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外,壬,姬醫師,以及姬牧三人已經等了許久,在得到蘇軒被釋放的消息後便立刻趕來了。


    但內城的守衛依舊不讓他們進去,三人也隻能在內城城樓下等著。“蘇大哥!”姬牧眼睛一亮,大聲喊道。他在原地蹦跳著,舉起小手使勁的揮動。


    蘇軒看到三人也是笑了,腳步輕快的走向三人。


    姬醫師與姬牧趕忙走來,一個把脈探查身體,一個圍著亂轉,想看看蘇軒是否缺少了什麽。


    “蘇大哥,好臭!”姬牧圍著跑了幾圈,突然站定說道,然後小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揮了揮,想趕走這些臭味。


    “你臭!”蘇軒臉色一黑,立刻回道。


    “就是你臭,不信你自己聞聞。”姬牧後退了幾步,保持著距離。


    “你臭!”蘇軒又回了一句,隨後走進姬牧,作勢要將身上的臭味分給他。


    姬牧轉身一溜煙的跑出去,然後轉身,小手勾了勾,挑釁蘇軒。


    蘇軒二話不說的就衝向他。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向蘇王府,壬與姬醫師小步跟在後麵,兩人滿臉笑意。


    回到王府內,蘇軒先美滋滋的洗了個澡,身上的傷勢又重新包紮了一下。


    再出房間時,他又成了那個在詩會迷倒一片的豐神俊朗的男子。


    在牢獄裏被人用銀針封住了修為,身上就像裝了一塊塊的鉛石,疲憊,沉重。


    如今輕如鴻雁,他感覺他的速度在一夜之間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那種感覺就像是能夠在天空翱翔,與鷹共舞。


    隨後去了書房,壬與癸已經在等著他商量事情了。


    書房內,依舊是蘇軒站著,壬與癸坐著。


    而壬開口的第一句就讓蘇軒有些疑惑。


    壬輕聲說道:“李鄲死了。”


    “死了?癸做的?”蘇軒轉頭望向正準備喝茶的癸。


    癸看了看茶,又看了看蘇軒,還是果斷將茶放下,沉聲道:“不是!”


    “不是?那總不會是太子或是皇後做的吧?”蘇軒反問道。


    “也不是!”癸搖了搖頭說道。


    “也不是?那是誰?”


    “昨夜我……”癸將他昨夜入城的事與蘇軒一五一十的說完。


    “你是說,那道黑影進了二皇子武炘的府邸?”蘇軒驚訝的望著癸。


    “對,而且他的修為在自在初期,貌似是剛剛踏入。”癸思考後說道。


    蘇軒聽到後腦子裏瞬間就蹦出來了一個名字。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他不是武者。”


    “你是說……他是神靈山的人?”壬輕聲說道。


    “神靈山?”癸疑惑問道。


    在蘇軒從詩會回來的第二日早上,他便將詩會的經過與壬說了,而癸那時剛好不再,所以他不知。


    “對,而且他有很高的地位,我猜是神靈山的宗主弟子。”


    蘇軒想到詩會上眾人對趙楓的態度如此說道,若他隻是一個普通弟子不會受到三位皇子的拉攏。


    “神靈山也入京城這渾水了?”癸不確定的問道。


    蘇軒點點頭道:“不出意外應該是,而你昨夜所見之人應該就是他。”


    “等等


    ,他殺了李鄲,我豈不是死路一條,為何我被釋放了?”這時蘇軒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李鄲在死前有所預料,他……”壬將李鄲的消息說了一遍。


    蘇軒聽到後沉默了下去。


    不論怎樣,李陽與李鄲皆是因他而死啊!同時他在思考,趙楓為何殺李鄲?


    不外乎兩種原因,他既然選擇二皇子,那他肯定要幫助二皇子奪皇位,而他在此時秘密殺了李鄲,太子免不了被人猜疑,會導致他不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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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為何不直接讓李鄲留下一份指名是誰的書信?如此豈不是更好,是怕別人不相信?


    若是他殺李鄲時,不知道李鄲已經留了書信,那事情會如何?自己的路被徹底斷了,難道他的目標是我?


    突然他的腦子一瞬間像是一道光劃過,似乎他的存在才讓整件事情合理起來了。


    然後蘇軒急忙問道:“道門的是不是有可以控製人心智的手段?”


    壬與癸都不知道蘇軒的意思,但壬對這種事較為清楚,斟酌後說道:“道門專修神魂,對神魂的了解最深,或許有控製他人神魂的方法。”


    蘇軒在這一刻仿佛看到了一條線,局中之人皆在線上,而蘇軒在一頭,另一頭是太子,或者說是皇後。


    蘇軒微微一笑道:“我大概猜到所有的事情了!”


