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整合運動據點。


    所有的窗戶都被關上了,房間裏昏暗無比。雖然這裏外表是一間貧民窟極其常見的平房,但是內部設施卻完全跟貧民窟三個字搭不上邊。在窗戶關上的一瞬間,外麵那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整間房間漆黑又安靜,隻有人類的呼吸聲,像是夜晚的海。


    投影儀的開關被打開了,慘白的光照射到了幕布上,無數的灰塵在強光的照射下顯形。偶爾會有飛蛾飛到投影儀的前方,很快就被某人用飛刀除掉。


    “我們為什麽要把據點定在貧民窟?”梅菲斯特皺著眉頭捏住鼻子,貧民窟的臭味搞得他很不爽。


    “因為這裏在城外,緊靠城牆,魚龍混雜,典型的三不管地帶。”弑君者靠在椅子上,拋著飛刀。


    “最重要的是便宜,原本經費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來買源石的。”


    “但是現在買不到了……”w咣當一聲把腦袋砸桌子上,震得投影儀一陣晃動。


    弑君者把投影儀調好位置,重新摁下開關。因為經費的緣故,這個投影儀也是二手的,時好時壞。


    “那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據點了,順便采購點好一些的裝備。”梅菲斯特看著投影儀臉一黑。


    “這裏就挺好的。如果你想進入城內找據點,那可麻煩的很。”弑君者提出了反對意見。


    “而且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一點是一點,給首領省點心。”


    “道理我都懂可是為什麽這個投影儀還不開始工作?隻放白光是怎麽回事?”梅菲斯特敲了敲投影儀。


    “我覺得可以炸它一炸,說不定能好。”w掏出了一個小型炸藥包。


    弑君者看著不著調的兩人,感覺心很累。


    我tm是造了什麽孽跟這兩個傻x一起出任務?


    十分鍾後。


    換了一台新的投影儀後畫麵終於是能放出來了。弑君者和梅菲斯特看著幕布上的畫麵,陷入了沉思。


    w抱著爆米花覺得爆的不夠焦想再爆一爆。


    “能夠跟目標交換位置……召喚出背後靈的醫療術士……”梅菲斯特看著影像中瓦倫丁的表現輕聲說到。


    “這個家夥絕對有什麽秘密……他不應該隻有這麽弱。上次在巴特摩爾,他用一把開山刀屠了近百名士兵,殺死了複仇者,但是在這裏……他表現得太弱小了。”弑君者也開口了。在上次她做好偽裝去跟瓦倫丁談判的時候,弑君者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怕被瓦倫丁給認出來自己跟整合運動有關係,當時當她做到談判桌前時,弑君者的殺手感知就告訴她瓦倫丁隻是個優秀的醫療術士,源石技藝適應性可能很優秀,但是其他的方麵絕對不會比得上她。這讓她很疑惑,同時也是她有把握將其一擊必殺的理由。


    當然,那個被稱作龍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弑君者的直覺告訴她很危險,如果單打獨鬥隻可能是五五開。


    但當看到這段影像時,弑君者知道她猜錯了,她太過低估這兩個人了。


    瓦倫丁的那招移形換位弑君者可是聞所未聞,作為一個資深殺手,她完全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源石技藝,在她的記憶裏也完全沒有類似的法術。甚至有可能在談判時的那種很弱的感覺就是瓦倫丁特意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


    龍表現出的破壞力也超乎了她的想象,影像中戰鬥的龍每一拳都有千鈞之勢,而且持久力也很長。就影像中的表現來看,正麵作戰弑君者隻有武器優勢,五分鍾內必敗;偷襲如果一招不成……殺手偷襲失敗的下場隻有一個。


    死亡。


    當然她也沒把龍當做對手,讓殺手跟戰士去打,要不是指揮腦殘就是殺手不想活了。


    對付龍的有其他人,比如某個正在吃爆米花的笨蛋。


    她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搞偷襲切射手奶媽比較好。


    但是影像的後半部分也讓他放棄了切奶媽的選擇。


    誰家奶媽能掄著比自己還大的雙手劍跟狂戰士剛正麵啊!


    而且還tm打的有來有回的,最後狂戰士還tm被奶媽給砍死了??


