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子時三刻。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嘭!


    靜寂的街道之上,扮作打更人的林善逸頭頂雨笠的朗聲喊道。


    “雖說是引蛇出洞,可已經過了三日,這邪祟都還沒有出現,也不知要等到幾時?”


    林善逸一邊敲打著銅鑼,一邊在心裏嘀咕道。


    話雖然如此,但是他本人,倒是沒有不耐煩的情況。


    能夠在這夢中的古代多待上一段日子,於他而言也是求之不得。


    若非是這幾日要尋找邪祟,他已經向小師兄蘇白好好討教了。


    想來間隔四年之久,自家的這位小師兄,修為一定更上一層樓。


    “說起來,這個時間段的邪祟頻發,也不知與後世厲詭的出現,是否有著聯係?”


    想到這裏,林善逸的臉色,也多了一些鄭重。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按照小師兄的話,師傅也是頻繁出山。


    再加上之前從那李捕頭口中透露的些許消息,當今朝廷專門鏟除邪祟的部門,似也漸漸力不從心。


    “哎呀......”


    又過了幾條街道之後,突然一聲驚慌的叫聲,從前麵的巷子傳來。


    聞言,林善逸的目光一動,當即走了過去。


    雖然他當日提出了引蛇出洞的建議,但實際上嶺南鎮早在之前便已經開始實施宵禁。


    這個時間點還有人在街上遊蕩,必然不是良人。


    得出這個判斷的同時,林善逸的腦海裏也不由得想到了,三日前自己拿著大更人的家夥時,小師兄說的話。


    “師弟,我們雖然沒有修煉道法,可因為修煉了呼吸吐納和觀想法,論體魄和精力反而要遠勝尋常之人。


    那借火的邪祟,手段越來越狠,又觀最近受害之人,大多都是身強體壯之人,反而最容易盯上我們。


    所以,夜間行事萬不可大意。”


    “這是衝著我來了。”


    想到這裏,林善逸的腳步更快了幾分。


    片刻之後,他便到了小巷。


    “果然不是良人。”


    林善逸的目光微微一動。


    巷口,月光淺淺。


    一名白衣勝雪的女子,似因為不慎跌倒在地。


    當林善逸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女子正一手扶牆,一手揉著右腳。


    許是因為時值夏夜的原因,女子身上的白衣,從其右肩之處已然因其這般嬌柔的動作滑落大半,隱隱可見胸口雪白之處。


    似雪峰,側看成溝。


    尤其是在這淺淺月光之下,如熒成輝。


    “嘶......”


    林善逸不合時宜的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快步上前,停在女子數步之外,又撇了一眼女子身旁的紅色燈籠後,溫聲問道。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腳疼的厲害,讓妾身一時站不起來。”


    白衣女子看著林善逸前來,小小的受驚了一番,又見其一身打更人的打扮,雖鬆了口氣,可眼中仍有三分警惕。


    “倒是讓公子笑話了。”


    說著,白衣女子便提著熄滅的燈籠掙紮的站了起來,更收了收胸口的衣衫。


    “笑話倒是無妨,隻是鎮上最近有賊人作祟,姑娘不在家中待著,何故外出?”


    林善逸有些可惜的將自己的目光,從白衣女子胸口移開,似一臉遺憾的問道。


    “妾身是翠紅樓的歌姬,本已經歇下,奈何王員外點名妾身,故不得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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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妾身也深知那王員外霸道,為保清白,也隻能在歌唱結束之後,趁夜返回了。”


    這般說話,其聲如黃鸝,言語之間的無奈又帶著四分哀怨,著實讓人憐惜。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換做常人怕是早已獸性大發,兼寬衣解帶一番蹂躪了。


    偏偏,他林善逸是一個正人君子,最見不得女子受累。


    “眼下夜深,姑娘又有腳傷,既是良人,不如我送姑娘回家吧。”


    “這......”


    白衣女子的臉龐上出現一絲猶豫之色。


    “男女授受不親,不如公子替小女子點燃燈籠,讓小女子自行回家吧。”


    “姑娘衣著似露還迎,若是半路上遇見歹人,怕是不到天明歹人不會罷休,還是我送你吧。”


    林善逸看了看四周。


    這小巷看似偏僻,但四周居民房屋不少,不易開戰。


    “如此也好,小女子的家就在前頭。”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在看著連番相逼得林善逸,隻得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燈籠,任其扶著一路向前。


    不過片刻的時間,兩人便到了寬闊之地。


    “公子又要打更,又扶著妾身多有不便,這讓小女子實在難安,不如由小女子為你掌燈可好。”


    說到這裏,白衣女子的雙眸,頓時看向了林善逸。


    柔情似水眼中似有星辰,讓人癡迷。


    “公子,你可願將手中的火燈讓妾身為之代勞?”


    “火燈若是給你,我又如何回家?


    還是說姑娘你要帶本公子回家,隻是去了你家之後,不知姑娘為我演奏何種樂器,彈琴還是吹簫?”


    林善逸看著眼前的女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公子若是不願將火燈給予妾身直說便可,不用這般搪塞人家?”


    說著,白衣女子頓時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憐。


    似林善逸拒絕,便會當場落淚,嚶嚶嚶給你看。


    “公子,為何不言語?”


    見林善逸不做任何回答,反而後退幾步摘下雨笠,露出那俊逸的容顏,白衣女子雙眸含淚的問道。


    “大膽妖女,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眼下四周已無人,你該伏誅了。”


    林善逸揚手將手中的雨笠一摔,敲響了銅鑼。


    “公子不願借火燈就是,又何必如此?”


    銅鑼敲響,聲音急促,白衣女子卻是站在原地,低下了頭。


    烏黑長發如瀑遮麵,看不清其麵容,隻能看見其拿著破碎紅燈籠的手,在微微顫抖。


    嗤嗤嗤!


    “嘶!”


    可迎來的是林善逸一聲悠長的呼吸之後,雷霆之光跳躍的一幕。


    鏗!


    下一刻,雷電之光收攏成劍,掠向站在原地的白衣女子。


    噗嗤!


    劍過留痕,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劍光之中,如夢幻泡影一般,頓時消散開來。


    “公子不願借火燈就是,又何必如此?”


    與此同時,一聲冰冷的聲音,從林善逸的身後傳來。


    與之前的溫婉哀怨不同。


    這次的聲音,很冷!


    冷到讓人,遍體生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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