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幾天沒有回去。我自已的房子已經退租，黑少的家不敢回去。黑少給過我鑰匙，我捏著那鑰匙，卻依然沒有勇氣回去，因為害怕打開門，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睡在我的床上。不敢麵對，索性逃避。
睡在辦公室裏。沙發椅拚起來，兩張就夠。
黑少一直沒來找我，我盼望著又害怕著。因為知道，結果不是更好，就是更壞。
陽陽，她好像的確比我可憐，比我漂亮，比我更需要黑少的愛和照顧，還有責任。
我越想越傷心，自已沉浸在自已的心事裏。
白天努力工作，怕別人看出我的傷悲。可是診所裏的同事根本沒有一個人發覺我的異常來。回頭一想想，恍然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感覺異常啊，黑少和我結婚的事，除了百媚，醫院裏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真是白擔心了。
隻是沒想到，一天的中午，我沒去找他們，陽陽卻來找我來了。
就她一個人，穿著也好了許多，很隨意的白色T恤，和緊身牛仔褲，紅色的長直發也染回了黑色，氣質上清純了許多。
她走到我辦公室裏，在門口，對我笑笑，問道，你是小涵姐姐吧？
我點頭，衝她笑笑，請她進來坐。
她才走過來，在我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我對她說，你這樣漂亮多了。
她笑笑，說道，衣服是黑大哥帶我去買的，頭發也是他帶我去染回來的。
才幾天，就黑大哥，黑大哥，親昵成這樣。
我不由心裏酸楚，想，她應該不知道我和黑少的故事吧。
黑大哥說，隻要我不去酒店做事了，他願意負責我今後的生活。嗬嗬，他長得那麽帥，心地又那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個女人都想找個好男人啊，沒辦法才去做雞的好不好。我想，我是苦受夠了，時來運轉了。
我衝她笑笑，心裏又泛起苦水。對她道，對，黑大哥，是個好人。
她笑著望我一眼，又對我道，這幾天，我都住在黑大哥家的，他給我做飯吃，他做的飯菜好好吃哦。晚上，我們睡在一起。好幸福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
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樣。轉過頭去，眼前不自覺的想起結婚那天，他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對我笑著說的話，丫頭，我們回家。
淚水濕了眼眶，就要落下來。
可是不能讓她看見。我極力的忍回去。收拾好心情，才回過頭來，衝著她笑。恩，你們真幸福。
她依然笑著望我，對我道，東大哥，告訴我，我是他妹妹哦。嘻嘻，我真運氣，我竟然一下子有了哥哥。東大哥，還告訴我，黑大哥是我老公耶，不過他說是前生的。不過有什麽關係呢，我竟然有這麽帥的老公，實在是太幸福了。
我努力讓自已微笑對她，不泄露自已的心事。她已忘了前塵,黑少卻不得已為前塵負責任。
東大哥，還說，你也喜歡黑大哥，你們都打算領結婚證了。
我心頭一震，望向她。她正眼神灼灼的望著我，神情間盡是挑戰和悍衛的氣焰。
可笑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沒想到，她一來，就是抱著警告我的目的，來告訴我，黑少是她老公，我不能動他！
她像一隻劍拔弩張的小母雞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一字一頓，對我道，黑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我直覺心冷，在風塵中滾了幾年的女子，還真不是我們這種女子能相抗的。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說出來，我隻有沉默在那裏。
東大哥說，黑大哥吃了許多苦，我也吃了許多苦，我們天經地義就要在一起。如果他選了你，沒有選我，他會一輩子活在悔恨與自責之中的。東大哥說，這是黑大哥欠我的，他隻有跟我生活在一起，他才能心裏舒坦。小涵姐姐，你不想讓黑大哥痛苦吧。
我望向她，這個女孩實在太厲害，軟硬兼施，我自愧不如。