    即便是隔著一道屏幕整合運動的各位幹部都能感受到從瓦倫丁身上傳來的濃厚的血腥味。


    以及最後那一道遮蔽天空的劍芒表現出的力量。


    “又死了一個複仇者。”


    梅菲斯特直接把拐杖扔到了桌上,投影儀受到了撞擊-1hp。


    “我們的情報該更新了……這個家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弑君者拿起滾到她麵前的拐杖扔給了梅菲斯特,同時起身把投影儀擺正。


    “情報?我們從企鵝物流、朝隴山、極端網絡還有其他的那些情報販子手裏獲得的關於這個瓦伊凡人的情報加起來隻有一張紙,其中有用的隻有幾句話,幾乎完全相同!”


    梅菲斯特惡狠狠的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口中蹦出來。


    “瓦倫丁,瓦伊凡人,因為戰亂離開了瓦伊凡聯盟,在逃亡過程中展現出了非凡的源石技藝天賦,後被不明組織吸納,很大可能性是萊茵生命。”


    “是的,就這些。他的家人、朋友、喜惡等等完全沒有,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什麽弱點,數十萬龍門幣,就換來一句話。”


    “情報價格就是這樣。”


    弑君者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上一次在巴特摩爾,這一次在切爾諾伯格,這個家夥展現出來的戰鬥風格完全不同,看起來就跟兩個人一樣。”


    “把他和那個龍族女人列為重點關照目標。我有預感,在計劃進行的時候,這兩個人一定會出來搗亂。”弑君者下達了命令。


    “切,明明我才是指揮。”梅菲斯特對弑君者的口氣很不爽。


    “那好,到時候你自己帶著你手下去攻打切爾諾伯格,我就在一旁看著。”弑君者看著梅菲斯特,眼神莫得感情。


    梅菲斯特臉色鐵青。


    “抱歉。”


    “你們又吵架了……”w塞了一嘴的爆米花,看著兩人大嚼特嚼。


    “這隻是同僚間的友好交流。”弑君者關上了投影儀,離開房間。


    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弑君者閃現中——————————


    瓦倫丁看著麵前的羅德島談判代表,內心毫無波動。


    為什麽談判代表不是凱爾希?不是阿米lv……婭?再不濟銀灰角峰也行啊?你派梓蘭大姐來是怎麽回事?


    當然瓦倫丁不是覺得梓蘭長得不好看,他隻是覺得梓蘭勾起了他內心中木某些不好的回憶。


    啪,一個黑色箱包放在了桌上。


    瓦倫丁拉開拉鏈,一道白光閃瞎了他的鈦合金龍眼。


    “預備行動組a6的組長,梓蘭……”


    skip,下一個。


    “預備行動組a6……”


    下一個。


    “預備行動組……”


    哢,手機屏碎了。


    一聲哀嚎傳遍了整個小區。


    ——現在的他看見梓蘭就是這種感覺。


    “好吧,梓蘭女士。您說的租用一間感染者診所怎麽回事?”瓦倫丁拚命地把那些不好的回憶甩出腦海,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跟梓蘭談問題。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我們會有一位很特殊的病人來到切爾諾伯格,需要專業的的醫療設備和藥品。羅德島的陸地航母離這裏較遠,病人的身體狀況無法堅持到其到達羅德島進行醫治。”


    “所以你們就近來到了切爾諾伯格?”


    “是這樣的。”梓蘭點頭。


    聽到這些話瓦倫丁就知道那個病人是誰了,除了博士還能有誰?但是做戲要做全,瓦倫丁還是得要繼續演下去。


    “隻是一位感染者,為什麽要在其接受治療期間診所不得接診其他病人?”瓦倫丁表現出這件事很奇怪的樣子。


    當然真實原因他是明白的,跟那位博士沾上邊所有事情再怎麽奇怪都很正常。


    “這是我們的秘密。”梓蘭搖搖頭。“恕我無法向您告知實情。”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病人確實是隻是一位感染者,不是什麽危險人物或者貨物,我們隻是想治療他,他對我們重要。”


    “這麽說……”瓦倫丁喝了一口茶。“有人或組織在尋找那個人,甚至不惜動用武力咯。”


    梓蘭沉默良久,點頭。


    “這也是羅德島找上您的原因。”


    “您手下的感染者診所有五家,每一家的醫療水平都處於切爾諾伯格醫療技術前列,而且您將它們都隱藏的很好。”


    “我們羅德島有自己的幹員保護那名病人,這一點您不用擔心。”


    “那麽,價格呢?”