    壬與癸麵麵相覷,好奇的盯著蘇軒。


    “皇後是此事的開啟者,她或許一直對我母後有恨意,但在母後去世,我們離開內城,不再踏入皇宮後就弱了下去。”


    “但當上次在皇陵相遇,或是讓她再起恨意,準備置我於死地。”


    “召我入宮參加詩會或許是第一步,但卻被李陽將詩會攪亂了,而皇後也順勢改變計劃。”


    “先將眾人對我的恨意拉滿,再殺了與我有衝突的李陽,那些人肯定會想盡辦法讓我入獄,而她隻需坐享其成。”


    “那李陽是?”癸疑惑問道。


    “李陽是趙楓的手筆,他當時在詩會應該利用了道門某種手段控製了李陽的神魂,迫使他與我產生衝突,這也是李鄲為何會懷疑的地方,他肯定最熟悉李陽。”


    “如果李鄲沒有書信,我出不了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有人在置我於死地,那太子的嫌疑會更大。”


    “趙楓這一臨時的手筆,一箭雙雕啊!可惜他算錯了李鄲對他兒子的自信。”蘇軒對趙楓的忌憚加深了許多。


    兩人聽到整件事情的過程也是久久無言,用癸的話說就是,閉關吧!


    現在的年輕人心都太黑了,能將整個過程想透的,心也不咋白。


    蘇軒沉聲說道:“趙楓代表著神靈山,咱們要準備與神靈山正麵衝突了。”


    “姬牧與姬醫師不能再去藥鋪了,我怕神靈山的人會對他們出手。”


    “神靈山與皇後的消息如何了?”


    壬搖了搖頭道:“哪能這麽快?兩天後應該會傳回一些。”


    蘇軒點點頭,“不知道長公主那邊如何了。”


    “事情的餘波還未平息,太子與皇後估計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對了,錦衣衛統領邱魁是怎麽回事?”蘇軒想到在武英殿時,邱魁的做法,讓他疑惑不解。


    “他曾受過王爺的指點,修為才到如今


    的地步。”壬輕聲說道。


    “皇帝武熾怎麽沒動他?”蘇軒訝異的問道,他很好奇,以皇帝武熾的性子怎麽會留著他礙眼?


    “皇帝不知道。”壬明白蘇軒話裏的意思,因為在牢獄裏幾人聽到了他的猜測。


    蘇軒點點頭又問道:“邱魁在京的時間長不長?”


    “比我們要早。”癸說道。


    “他或許了解的會多一些,過兩日去內城拜訪詢問。”蘇軒點點頭說道,之後便沒了其他的事情三人各自離開。


    蘇軒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不能對練,無事可做便回了房間修煉。


    明日他的身體就能完全恢複,可以再次進行對練了。


    癸離開了王府,打探消息去了。


    姬醫師與姬牧知曉蘇軒回來肯定要先於癸壬談事情,所以他們去了藥鋪。


    王府又恢複了平靜。


    第二日早上,吃過飯,蘇軒就與癸展開了對練,說是對練其實是單方麵的暴打。


    癸的速度與拳意蘇軒招架不住,被一拳一拳的打成重傷,身體裏一次次受的傷被癸硬生生的逼出。


    觀戰的壬與出手的癸心中產生了斷裂感,仿佛蘇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蛻變似的。


    最終渾身浴血的蘇軒被姬醫師背回了房間浸泡。


    姬醫師與姬牧今日沒有去藥鋪,蘇軒叮囑過他們,為了不發生意外兩人也未去。


    姬醫師的藥鋪是霍大哥與秀才在照料,秀才經過幾天的認識已經能夠代勞抓藥,兩人也得了叮囑要小心行事。


    在後院觀戰的姬牧也不可避免的被癸捶打了一次,也被姬醫師提溜著扔進了藥桶。


    黃昏左右蘇軒醒來,全身酸痛,姬牧還沒有醒來。


    蘇軒穿好衣服,出了房間站在門口遠望,星空閃耀,像是在與他眨眼睛,此刻的他心靜平和。


    姬醫師很快端來飯菜,蘇軒便盤腿坐在屋簷下吃著,品著熟悉的桂花釀,一陣出神。


    不久姬牧也醒來,他沒有留下吃飯,全身痛的他隻想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


    夜晚寂靜祥和,蘇軒繼續修煉,一邊恢複傷勢,為第二天的對練養足精神,一邊體悟戰鬥。


    一天,兩天,三天……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李鄲父子被殺的消息漸漸隨風遠去,蘇軒也再次被人拋之腦後。


    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沒能徹底挑起紛爭,主要是蘇軒與大部分人沒有利益關係,所以很快平息下去。


    京城平靜如水,但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如今各方看似尋常,其實都在默默的等待。


    外城已經有江湖人士進入,一月後就是比試,這樣的盛會不來實屬遺憾。


    這一日蘇軒準備進內城,去長公主府邸問問事情如何了。


    神靈山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回,壬說這兩天就會有收獲了。


    蘇軒倒是等的有些心急,上次就是因為不了解各方的動向以及消息才使他措手不及。


    他的本意是昨日去內城,但癸讓他多等一日,身體的所有暗傷都已被祛除。


    今日依舊對練,必須讓蘇軒身上有傷,被人感知到,也能打消懷疑。


    下午蘇軒收拾好後便一個人騎著白馬趕往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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