小涵姐姐，你是好女孩，大學畢業，有一份人人羨慕的好工作，又年輕漂亮，你可以找到比黑大哥還好的男人，可是我不一樣啊，我做雞許多年，對於我來說，找到一個好男人無異於癡人說夢，不管東大哥神神道道的說法是不是真的，可是黑大哥是真實的，他那麽好那麽帥，天天在我麵前。我相信了，我相信是老天終於可憐我了，所以小涵姐姐，請你成全我們吧。
喉嚨幹啞，心疼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已被逼得一步步後退，進入了一條死胡同，沒有任何不違背心靈的選擇，我除了低頭放棄，承認失敗，沒了別的路。
小涵姐姐，黑大哥說要帶我到另一個地方去生活，我好開心哦，原來黑大哥最愛的人是我呢。
我已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事實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和陽陽，黑少會選誰。陽陽比起我，年輕漂亮，還有著千年時間的厚度，我怎麽能跟人家比。就算黑少真的愛我，最後舍陽陽選了我，誠如東大哥和陽陽所說，那天，在秦廣王麵前，聽到秦廣王說陽陽在世世為娼，黑少的目眥欲裂。他如果選了我，舍了陽陽，他的確會一生都活在自責與愧疚當中的。我不想要他不開心。
陽陽，你放心。我和黑少沒什麽的，祝你們幸福。
我要工作了，沒事的話，請不要打攪我了。
這是我的極限。在她的身上，我能看到我以前的影子，自私任性，什麽都圍著自已轉，說話無顧忌，傷人不知輕重。
她卻不肯走，竟然說道，小涵姐姐還是立張字據的好。
我瞪大眼睛望著她，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她難道以為我是真怕她嗎？如若不是考慮黑少的為難，我一定把他搶回來。什麽唐朝娘子，新人舊人，我還是剛結婚的娘子呢。
心中有著怒氣，忍在那裏，不讓自已發作。
然後，東小武也推門進來。他們好像事先商量好的，極有策略一般。
他對我道，小涵，你也許會怪東大哥，但是陽陽真的很可憐，所以東大哥請求你，放了黑少，成全他們。黑少現在有點猶豫，就是舍不得你。
我望向他。我真想問他一句，東大哥，愛是可以輕易放手的嗎，如果能，你為什麽一千年也放不下百媚？
他卻依然在勸說我，小涵，我從唐朝就認識黑少，他心地太善良，你現在就算把他留在你身邊，讓他置陽陽於不顧，他也不會安心的，他會一輩子自責愧疚，會活得很痛苦。
小涵，我給你跪下了，東大哥一生沒有給別人下過跪，今天為了可憐的妹妹求你了。
他向我跪了下來，我趕忙伸手去扶。
他卻執意撲通跪下，對我道，小涵，你不答應我不起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再一次感到自已無路可去。唯有成全。
好，東大哥，你快起來。我答應你。
他才放了心，笑著站了起來，說，小涵，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姑娘。
正在這時，黑少走了進來，看到東大哥和陽陽在，皺了皺眉，對她道，大哥，陽陽，你們先去我辦法室等，我跟小涵醫生說一些話。
東小武轉身走，
陽陽卻笑著望他一眼，坐在那裏一動未動。
我苦笑，新人，舊人，齊在麵前，黑少多麽為難。
陽陽，如果你想我帶你走的話，你就聽話！黑少的臉黑了下來。
陽陽才站了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黑少走到門口，用法術設了一道隔音壁，對我道，她在外麵偷聽。
我苦笑，沉默在那裏。
對於黑少，我仍然隻有愛，沒有半點埋怨。我知他為難，我感歎的隻有命運，或者是宿命的安排，或者是先前的懲罰。
小涵？他語塞，站在那裏，眼神竟是心碎和為難。我要走了，對不起。
我笑，不想看他為難痛苦，對他道，你們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恭喜你找到陽陽了。你帶她一起去好好生活吧。我，不要緊的。
我的心，終於下了決定。既使剛才答應了東小武，可是如果不是現在看到黑少自已承認，我也不會選擇成全。其它的人都不重要，隻有他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我李小涵沒這麽偉大，要偉大也是因為他。
我知道他為難，我何嚐不想他留下，可是愛不是那麽自私的，他為我留下，勢必一輩子都要生活在東小武的怒罵指責還有自已的自責和愧疚之中。他現在都為難成這樣，更別說以後了。我不想要他過這樣的生活。更何況，他也許真的更愛陽陽吧。否則也不會找她這麽久。
笑了笑，對他道，黑少，沒關係的，我們隻是辦了個婚宴而已，你就當小孩子玩過家家好了。我們又沒領證，你放心，不用擔心我嫁不出去。我可是21世紀的新女性，又年輕漂亮。而且，我最愛的仍然是一諾。