    梓蘭遞給瓦倫丁一張表格,上麵詳細列舉了羅德島所需要的各種藥品和設備,以及病人入駐之後的要求,最後也表明了價格。


    看著那一串數字,瓦倫丁不由得讚歎:“真是大手筆……”


    “那位病人值得我們付出一切。”梓蘭點頭。


    “價格很美好,要求也在情理之中。”瓦倫丁隨手把那張表格放在一邊,將已經涼了的茶水倒進收容桶裏。


    “但是很遺憾,梓蘭女士,我們無法為您提供表格上的任何一家感染者診所。”


    梓蘭眼角極為微小的跳動了一下。


    “我想知道原因,瓦倫丁先生。”


    她的聲音充滿了不理解和疑問。


    “我是一個隨性的人,梓蘭女士。我覺得這件事很麻煩,雖然錢很多。”


    “龍,送客。”


    看著梓蘭遠去的背影,瓦倫丁哀歎一聲。


    別怪我啊羅德島,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們不去阿撒茲勒,赫拉格就不會加入你們,羅德島就會失去一名強大的六星近衛。


    至於後來在劇情中損失的那些幹員們……瓦倫丁覺得還是赫拉格更重要一些。


    希望未來加入羅德島的時候不會被穿小鞋吧。


    瓦倫丁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切爾諾伯格的風景。現在是春季,樹木花草都發了新芽,許多人在為了生存而奔波,整個城市一片生機勃勃,沒人會想到一場滅頂之災將在八個月後降臨這座城市,也沒人會想到那些讓他們極為詬病的黑幫將會成為阻擋災厄的第一道防線。


    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瓦倫丁喝茶中——————————


    城外的一家旅館內。


    從外麵來看,這是一家很普通的旅館,畫滿塗鴉的外牆,有些破舊生鏽的大門,以及充滿坑洞包漿的木質前台。旅館大堂的牆上畫滿了烏薩斯特色的畫作,前台女孩正在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偶爾發出幾聲笑聲。


    如果你走到二樓打開某扇門,你就會發現一處跟樓下景象完全不同的房屋。


    這裏緊閉著窗戶,數盞冷光燈散發著慘淡的白光。地麵和牆壁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電線,混亂程度足以逼瘋每一個電工。各式各樣的設備擺放在屋內,看起來很是雜亂。在房間的正中間,一名卡斯特少女坐在一個冷凍倉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裏麵的人。


    冷凍倉裏的人穿著白色的病號服,渾身上下裸露的肌膚跟她的衣服一樣慘白。值得注意的是這個躺在冷凍倉裏的人類沒有任何的動物特征,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的幹淨,就像是遠古時期的某種生物一般。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房間的大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正是不久前離開瓦倫丁辦公室的梓蘭。她走到一張桌子旁,把檔案袋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梓蘭小姐?”卡斯特少女的注意力被聲音吸引了過去,看著有些生氣的梓蘭發出了疑問,聲音柔軟如棉。


    “抱歉阿米婭,讓你看到了我現在的狀態。”梓蘭做了個深呼吸,對著那位叫阿米婭的少女苦笑。


    “他……沒答應我們的請求麽?”阿米婭看著梓蘭的笑容心中一緊。


    “是的……我們給的報酬足夠豐厚,但是他還是拒絕了我們。”


    “正是因為他不願意。”


    “不願意?”阿米婭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是的,沒有理由的拒絕。”梓蘭把手肘放在桌上,雙手蓋住自己的臉。


    “那博士怎麽辦……”阿米婭看著冷凍倉裏的人,瞳孔中的光暗淡下去,聲音帶了一絲哭腔。


    “冷靜,阿米婭。雖然他沒同意,還是有其他去處。”


    “雖然條件有些差,但現在的情況隻能將就了。”


    阿米婭的眼神再次恢複了活力,她的耳朵抖了抖,看向梓蘭:“在哪?”


