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少將軍立刻明了俞拂擔憂之事,笑著問道:“你來,是因為擔心暗中散播消息之人別有用心?”


    俞拂語氣明顯輕鬆起來,他問道:“既然少將軍已經知曉此事,可有什麽吩咐讓屬下去辦?”


    少將軍把目光重新放回書裏,說道:“此事暫且不用管它,你就先回去繼續操練士兵,其餘的一概不用管!”


    這……


    俞拂遲疑了一下,他總感覺少將軍似乎對他有所提防,但又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說起,小心看了少將軍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看來是我多心了……


    俞拂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屬下領命!”


    然後轉身離去,就在這瞬間,少將軍眼中似有一絲別樣的意味在醞釀,可惜俞拂並沒有看見,便匆匆離去了。


    將門合上,少將軍看著桌上平放的書籍,心裏暗道:這些傳言的源頭是誰?難道與那姓魚的有關?不對!他既然急忙脫身,再與西域這趟渾水攪在一起,似有不妥,而以那姓魚的狡詐,絕不可能做此愚蠢之事,嗯,自己是忘了什麽嗎?


    突然,少將軍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幾乎快要忘記的身影,那個姓魚的身邊之人。


    嗯,當初就發覺那人的氣息與那女人給自己的感覺很像,雖然差異極大,可本質上卻給人一種類似的感覺,莫非真的與那女人有關?


    應該不可能!


    少將軍搖搖頭,打斷自己毫無理由的猜想,他對於西域之事了解不多,貿然猜測容易誤判,若是因為一時的不理智鑄而下大錯,那可就是自己犯蠢了。


    姓魚的在西域待了十數年,期間對西域的了解應該在天朝內無人能出其右,城主府中想必應該有他收集的一些情報?


    不過,這幾日自己也有意無意查探過城主府中一些地方,卻沒發現任何藏著這些情報的所在,姓魚的假死脫身,不可能攜帶大量情報離去,所以東西必然還在府上,隻是又要從何找起?


    情報所在,必然是姓魚的經常出入之地,之前自己也做此猜想,於是派人四處向城主府曾經一些被辭退的仆人,詢問姓魚的經常待的地方,並且在城主府的地圖上做下標記,之後自己也暗中對這些地方查探過,隻不過沒什麽收獲。


    不過他也沒想過就這樣會有什麽收獲,畢竟這些情報十分珍貴,放在明麵上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有暗室存在。


    隻是少將軍一生從小在軍伍中成長,其一身修為也多以正麵作戰為主,所以對這搜索物品之事並不在行,於是這段時日以來隻是做了白工。


    當然,他也可以命人將城主府拆了重修,這樣一來自然便可以找到那藏著情報的暗室。


    不過,這樣做很容易暴露少將軍心底另一份心思,所以她他才會一直暗中行事。


    姓魚的做得的事,為何我就做不得?而且,若真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到時候……西域這攤子就交給俞拂你擔著吧!


    ……


    另一邊,躲過一劫的鄭元讓主仆二人,一路繼續前行,運道不差的他們找到了一處可以暫時落腳的山洞。


    經驗豐富的鄭元讓先讓銘待在洞外點燃火把,然後自己一人先進洞一看是否有野獸棲身,等確認了洞內的安全之後,再選定一個較為寬敞通風的所在作為修息的地方。


    火堆上火焰騰起三尺高,一股股熱浪,驅散著銘身上的寒意,他小聲問道:“主人,為什麽不選一個避風的地方?”


    鄭元讓雙目微垂地盤坐著,聽到銘的問題,也不睜眼,道:“避風之處一般氣流難以流通,我倒是無懼,而你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呼吸艱難而暈厥過去,萬一到時候有一頭野獸路過,你想想會是一種什麽情景?若你想,我倒是可以讓你的想法實現。”


    銘想了想,腦中自己被野獸撕碎,然後野獸嘴裏叼自己肉狼吞虎咽起來,登時兩股顫顫,腦門一陣發昏。


    想象自己被野獸叼來吃了是一種很不好的體驗,至少銘是這樣認為的,於是他連忙道:“算了,這樣挺好,真的挺好!”


    現場又安靜下來,隻餘火堆裏木材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響。


    火焰的照耀下,銘陷入沉思,對於自己的來曆,他自然有過思考與探索,可惜憑他現在能找到的線索極其微薄。


    另外,其實他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擔憂,那便是萬一自己的來曆不溶於世人時,又該如何?


    這擔憂並非空穴來風,uu看書 ww.ukashu.o他十分清楚,而鄭元讓一直也直言他對銘身份很感興趣。


    而自己身體所體現的種種異於常人的所在,似乎又揭露著自己的不同尋常之處,一旦自己尋回與自己相關的往事,並且真是什麽世人見之必誅的存在,之前救自己一命的救命恩人,會舉起屠刀,成為殺死自己的劊子手?


    如果真到那時候,自己又該如何?關鍵是跑不掉,好絕望啊!


    銘的負麵情緒不斷上湧,心裏似乎另有心思苗頭出現。


    既然跑不掉,那不如就此生死一搏?他現在看起來沒什麽防備的樣子,要不……


    眼神中邪意閃動,心髒的跳動加快,意識劇烈地掙紮著,生存與恩情之間的抉擇,讓他陷入幾欲瘋狂的地步。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口中喃喃地念叨著這幾個字,眼神癡愚起來,似無神、似瘋狂,一步一步,向著他的主人而去。


    嗯?


    銘的異狀驚動了鄭元讓,看著銘那副欲置自己於死地的神情,他皺眉暗道:不對勁!


    於是身形一掠,轉瞬即到銘的身側,然後手指輕輕在他後腦勺一彈,一股輕柔的力道透過銘的腦海使其暈了過去。


    這時鄭元讓看向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安詳起來的銘,自語道:“是他原本的記憶蘇醒了?還是有什麽東西在誘導他?”


    若是有什麽東西誘導銘,那自己應該也是能夠察覺到的,除非那東西遠勝自己,可這樣一來不也多次一舉嗎?


    所以,是銘的記憶蘇醒了?所以才會對自己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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