這最後補充的一句話，隻是為了他安心離開。黑少，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我現在最愛的是你啊。
他眼神果然一慟，低下頭去，苦笑一下，對我說道，嗬嗬，原來是這麽回事。那好，小涵，我對她有責任，她現在這樣，完全是我造成的，我很愧疚。所以我打算帶她到唐朝去生活。也許再不回來了。
再不回來了？說最後一句話是他望向我，是這樣的心碎，無奈和舍不得。
好的，祝你們幸福。這是你該做的，你應該這樣。你的確應該對她好一點。她為了你吃了不少苦。
我咬牙撐在那裏，勉強著自已笑。失去一諾已經讓我明白許多事，愛不是一味的自私的索取，愛是成全和付出。愛他就讓他幸福。我不想再自私任性，再不懂事。我已長大。
小涵，對不起。他望向我，眼裏盡是心碎。
而我的心，是真的碎了。黑少於我，現在更甚一諾，因為他現在是我的夫，是打算一輩子攜老的人，什麽結婚是過家家，沒領證。笑話，有什麽，比自已的雙親隆重認真的給自已辦婚宴還正式的結婚儀式。領證算什麽，兩個紅本本。可是，這些，都不能說。
黑少，不要說對不起。也許，我以後來唐朝出差，能來看你。你也可以來看我啊，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話真可笑，我一輩子是不敢再見他了。見一次就要痛一次。
小涵，那我走了。他走向我，伸出手來，想給我一個擁抱。我倉皇躲過。不是不想他的懷抱，就怕一抱之下，舍不得，離不開。
還是不要了吧，你現在有陽陽。
他點點頭，神情盡是悲傷，轉過身慢慢離去。
看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門外，而我，則感覺，整個人，空蕩蕩的。痛得無邊無際。我終於不再自私，可是，沒想到，偉大的代價，竟是這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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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沒有回去。我自已的房子已經退租，黑少的家不敢回去。黑少給過我鑰匙，我捏著那鑰匙，卻依然沒有勇氣回去，因為害怕打開門，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睡在我的床上。不敢麵對，索性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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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少一直沒來找我，我盼望著又害怕著。因為知道，結果不是更好，就是更壞。
陽陽，她好像的確比我可憐，比我漂亮，比我更需要黑少的愛和照顧，還有責任。
我越想越傷心，自已沉浸在自已的心事裏。
白天努力工作，怕別人看出我的傷悲。可是診所裏的同事根本沒有一個人發覺我的異常來。回頭一想想，恍然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感覺異常啊，黑少和我結婚的事，除了百媚，醫院裏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真是白擔心了。
隻是沒想到，一天的中午，我沒去找他們，陽陽卻來找我來了。
就她一個人，穿著也好了許多，很隨意的白色T恤，和緊身牛仔褲，紅色的長直發也染回了黑色，氣質上清純了許多。
她走到我辦公室裏，在門口，對我笑笑，問道，你是小涵姐姐吧？
我點頭，衝她笑笑，請她進來坐。
她才走過來，在我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我對她說，你這樣漂亮多了。
她笑笑，說道，衣服是黑大哥帶我去買的，頭發也是他帶我去染回來的。
才幾天，就黑大哥，黑大哥，親昵成這樣。
我不由心裏酸楚，想，她應該不知道我和黑少的故事吧。
黑大哥說，隻要我不去酒店做事了，他願意負責我今後的生活。嗬嗬，他長得那麽帥，心地又那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個女人都想找個好男人啊，沒辦法才去做雞的好不好。我想，我是苦受夠了，時來運轉了。
我衝她笑笑，心裏又泛起苦水。對她道，對，黑大哥，是個好人。