    “依舊是在西城區,阿撒茲勒。”梓蘭說出了一個名字。


    阿米婭內心猛地一沉。


    阿撒茲勒。


    再來到切爾諾伯格之前,羅德島就對這個城市進行過詳細的調查和了解,對這個阿撒茲勒也知道幾分。


    切爾諾伯格曆史最長的感染者診所,同時也擁有著極為複雜的情報網,目前其態度不明顯,不偏向於任何一方,處於中立狀態。


    但是這個感染者診所相較於瓦倫丁手下的那幾個危險性是很高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家診所的所有者,赫拉格。


    赫拉格的一生堪稱傳奇:烏薩斯帝國軍隊的將軍,軍齡超過40年,參加過數場對烏薩斯帝國至關重要的戰役,在數年前的大清洗中活了下來,並且成功退出政界沒有招惹到任何報複。


    也就是這樣的人,即便再怎麽隱藏自己,也會被別人發現。可以肯定的是,阿撒茲勒絕對被切爾諾伯格政府所知曉,這家診所正處在一條鋼絲繩上,任何一點多餘的舉動都會將其推向毀滅。


    原本,阿撒茲勒是他們最後的備選方案,但現在,為了博士,隻能這麽做了。


    “我們何時進城?”阿米婭看著冷凍倉裏的博士,再次恢複了原本那副領導者的狀態。


    “最近切爾諾伯格的形勢有些緊張,最快也要一個星期之後。”梓蘭給出一個阿米婭不願意聽的結果。


    一個星期……


    “博士還能堅持那麽久麽……”阿米婭有些擔憂。


    “這點你放心,我們從羅德島帶出來的藥品還有很多,足夠這一星期的用量了。”一旁一直在沉默的醫療幹員發話了。


    “既然如此,一周之後,我們就將博士送往阿撒茲勒,絕對不能耽擱。”阿米婭點點頭,下達了命令。


    “明白。”


    切爾諾伯格西城區,一個很普通的小區內。


    安東走在回家的路上,懷裏還抱著一堆食物。現在是晚上10點種,對於一名實驗人員來說,這是最為平常的下班時間。曾經在公司工作時他每天7點就回到了家,雖然來到了實驗室後下班時間變晚了,但是安東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非常高興。


    他就喜歡爆炸。


    而且實驗室的上班時間一般在上午十點鍾,他有充足的時間休息,也不會感覺到勞累。平常他回家後都會在家看一會的電視節目再睡覺,但是今天他隻想盡快回到家裏躺在床上。


    他參與的那個實驗小組整整加班了一個月,每天天不亮就到了實驗室,晚上都是到了半夜才下班,有的時候會直接睡實驗室裏,就是為了盡快將那個課題完成。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前天,他所在的實驗小組終於完成了研究課題,一種全新的比例和配方被研發了出來,同等當量下源石炸藥的產生的威力是原來舊配方的一倍,因此他們得到了一次難得的假期,晚上也可以不用再熬夜。


    走到熟悉的門前,安東從兜裏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結束愉快的一天。這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安東的襯衣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他整個人僵在原地,雙腿不停地顫抖著,脖子機械化的向後扭動。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以及那頭即使在夜晚都無比顯眼的火紅色長發。


    安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不要每次出現都這麽嚇人好不好,我會被你嚇出病來的。”他撥掉了自己肩膀上的手,轉過身去直視弑君者。


    “我需要你的實驗結果。”


    弑君者沒有絲毫寒暄的意思,開門見山。


    “你怎麽知道我們研究成功了?”安東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課題處於保密狀態,除了實驗室的人別的根本就不知道,就連切爾諾伯格的政府都不在知情者範圍內。


    “這你不需要知道。”


    弑君者的態度很強硬。


    安東歪歪頭盯著弑君者的眼睛,想要從她的雙眼中看出什麽。弑君者的瞳孔是深紅色的,跟她的頭發一樣像火一般濃烈。


    同樣的,也很漂亮。


    你說一個有著跟火一樣熱烈的頭發和眸子的女孩怎麽就這麽冷呢?


    安東晃晃腦袋,拿出手機給弑君者發去了一份文件。


    “你想要的東西我發給你了。”


    弑君者點點頭,給了他一個擁抱。安東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嚇得不輕,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為了整合運動。”


    弑君者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安東楞了一下,微笑著回應:


    “為了整合運動。”


    很快,弑君者鬆開了他,消失在了夜色下。安東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源石凸起,向著她消失的地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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