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三個字仿佛觸碰到了何思思的神經,她敏感的看了陳雯一眼,兩個女人彼此之間露出複雜的目光。接著,何思思淡淡的笑了笑:“那靈格勒的背叛者?不幸被你言中了,沒想到那靈格勒的機密竟然傳到了華夏。”


    “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你們那靈格勒的犯人逃的全世界都是。”


    “就算如此,這也是那靈格勒自己的事情,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


    這兩個女人的嘴裏噴出的話如同刀子一樣,秦凡仿佛看到了兩支鋒利的箭矢在來回的飛。


    陳雯是刑警隊長,她的職業給她身上添加了一種特有的光環,無形中能夠給人帶來一種沉重的壓力。


    何思思是心理學專家,從容不迫,禮貌示人,像個皮球一樣反彈回陳雯帶給她的所有的壓力。


    秦凡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剛剛陳雯提起“背叛者”三個字的時候,何思思的表現很從容,但是霍普斯卻很緊張,兩個人的表現完全不同。


    秦凡下意識的感覺,何思思掌控了那靈格勒,至少在她和霍普斯、比伯之間,她是全局的掌控者,她的一切鋒芒都隱藏在美麗的皮囊下。


    想起何思思曾經表現出來的知性美,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覺得自己一直與一條劇毒的毒蛇糾纏在一起。


    陳雯突然笑了:“你說得對,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我們能夠管得著的,特別調查組自然會和你們那靈格勒去交涉。那我們就談談正事吧,你們今天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光在盯著何思思,還在盯著常賀,看來她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常賀靠在沙發上想了一下,說:“那就我先說吧!今天下午沈文被殺了,他是郭文珍的學生,我們今天去找他了解關於郭文珍死亡的一些情況。在我們找他離開之後,沈文就接到了一通電話,這通電話邀請沈文出去。我不知道沈文是不是被迫去的,反正他最後確確實實死在了一棟破舊的爛尾樓裏。有監控內容裏邊顯示,打電話約沈文到爛尾樓的人就是黑衣人。順帶一提,雖然比伯穿著一身黑色帽衫,但是不能確定他就是黑衣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黑衣人可能是沈文最後見到的人,就是他殺死了沈文。而那段監控視頻最後的內容,張晴出現在了那裏。”


    陳雯點了點頭:“常賀說的基本屬實,盡管細節上有些缺失,不過無傷大雅。現在張晴說說,你當時遭遇了什麽。”


    張晴一直坐在一邊揉著自己的衣角,她咬著嘴唇,心中的死亡恐懼的陰影仍然盤踞在她的心中。


    她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常賀一眼,得到常賀的鼓勵之後,她才有了些勇氣,開口說:“當時常賀出門說要找你去商量王瑋的案情。我一個人待在家裏也沒有什麽意思,就打算出門散步。結果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沈文給我發來的短信。他讓我到那個爛尾樓與他見麵,還不讓我通知別人。我猶豫了一下,考慮到他可能會告訴我一些比較重要的線索,我還是一個人孤身去了。但是我到了那裏之後,隻看到沈文的屍體,緊接著,我就感覺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被比伯綁在了渡口的河岸上,險些被他丟到海裏喂魚。”


    張晴努力說的輕鬆一些,但是提到這些的時候,身體仍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陳雯低著頭思索了一下,顯然是在考慮張晴的話的可信度,她想了想,問她:“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看到比伯的正臉嗎?”


    張晴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是比伯,我是後來被救上來之後,看到他被打開帽衫的屍體才知道他是比伯。”


    陳雯沒有再說什麽,她接著問何思思和霍普斯:“那你們呢?”


    這次何思思沒有開口,她沉默的坐在了一邊,散露的鋒芒一下子收斂了起來。


    霍普斯接替何思思開口,每次何思思保持沉默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接替何思思說話:“我們本來是有任務的,但是比伯下午說他有事要出去一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反正打電話也沒人接。下午的時候我和何思思接到了比伯發來的短信,他讓我們到海邊渡口去一下。我們當時很疑惑,還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沒有打通。我們隻好開車到渡口,卻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黑衣人。”


    陳雯說:“常賀剛剛說了,不能因為比伯穿著一件黑色帽衫就武斷的將他認定成為黑衣人。不過,假使他真的是黑衣人的話,他為什麽會給你們發短信,讓你們去海邊渡口?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霍普斯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想一直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纏。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常賀了,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麽給我們發短信,我們也不知道比伯就是黑衣人的事情,當時接到短信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比伯出現什麽意外了呢!”


