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高飛來到了東海老城區,這裏的房屋古舊,治安混亂,居住的大多是外地來的打工仔和當地貧困家庭。


    韓雪的家就在這一帶。


    當高飛走進一棟牆皮脫落的公寓房中,心情難免有些沉重起來,他認識韓雪這麽久,還不知道韓雪的家境和生活環境,但平時從韓雪外向爽朗的性格以及不貪圖權勢金錢的品格,很難讓人相信她的家庭會如此艱辛。


    因此高飛對韓雪的印象變得更好,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每個人都能夠選擇生活的態度。


    一路爬樓梯上到六樓,高飛絲毫不帶喘氣的,他敲響了房門:“韓雪老師,我是高飛。”


    很快門就被打開,韓雪穿著一套小熊睡衣站在門內,樣子十分的俏皮可愛。


    “高飛!你怎麽來了?是誰告訴你我住在這裏的?”韓雪露出驚訝神色。


    高飛想要調查出一個人的住址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他笑了笑說道:“怎麽?不歡迎我進來啊?屋裏不會有野男人吧?”


    韓雪俏臉‘唰’的通紅,像是撒嬌般瞪了高飛一眼:“胡說什麽啊,哪來的野男人?如果非說有野男人的話,我看就是你還差不多。”


    話剛說完,韓雪脖子也紅了,暗罵自己也太不會開玩笑了。


    “姐夫!真的是你來了!可以啊姐,原來你早就帶姐夫回過家了。”韓非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然後用壞壞的笑容打量著韓雪和高飛。


    “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信不信姐找盒針線把你的嘴巴縫上。”韓雪心中羞愧萬分,卻強裝出一臉冷色。


    韓非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抱怨道:“人家說句實話都不行了?姐夫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


    三人打打鬧鬧,就像是一家人那般親密,高飛已經走進屋在沙發上坐下,眉頭突然挑起:“衛生間裏有人?”


    韓雪不明白高飛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爸在裏麵。”


    “叔叔進去多久了?”高飛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韓非搶答道:“爸進去快半個小時了吧,可能是便秘。”


    “小非,你說話就不能儒雅點麽?”韓雪鬧了個大紅臉。


    韓非嘟著嘴抱怨道:“姐夫!你看我姐,還不讓人說實話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咦?姐夫!你去哪啊?”


    韓雪和韓非猛地站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高飛衝到衛生間門口:“韓叔,你在裏麵麽?你說句話。”


    “韓叔,你快說話!”


    高飛一直叫喊著韓叔,可裏麵無人應答。


    韓非有些納悶的走了過來:“姐夫!你是不是內急啊?要不你再忍忍,等咱爸拉完了你再上。”


    “拉什麽拉,韓叔出事了!”高飛沒好氣的瞪了韓非一眼。


    “什麽?我爸出事了?他該不會是掉到坑裏去了吧?我家的馬桶還是那種老式蹲地款的。”韓非還沒意識到情況。


    高飛一把將他推開,突然一腳飛出,衛生間的木門傳出一聲巨響,整個門框連同木門都倒了下去。


    “姐夫!你在做什麽?”


    韓非姐弟目瞪口呆,可下一秒他們就明白過來,衛生間裏飄出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韓忠靠在牆角昏迷過去,右手腕有道觸目驚心的血口,腳邊掉落一把沾著血的刮胡刀。


    “爸!你在做什麽傻事啊!”韓雪鼻子一酸,哭著衝了進去。


    韓非緊隨其後,用大拇指掐住韓忠的人中:“爸!你快醒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姐該怎麽辦啊?”


    “爸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在緊急狀況麵前,韓雪還是要理智一些。


    韓非連忙掏出手機,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一不小心就把手機掉在了地上。他試著去撿,可滿地鮮血,手機滑來滑去的撿不起來。


    “啊——宮明河!要不是你,我爸怎麽會被逼無奈選擇割腕自殺,你等著,要是我爸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陪葬。”韓非一聲怒吼,然後無助的坐在血泊中大哭起來。


    韓雪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皺眉問道:“小非,你在說什麽?誰是宮明河?他跟咱爸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找人家報仇啊?高飛才把你從黑哥手裏救出來,你可別再做傻事了。”


    事已至此,韓非也不想再隱瞞下去,自從那晚得知母親死亡的真相後,他一個人承擔著仇恨和怒火,每一天都過的無比煎熬,他需要釋放出來。


    “姐!那天爸喝醉酒,酒後說出了媽去世的真相,媽不是生病死的,是被宮明河那個畜生逼死的。”韓非雙目噴火。


    “你說什麽?媽不是病死的?你沒跟姐開玩笑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清楚。”韓雪眉頭緊皺。


