速轉,四年前的事情造成的影響定然不小,卡拉奇思還不至於在這件事上欺騙自己,若幫這個忙,或許會惹來一些麻煩,可得到一個絕頂級別的傭者的效忠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畢竟在這個世界中,憑借一己之力處理問題難免會碰到諸多困難,一個有能力的幫手還是有必要的。何況,如果那個貴族真的是**無恥,確實應當受到懲戒。


    這麽一想,子龍微微頷首,“好,既然如此,幫你就是。不過,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眼睛是深藍色的?”


    “真的?”卡拉奇思十分的激動,想到終於能為父母報仇,壓製在心中多年的陰鬱驅散,高興的淚水奪眶而出。不過,他還是控製住了情緒,稍平靜後答道:“當您出現在越古城時,我就注意到了您。在那時,我就已經知道您是純正血統的貴族。同時,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我看到您的高貴品質。所以才決定這麽做,請您原諒我的冒犯。”


    “原來是這樣,你很聰明,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貴族姓氏了嗎?”本不以為然的子龍,不由對卡拉奇思這個人重視了起來。原本以為卡拉奇思是聽到他在酒店的話後,才注意到自己,並找到他的破綻,沒想到竟是自己一進城門就被卡拉奇思盯上了,而他對此還一無所知。先不說卡拉奇思的使毒能力有多強,僅憑這敏銳的觀察力就可知,卡拉奇思的實力真的很強啊,之前還真有點小瞧了他。


    “那個貴族的姓氏為沃戳,家族就在枷達城東方三十裏外的基明城。”卡拉奇思恭敬的回答著子龍的問題。


    齷齪?還真是對得起這個姓氏。子龍心中暗笑,不知道是不是這位貴族祖上有什麽預知的能力才會起這麽有特點的姓氏。既然在枷達城附近,那麽找到了神龍的資料後,便可以去看一看。到那個時候,自己身無牽掛,也不在意暴露自己深藍色的眼睛,離開前,體驗一下貴族的特權,應該是個不錯的享受。


    想到這裏,子龍微笑著看說道:“雖然我已經答應幫助你,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事先解決。所以,要在枷達城待上一段時間,之後才能隨你前去基明城,你有什麽意見嗎?”


    “當然沒問題,您能夠提供幫助,我卡拉奇思就已經很高興了。不知道您有什麽事情,若不是很機密,或許我也可以幫助您。”卡拉奇思高興之餘也沒有忘記為子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子龍眉毛一挑,眼睛一轉。對於這個絕頂級別的傭者來說,或許能對枷達學院了解的更多一些。而且,查找有關神龍的資料也不是非常秘密的事情,也許卡拉奇思真的能夠提供一些幫助。


    “其實,我隻是要到枷達學院圖書館去查找資料。可是,又不想以貴族的身份,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尊敬的閣下,您的品質真的很讓人佩服。不想以身份獲得特權的貴族,早已經找不到了。沒想到您竟然能夠一直堅持著這麽高貴的信念,我為您這樣的做法,而感到十分的欽佩。”聽子龍一說,卡拉奇思真誠的施了一禮,隨即接著說道:“若您真的想要摒棄貴族的特權進入圖書館的話,那隻有成為一名學員。這樣才有機會進入書館,而且圖書館的權限,也是跟據學員的實力等級而定的。我卡拉奇思甘願做為您的侍衛,守護在您的左右。”


    一抹笑意浮上子龍嘴角,他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卡拉奇思提出的辦法。隨後轉身向著石屋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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