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s市的前一天夜裏,三人各自收拾好了行李。


    張晴回家找了一個厚厚的記事本,這上邊有陳熙在s市當記者的時候記錄下的人物花名冊,其中就有陳熙的老師郭寶珍的電話,以及郭寶珍的家人的電話。


    郭寶珍四個月之前就去世了,按照張晴的想法,他們這次去,先是以郭寶珍的家人入手,再聯係陳熙的朋友和同事,然後逐步向外擴散搜索範圍,她相信總能找到與u盤有關的線索。


    秦凡隻帶了幾件衣服和一本書,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帶上那本書,被他壓在了行李箱的最下邊。


    常賀的東西最簡單,他連衣服都沒有帶,唯一的行李就是別在腰間的手槍。上午十點五十分。


    他們三人開車來到了火車站,常賀和秦凡表演紳士風度,兩個人拖著行李箱穿梭在人海中,張晴兩手空空的跟在他們後邊。


    檢票、入站、上車,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常賀被禁止上車,因為他佩戴槍械。


    尷尬的是常賀昨天晚上和領導約法三章了,他決定一個人調查這件事,所以他將自己的警官證已經上交了。沒有證件,佩戴槍械,他們被當成了恐怖分子一樣帶到了保安室,麵對著一張“保護乘客安全”的塑料廣告牌子。


    十分鍾後,負責火車站治安的民警趕了過來,對火車站的安保人員說,常賀三人可以同行,他們是負責執行特殊任務的刑警。


    常賀知道是領導為他開了綠燈,沒有感激,隻有丟人。這次的出行十分不順,他希望坎坷到此為止。


    等他們提著箱子登車的時候,連車尾巴都看不見了,秦凡抬手看了一眼,他們已經晚點了二十分鍾。


    無奈,三人改了下午兩點的車票。


    火車站附近的24小時快餐店裏吃了點午餐,二樓靠窗的座位,能夠看到火車站附近湧動的人流。


    秦凡說:“真倒黴。”


    張晴說:“不靠譜。”


    常賀沒有說話,叼著吸管沉思,他還在想著被扣押在火車站的事情,可樂杯發出“吐嚕嚕”的聲音。


    按照他對領導的理解,他是不可能對自己進行幫助的,一定是有人對處理這件事的警察通過口風,否則自己絕對不可能帶著槍離開這裏。


    可是軍令狀已經立了,誰會犯險來幫助他?


    常賀想了想,最終他的腦海還是浮現出領導那張板的死死的臉。他想給領導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但是手機捏在手心裏,不停的旋轉,就是打不出。


    秦凡抬手看了一下時間,說:“差不多了,咱們下去吧。”


    張晴點點頭,提著手包準備離開,但是常賀還坐在原地。


    秦凡看了常賀一眼:“常賀,我們走吧!”


    常賀恍然回神,點點頭。


    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呼喊聲,秦凡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呼喊聲像是一把鉤子一樣勾到了他的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快餐點的工作人員,一個帶著鴨舌帽、長相甜美的少女走了過來。她的眼神在看著他們三個,準確的說是在看著秦凡,有意識的看著他。


    秦凡有些愕然:“有事嗎?”


    她笑了一下,露出一顆虎牙,秦凡的腦中恍然飄過了何小思的影子。接著,她遞給秦凡一張紙,上邊絕對不是她的電話號碼,說道:“剛剛有一位先生讓我將這個紙條拿給你。”


    秦凡疑竇的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接著,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他盯著少女遠去的背影,磕磕巴巴的說:“常賀,你看這張紙條。”


    常賀看了一眼,感覺自己的心被錘了一下。


    “老朋友,我回來了,火車站的事情不用感謝我。”


    紙條上原模原樣的用鉛筆寫著這句話,字跡十分的潦草,隻是僅僅能夠辨識清楚上邊的字而已,讓人懷疑是在故意掩蓋筆跡。


    張晴疑惑的看了常賀和秦凡一眼,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吃了蒼蠅似的。


    她從常賀的手中抽出紙條,看了一眼,然後對秦凡說:“你的老朋友?誰呀?”