    秦凡突然說:“你們拿什麽證明你們不是提前計劃好了的?”


    何思思與霍普斯愣了一下,霍普斯說:“我確實證明不了我們不是提前計劃好的,但是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們是提前計劃好的?如果我們真的提前計劃好了,那當時豈不是殺了你和常賀的絕佳機會,我們為什麽要等到現在?為什麽我為了救常賀,親手將比伯打死了?”


    他的問題秦凡同樣無法回答,他木訥的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樣子顯得很尷尬。


    陳雯接替了他的話茬,她說:“行了,你們的問題,等到特別調查組結束之後,他們自然會給你們相應的答案。不過有一點我要先提醒你們,王瑋與沈文的死亡絕不簡單,他們死之前分別與你們兩方見過麵,盡管比伯已經死了,但是我不認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何思思沉默了一下:“我們知道,謝謝你。”


    陳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天空已經很黑了,牆上的掛鍾時針指向了午夜十二點。她起身對何思思說:“那就不打擾了,謝謝你們的配合。”


    何思思挽了一下自己耳際的長發,微笑著說:“沒事,別客氣。”


    接著,陳雯起身準備離開,與她同來的常賀三人當然也要一起離開這裏。


    何思思像個女主人一樣,親自將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即將離開的時候,常賀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回頭對何思思說:“你們還在調查穆元卿嗎?”


    何思思微笑著說:“是啊!”


    常賀也笑了笑:“給你提個醒,他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了,現在可能正在太平洋上漂泊。”


    何思思聽到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了,而常賀若無其事的轉身上了帕薩特。


    秦凡在他的背後一直看著,何思思的表情當然古怪,但是他更介意的是常賀將穆元卿的事情說出去。


    當他對那靈格勒的感覺越來越差的時候,他就不禁對穆元卿的好感越來越多。


    至少秦凡希望穆元卿不要被藏汙納垢的那靈格勒抓走。


    三菱翼神和帕薩特一同在黑夜的小路上並駕齊驅,開到一條幽靜的小路的時候,兩輛車同時停在了原地。


    常賀和陳雯的車窗同時落了下來,兩人相視了一眼,黑暗中有些看不清彼此的麵孔。


    陳雯淡淡的說:“從眼下得到的線索來看,不必就是黑衣人。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從某種情況下來說,你來到s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凶手已經死了,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去交差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常賀輕輕的笑了笑,他的笑聲自信並且具有魅力:“我不會離開,我在s市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而且我相信你也感覺得到,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現在回去交差,就算能夠蒙混過關,一旦再出現什麽岔子,我這張臉照樣沒地方放。我要堂堂正正的回到餘州市。”


    陳雯也笑了,她早料到常賀會這麽說:“行,隻要你還在s市待著,有問題盡管過來找我。不過比伯已經死了,你打算怎麽繼續查下去?”


    常賀沉默了一下:“我還是打算調查郭文珍隱藏的那個秘密,我總得弄清楚郭文珍之後的這群人為了什麽死的。”


    陳雯說:“我也打算從這裏開始調查,如果需要什麽線索的話,過來找我。”


    常賀說:“我會的。”


    他們搖上了車窗,三菱翼神猛的加了一下油門,快速的消失在了小路上。


    常賀踩了一腳油門,帕薩特追著三菱翼神的車尾燈緩緩而行,不緊不慢。


    秦凡看了常賀一眼,他的表情很是從容,秦凡下意識的感覺到了,uu看書 ww.ukas在他對何思思說的最後一句話裏邊,似乎蘊藏了別樣的含義。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為什麽和她說穆元卿的事情?”


    常賀看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的說:“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秦凡很疑惑:“看出什麽?”


    常賀踩了一下油門,帕薩特在黑夜之中快速穿行,街燈下顯得異常的瘋狂。


    常賀的眼睛閃著光,他開口說:“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何思思他們雖然打著抓捕穆元卿的旗號來到了這個城市,但是我感覺,他們從心底裏是害怕這個逃走的s級犯人的。這種感覺一直在我的心中存在,剛剛我詐了她一下,看到何思思的表情了嗎?那不是吃驚,而是害怕。”


    “這又能說明什麽?”


    常賀突然看了秦凡一眼:“你還不明白嗎?所謂抓捕穆元卿可能隻是個幌子,他們來到s市可能是有別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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