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離他和陳雯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分鍾,而他已經來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


    服務員走過來問他:“先生點餐嗎?”


    常賀對她微笑了一下:“我等一個人。”服務員轉身招呼另一桌的客人了。


    常賀的後背緩緩的靠在了椅子上,目光輕輕的在餐廳裏掃了一眼。


    這是一家中餐餐廳,餐廳平鋪了三十多張餐桌,每兩個餐桌被一個隔斷擋住,他的對麵坐著一對舉止親昵的情侶。


    常賀抬頭看了一眼餐廳的燈光,幽暗的有些暖昧,他想,陳雯應該不會穿著一身皮衣過來。


    他正想著,陳雯就從他麵前走過來了,她穿著一身緊致的長裙,優雅而美麗,常賀差點沒認出來她。她走到常賀的麵前,輕輕的微笑了一下,托起自己的裙子坐在了常賀的對麵。


    常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壞笑著說:“呦,今天穿著這麽漂亮,有什麽目的?”


    陳雯直視著他的目光,毫不示弱:“你覺得我有什麽目的?”


    常賀說:“我覺得你在勾引我。”


    陳雯輕輕的笑了笑:“我結婚了。”


    常賀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尷尬,一字一句的說:“你……你結婚了?”


    她看到常賀的表情,笑了,笑的很開心,常賀看到她捂著嘴巴的左手中指上帶著一個戒指,上次見麵的時候他並沒看到。


    陳雯笑夠了,停下來說:“你犯了個很基本的錯誤,上次我們見麵的時候,我還沒有這枚戒指。我是今年6月結婚的,我丈夫是一個旅行家,我們是在神農架結婚的,他沒給我買結婚戒指,他是編了一個草戒跟我結婚的。這個戒指是他今天上午剛給我買的,他才從羅布戈壁旅行回來。看你的表情,一定是對細節的誤判使你吃驚不已。”


    常賀終於笑了出來,他說:“不隻是如此,我沒想到你會結婚,我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


    陳雯說:“我的婚結的蠻傳奇的。有一個犯人逃到了神農架,我特意趕過去抓捕那個犯人,結果在山上被蛇咬了。一群野人救了我,但是他們將我抓到了那個部落,得知我是處女之後,他們想將我留在那裏生孩子。我的丈夫當時剛好旅行到那裏,他和那群野人是朋友,他為了救我,就謊稱我是他的妻子。最後,在那群野人的幫助下,我們在落後的部落結了婚,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遊蕩,少有回來的時候。”


    她說起這件事的事情輕描淡寫,但是舉手投足都暴露了她心裏的激動,她在提及她丈夫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的描述,但是眼中流露的情感無法隱藏。


    常賀被她的事情驚到了,他不可思議感歎著:“真是一段傳奇的故事。”


    陳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麽。


    常賀喊了一下服務員,點餐,他將這個權利交給了陳雯,她沒有跟常賀客氣。過了一會,他們點的餐上來了,幾份擺盤精致的炒菜。


    陳雯拿起筷子,邊吃邊說:“昨天你們找到王瑋了嗎?”


    常賀歎了一口氣:“被人捷足先登了。”


    陳雯愣了一下,用疑惑的語氣說:“是...…那靈格勒那幾個人?”


    常賀點點頭。


    陳雯想了一下,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常賀用筷子戳了盤子裏的菜:“不用,我和領導都立了軍令狀了,找你幫忙的話,回頭被人知道了還不貽笑大方。”


    盡管常賀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難免會生悶氣。


    他離開餘州市的第二天,領導就將他們之間的約定公布出去了,明顯是不打算給他回頭路。雖然他本來也沒什麽回頭路。


    看到常賀沉默不語,陳雯也低下頭,她默默的說:“對了,你那個朋友秦凡,聽說前一段時間出現在餘州市的自殺案全靠他才順利的解決。”


    常賀說:“是啊,當時我被調到了常柏山,虧了他才能解決這件事。”他想了想,開口說:“這件事都傳到你耳朵裏了?”


    “你這話問的不應該。餘州市發生那麽大的事,我怎麽就不該知道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後來市局封鎖了秦凡對這件事的幫助,功名全都落到了市局上。”


    陳雯低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和秦凡有關係,是我丈夫回來說的。”


    常賀更奇怪了:“你丈夫?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陳雯說:“他在羅布戈壁旅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同伴,叫穆元卿,是他跟我丈夫講了這件事。他們今天一起回來的。”


    常賀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杯子裏的紅酒都被震灑了,他幾乎是用喊叫的語氣說:“你說穆元卿?你說穆元卿和你丈夫一起回到s市了?”


