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氣氛劍拔弩張。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這場病毒疫苗事件成為了導火線,正在引發京城人民醫院的領導層隊伍展開一場激烈的職位鬥爭。


    張為民和柏山明顯是兩個派別,如果張為民下去了,柏山是成為新院長的最有佳人選,而站在他這邊的人都會因此提升上位,站在張為民那邊的人自然就要被打壓下去。


    “柏山副院長,你身為京城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如今發生這種大事件,想必你也脫不開關係吧?”張為民隊伍中的人員立即站出來反駁。


    柏山冷哼一聲:“哼!我該怎麽做還不用你來教,這次事情在座的所有人都脫不開責任,但是責任也分輕重,病毒疫苗是張院長特批采購的,他的責任自然占大頭。”


    坐在張為民身邊的女人再次開口:“張院長占首要責任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要罷免張院長的職務是不現實的,這三十幾年來,張院長為本院付出了多少青春,做出了多少巨大貢獻,難道這些你們都忘了麽?”


    “齊副院長,你最好搞清楚,在座的誰沒有為本院付出青春做出貢獻?咱們一碼歸一碼,難道以後大家隻要犯了錯,就搬出自己曾今的付出和貢獻不了了之麽?要是這樣下去,京城人民醫院早晚要倒閉。”柏山全力反擊。


    張為民的隊伍裏遲遲不見人再說話,實在是這次事情張為民有錯在先,想幫他找理都找不到。


    眼見著氣氛僵持了許久,張為民突然站起身來:“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那些注射過病毒疫苗的孩子現在情況怎麽樣?我可以辭職,但必須要保住那些孩子們的性命。”


    這場博弈似乎是蓄謀已久。


    柏山等人拖著張為民不放,如果張為民不主動提出辭職,大家就耗在這間會議室裏,至於那些孩子的安危,柏山等人才懶得理會。


    “張院長……”


    十幾人猛地站了起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為民擺了擺手,打斷齊副院長的話說道:“都別說了,所有人立即趕去急診室,先確保孩子們的安危再說。”


    張為民去意已決,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幾人歡喜幾人愁,片刻後,所有人都朝急診室趕去。


    孩子們的家長因為情緒激動已經被特警帶出醫院,不過急診室的狹長過道裏還是站滿了人,不是穿白大褂的醫生就是穿粉色工作服的護士。


    “孩子們怎麽樣了?”張為民一路上大步流星,因為步伐太快好幾次差點閃了老腰,他剛趕到急診室就開口詢問。


    見到張院長趕來,人群立即讓出一條道路,幾名主治醫生領著張院長走進病房,路上飛快的說著那些兒童的現狀。


    “張院長!情況不妙,查不出孩子們的病因。”


    “從發燒咳嗽的症狀來看,應該是感冒,但很可能是新型流感,我們醫院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新流感的病人。”


    “張院長!我已經跟國外幾家合作醫院的教授通過視頻,那些教授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新型流感。”


    “現在該怎麽辦啊?這種新流感很可能像當年的非典一樣恐怖。”


    ……


    聽完幾位主治醫生的陳述,張為民的眉頭皺的更深,他思緒飛快,對於這次的病毒疫苗事件有著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沒有哪一家醫藥企業會有意使用病毒疫苗來砸自己的場子,可見林氏集團多半是被人陷害了。


    可張為民又有很多疑惑,如果說林氏藥業集團是被陷害的,那麽這些病毒疫苗從何而來?那可是一百萬支疫苗,總不能憑空出現吧?


    當走進急診病房中,張為民立即拋開滿腦子的雜亂思想,在這種危急情況下,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大腦——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先救活這些孩子。


    屋裏有十幾張病床,一個個臉龐稚嫩的兒童表情痛苦的躺在床上,嘴裏咳嗽不斷。


    “張院長,你還沒帶口罩。”一名主治醫生急忙喊道。


    張為民推開那人,已經走到門邊的一張病床邊坐下,伸出手指按在孩子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張為民收起愁眉不展的神色,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爺爺!我叫劉思涵,我身體好熱,我想要媽媽。”


    張為民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快速調整好情緒後笑道:“劉思涵同學,你感冒發燒了,需要在醫院裏治病,等你的身體好了就能見到爸爸媽媽。”


    “可是我害怕打針,嗚嗚!打針特別疼!”小女孩哭了起來。


    病房裏不少孩子的情緒都奔潰了,放聲大哭。


    護士門連忙安撫孩子們的情緒,張為民耐著性子對劉思涵說道:“劉思涵同學,你見過這種針麽?”


