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那枚徽章,秦凡和穆元卿進入了這家神秘的俱樂部。


    守在樓梯口的兩位保安詫異的看著兩人。


    比守在門口的保安更吃驚的是秦凡自己,他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樣通過那枚做工拙劣的徽章進來了,秦凡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是他和穆元卿在這裏一定會有所收獲。


    順著那節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樓梯,秦凡和穆元卿來到了一個龐大的地下空間,這裏的燈光異樣的昏暗柔和,龐大的空間裏邊擺放了許多的沙發座椅,裏麵幾乎是坐滿了人,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一杯酒,在黑暗中靜靜獨飲著。


    秦凡忽然對這個地方有種親切感,這裏仿佛是孤獨者的天堂。


    身邊的穆元卿一樣感覺驚訝,不過驚訝之餘,穆元卿的眼中多了一絲理智的光輝,他顯然是在奇怪,這個地方和發生在餘州市的自殺案究竟有什麽關係。


    因為他們的突然出現仿佛打擾了這裏安靜的氣氛,很快他們兩個就被其他人的目光圍剿,秦凡有些木訥的站在原地,穆元卿將他拽到了吧台。


    服務生有些懷疑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微笑著說:“兩位先生是第一次來嗎?”


    “是的,朋友介紹過來的。”穆元卿笑了笑。


    “要什麽?”服務生擦著手裏的杯子,一邊詢問他們。


    “嗯,隨意吧!”穆元卿隨意的打量了一下這裏,然後說:“這裏的環境不錯啊,不過之前從未聽說過。這裏的老板為什麽不對外開放呢?我相信一定會有人多人來的。”


    “我們這裏剛剛成立不長時間,而且這裏的主人也不是為了賺錢。”


    “不是為了賺錢?”秦凡有些意外,他和穆元卿交換了一下疑惑的目光,對服務生說:“那這裏的老板一定很有錢吧!”


    “也許吧!”服務生為秦凡和穆元卿倒了兩杯酒,然後就不再理會他們。


    秦凡端起酒杯打量了一下坐在這裏的其他客人,他發現這些人裏有一些是“禁忌之吻”的常客。


    秦凡很奇怪,這裏的環境雖然不錯,但是並不比“禁忌之吻”要好,秦凡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吸引他們過來的。


    “你有沒有感覺這裏怪怪的?”穆元卿在秦凡耳邊低聲說。


    秦凡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剛進來的時候秦凡就發現這裏特別的安靜,這種安靜給秦凡帶來了一種壓力,氣氛似乎很緊張,所有人好像都在沉默中等待著什麽,秦凡忽然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


    仿佛是垂死的病人在等待死亡一般。


    接著,氣氛產生了一點微弱的變化,秦凡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同一個地方,那是空蕩蕩的舞台,之前秦凡並未在意那個地方,因為那裏之前太安靜了,就好像一個完全不存在的空間,但是現在那裏打開了明亮的燈光,吸引了所有人。


    在黑暗中,漸漸的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女孩。


    這大概是秦凡這一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一個女孩。她穿著一條潔白的長裙,裙擺長長的托在地上,她的皮膚白皙,舉止優雅,神色從容,從上到下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秦凡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她的美麗,他和其他人一樣選擇了沉默,生怕打擾到一株美麗的花朵在黑夜盛開。


    他們看著她靜靜的走到了舞台中央,秦凡以為她是要跳舞或是唱歌,但是她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既沒有唱歌也沒有跳舞。


    “有人說,死亡是一場盛大的屍宴。我們每一個人,都和另一個人一樣,呼吸、思念、死亡。在另一種解脫中,屍體的腐爛是一種歡暢的快感,感受著靈魂從醜陋的身軀裏一點一點剝離。有誰會在我們的葬禮上哭泣,看不到沒有存在的冷漠與疼痛。”


    她說話了,聲音輕柔,如同念著死亡的悼詞。


    “沒有那種無盡的寂寞,沒有陽光對我們的欺騙,凝固的血液無法從我們鮮血淋漓的傷口裏邊流出,被黑暗腐蝕,被歲月侵襲,永遠的感受不到這個冰冷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靜默的聆聽者她輕柔的話語,竟然沒有一個人有異樣的感覺,似乎女孩說的是無上的真理一般,竟然連秦凡都有一種沉浸其中的感覺。


    生命恍然失去了意義。


    “喂,你怎麽了?”


