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能感覺到來自他目光中的貪婪,不是**,是對於自己的貪婪,心中一緊,扯動嘴角笑笑,盈盈施禮:「慶王爺謬讚了,莫鳶舞蹈上略知一二,如同剛才公主所言,無非就是胡亂揮舞一通,隻怕汙了王爺的尊眼。」


    這本是謙卑的說法,一旁的陌芊芊聽了,更是冷哼一聲,調轉頭去不屑於理會。


    莫鳶心中冷笑,還是不服氣嗎?任憑我的胡亂揮舞,也還是比你的別有心機要強的多,相比之下,更是自慚形穢了吧?


    「本王爺的意思是,你把百年之前先皇後的一生演繹的很好,那樣的女子,世間少有,或許,你就是她轉世而來也說不定。」陌雲廊停留在莫鳶身上的目光灼灼,莫鳶心中一滯。


    陌雲廊的野心她看在眼裏,明白在心裏,他覬覦皇位已久,也著實在手下培養自己的力量和親信,說莫鳶是先皇後轉世,無非就是在表達對她的愛意和勢在必得的決心。


    皇帝配皇後,在陌雲廊心中,大概已經認定了皇位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所以才敢對莫鳶如此放肆。


    那邊剛剛和其他人打完招呼的南翼楓注意到陌雲廊的異常,再看莫鳶的窘迫,明白一二,上前站在莫鳶麵前,正好遮去了陌雲廊看向莫鳶的視線。


    「慶王爺,王妃還沒有回來嗎?」見陌雲廊身側空空,南翼楓故意味道,後麵有一句話他還未說出來「就算王妃未回來,不是還有姚鶯呢嗎」。可是又一想,這樣的話太讓陌雲廊掉身價,白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果然,陌雲廊隻是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又向南翼楓身後的莫鳶探了探,終是深沉著目光離開。


    男子喜歡宣誓擁有權,也最不喜別人宣誓擁有權,好像被貼上了標籤的東西,看著心裏就不舒服的很。


    南翼楓不知道,這樣隻會挑起陌雲廊心中征戰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會想盡辦法弄到手,隻不過,不是現在。


    莫鳶所擔憂的,也正是這一點。


    「怎麽了?」南翼楓轉身,雙手扶上莫鳶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莫鳶不自在,想要從南翼楓的手中擺脫,餘光卻瞟到陌雲清望著自己,嚇得她一個激靈從南翼楓的手中脫身而出,倒退了兩步。


    南翼楓隨著莫鳶的目光望去,隻是瞥見陌雲清的一個孤冷清高的背影,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麵上剛剛展現的擔憂之色和關懷不覺冷了下去,帶有不悅。


    一旁的陌芊芊哪有心思看他們在這裏你儂我儂,若非心中記掛著安貴妃娘娘的事情,她決計也會和莫鳶爭上一爭,對南翼楓給予她卻給予不了自己的情感爭論一番,她才不管是在什麽場合什麽地方,隻要這裏沒有皇上或者太後。


    到底,還是陌芊芊先去了太後的寢殿,她想的是,待自己掌握的火候差不多了,再讓皇上招進莫鳶進來。這樣她才更有主動權,省得讓莫鳶半路把自己堵得死死的。莫鳶的伶牙俐齒陌芊芊見過,也是極為忌憚的。有她在場,這件事不好辦,但是在需要證據的時候,她就是不可或缺的見證人了。


    莫鳶伶牙俐齒,但是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狠毒和殘忍,這也是她的致命弱點。


    陌芊芊到的時候,太後、皇上、皇後都在場,陣勢頗為壯大,三雙眼睛齊齊望向陌芊芊,太監帶她進來之後,像是說好了一般,所有的下人都跟著出去了,唯獨留下了皇上身邊的親信太監。


    巨大的壓力自頭頂傳來,陌芊芊下拜之後,習慣性地抬眼先看向皇後。以往做了錯事之時,總有一個人在一旁為自己求情或者是指引自己如何說話才能減輕罪責。而現今,陌芊芊心中於她有隔閡,皇後心中狐疑她是否知道了什麽,兩人都疏遠了彼此,即便演戲,看在對方眼裏也盡是些不真實的情感暴露。