    韓非一邊大哭一邊喊道:“十八年前,爸還在部隊當兵,那年除夕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等著爸回來團聚,結果爸臨時接到任務沒趕回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到家……”


    “而那個除夕夜,宮明河色心大起,想要趁著爸不在對媽媽不利,媽媽寧死不屈,最後一頭撞死在門牆邊,等第二天一早爸滿心歡喜的趕到家門,看到的卻是咱媽冰冷的屍體。”


    “這件事讓咱爸大怒,立即扛著家裏的鋤頭去找宮明河算賬,結果宮明河早有準備,請了十幾個保鏢把咱爸的右腿打斷,還找關係讓部隊把咱爸開除了……”


    說到這裏,韓非已經泣不成聲。


    韓雪也一屁股坐在了血泊裏,腦袋像是被鐵錘狠狠的敲了一下,開始嗡嗡作響,雙眼空洞無神,像是丟了魂魄的木偶一樣。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原來爸的腿是被人打斷的,他還騙我說是不小心從山上摔下去弄斷的。”


    “宮明河!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混蛋!我一定要為咱爸咱媽報仇。”


    韓家姐弟倆一時間掉入了憤怒之中,甚至忘了搶救昏迷不醒的父親。


    高飛早已在韓忠身旁蹲下,伸手在他脖頸下麵測探了片刻,然後扛起韓忠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高飛!你能救我爸對不對?你是神醫!”韓雪猛地驚醒過來,然後跑出衛生間滿臉期待的看著高飛。


    “放心吧!韓叔隻是失血過多才昏迷了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高飛一句話讓韓家姐弟的心鬆緩下來。


    他飛快的取出牛皮包裹,攤開後摸出數枚銀針紮下,由於落針的速度太快,引起了韓非的尖叫。


    “啊——姐夫!你看了穴位沒有?亂紮針會死人的。”


    韓雪連忙將弟弟拉到身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別影響高飛治療,他可是東海大學公認的神醫,就連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都想拜他為師。”


    韓非嘴巴大張,可以塞下兩個大鴨蛋了:“真的假的?沒想到姐夫不光身手厲害,醫術也這麽厲害啊!”


    “姐!你是從哪給我找了個這麽牛掰的姐夫啊?”


    韓雪下意識的回道:“充話費送的。”


    “我去!充話費能送這麽全能的姐夫?哪個營業廳啊?移動還是電信?我也要去充話費,看能不能送我個全能小姐姐。”韓非一驚一乍。


    韓雪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冷著臉道:“你小聲點,可別影響了你姐夫給咱爸治病。”


    “對對對!我不說話了。”韓非立即捂住嘴巴。


    不知不覺中,韓雪已經能夠在弟弟麵前很自然的說出‘你姐夫’這種稱呼,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微妙的變化。


    二十分鍾後。


    高飛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看向韓家姐弟說道:“沒事了!讓韓叔休息十分鍾就能醒過來。”


    韓雪可是親身感受過高飛的神奇針灸術以及銷魂的按摩術,所以當高飛說沒事的時候,她懸著的心也就徹底的放鬆了下去。


    “姐夫!你年紀輕輕竟然還是個針灸高手,你的針灸是從哪學的啊?我聽姐說,連東海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都想拜你為師,這是不是真的?”韓非像個好奇寶寶。


    高飛擺了擺手說道:“別聽你姐瞎吹,我也就能治療一些感冒發燒和常見的小病,沒什麽了不起的。”


    高飛難得低調了一回。


    “那也很厲害了好不好!姐夫你可真了不起,我一定要向你學習。”韓非突然變得鬥誌昂揚。


    高飛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好!姐夫非常看好小非,相信隻要你肯努力奮鬥,早晚有一天會超越姐夫的。”


    “姐夫放心吧,小非一定會加倍努力的,等我賺了大錢之後,要讓姐、姐夫和咱爸過上最好的生活。”韓非心裏有了新的目標。


    韓雪在一旁看的熱淚盈眶,她突然有一種不舍,好想時光靜止,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有爸爸和弟弟的陪伴,還有高飛在身邊。


    聊天的過程中,高飛已經暗中偷發了一條信息,內容如下:“準備一百萬,送到老城區紅旗街三號公寓601房,限時半小時,如期錢沒有送到,十八年前的除夕夜血案將重見天日。”


    收件人宮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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