她笑著望我一眼，又對我道，這幾天，我都住在黑大哥家的，他給我做飯吃，他做的飯菜好好吃哦。晚上，我們睡在一起。好幸福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
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樣。轉過頭去，眼前不自覺的想起結婚那天，他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對我笑著說的話，丫頭，我們回家。
淚水濕了眼眶，就要落下來。
可是不能讓她看見。我極力的忍回去。收拾好心情，才回過頭來，衝著她笑。恩，你們真幸福。
她依然笑著望我，對我道，東大哥，告訴我，我是他妹妹哦。嘻嘻，我真運氣，我竟然一下子有了哥哥。東大哥，還告訴我，黑大哥是我老公耶，不過他說是前生的。不過有什麽關係呢，我竟然有這麽帥的老公，實在是太幸福了。
我努力讓自已微笑對她，不泄露自已的心事。她已忘了前塵,黑少卻不得已為前塵負責任。
東大哥，還說，你也喜歡黑大哥，你們都打算領結婚證了。
我心頭一震，望向她。她正眼神灼灼的望著我，神情間盡是挑戰和悍衛的氣焰。
可笑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沒想到，她一來，就是抱著警告我的目的，來告訴我，黑少是她老公，我不能動他！
她像一隻劍拔弩張的小母雞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一字一頓，對我道，黑大哥，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我直覺心冷，在風塵中滾了幾年的女子，還真不是我們這種女子能相抗的。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說出來，我隻有沉默在那裏。
東大哥說，黑大哥吃了許多苦，我也吃了許多苦，我們天經地義就要在一起。如果他選了你，沒有選我，他會一輩子活在悔恨與自責之中的。東大哥說，這是黑大哥欠我的，他隻有跟我生活在一起，他才能心裏舒坦。小涵姐姐，你不想讓黑大哥痛苦吧。
我望向她，這個女孩實在太厲害，軟硬兼施，我自愧不如。
小涵姐姐，你是好女孩，大學畢業，有一份人人羨慕的好工作，又年輕漂亮，你可以找到比黑大哥還好的男人，可是我不一樣啊，我做雞許多年，對於我來說，找到一個好男人無異於癡人說夢，不管東大哥神神道道的說法是不是真的，可是黑大哥是真實的，他那麽好那麽帥，天天在我麵前。我相信了，我相信是老天終於可憐我了，所以小涵姐姐，請你成全我們吧。
喉嚨幹啞，心疼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已被逼得一步步後退，進入了一條死胡同，沒有任何不違背心靈的選擇，我除了低頭放棄，承認失敗，沒了別的路。
小涵姐姐，黑大哥說要帶我到另一個地方去生活，我好開心哦，原來黑大哥最愛的人是我呢。
我已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事實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和陽陽，黑少會選誰。陽陽比起我，年輕漂亮，還有著千年時間的厚度，我怎麽能跟人家比。就算黑少真的愛我，最後舍陽陽選了我，誠如東大哥和陽陽所說，那天，在秦廣王麵前，聽到秦廣王說陽陽在世世為娼，黑少的目眥欲裂。他如果選了我，舍了陽陽，他的確會一生都活在自責與愧疚當中的。我不想要他不開心。
陽陽，你放心。我和黑少沒什麽的，祝你們幸福。
我要工作了，沒事的話，請不要打攪我了。
這是我的極限。在她的身上，我能看到我以前的影子，自私任性，什麽都圍著自已轉，說話無顧忌，傷人不知輕重。
她卻不肯走，竟然說道，小涵姐姐還是立張字據的好。
我瞪大眼睛望著她，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她難道以為我是真怕她嗎？如若不是考慮黑少的為難，我一定把他搶回來。什麽唐朝娘子，新人舊人，我還是剛結婚的娘子呢。
心中有著怒氣，忍在那裏，不讓自已發作。
然後，東小武也推門進來。他們好像事先商量好的，極有策略一般。
他對我道，小涵，你也許會怪東大哥，但是陽陽真的很可憐，所以東大哥請求你，放了黑少，成全他們。黑少現在有點猶豫，就是舍不得你。
我望向他。我真想問他一句，東大哥，愛是可以輕易放手的嗎，如果能，你為什麽一千年也放不下百媚？