    皇後努力擠眉弄眼,陌芊芊卻是不得要領,心中不禁冷然,她是想告訴自己該如何去做嗎?如何去做,她不就是希望安貴妃永遠待在冷宮中不出米嗎,頻頻搖頭蹙眉,無非就是讓自己住口。


    陌芊芊沒有回應皇後傳來的訊息,而是自顧自地開始了自長居第的言論。


    「啟稟父皇,您知道兩滴不相容的血液,如何才能融合在一起嗎?」話一出口,陌芊芊就有些後悔,這個問題不該這樣問,皇上回答不是莫不會就顯得他太過孤陋寡聞?


    幸好,皇上麵色未變,隻是搖搖頭,緊皺眉頭,麵露疑色:「如何?」


    陌芊芊回到:「在碗底事先放好鹽,即便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的血液也會融合在一起。」


    皇上不耐煩地揮揮手:「你究竟想說什麽?」


    陌芊芊聞言「撲通」跪在地上,垂首低眉,抬高聲調:「父皇,安貴妃娘娘的案子確有蹊蹺。根據貴妃娘娘的回憶,當初確實是聞聽接生婆說句『滑胎』了,那日的女嬰從何而來,不能僅憑著一個奶媽的言論就斷定是貴妃娘娘的女兒。更何況,讓血液融合在一起的方法不止一種,如何能保證當天的滴血驗親未出任何的意外?」


    言外之意,當日安貴妃所用的滴血驗親的水被人做了手腳,至於是誰做了手腳,不得而知。


    事後想想,皇上也確實覺得有些蹊蹺,安貴妃是當事人,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是滑胎了還是保住了,當日安貴妃看到女嬰之後的冷漠也多少說明一些問題不是嗎?


    皇上遲疑了,一旁的太後發話了:「芊芊,你是如何得知滴血驗親那天的水被人做了手腳,既然不相信奶媽的一麵之詞,又為何相信安貴妃的一麵之詞?」


    陌芊芊被堵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旁的皇後又說話了:「芊芊,說話之前要有證據,安貴妃犯的是打入冷宮的罪責,你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想為她翻案嗎?」


    皇後一直擔憂的就是陌芊芊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幫助安貴妃的,這樣沒有底線的幫助隻會令安貴妃在宮中的越發猖狂。陌芊芊對安貴妃的事件如此清楚,當時治罪之時她又並未在場,除非她去冷宮中探望過安貴妃,不過是在自己的前腳還是後腳就不得而知了。故此,這才拿話去套,想從陌芊芊口中得知她這樣做的目的所在。


    陌芊芊一眼就看穿了皇後的計謀,心中冷笑一聲,怎麽,怕我知道真相之後棄你於不顧?


    陌芊芊無法回答太後的問題,更不想理會皇後的問話,直接對皇上道:「若是父皇不相信的話,孩兒還有一個辦法。自古虎毒不食子,何不把貴妃娘娘叫來,把那女嬰也帶上來,看貴妃娘娘是否對女嬰下得去手,如果她狠心,必然不是親生,如若不然,則自是親生。」


    太後和皇後顯然沒有料到陌芊芊會出此計策,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陌芊芊的狠毒已經遠遠超出她們的意料之外,今日若非親耳聽到,如何會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太後和皇後均把目光投向皇上,不知道皇上會做怎樣的決定。


    「來人,把安貴妃帶來。」


    太後和皇後麵麵相覷,皇上終究還是放不下對安貴妃的情誼,但凡是有機會讓她翻身,更是不放過,陌芊芊大概也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如此大膽的肆意妄為,連這種狠毒的計謀都能想的出來。


    與此同時,奶媽抱著女嬰也被人帶來。


    安貴妃身著布衣,麵色蒼黃,身體也越發消瘦。陌芊芊看著都心疼,再看皇上,眼裏的情誼隱藏不住,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未說出一語。


    女嬰在一旁安靜地盯著在場的人,模樣可愛又令人憐惜。


    太後和皇後一見就心軟了,饒是這樣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皇上,靜等他拿主意,畢竟,安貴妃是他下旨打入冷宮的。


    「崔穎漣,你抬頭看看奶媽懷中的這個女嬰,可否是你的女兒?」皇上對安貴妃說道,安貴妃聞言先是抬頭看了看皇上,眼裏情愫湧動,掩藏不住地表達對皇上的思念之情,皇上卻把目光移向他處,不看她。


    安貴妃無奈,心底卻有一絲喜悅,畢竟,他肯見自己就說明這件事有轉機,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


    「回皇上,這個孩子並非是妾身的。」安貴妃的聲音不大,卻果斷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奶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天底下哪有母親不認自己的孩子的?