    穆元卿拽了一下秦凡,他猛然從陰沉的遐想中醒了過來,身上起了一層冷汗,他不知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這感覺竟然如同催眠一樣使秦凡深陷其中。


    秦凡有些後怕的抬頭看了看舞台,那個女孩已經慢慢的走下來了,她仍然是那麽美,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不過...秦凡隱約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死亡的光芒。


    這讓秦凡感覺畏懼。


    在秦凡偷偷打量女孩的時候,她那一對明亮的眼眸掃過了在場的人群,一下就注意到了秦凡和穆元卿,這讓秦凡的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在心裏慶幸,還好這一次有穆元卿和他一起來,否則秦凡一個人恐怕很難應付這個女孩。


    她的美麗已經使秦凡繳械投降了。


    “從未見過你們,第一次來嗎?”女孩輕輕地說。


    秦凡發現自己一下子不會說話了,這個女孩讓他變成了一根不會思考的木頭。


    “是第一次來。”穆元卿笑了笑,他看了女孩一眼,很奇怪他並沒有像秦凡這樣局促:“你剛才在上邊講的那個,講的挺好的,不過在酒吧講這些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嗎?也許吧,不過這裏就是講這個的地方啊!”


    “對死亡的......讚美?”穆元卿的眼珠轉了轉。


    “是對生命的讚美,所有的生命都起於死亡,如果不去歌頌死亡,談什麽愛惜自己的生命呢,”女孩微笑著兌:“華夏的哲學,喜歡嗎?”


    穆元卿沒有說話,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我奇怪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居然有人喜歡談論哲學,不過坦白說,我很喜歡這個地方。能不能請教一下姓名?”


    “蔡妍。”


    “我是穆元,這位是我的夥伴,秦凡。”穆元卿笑了笑:“冒昧的問一下,你是在這裏工作嗎?我比較好奇會有老板請人來講華夏哲學嗎?”


    “確實不會。”蔡妍笑了笑:“所以這裏是我私人的。”


    秦凡疑惑的看了蔡妍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秦凡好奇的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弄這個地方?如果你不以收益為目的的話,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麽理由搞這些。”


    “有些人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比如我。所以我弄了這麽個地方。”


    “可是你是通過什麽方式宣傳的呢?這麽多人不可能隻是單憑愛好被吸引到這裏的,如果你不通過什麽方式宣傳的話,怎麽可能吸引來這麽多人?”秦凡很好奇。


    蔡妍那美麗的眼眸帶著笑意看著秦凡,秦凡以為她會回答他的問題,但是蔡妍反問道:“所以,我也比較好奇你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秦凡這個人比較老實,蔡妍這麽一問,他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了,眼睛本能的看了一下穆元卿,希望穆元卿幫他解圍。


    穆元卿很好的理解了秦凡的意思,他開口對蔡妍說:“我們有一個朋友突然自殺了,他死之前給我們留下了這裏的地址和這枚徽章,所以我們就找了過來。”


    秦凡暗中對穆元卿豎了一下大拇指,u看書 .ukanshu.m 穆元卿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


    蔡妍聽到了之後皺緊了眉頭,低頭開始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她抬起頭說:“原來是這樣,不過很抱歉,我恐怕不能提供給你們什麽有用的線索,不過我倒是願意對你們行一下方便,你們需要我的幫助的話,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量幫助你們的。”


    穆元卿疑惑的看了蔡妍一眼,然後笑著說:“謝謝。”


    蔡妍笑了笑:“不用客氣,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算是我的客人。”


    “我們下次會再過來的,不過今天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穆元卿拽著秦凡離開了這裏,秦凡忍不住回頭看了蔡妍一眼,發現她也在微笑的看著自己。


    在俱樂部的門外,穆元卿並沒有急著離開,他沉默的站在街邊徘徊著,漢城街這個時候沒什麽人,秦凡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穆元卿被路燈拉長的身影。


    “為什麽不在裏邊繼續等著,你不是要調查手工作坊的那個凶手嗎?”秦凡問他。


    “他沒來,平時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我平時觀察過,他六點半準時會到這裏來,一分一秒都沒差過,可是現在已經七點了,他今天不回來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


    穆元卿的身影被路燈拽的老長,很快就走到了漢城街的街口,他在那裏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等待秦凡,而秦凡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俱樂部,他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了蔡妍講的那些話。


    秦凡忽然感覺自己心裏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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