    張為民從口袋裏取出一包針灸。


    張思涵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為民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然後哭聲更大:“哇!我,我不要打針,我不打針!”


    “你別怕,這種針一點也不疼,你相不相信爺爺的話?”


    “我不打針!我要見媽媽!”劉思涵應該是經常打針,心裏都有陰影了。


    張為民手起針落,然後笑嗬嗬的說道:“劉思涵同學,你身體痛不痛?爺爺的針已經紮進你胳膊裏了。”


    小女孩突然停住哭喊,瞪大雙眼看著胳膊上的銀針,一臉好奇的說道:“爺爺!這是什麽針啊?真的一點也不疼。”


    “哈哈!這叫針灸,是華夏中醫,傳承了幾千年了。”張為民笑道。


    “華夏醫術這麽厲害啊!為什麽媽媽以前帶我看病都打屁股針和吊針?要是早點打針灸,我就不怕生病了。”劉思涵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那爺爺答應你,這次給你們看病就打這種針,再給你們開點藥,你願不願意?”張為民此刻哪裏像是威嚴的院長,徹底化身成一位慈祥的路人老爺爺。


    “好!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劉思涵伸出白嫩的小拇指。


    張為民有些哭笑不得,拉著鉤說道:“好!一百年不許變。”


    有了張為民的承諾,劉思涵和其他床位的小朋友都變得開心起來,對於他們現在的心智來說,並不知道生病意味著什麽,他們隻關心治病的過程疼不疼。


    在病房裏待了十來分鍾,張為民起身離開,當身體背對著孩子們時,他臉上的慈祥笑容瞬間消失,神色變得凝重無比。


    “張院長,有治療的辦法麽?”幾名主治醫生立即跟隨其後。


    “從症狀上看,和普通的感冒發燒無二,但那些孩子們的心跳頻率過快,內分泌紊亂,呼吸不規律,顯然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張為民語氣凝重。


    幾名主治醫生立即愁眉不展,要是連張院長都沒辦法的話,那些孩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院長!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著急,繼續24小時觀察孩子們的情況,一旦有新消息立即通知我——我出去一趟,也許找到那個小神醫會有辦法。”


    張為民匆匆離開,留下那群醫生護士不知所措。


    當幾名主治醫生回過神後,不經想起了張院長最後的那一句話,他們不免在心裏歎息,張院長怕是急糊塗了,都這種時候了,還找什麽小神醫啊,那種江湖郎中也能相信?這是要死馬當成活馬醫麽?


    ……


    張為民先是去了趟二號住院樓,在找小神醫之前,他想先去問問事發現場的其他幾位護士口中的情況。


    “張院長!您怎麽來了?”


    在五號病房,潘婷和另外三名護士躺在床上休息,不久前的醫鬧事件中,那些情緒激動的家長最終撞破了房門,將潘婷等人打傷。


    “你們沒事吧?”張為民一進屋就問道。


    幾女連忙坐起身來,身為一名醫院的小護士,能夠得到院長大人的慰問,這讓大家心裏湧起一片暖流。


    噓寒問暖過後,張院長詢問了幾人關於事發當場的一些情況,他還細心的用紙筆記下重要信息,等了解完事件經過後,張為民離開病房,潘婷連忙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張院長,等一下!”


    張為民在過道停下,回頭看著潘婷說道:“孩子,你身體還沒好怎麽就下床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麽?”


    潘婷看的出張為民是真的關心下屬,並非裝腔作勢,這讓潘婷對於此次醫鬧時間被波及的不好情緒消失大半。


    “張院長,我有事想跟你單獨聊聊。”


    “哦?那咱們去隔壁的病房說吧。”


    二人來到了六號病房,裏麵沒有住人,張為民現在重事纏身,一進屋就開門見山:“孩子,有什麽事盡管說吧。”


    潘婷點了點頭:“張院長,先跟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潘婷。”


    張為民眼前一亮:“哦?你就是東海人民醫院的任天平院長介紹過來的女娃?”


    潘婷害羞的點了點頭:“是的張院長。”


    “原來是你啊!我和任院長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後來他回了老家東海發展,我留在京城,這一晃都幾十年了,期間見麵的機會也很少,不久前他說給我推薦個能吃苦耐勞的小護士,沒想到讓你一來這邊就受了苦,真是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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