    隔壁桌的那對情侶側目看了一下常賀,他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瞪大了眼睛盯著陳雯,等待她確認自己剛剛說的話。


    陳雯驚訝的看著常賀,難以理解他的反應:“是的,是穆元卿,我丈夫重複了好幾遍,我對這個名字印象很深。怎麽..….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常賀沒說話,他冷靜下來了,趴在桌子上,但是再也沒心情動筷子了。


    陳雯的丈夫所遇到的那個穆元卿是那靈格勒在追查的穆元卿嗎?應該是。


    重名的可能性很高,但是重名又知道自殺案的人應該就不是特別多了,知道秦凡和這件事有關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穆元卿昨天來到s市的?他是和陳雯的丈夫一起回來的,那就說明,發生在餘州市的那幾件案子和他沒關係。


    那個黑衣人不是穆元卿,他是誰?


    常賀皺著眉頭想,額頭的兩跟眉毛擰在了一起。


    他發現陳雯正在盯著他看,一對美目正在窺探著常賀心中的想法,他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目光,眼睛盯著窗外看。


    突然,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心想“這麽巧?”


    他剛剛還在想著那個黑衣人,竟然奇跡般的在窗外的街道上看到了他。


    他一身黑衣走在路上極為眨眼,寬大的帽衫扣在了腦袋上,讓人看不見他的麵孔。


    他正穿梭在人群中,走到了一個女孩的身後,那個女孩打扮的很漂亮,很性感,但是一個人在街上孤零零的,也沒有個同伴。


    她雙眼目視著前方,似乎正在呼喊著什麽,表情急的快要跳起來了,常賀看到了她的側臉,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那個女孩竟然是張晴。


    黑衣人的伸出手抵在了張晴纖細的後腰上,張晴的身體猛然顫栗了一下。


    那隻手被黑色的衣袖掩蓋,常賀看到張晴凝滯的表情,他確信那隻抵在她腰上的手一定握著一把利器。甚至可能是槍。


    黑衣人將腦袋湊到了張晴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兩人走到了路邊,張晴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了車,消失在了常賀的視線中。


    常賀相信,黑衣人一定是跟張晴說,“跟我走,不然我就殺了你。”語氣陰冷,讓張晴不得不聽他的。他為什麽要帶走張晴?想起陳熙、蘇平、周文、何小思,簡直不言而喻。


    常賀拍了一下桌子,對陳雯說:“抱歉,我得先走了。”


    陳雯注意到了常賀的異常,她追著他的背影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看到了什麽?”


    常賀來不及回答陳雯,他已經跑了餐廳的大門。


    當他跑到街邊的時候,那輛出租車隱身在了一群出租車裏邊,已經不知道開到哪裏去了。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問:“去哪?”


    常賀咬著牙說:“往前開。”


    常賀計算著,他大概比黑衣人晚了不到五分鍾,那輛車應該開不遠。前邊的紅燈剛剛變成路燈,紅綠燈間隔大概有兩分鍾的時間,這麽算起來,他和黑衣人之間隻存在三分鍾的時差。


    三分鍾,在車輛稀少的郊區路段可能一下子就消失的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但是在擁擠的城市路段,尤其是這樣的繁華路段,三分鍾的時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條路上有四條同向行車線,清算一下前車可能開出的最大距離,不超過五百米,觀察一下路上的車況,粗略計算一下,也就是說張晴和黑衣人就在這三百多輛車之內,減去私家車和貨運車輛,範圍又小了許多。


    換句話說,在同向的四條車道內,黑衣人和張晴可能在任意一輛出租車裏。


    常賀的眼睛像是掃描機掃視著周圍的出租車,uu看書 ww.uukanhu 查找著張晴和黑衣人的蹤跡,目的很純潔,但是樣子像偷窺狂,司機有些膽怯的瞟著他,擔心自己拉了一個變態。


    前邊的一輛出租車突然停了,後車的司機猛的踩了一下刹車,常賀上車的時候沒係安全帶,腦袋一下子撞到了前玻璃上。


    司機罵了一句:“大街上隨意刹車,想死嗎?”


    常賀捂著腦袋抬頭看了一眼,順著車玻璃,常賀隱約看到了一把槍抵在前車司機的腦袋上。


    停在前邊的出租車猛然加速,從車縫隙當中快速穿行,已經完全違反了交通法規,眼看著就要從主道上消失。


    常賀身邊的司機開口說:“媽的,他瘋了?”


    常賀意識到黑衣人和張晴就在那輛車上,前車的司機顯然是受到了生命威脅。他拍著儀表台,大聲說:“追上前邊那輛車!”恐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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