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撒謊從嚴!剛剛我們吃的雞究竟是如何得來的?”英台從牙縫中擠出聲音,笑得勉強,“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


    銀心的目光閃爍,嘻笑兩聲後,微微的退後兩步,說道。


    “當然是我去山上抓的,公子有所不知了,尼山書院的後山什麽都有,不僅有雞還有鴨,連猴子也有……哈哈……”說不下去的原因是英台眼神中帶著嚴重的懷疑,他站直身體,一臉的悲痛欲絕,“公子,難道你懷疑我嗎?”使用悲情戲碼。


    銀心可憐兮兮的露出傷口,“剛剛我上山抓雞的時候還不小心被猴子咬了一口,看,這就是傷口。”其實這是他抓鴨子的時候受的傷。


    “銀心,你知道人的記憶是由左腦支配的嗎?”


    “啊?”公子又開始說奇怪的話了,他搖頭。


    “當你看到以前見過的人或者是物的時候,你的左腦就會開始運轉,回答出符合邏輯的答案,這個時候,你眼睛通常是會往左邊的方向望去的;然而當沒有接觸過的食物出現,你又想要回答的時候,就要靠右腦中的聯想板塊了……”


    “公子,能不能簡單一點,我聽不懂。”


    “當人撒謊的時候,眼睛會不由自主的往右方向看——”英台手指一指,笑著說道,“就像你現在這樣!”


    銀心趕緊把臉轉回來,有些緊張的摸著鼻子,“公子,我……”


    “還有,在編織謊言的時候,鼻子裏麵的細小血管會感覺到不舒服,會不由自主的摸鼻子。”


    銀心聞言,趕緊放開摸著鼻子的手放下。


    看到銀心的舉動,英台心中有數,她笑問,“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


    “公子,我是真的在山上抓的,要怪就怪那隻鴨子長得像雞,所以我才會一時認錯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是歐陽夫子的寵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宰它了。”他也覺得很委屈好不好,生平第一次碰到不像鴨的鴨子,既然就是夫子養的寵物。


    “我想現在重點是處理屍體吧!”一直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的馬文才插口說道,“鄧夫子剛剛找到這邊了,很明顯是有人看到了你抓鴨的過程。”


    “才沒有人看到!呃……其實看到的是宰鴨的過程吧!我的手受傷了,所以鴨子是我叫廚子幫我殺的。”銀心說完之後,一臉疑惑的望著馬文才,“奇怪了,你啥時候這麽熱心啦?”


    “對哩,我也很好奇馬兄的熱心!”英台舉手,很是疑惑。


    他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共犯,畢竟他也吃了鴨子,可是這樣的事情沒有必要跟他們兩人說明……望著英台,他不自主的皺著眉頭,心裏有些後悔剛剛答應她的要求,她果然是麻煩,這麽快就靈驗了!


    正在大家還在輕鬆的聊天的時候,突然庭院中衝進來一名胖乎乎的婦女,她拿著鐵鏟指著銀心喊道——


    “就是他!”


    很快的後麵繼續出現剛剛離開不久的鄧夫子。


    慘了!英台在心中呐喊著,這下子水洗都解釋不了了。


    “祝英台!這是怎麽一回事?這人是你的書童吧!你來解釋一下。”鄧夫子怒氣衝衝的問道,“你家的書童為何會把歐陽夫子的寵物給宰了?現在歐陽夫子已經氣到臥病在床了,最好你有一個完好的理由!”


    英台咽了咽口水,聽到歐陽夫子臥病在床的時候,她的心中閃過一絲的愧疚,腦海中快速的轉動著,想著該如何去回答好?如果老實說,鴨子已經進入她的肚子中了,他會不會再次氣到吐血?而死不認賬的話,似乎也行不通,連人證都找來了,唉,如何是好?


    “鴨子是我吃的!”馬文才淡淡的說道,“祝兄他隻不過是聽了我的意願,把書童借給我。”


    他的話一說出來,大家都愣了愣。


    鄧夫子斥罵著他,“馬文才,這裏沒有你的事情!”


    英台也覺得很詫異,他是吃錯藥了嗎?幹嘛要這樣去幫自己?


    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馬文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自己的麵前,看到他寬闊的後背,她的心像是被什麽微微碰擊了一下,像是一麵平靜的湖麵被投進了一個小石頭,激起了漣漪,又在下一秒恢複平靜。


    “我會親自去歐陽夫子哪裏賠罪的,至於祝兄,他受了風寒,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可以讓他先回房內休息嗎?”馬文才假意扶著英台,實質在看不到的死角,掐了她後背一把。(為什麽是背部而不是腰部,高度問題。)


    “啊……咳咳咳……”壞人!掐的這麽用力,她用目光獵殺他,卻不忘假裝病容,“咳咳……我的頭好痛呀!我先進房休息了!”


    “你……”鄧夫子可不答應讓英台回去休息,他伸手攔截,“不把話說清楚,誰也不能離開。”


    好痛!鄧夫子隻是輕輕的一碰,英台的手就覺得一陣刺骨的痛由手傳遞到心口,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身體瞬間失去重心向後傾倒——


    “公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命中祝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寶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寶妮並收藏命中祝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