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黑少迎上前去,對白衣男子說道,兄弟,今天要請你幫忙了。這禿驢太過份,今天讓我和你好好懲治他一番。


    說完極迅速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白衣男子聽完,對著法海罵道,好個色和尚,真變態。今天咱們兄弟倆就來會會你。


    說完腳步一轉,和黑少並排站在一起,手中棍棒當胸一抱,麵對著法海。


    法海冷笑一聲,說道,好了,你們兩兄弟倒都來了。平日閑著無事幹?跑到這裏來瞎攪和。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說道,你才是閑著無事,飽暖思*,大概是你們金山寺平日得的香油錢太多了吧。


    法海臉上被他說得紅一陣,白一陣,說道,少廢話,兩個一起上吧。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說道,當然兩個一起上,跟你這種人,難道還要講君子麽?


    黑少也上前,說道,白少,注意他的禪杖。


    原來他叫白少。


    不容我多想,三個人已經在半空中叮叮當當的打了起來。


    我跑到百媚身邊,把她扶起,然後和她一起抬頭望向天空。


    白少穿著白衣,在半空中衣衫飄飄的,很是好看。


    百媚輕告我,說道,法海這次肯定輸了。黑白——他們兩個都很厲害的。人怎麽鬥得過神,更別說是一個妖僧跟兩個神仙打了。


    我點點頭,放心了許多。


    我不會武功,是外行。看不出門道。隻覺得半空中一黑一紅一白,像三隻大彩蝴蝶,上下翻飛,刹是好看。


    等到我眼睛看累了的時候,他們也已分出了勝負。


    法海這隻大紅蝴蝶已經被捉住了,黑少和白少一人提著他一隻臂膀落向地麵。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我,小青,百媚都走上前去。


    小青嘴角還流著血,看到跪在地上的法海,依然恨意難消,挺劍就刺了過去。


    卻叮的一聲,寶劍被黑少棍棒蕩開,黑少對她道,小青,不得殺生。


    小青不聽從,說道,他該殺。


    白少望她一眼,說道,他該死,自有人懲治,你殺他,你就多一層罪孽了。


    小青才罷手。


    法海卻不平,說道,你們兩兄弟好過份,我對許仙好,希望他過得幸福,不要被妖精傷害,我錯了嗎?你們卻來管閑事。


    我道,你不是隻對許仙好,你是生了非份之心。


    法海怒著望向我,非分之心?什麽叫非分之心。我從一千年前就愛上他,知道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一直隻是遠遠的照看他。他輪回十次,每一次我都在人海裏找到他,然後在後麵默默地保護他。我從來沒想過和他要床第之歡,要和他結婚生子。我錯了嗎?


    我語塞,為著法海的癡情有一絲絲感動。


    百媚說話了,她道,法海,如果你不是出家人,那你沒錯。如果你不是生活在南宋,你也沒錯,如果你沒有把許仙劫持關押起來,你也沒錯。但是這些隻是如果,而事實上你的作法早就超出了你能夠承受的範圍。


    你知不知道,這些悲劇,這些災難都是從你劫持關押許仙開始的。所有水漫金山,水滿臨安的罪孽,都應該由你來背,而不是白蛇。


    百媚說完這些,轉頭吩咐黑少和白少,說道,你們兩兄弟去雷峰塔把素貞救出來吧。


    黑少和白少點點頭,一人提著法海的一隻手臂往雷峰塔飛去。


    我遠遠地望著,隻見黑少飛向塔頂,將塔尖翹起,露出塔底,白少等白蛇出來後,將法海塞了進去,他道,真正該永遠鎮在雷峰塔底的是你法海。


    法海依然不服,說道,我沒錯,你們助妖作亂,我要到天庭去告你們。


    白少將塔底盒上,說道,有本事你自已出來去告呀,我們兩兄弟等著你。你不怕丟人你就去告。


    然後我們救出許仙,白蛇和許仙抱頭痛哭,一場大戰總算結束。


    百媚望向他們夫婦,說道,法海不會善罷幹休的。你們不如把保安堂關了,隨我回21世紀的總部去生活吧,南宋的分院我會另外安排人手的。


    白蛇和許仙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另外一邊,黑少和白少在說話。


    我站在不遠處,隻聽白少道,兄弟,我走了。你聽我的話,多回來一下,有時候事情也很忙的,我想罩你都怕罩不住。


    黑少點點頭,說道,我以後盡量多回去。你不是不知道,自從那件事後,我不是很想回去了。不過我答應你,我以後盡量多回去。


    白少點點頭,與黑少作別。


    我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兩個,他們真的是長得很相像,身高體形,像對雙生子一樣,隻是一個穿白衣一個穿黑衣。一個笑得自然一個的笑是強裝出來的。黑少的笑,我現在明白,他是裝出來的。他專注於做其它的事的時候,我會發現他的表情是苦的,隻有當他要正兒八經的麵對一個人時,他才會叫自已微笑。


    百媚和白蛇走向白少,多謝他。


    白少連說客氣,應該的。一一還禮。


    沒想到的是,他會走到我的身邊,說道,你叫李小涵吧,黑少好像很喜歡你。幫我多照顧他。


    我連連點頭,他衝我笑了笑,在空氣中消失。


    回去的時候,我對黑少道,白少是你弟弟嗎?


    黑少笑著搖頭,說道,不是,是大哥。


    我又說,你應該像白少學習,穿白衣服好看。


    黑少望我一眼,認真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穿白衣服好看,我穿白衣服很像喪服的。


    我不由笑,想像著黑少穿白衣服苦著臉的樣子,大度道,那你還是穿黑衣服吧。不過,我又提要求,你應該像你大哥一樣,多笑笑。


    黑少抗議,我笑得還不夠多嗎,我在人麵前總是一臉笑的。


    我白他一眼,說道,我是說,要發自內心的笑,不是你那種勉強自已的假笑。


    黑少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愣了愣說,我有嗎?


    自問完,便低了頭不再說話。


    我不放心他,緊跟上前去,輕輕問道,黑少,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他望我一眼,笑著搖搖頭,卻依然不說話。


    忘了是哪個人說的話,說我喜歡倒立,那是因為這樣不會讓人看到我流淚。


    換了黑少,是不是,我喜歡微笑,那是因為這樣不會讓人看到我傷悲?


    他那麽艱辛的勉強自已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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