    沒有人回答她,秦凡和常賀疑惑的走出了快餐點,喧鬧的環境一下子靜止了。張晴瞄了一眼他們的背影,低聲嘀咕著“神經。”


    這次他們順利上了火車,三個緊密相連的座位號,三人麵對麵的坐在了一起。


    車上人不多,但是很喧鬧,秦凡盯著麵前的空座,雙眉緊鎖,如同被扔進了疑惑的黑洞裏。


    車裏的乘客晃悠了幾下之後,火車慢慢的進入了行駛的狀態,窗外靜止的環境開始不斷的倒退。幾分鍾之後,秦凡看到了郊外交錯的軌道,和低矮的房屋,火車來到了城市的郊區。


    車廂的門被推開,常賀拿著手機從外邊走了進來,他的眉頭鎖的比秦凡更緊,像是一個螺旋的萬花筒。


    沉默了一下,他說:“我打電話確認了,領導沒有找人幫助過我。他不像是在說假話。”那麽,在火車站幫助他們的就另有其人了。究竟是誰?


    快餐店的工作人員將紙條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就是說那張紙條是送給自己的。


    好久未見?


    老朋友?


    秦凡的朋友不多,好久未見的老朋友更是少的可憐。他頭腦風暴了一番,實在想不出誰會幫助他們。


    常賀突然開口說:“會不會是那靈格勒那群人?”說完,他自己也搖搖頭。沒可能。


    張晴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麽,她下意識的瞟了他們兩眼,捏緊了自己的手包。


    這時火車開的越來越快,城市的遠郊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麵前,取而代之的是野外交錯的山林密嶺。一隻蜘蛛盤在了樹梢上結網,錯綜複雜,正如他們的內心。


    淩晨一點的時候,火車停在了s市,偌大的火車站雖然已近深夜,但是來往的乘客流量依舊很大,人來人往,燈光閃爍,亮如白晝,


    三人在托運站拿到行李之後,拖著行李走出了火車站的大門,一股冰涼的夜風撲麵而來。


    這是秦凡第一次來到s市,但是並不感覺陌生,周圍的街道燈紅酒綠,人群夜夜笙歌,如同來到了另一個餘州市。


    他們三個在臨近火車站的一家賓館安營紮寨,他們剛剛走進去賓館的大門,裏邊走出了一對年輕的男女,衣著奔放,舉止親昵,渾身上下帶著荷爾蒙氣息。


    張晴開了三個房間,但是常賀覺得三人最好還是合住一個房間,前台小姐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凶手還沒有落網,秦凡和張晴仍然有生命危險。


    雖然秦凡和常賀沒什麽感覺,但是張晴別扭的不行,她提著包飛一樣衝進了電梯裏。


    房間在十三樓,一個西方人比較忌諱的數字,常賀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腰間的手槍。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兩個男人將床讓給了女人,改睡沙發、打地鋪。


    盡管如此,張晴依舊有些生氣的踢飛了自己的手包,裏邊傳出“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她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走進了衛生間。


    磨砂玻璃,背後的人影依稀可見,玲瓏有致,確實誘人。


    他們三個在餘州市的時候,秦凡和常賀每天晚上都要抵抗這種誘惑。


    秦凡坐在沙發上,手指劃著玻璃茶幾,衛生間的洗澡聲在黑夜裏十分清晰,但他卻什麽都聽不到,他沉思了一下,對秦凡說:“何思思他們到s市來追查哈林頓和穆元卿的事情了,他們昨天在餘州市為何小思送葬,應該早咱們一天到的s市,掌握的線索應該也比咱們要多一些,可以試著和他們聯係一下。”


    “他們什麽都不會告訴咱們的。”


    “有何思思。”


    “你什麽意思?”


    常賀挑了挑眉頭,他的意思是秦凡可以嚐試用情感攻勢。


    雖然何思思是心理學專家,uu看書 .uknshu但是情到深處,即使是專家也控製不住體內的荷爾蒙。


    秦凡深呼吸一下,忍住了將拖鞋甩到他臉上的衝動。


    這時,浴室裏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尖叫聲,那是張晴的聲音,秦凡和常賀頓時愣住了。他們同時向浴室衝去,常賀用力的拍了拍門:“張晴?怎麽了?”裏邊沒有任何的回音,隻有噴頭的流水聲,他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秦凡拽了一下門,門被張晴鎖的死死的。


    常賀一腳將磨砂玻璃門踢的粉碎,一股熱浪從門內鑽了出來,秦凡的眼睛模糊了一下。


    緊接著,他看到張晴赤身裸體的倒在潔白的瓷磚上,噴頭的熱水在她的身上滑出一道誘人的弧度。


    秦凡怔了一下,他看了常賀和張晴一眼,覺得浴室裏不光有他們三個人。


    一個黑影從他的麵前一閃而過。恐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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