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凡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佐伯試著動了動,但是傷口還是疼的然他難以活動,他隻要又坐在了床上,低聲但語調有些怪異的對秦凡說:“你對那個機器裏的東西好奇?”


    秦凡低頭想了想,說:“有點,那裏邊是什麽東西?”


    “沒什麽,隻是一些特殊的小研究而已。”佐伯低下頭,似乎並不打算跟秦凡說這是什麽樣的研究,他不願意說秦凡也沒有多問,隻不過他心中埋下了這樣的疑惑。


    秦凡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他原本就是一個不擅交談的人,此刻麵對著佐伯,他雖然心裏有些問題想要問出口,但還是選擇了沉默,倒是佐伯看了他一眼,率先開了口:


    “秦凡,你和常賀來到複活島隻是來尋找你們的朋友嗎?”


    “朋友?”秦凡低聲重複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和張晴能不能算是朋友,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輕聲說:“算是吧,其實我們還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佐伯皺緊了眉頭:“什麽目的?”


    “摧毀那靈格勒這個組織!”


    佐伯聽到之後眼中掠過驚訝的神色,他低聲說:“摧......摧毀聖那靈格勒?你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秦凡說。


    “可是...隻有你們兩....”


    秦凡忽然沉默了下來,佐伯的話讓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他的腦中飄過了一個放蕩不羈但是又十分可靠的身影,隻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是啊!”他苦笑了一下:“現在看來,想要靠我們兩個,別說摧毀那靈格勒,就是從這裏邊將我們的人救出去,都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佐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別擔心,適當的時候,我會幫助你們的。”


    但是馬上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好奇:“可是......那靈格勒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沒有人給你們引路的話,你們想要找到這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有一個人,是他幫助了我們。”秦凡輕聲說,帶著懷念的語氣:“他曾經是你們那靈格勒的罪犯,他的名字叫穆元卿,是他帶領我們一起來到複活島的。”


    “孫穆元卿?”佐伯好像非常熟悉穆元卿,他瞪大了眼睛問秦凡:“你說的是穆元卿?是兩年前從我們這裏逃離的那個犯人嗎?”


    “就是他啊!”


    “竟然是他!”佐伯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巴,他近乎癡狂的低聲說:“原來是他,難怪你們能夠來到這裏!可是,既然是他帶你過來的,他人又跑哪裏去了?”


    秦凡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心裏不由得又有些擔心穆元卿:“我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離開的時候都沒跟我們說一聲,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被那靈格勒抓走了,但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被你們那靈格勒抓走,而是自行失蹤的。”


    “自行失蹤?”佐伯皺著眉頭看著秦凡,顯然是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眼睛在秦凡的臉上輕輕的瞄了瞄,但是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好低聲說:“如果他是自行失蹤的話,如果他不想讓別人找到他,那別人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他了。”


    “可是.......他到底……”


    秦凡始終都不明白,穆元卿為什麽會突然失蹤,他究竟是因為有急事而不得不離開?還是他其實已經背叛了自己和常賀,一個人偷偷逃走了?


    “行了,他可能有自己的考慮吧!”佐伯仿佛看透了秦凡的心事,他伸手拍了拍秦凡的肩膀,然後他的眉頭輕輕的挑動了一下,輕聲說:“不過.....當年哈林頓偷偷給他放出來了,他為什麽又跑回來了呢?難道是因為那靈格勒當年關押他,他回來複仇了?”


    “他確實是針對那靈格勒的,不過……”秦凡沉聲說:“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人的性格,但是他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而且他也自知自己的能力,不會過來送死的。”


    “可是他還是過來了,”佐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難道他搬來了什麽靠山?”忽然,他恐懼的看了一眼機器,兩根管子裏邊湧動的綠色液體:“他該不會.....”


    秦凡捕捉到了佐伯的目光,他恍然意識到這個綠色的液體可能是什麽特殊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可能和穆元卿有關係,說不定穆元卿這次過來也是為了這個東西呢?


    不過憑空的猜測,秦凡當然不能隨便說出來,他先是沉默了一下,將這種想法埋在了自己的心裏,然後低聲問佐伯:“你怎麽了?”


    佐伯恍然回神,他搖搖頭:“不,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秦凡又不說話了,他的心裏想起了穆元卿消失的事情,一團亂麻,這個時候,他心中莫名其妙的飄過了一個東西,一個黑色的人影,他心中陡然有些驚訝。


    是那個神秘人!


    林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這時,他的身後又一次傳來了什麽聲音,他扭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常賀和唐伯綸兩個人睡醒了,常賀盯著佐伯看了一眼,眼中恍然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充滿了警惕。


    佐伯淡淡的笑了笑,他輕聲說:“你們也醒來了!”


    “在這個地方無法深度睡眠。”常賀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頭看了佐伯一眼:“你休息的還好吧?你身上的傷還要緊嗎?”


    “已經麻木了,沒有那麽痛了。”


    “那就好。”常賀點點頭,隨後又抬起頭看著佐伯,眼中閃爍著一些疑惑,佐伯看到之後輕快的笑了笑,等待著常賀接著說:“其實,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


    “說吧!”


    “我之前聽那個殺你的黑人說,你是那靈格勒的叛徒。”常賀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低聲說:“這個“叛徒”指的到底是什麽意思?能告訴我嗎?”


    “他們這麽稱呼我嗎?”佐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那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站在安德魯的立場上看,我確實是一個背叛者。因為我曾經是那靈格勒國際公法那一派的成員。”


    常賀聽上去並不是特別的吃驚,其實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類似的猜測,他隻是想借佐伯的口證實自己的猜測。


    他點點頭,接著說:“可是如我所知,焦克明也是公法派的人,出事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就逃亡華夏了,而你並沒……”


    佐伯冷冷的瞪視了常賀一眼,但是後者的目光毫不退讓。


    “好吧,都說我是背叛者了……”佐伯的聲音突然軟弱了下來:“在獨裁派對公法派圍剿的時候,我臣服於獨裁派了,也正是因為我提供的信息,他們才能順利的抓到焦克明。”


    “背叛者”這三個字的意義已經從字麵上體現了出來,不過常賀並沒有因此有多大的詫異。uu看書 .uukanshu


    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見怪不怪的,更何況是那靈格勒這麽複雜的環境下。


    可是有一些別的問題困擾著常賀,他低沉了一下,抬頭的時候冷靜的看著佐伯:“既然你已經臣服於獨裁派,為什麽那個安德魯還要殺了你?”


    “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臣服於獨裁派的嗎?”佐伯的聲調突然變高了,他用一種為自己正名的語氣說:“越王勾踐的故事聽說過嗎?我想說我不是個背叛者,如果我沒有假意臣服安德魯的話,我就無法保住我的研究成果!”


    他指著這個研究室的儀器,低聲咆哮著,常賀下意識的環視的一下那儀器上兩根透明的管子,裏邊的綠色液體還在流動,常賀忽然有點好奇這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不過,他忍住了這種無關緊要的好奇心,而是將自己的問題放在了更加重要的問題上:“我聽說你們那靈格勒幾個月前突然分裂,獨裁派對公法派的成員進行了大肆的絞殺,是為了爭奪統治權嗎?”


    “不止是如此。”佐伯的頭突然深深的埋了下去,他的眼中仿佛飄過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死死的壓在了他的心頭,他咬緊牙齒,充滿了恨意的說:


    “真正挑起那靈格勒兩派相爭.......是那個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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