    「好,若這個女嬰不是你的,你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皇上後麵的話沒有說,如何證明,就看安貴妃自己的了。


    安貴妃獲得恩準,緩步走到奶媽麵前,伸手去抱孩子。奶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卻是把孩子抱的更緊。


    「把孩子給她。」皇上的命令,奶媽豈敢不從,戀戀不捨得把孩子遞給安貴妃,雙手在後麵虛托著,唯恐她一個不當,把孩子摔到了。


    孩子到了安貴妃懷裏,依舊很安靜,等著葡萄般的眼睛看著安貴妃,,模樣小巧可愛,連安貴妃看著都有幾分像自己,可是眼下,不是動情的時候,她必須做出抉擇。


    這樣想著,已經單手環住了孩子的脖子,孩子不大,脖子一隻手都握的過來,稍稍用力她都不知道躲,依舊一臉可愛茫然地看著安貴妃,完全意識不到危險的臨近。


    奶媽不明所以地看著安貴妃,卻見她的手逐漸收緊,孩子「哇」一嗓子哭了出來,臉色都變了。


    奶媽「撲通」給安貴妃跪下了,不住磕頭:「貴妃娘娘,孩子無過,求您饒了她吧,求求您了!」


    孩子的哭聲漸微,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眨著,幾近窒息的邊緣。奶媽不住磕頭,求饒,見安貴妃無動於衷忙又轉而投向皇上:「皇上,求求您了,讓貴妃娘娘住手吧,再怎麽樣,孩子都是無辜的,留她一條生路吧,皇上——」


    奶媽哭的撕心裂肺,陌芊芊別過臉去,不忍心看孩子的慘樣。


    「母後!」皇後看著即將咽氣的孩子,忍不住對太後道。


    自從奶媽抱著孩子被送去太後寢殿接受質問的時候,路過的陌雲清恰好看到這一幕,詢問帶她去的太監才知道,陌芊芊似乎要為安貴妃翻案求情。


    心中狐疑之下,派隨身侍從連忙去通知莫鳶,自己則趕往太後寢殿一探究竟。


    莫鳶因心中記掛著事情,故此有女子前來和她聊天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人家見她這般索性也就離開了。南翼楓正在和旁桌的一位王爺聊的甚歡,孟老夫人也被他家的夫人拉住聊得不亦樂乎。想來是平日裏男的忙於政務,女的深居閨閣,好不容易借著家宴的理由和大家相聚在一起,難得聊一些不涉及政事的問題,女的則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一見平日裏見不到的人,故此這般。


    實際上無非就是兩個字:懶、怕。


    懶的去看望,怕的是被他人說為結黨營私,一旦因為什麽事情牽扯到兩人,這個罪名很容易成立。南翼楓還好一些,商家起碼和政事牽扯不大,但是他的妻子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又家大業大,別人難免也猜測他會藉以商家的名義,和朝廷中的其他成員互相勾結。


    今日難得的機會,無論你和誰相談甚歡,過了今日重新回歸到原來的生活路線,兩兩不打擾,就算想要嚼舌根的倒也無可厚非。


    接到陌雲清侍從送來消息的時候,莫鳶正要想前往太後寢殿去一探究竟,得知事情真相,驗證了自己的猜測,莫鳶心中一凜,看了看一旁的南翼楓和孟老夫人,直接對嫣兒使了個眼色,嫣兒會意對萍兒道:「萍兒,郡主一早就和皇後約好去給她一些繡花的樣子。這樣,若是一會兒郡馬問起,你就說郡主去找皇後了,讓郡馬和孟老夫人先行回家吧。」


