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在家裏睡了一上午,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常賀已經將旅行社社長現在的居住地址告訴了他。


    因為何思思提供的過時的線索,昨天在他們在旅行社長的家裏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他隻從社長的妻子手裏拿到了一張財務經理的名片,不過回來之後他就將那張名片扔進了自己的雜物箱子裏,他選擇用一種更便捷的方式尋找旅行社的社長——尋求常賀。


    常賀從調查旅行團案子的警察朋友的手中拿到了旅行社長的居住地址,立刻就給秦凡發了過來。


    秦凡看了一眼之後,起床洗漱,打算馬上就過去看一下。


    他下樓之前給何思思打了電話,結果剛一下樓,何思思就在樓下等著他了。


    樓下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別克汽車,前車窗緩緩的落了下來,秦凡看到了比伯那張藍眼睛大胡子的歐洲麵孔。


    秦凡看了何思思一眼,有些疑惑的想著,他們怎麽一起來了?


    其實,他倒是情願與何思思兩個人來調查。


    “夥計,在原地愣著幹嘛?”


    比伯催促了一下,秦凡恍然回神,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而何思思坐在了後邊。


    他們上車之後,比伯打了一下方向盤,輕輕踩了一下油門,汽車駛出了小區大門,開上了車流密集的城市道路。


    有比伯在這裏,秦凡總感覺氣氛怪怪的,他側目看了這個老外一眼,發現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目視著前方,像是一個好司機的樣子。


    他一句話都不和秦凡說,反倒是讓秦凡覺得有點反常,他沉默的回頭看了何思思一眼,她坐在後邊沒有說話,不過倒有點像是和比伯鬧別扭的樣子。


    從剛剛開始秦凡就覺得她有點怪怪的,不過他沒有說話,除了偶爾指點一下比伯該往哪個方向開。他慣於沉默的原因是因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兒,比伯將車開上了主道,他一隻手把著方向盤,終於開口對秦凡說:“秦,你給思思買了一束花?”


    “哎?”


    比伯的語氣不太友善,秦凡愣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看何思思,她那張美麗的臉上頭一次有了憤怒的神色,秦凡沒有想到何思思居然也會發怒。


    “比伯,你鬧夠了沒有?”她憤怒的說。


    “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接受我?”比伯忍不住用拳頭砸了一下方向盤。


    何思思沒有回答他,她將頭扭到了一邊,眼中的景色一閃而過。


    秦凡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麽,比伯似乎在追求何思思,但是她似乎對他並不感興趣。


    秦凡不是特別在意他們之間的情感糾葛,但是有些話他要解釋清楚的:


    “你誤會了,比伯,我昨天確實與思思在花店,但是買花的原因是為了調查案子,花是送給喜歡花的女主人的。”他回頭看了何思思一眼,她的眼中帶著憂鬱的目光,他的心忽然動了一下,然後對比伯說:“而且,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們來到華夏不是有任務的嗎?我覺得你還是要以完成任務為最主要的,你覺得呢?”


    比伯沒有說話,臉色仍然很難看,不過他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對何思思說了一句“對不起。”


    而何思思不知為何,並沒有接受比伯的道歉,看著窗外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動容。她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秦凡也不知道比伯怎麽得罪她了。


    不過他沒有想太多,這和調查案子沒有關係,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案件調查上邊,他問比伯:“你們這邊就隻有你跟何思思兩個人嗎?”


    這個疑感在他的心裏存在的有一段時間了。他所看到的“那靈格勒”調查組的成員隻有何思思和比伯,而且準確地說,何思思並不算是調查員,她隻是心理治療師而已,她是為了調查穆元卿來到這裏的。如果不算何思思的話,那就隻有比伯了,難道龐大的餘州市隻有比伯一人在這裏調查案子?


