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伴隨著繚繞的爐煙漸漸謝幕,兩人的答案一致——靜觀其變……


    第二天,甫燕集來了一對年輕的主仆,那間沒關門幾天的雜貨鋪重新開了張,隻是換了個行當,做起了藥材鋪,生意依然如之前一樣不溫不火,平淡地很。


    藥材鋪裏,鄭元讓坐在大堂一隅,搖著椅子,身旁一女子輕輕地扇著扇子,一副很享受的姿態。


    一會兒,鄭元讓閉著雙眼,說道:“廷香姑娘,你這樣回到之前所在的地方,就不怕被追殺你的人給發現?”


    廷香白了他一眼,手中的扇子力道稍增,說道:“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有什麽辦法,現在我可是公子的奴婢,公子硬要來甫燕集,奴婢也隻好跟來囉!”


    鄭元讓看著她,道:“我記得之前有說過,廷香姑娘若是不願,可以一個人自行離去,現在這話依舊有效。”


    廷香放下扇子,走到鄭元讓身後,輕柔地為他捏著肩膀,然後在他耳旁道:“可奴婢又怎麽舍得離開公子您呢?”


    這一番話差點連她自己都被惡心到了,隻是她一向善於偽裝,到沒讓鄭元讓看出不甘來。


    不過即便如此,鄭元讓也能猜到點什麽,比如,她可能在甫燕集有什麽仇人,或者說她的仇人知道她曾在甫燕集,至於這仇人做何理解嘛,隻能看今後事態發展了,不過現在看來,有一個伺候的婢女還是挺舒服的,雖然有點不稱職,比如此刻,捏肩的勁就好像有點大。


    鄭元讓急忙道:“力小一點,我身子骨弱,可經不住你使這麽大的勁兒!”


    廷香卻恨不得在加重力道,但好在她還算有職業道德,沒有照心裏想的那樣做。


    事情為何會成這樣子,還有從他們一起上路說起。


    剛決定一起上路,鄭元讓就想到回甫燕集一趟,當然他也不打算回家,隻是打算在甫燕集隱匿,當一個隱士也很不錯。


    可他剛把這個消息告訴廷香之時,卻把她嚇了一跳,這才剛出狼窩又要鑽回去是種什麽感受?


    於是廷香據理力爭,側麵勸阻鄭元讓不要去甫燕集,可哪知道這勸阻之舉卻讓鄭元讓明白了廷香肯定與曾經去過甫燕集,而且哪裏怕是還有她不願見的人,說不定還就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於是急於擺脫她的鄭元讓堅定不移地要去甫燕集,無奈之下,廷香隻能同意跟上,畢竟這個機會錯過了,下一次不知要等到多久。


    就在來往甫燕集的路上,廷香突然心生一計,不如把鄭元讓引到自己之前的雜貨鋪裏住下,這樣一來,那魚子安若要再來,隻需自己幾番口舌,那兩個人必然會對上,那時候如果鄭元讓贏,那麽今後自己的處境也暫時安全了,若是魚子安勝,鄭元讓這種大宗門弟子必有傳訊之法,他的門中長輩一來,自己豈不是可以順帶提出拜入師門的請求,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因而廷香就告訴鄭元讓,自己在甫燕集有一間鋪子,之前因被賊人追殺,關掉了鋪子,而如果鄭元讓不怕的話,不如可以到那間鋪子裏住著。


    這番話讓鄭元讓失算,原本的許多猜測,現在又遊移不定起來,不過既然有現成的住處,鄭元讓也不再遲疑,先不說追殺之人存不存在,即便存在,鄭元讓也沒有避開的理由,於是就這樣在廷香的忽悠下,兩人來到甫燕集中心那間關門數日的雜貨鋪,然後將其翻新,重新開張,並換了個藥材鋪的招牌。


    不過在甫燕集似乎少見有人受傷,一來或多或少有些實力,二來作為一個修行之人,難免會一點醫術,畢竟修行過程中的跌打損傷可不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去看病,這樣一來,甫燕集就很少聽說有人會開藥材鋪,鄭元讓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甫燕集,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因而開店半晌,一人未來,讓廷香也有幾分驚異。


    就在主仆二人打鬧了一陣,突然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喲!廷香姑娘又回來了?莫不是對魚某念念不忘?早說魚某就用八抬大轎把你接回去了,不過你這雜貨鋪怎麽變成了藥材鋪……”


    一陣喋喋不休的話語,鄭元讓聽到後,眉頭一揚,問道:“這是你姘頭還是相好?”


    有區別嗎?


    心裏吐槽一句,廷香無奈地一臉愁容道:“這人想強迫奴婢,被奴婢僥幸逃跑以後,沒想到會追來此地,公子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你怕是故意的吧!


    鄭元讓眼睛一眯,u看書.ukanshu這魚姓可不常見,恰好金水城有一名姓魚的城主,不知道這嚷嚷著要進來之人是否與那魚姓城主有關。


    剛這樣想著,一位華服男子便走了進來,氣氛刹那間凝滯。


    那名男子頓了一下,笑道:“廷香姑娘這是有情人了?”


    鄭元讓平靜地問道:“這位兄台認得內子?”


    廷香捏肩的手一僵,臉上依舊笑臉盈盈,不一會兒有小心翼翼地捏起來。


    見此,那名男子虛著眼,一股氣息彌漫開來,直撲鄭元讓。


    哼!


    氣勁如墨粘稠,三尺之地,卻如天淵,氣息泥牛入海,消失地無影無蹤。


    嗯?這人莫非是廷香背後的宗門高層?


    魚城主何其眼銳,他一眼就看出鄭元讓與廷香的關係並非情侶或者夫妻,那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可不是嘴上就能說沒的。


    不過,魚城主嘴裏還是配合地問道:“魚某可沒記得廷香姑娘已經接親,莫非是最近之事?”


    鄭元讓現在已經吃不準兩人之間的關係,嘴上還是淡定道:“內子與我結親數年,隻是因為鬧了矛盾因而一直分居,現在剛剛複合。”


    魚城主點點頭,一臉的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是魚某僭越了,告辭!”


    隨後一副未得到佳人的表情,失落地離開了。


    肩上捏肩的手停住了,鄭元讓剛轉過頭去,隻見廷香幽怨地盯著他,說道:“原來我與公子已經結親了,以後奴婢該叫公子為相公?”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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