    萍兒躊躇:「若是郡馬執意要等郡主呢?」


    轉身剛要走的嫣兒頓了一下,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轉頭看向莫鳶,不知如何作答。


    莫鳶倒是淡然道:「郡馬願意等的話,讓他等著就是了。」


    話已至此,萍兒和嫣兒對視,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路向著太後寢殿趕去,嫣兒心中打鼓,陌芊芊在今天的晚宴之上就不給郡主台階下,如今又要違抗皇命去解救安貴妃,郡主這一趕過去,還不曉得陌芊芊會怎麽諷刺郡主呢。


    心中擔憂著口中不覺就問出了口:「郡主,若是去了公主把矛頭對準您,您想好應對辦法了嗎?」


    莫鳶著急趕路,心中隻是顧著那女嬰的安全。她明白的很,要想解救安貴妃,除非讓她對女嬰絕情,像安貴妃那樣的人物,自然會說的出做得到,陌芊芊深得她的真傳。


    借著月光,嫣兒看到莫鳶凜然的神色,不再言語,趁著這個當兒,最好給莫鳶充足的安靜時間,讓她來的及想出應對之策,否則,一旦兵敗,前功盡棄。


    深提一口氣,還未踏入殿中,就聞聽裏麵傳來的哭喊聲,不是陌芊芊的,竟是那個奶媽的!


    莫鳶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隨之襲來,不等宮女前去稟告,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孩子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奶媽的懷抱裏臉色難看的如枯萎的紫羅蘭,本來白嫩的臉蛋表皮下,暗紫色凝聚在一起,紋絲未動。


    莫鳶來不及拜見太後、皇上和皇後,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滿臉鐵青的陌雲清,急忙走到奶媽麵前,伸手去探孩子的鼻息,還有一息尚存。


    「皇上。」莫鳶「撲通」跪倒在地,「孩子還有一息尚存,請皇上找太醫趕緊為其救治吧,晚了孩子怕是性命不保。」


    奶媽抱著孩子跟著跪下,一臉祈求,額頭上還有剛才磕頭時落下的紅色血印。


    皇上還未說話,陌芊芊倒是笑了,卻是冷笑:「喲,你這是發菩薩心腸呢,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明知道是貴妃娘娘的女兒還這麽上心,我倒是懷疑了,當初你把孩子推向風口浪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說到底,若非是你,孩子今天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芊芊!」皇上厲聲嗬斥,打斷陌芊芊的話,讓太監領著奶媽前去找太醫救治。


    「起來說話吧。莫鳶,你前來所為何事?」這是皇上心中狐疑的,為何莫鳶和陌雲清前後腳趕的那麽巧,先是陌雲清救下孩子,後是莫鳶請求救治,對孩子都很上心的兩人,當初不是一臉的義正言辭要揭發安貴妃嗎?如今名義上她的孩子將入黃泉,本該高興的兩人如此這般,究竟是為何?


    莫鳶借著起身的空檔兒穩定心緒,把剛剛孩子冰冷慘澹的小臉從腦海中剔除,頓了頓回答道:「芊芊久不回去,婆婆、夫君有些擔心,又因為在長居第芊芊惹怒了皇上,唯恐這次又出現什麽岔子,故此莫鳶前來看看。」


    莫鳶把眾人的焦點從自己身上轉移到了陌芊芊身上,提及在長居第發生的事情,所有人腦海中又聯想到當時的情境。果然,皇上麵部現出了不滿的神情,人都是有信用記錄的,陌芊芊在長居第表現的如此小肚雞腸,現今又對莫鳶的到來極為排斥,雖然說出的話,多少也中了皇上的下懷,但因為之前的不愉快,導致剛才陌芊芊所說的話都成了小肚雞腸的變相解釋。


    倒是莫鳶,好心前來看看,被陌芊芊這一頓數落,兩者相較,很顯然莫鳶占了上風。


    陌芊芊察言觀色,自是看出自己好不容易從皇上那裏爭取來的重心又重新偏向了莫鳶,心中怒火燃燒,和安貴妃對視一眼,索性把話題引導安貴妃的身上。


    「父皇,如今貴妃娘娘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望皇上明察之後再做定奪。」


    陌芊芊高聲道,唯恐皇上因為莫鳶的進入忘了之前的所想。


    陌芊芊極力挽救安貴妃,讓皇後不禁生疑。她始終盯著陌芊芊和安貴妃,想從兩個人的目光和麵色中得到一些訊息,待看到兩人對視之後的那種默契,皇後心中「咯噔」一下,心仿佛被生生的撕裂開來。


