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嗎?”李子濤看著她說道。


    “好的,我就在門外。”海倫醫生帶著自己的助手離開,順手把門關上。


    聽到話筒裏還沒有回音,李子濤取下懷表放在桌上,接著就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是襯衫。


    “——怎麽會?”看到他完好無損的背脊,阿黛拉伊德驚訝極了。


    “我說過,那些水沒有看起來的可怕。”李子濤重新拿起電話,裏麵已經響起麥克阿瑟的聲音。


    “真是神奇,不過,這些是什麽?”看著正在與參謀長通話的未婚夫的背脊,阿黛拉伊德發現上麵有些細小的痕跡。


    有些像某種無色的紋身,又或者是皮膚褶皺留下的印痕,但,這種圖形。


    “道格拉斯,別和我說這很難辦,他們幹掉的不光是我的人,更是美利堅的功臣,那些退伍士兵,是他們打贏了戰爭,讓美利堅擁有了黃金10年,成就了它的強盛和繁榮。”


    李子濤表現的很暴躁,就像喝醉酒的狂徒,對著電話不停的噴著垃圾話,叫嚷著要報複,要幹掉他們。


    道格拉斯·麥克阿瑟更頭疼,兩名退伍老兵身死,針對一名有色種族富豪的暗殺,還牽連到歐洲公主。


    他能夠想象到來自輿論和歐洲王室的壓力,大蕭條下人們的情緒是暴動不安的,他們時刻需要發泄。


    一旦事情得不到妥善處理,那些閑置在家的混蛋們,必定會跳出來舉行遊行和抗議,順便給華府找點樂子。


    但,首先該頭疼的是華府,而不是他。


    “我會對加州警方進行控訴,僅此而已。”道格拉斯不想攪進這些事裏,那是政客們的職責,而不是軍人的。


    “我還需要打幾個電話,這裏很安全,你可以去洗個熱水澡放鬆下,順便給家裏報個平安。”


    在把未婚妻交給海倫代為照顧後,李子濤回到椅子上坐下,揉著眼角閉目沉思。


    發生這麽大的事,很快輿論就會傳到盧森堡,誰也別想隱瞞這件事。


    至於真相,最值得懷疑的是肯迪家族,但也正因是肯迪家族,這件事變得很麻煩。


    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李子濤相信他們已經挖好一係列的陷阱,等待著他往裏跳。


    想要報複,首先需要考慮的是,對方會怎麽做。


    在他派人報複的時候,抓住他的手下,然後借機把他趕出美利堅?


    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先前發生在肯迪莊園外的影響,還未完全消散。


    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上次的事無論有沒有證據,都會被算在他的頭上,況且,那確實與他有關。


    到時他所設立的形象將全部轟塌,會被冠上‘陰謀家’‘暗殺者’‘殘暴的華人’等等名頭。


    除了灰溜溜的滾蛋,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就這麽算了?


    不說他心裏不甘,那四個死掉的手下就這麽白死了,連個交代都沒有?


    “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冷靜下來,李子濤有點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


    鈴鈴——


    電話響起,當聽到小約翰·洛克菲勒的聲音時,他知道這件事的後續影響開始發酵。


    隻是在夜晚來臨前,勞倫斯為他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肯迪莊園門外也發生了槍擊案,死了4名保鏢和2個女仆。”


    欲蓋彌彰,還是有人在渾水摸魚?


    李子濤不太確定,他在等,等漢斯敲開潑水者的嘴巴。


    本以為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沒曾想那名潑水者的嘴巴,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堅固。


    對方是一名3k黨成員,奉行白人至上主義,典型的種族主義者。


    破產後,一直到處宣揚,是該死的華人和黑人搶了他們的工作,侵占了社會福利和國家資源,讓他淪落到現在的樣子。


    他先前會攻擊李子濤和阿黛拉伊德,隻是為了報複,想要讓他們嚐嚐痛苦的滋味。


    “沒有人指使?”李子濤對此保持懷疑。


    “我認為他不可能說謊,除非他接受過特殊訓練。”漢斯麵無表情的說道。


    特殊訓練,近10年他都在這座城市裏居住,工作,從來沒有換過地方。


    每年的休假也隻是去郊外的農場,脫衣舞會等,這種可能性極低。


    也就是說,這真的是一名種族主義者的臨時起意。


    “那些槍手呢?”如果是真的,線索就等於少了一條。


    “沒有抓到,有人為他們做掩護,而且是來自警方的人。”漢斯的人在抵達後,就開始搜索槍手。


    但他們在追蹤過程中遭到警方的盤查,理由很簡單,uu看書 ww.uukanshu 發生這樣惡劣的槍擊事件,全城都處於戒備狀態。


    對於麵無表情,攜帶槍支的特衛,他們當然會上前盤查,很湊巧的是,所有人都被攔了下來。


    “騎警隊長,他有說什麽嗎?”手裏的線索隻有這一條了。


    漢斯的嘴角突然上挑,語氣帶著笑意道;“很多。”


    “安德魯·巴蒂,大約40歲,無業,長期混跡在一些小幫會中,坑蒙拐騙什麽都做,有妻子,還有個13歲的女兒,目前在42街區的脫衣舞夜總會工作。”


    “真是精彩的前半生。”13歲的脫衣舞郎,而且還是由他親手送進去的,說他是人渣都是種抬舉。


    “是誰讓你來的?”看著麵前鼻青臉腫,雙腳踩在釘板上的‘騎警隊長,’李子濤坐在他的對麵問道。


    “我,我不知道。”巴蒂艱難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就看到一隻長滿老繭的拳頭。


    砰!


    “我說了,我不知道。”痛苦的閉上眼睛,烏青的眼角崩裂,鮮血順著麵頰流淌到地上。


    砰!


    “現在,記起點什麽了嗎?”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看著張大嘴巴幹嘔的巴蒂,漢斯拽著他的頭發問道。


    “是,是貝卡,貝卡讓我做的。”巴蒂說出一個名字。


    和他同樣混跡在黑幫中的小嘍囉,那些騎警,他的隊長服裝,還有手槍,馬匹,全都是這個名叫貝卡的人提供的。


    “他在哪兒?”貝卡,非常陌生的名字,看來想要他命的人非常謹慎。


    而且,他突然想到歐洲列車上發生的那件事,還沒有人給他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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