他卻依然在勸說我，小涵，我從唐朝就認識黑少，他心地太善良，你現在就算把他留在你身邊，讓他置陽陽於不顧，他也不會安心的，他會一輩子自責愧疚，會活得很痛苦。
小涵，我給你跪下了，東大哥一生沒有給別人下過跪，今天為了可憐的妹妹求你了。
他向我跪了下來，我趕忙伸手去扶。
他卻執意撲通跪下，對我道，小涵，你不答應我不起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再一次感到自已無路可去。唯有成全。
好，東大哥，你快起來。我答應你。
他才放了心，笑著站了起來，說，小涵，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姑娘。
正在這時，黑少走了進來，看到東大哥和陽陽在，皺了皺眉，對她道，大哥，陽陽，你們先去我辦法室等，我跟小涵醫生說一些話。
東小武轉身走，
陽陽卻笑著望他一眼，坐在那裏一動未動。
我苦笑，新人，舊人，齊在麵前，黑少多麽為難。
陽陽，如果你想我帶你走的話，你就聽話！黑少的臉黑了下來。
陽陽才站了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黑少走到門口，用法術設了一道隔音壁，對我道，她在外麵偷聽。
我苦笑，沉默在那裏。
對於黑少，我仍然隻有愛，沒有半點埋怨。我知他為難，我感歎的隻有命運，或者是宿命的安排，或者是先前的懲罰。
小涵？他語塞，站在那裏，眼神竟是心碎和為難。我要走了，對不起。
我笑，不想看他為難痛苦，對他道，你們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恭喜你找到陽陽了。你帶她一起去好好生活吧。我，不要緊的。
我的心，終於下了決定。既使剛才答應了東小武，可是如果不是現在看到黑少自已承認，我也不會選擇成全。其它的人都不重要，隻有他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我李小涵沒這麽偉大，要偉大也是因為他。
我知道他為難，我何嚐不想他留下，可是愛不是那麽自私的，他為我留下，勢必一輩子都要生活在東小武的怒罵指責還有自已的自責和愧疚之中。他現在都為難成這樣，更別說以後了。我不想要他過這樣的生活。更何況，他也許真的更愛陽陽吧。否則也不會找她這麽久。
笑了笑，對他道，黑少，沒關係的，我們隻是辦了個婚宴而已，你就當小孩子玩過家家好了。我們又沒領證，你放心，不用擔心我嫁不出去。我可是21世紀的新女性，又年輕漂亮。而且，我最愛的仍然是一諾。
這最後補充的一句話，隻是為了他安心離開。黑少，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我現在最愛的是你啊。
他眼神果然一慟，低下頭去，苦笑一下，對我說道，嗬嗬，原來是這麽回事。那好，小涵，我對她有責任，她現在這樣，完全是我造成的，我很愧疚。所以我打算帶她到唐朝去生活。也許再不回來了。
再不回來了？說最後一句話是他望向我，是這樣的心碎，無奈和舍不得。
好的，祝你們幸福。這是你該做的，你應該這樣。你的確應該對她好一點。她為了你吃了不少苦。
我咬牙撐在那裏，勉強著自已笑。失去一諾已經讓我明白許多事，愛不是一味的自私的索取，愛是成全和付出。愛他就讓他幸福。我不想再自私任性，再不懂事。我已長大。
小涵，對不起。他望向我，眼裏盡是心碎。
而我的心，是真的碎了。黑少於我，現在更甚一諾，因為他現在是我的夫，是打算一輩子攜老的人，什麽結婚是過家家，沒領證。笑話，有什麽，比自已的雙親隆重認真的給自已辦婚宴還正式的結婚儀式。領證算什麽，兩個紅本本。可是，這些，都不能說。
黑少，不要說對不起。也許，我以後來唐朝出差，能來看你。你也可以來看我啊，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話真可笑，我一輩子是不敢再見他了。見一次就要痛一次。
小涵，那我走了。他走向我，伸出手來，想給我一個擁抱。我倉皇躲過。不是不想他的懷抱，就怕一抱之下，舍不得，離不開。
還是不要了吧，你現在有陽陽。
他點點頭，神情盡是悲傷，轉過身慢慢離去。
看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門外，而我，則感覺，整個人，空蕩蕩的。痛得無邊無際。我終於不再自私，可是，沒想到，偉大的代價，竟是這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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