    不經意間,一直低頭的安貴妃忽然微微抬頭,目光掠過皇後,眼中的淩厲和挑釁一閃而過,令皇後險些從座位上摔下來,晃了兩晃,終是扶住了把手才穩住了身形。


    太後注意到皇後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柔兒沒事吧?」


    皇後連忙道:「無礙,可能是今天晚宴上酒喝的多了些,頭有些暈,有勞母後惦記了。」


    皇上側頭看向皇後,目光中透著關切:「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先行回寢殿休息吧。」


    皇後急忙搖頭:「臣妾沒事的皇上,稍坐片刻就好。」


    皇上點點頭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安貴妃身上。


    安貴妃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憤怒表現的太過明顯,若不是莫鳶和陌雲清,現在被皇上問候的人應該是自己才是,如何輪得到這個放肆的娼婦,拐了自己的女兒不說,還搶奪了本屬於自己的皇上的寵愛。


    想到這兒,安貴妃抬起頭,雙目含淚:「皇上,請皇上明察,不能僅僅因為奶媽的一麵之詞就定奪妾身的罪責。這些時日在冷宮中,妾身思索了良久,無非就是因為妾身背負的秘密太多,故此有人不願留妾身,想要將這秘密永遠的埋藏在地下。請皇上明察啊。」


    若是平日裏安貴妃用這種淒涼悲愴的語調講話,在眾人眼裏盡是做作之態,現如今在冷宮中磨礪的,端的是有了一點羸弱之態,故此才能讓這些話聽起來分外具有真實感。


    這些話自然能夠引起皇上的好奇心,一聽有內情,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莫鳶心中一凜,和陌雲清不動聲色地相對視,把目光同時轉向了安貴妃。


    「貴妃此話怎講,如此說來,你倒是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誰,又是因何陷害?」


    皇上連壞追問,心中隱隱有一絲明朗,隻待安貴妃說出來核實。


    太後倒是不悅了,不等安貴妃說話,開口道:「照你這麽說,就算是依照事實說話的人都有嫌疑了,難不成莫鳶和陌雲清都是害你之人?」


    太後這話問的厲害,安貴妃本意就想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莫鳶和陌雲清身上,誰成想太後先言,自己再講,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這個時候陌芊芊的強脾氣又上來了,對太後的問話尤其不滿,卻又不能明說,隻是道:「皇祖母,知道事實真相和陷害,若非當事人又怎麽能分得清?更何況,七皇子殿下和莫鳶進來的時候,盡數把目光都投向了孩子,可見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貴妃娘娘的更加顯而易見。」


    陌芊芊這些話,多少有些強詞奪理。


    莫鳶淡淡地笑了,陌芊芊瞪她:「你笑什麽,若這個孩子是安貴妃的,虎毒不食子,總不能去殺死自己的孩子吧。」


    言外之意,不是安貴妃的,就是你和陌雲清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孩子。實際上,陌芊芊已經在給莫鳶設語言圈套了。


    莫鳶不急不躁,語調依舊平緩:「照公主所言,但凡不是自己的孩子,我們都可以隨意濫殺無辜嗎?安貴妃身為皇室中人,就應依著皇室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皇上所選的女人大都是有氣度,為人心性善良,懂得進退,識大體,可不是這種為了一己私慾就置他人於不顧的人。」


    陌芊芊聞言得意地笑了,看著莫鳶的目光中帶有得逞的意味。莫鳶暗中吃驚,看了眼陌雲清,隻見他一臉嚴肅,再回想自己剛才所言,頓時恍然。陌芊芊是故意這麽說的,否則,怎麽能帶出自己的這番話。


    「父皇,您都聽見了,莫鳶已經間接承認了這個孩子的來歷,並非是貴妃娘娘所生。而且……」


    陌芊芊語調變緩,目光在陌雲清和莫鳶之間遊蕩,頗具有曖昧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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