    “抱歉夥計,涉及機密的事情我無可奉告。”


    秦凡沒有再多問,他覺得比伯即使還有別的同伴的話,在餘州市的勢力也絕對很小,從他們拿到的情報就能看出來,他們在這裏的信息來源收到了相當大的限製。


    當然也可能有另一種情況,他們所追查的人在餘州市不是特別活躍,隻需要比伯一個人就足以應付了。


    不過現在看來,比伯他們原意絕對不是調查旅行團出事的案子,隻不過因為這個案子的突然出現威脅到了何思思的生命,所以比伯才來調查的,而且有可能是偷著調查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秦凡所看到的“那靈格勒”調查組隻有兩個人,因為其他的人都在忙正事,隻有比伯在陪著何思思調查這個案子。


    這時,別克汽車開到了一個陳舊的老街上,秦凡看了看常賀發給他的地址,他對照著外邊的路牌,開口說:“停車!”


    車在鋪滿了黃葉的街邊夏然停止,他坐在車裏看著對麵的一棟住宅樓,然後又打開了手機地圖導航鎖定了一下。


    “就是這裏,這裏就是那個出版社社長住的地方。”他點點頭。


    他們三個人下了車,何思思刻意的跟隨在林秦凡的身邊,避開了比伯的身影。


    他有些別扭的跟在秦凡身後,一臉的怨念,氣氛頓時又尷尬了起來。


    秦凡搖搖頭,索性不去搭理他們倆,他的目光在兩邊的街道掃了一下,找到了小區的入口。這是一個有些陳舊封閉的小區,是2000年左右建造的,距離現在已經有快十七年的時間了。


    秦凡的心裏感覺有些奇怪,以出旅行社長的月收入,即是離家索居,也不至於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更何況他為什麽要放著自己的家不回去,而住在這個地方呢?


    根據常賀提供的線索,秦凡他們找到了準確的地址和樓層,秦凡敲響了一扇包著綠漆的住宅門,門內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三人在這裏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人過來開門。


    比伯皺著眉頭說:“那個人確實在這裏嗎?他會不會搬走了?會不會出門了?”


    秦凡思索了一下:“他現在應該還在警方的審查期限內,這個時候如果他走了的話,那就說明他確實有問題。”他們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比伯忽然將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秦凡與何思思立刻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他將耳朵貼在了門上,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盡管輕緩,但是清晰。


    門內的人好像一直站在門口,與秦凡他們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好像是在確認門外是否有人。


    比伯再次示意秦凡他們不要開口,雙方似乎是在比拚耐性。過了一會,門內的人終於失去了耐性,門悄悄的打開了,一雙渾濁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偷偷的盯著外邊看了一眼,而比伯完全沒有浪費機會,他一把扣住了門的縫隙,用力的將門拉開了,門後的人被順勢帶了出來,比伯的身子一拱,那個人瞬間摔到了屋內。


    一個頭發稀疏,挺著啤酒肚的中年人,十月份的天氣在屋內穿著背心短褲,額頭上布滿了一層油膩膩的汗珠。


    秦凡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旅行社的社長。


    “你們不要過來!”


    他有些惶恐的從地上滾了起來,隨手抄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uu看書 w.uukans對著秦凡三人威脅性的揮舞了幾下。


    比伯想要上前製服他,秦凡攔住了他,他看了對麵的焦躁惶恐的男人,能夠很明確的感覺到,他並不想傷害他們,他所做的隻是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產生的合理性的正當防衛。


    但是,他為什麽如此惶恐?


    “你別激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秦凡開口安慰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親和力,但是說出口的話怎麽聽著都有點生硬。男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隨時都有衝上來拚命的衝動。


    秦凡感覺有些尷尬,何思思從身後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到了他的麵前。


    “我們別害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和我們在一起你的生命不會收到威脅。”


    她的話聽起來就仿佛有一種奇特的安撫力,聽到了她的話,旅行社的社長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什麽人?是警察?”他的聲音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


    “不!還記得數天之前死在隧道裏的壤穀旅行團嗎?”


    何思思指著秦凡和她自己,開口說:


    “我們是旅行團裏唯一活下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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