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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鳶,你這說的什麽話,娘什麽時候這樣過?」梅氏知道上當了,仍舊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賠笑著坐下,見李莫鳶不說話,便主動的開口問道:「莫鳶,你不是說這裏可以看到玉寧和王爺他們?怎麽……」


    李莫鳶冷哼一聲,側過臉來,玉手已經放下杯子:「還說娘親想的不是姐姐,才不到幾句話的功夫,話題又到姐姐身上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有意帶你來這裏的,不過想必時才你也猜到了。」


    「你要幹什麽?」梅氏斂收起了溫和的語氣,一下子沉冷如冰,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變得太快,緊忙道:「莫鳶,你我母女又不是外人,有什麽話值得你這樣和娘兜圈子呢?」


    不是外人?李莫鳶露出不屑的眼神,這一抹情緒更加深了她們兩人之間空氣的僵持。


    前世的時候,李莫鳶沒少受梅氏母子欺負,甚至婚姻大事都是被梅氏給親手算計的,這一切的一切,到不算什麽,讓人主要憤怒的是,梅氏現在還有臉麵在這裏和她裝好人,當她還是從前那個柔弱可欺,懦弱無知的李莫鳶嗎?


    「娘親說的極是。」李莫鳶冷笑,拿起了那新杯子遞到梅氏麵前,倒上了酒,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問道:「莫鳶在娘和姐姐麵前不敢稱作是你們親近的人,因為娘你曾說過,莫鳶不配,甚至娘這個字,也是莫鳶成了郡主以後,您怕太後沒有顏麵,才肯讓我喚您的。」


    梅氏聽到這話,正在去接那茶杯的手一頓,直到離近這茶杯,她才想起了那有關梅花茶的往事。


    怪不得……怪不得李莫鳶……


    當年術士測算出李莫鳶是命定鳳格,身為主母的梅氏覺得氣不過,認為自己親生女兒才應該是鳳格才對,不過多次的卦象都說明是李莫鳶才是,她很氣不過,覺得何氏所生的女兒根本不配有此貴命,更害怕哪一天李莫鳶富貴了,會來報復她,所以梅氏就差人尋了一味特殊的梅花回來。


    梅氏還記得當年尋梅花回來的親信說,這花香氣襲人,會令女子坐臥不安,夜夜多夢,會逐漸瘋掉,更重要的是會令人產生幻象,也就是那個時候,李莫鳶臉上起了所謂的天花,其實是她夢中產生幻象的時候被自己指甲抓的。


    「莫鳶,這……我記得你不是最討厭梅花麽?今日怎麽喜歡喝梅花茶了?」梅氏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慌張,臉色露出擔心之色。


    「娘親你怕什麽?瞧瞧你,額上都冒汗了,小小一個梅花茶有這麽可怕嗎?」李莫鳶笑吟吟說完,臉色漸漸變得冷下來,接著眼睛盯著她:「女兒給你倒的茶娘親怎麽不喝?還是說觸景生情,想起了什麽?」


    梅氏汗越來越多,手心甚至都濕潤了,她有些慌亂,拿起杯子就喝下了茶水,故作不知:「哪有,能想起什麽啊?」


    見她喝下了,李莫鳶沒有說話:「娘親,您也是說過了,有話不能繞彎子,您才說過就忘記了?」


    「你……」


    李莫鳶站起身來,一步步踱步到窗戶前,即便看不到相思湖的湖岸,但是卻可以看到那泛著一圈圈漣漪的水麵,有客船從上麵緩緩的劃過,穿過那高高的石橋的隧道向更遠的地方仗著花燈繼續漂流,但是仍是能聽到遠遠傳來的琵琶哀怨的彈唱著哀思故國之曲。


    「聲聲舊詞傳北國,潺潺新淚照玉寧。」李莫鳶學唱著那遠去船艙裏歌女唱的曲調,將這首哀思之詞吟唱出聲來,回身果然看到梅氏臉色出現了變化,不由得問道:「梅花茶的舊事我想娘親應該沒有忘記,你我也別這麽含糊說話了。」


    梅氏還在沉溺在思緒裏,冷不丁回神,正好對上李莫鳶那精明的眸子:「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鳶的意思很明顯,我真不知道娘親你是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李莫鳶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她美眸望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娘親你要做什麽,但是我絕不會容許你毀了李家!」


    聞聽了李莫鳶的話,梅氏身子一震,抓著茶杯的手驟然用了幾分力道。


    「據我所知,這梅花茶來自北元,而我也幼年時候也似曾聽過夜裏爹爹不再的時候,您就會唱起這首北元的舊詞!」李莫鳶眸子裏閃爍著精明的光芒,沒錯,在一路上她可沒有閑著,反覆的想著一些事情。


    直至到達驛館之前,李莫鳶還沒有想通自己心中疑惑的是什麽,直到不經意在下車的時候,發現了梅氏的一個動作,她漸漸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麽了。


    就在當時,梅氏下車的時候,不小心碰碎了鐲子,她十分可惜那祖傳鐲子的玉料,便拿出了手帕將那包起來,摺疊的方法和北元人一貫的做法相同,隨後李莫鳶又聽到梅氏的老僕人失口說出那玉鐲子是梅氏北元娘家產物的時候,李莫鳶就更加起了疑心。


    在梅氏嫁給李仕榮之前,從來隻是說和孟氏一樣是汴州土生土長的人,卻不料,這個老奴失口的一句哈,讓李莫鳶意識到,她這位嫡母的故土怕不是汴州那麽簡單。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李莫鳶……」梅氏有些心急。


    李莫鳶從容一笑,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您別著急啊!」


    梅氏望著李莫鳶的笑,心裏越發沒底,她不知道,在她那雙眼神平淡的美眸背後隱藏著什麽。


    「李家的事情雖說和我無關了,但我不希望,李家被你們這些北元細作連累成一個家破人亡的局麵!」李莫鳶語氣嚴肅的說道。


    在鋪子的時候,就發現南翼楓的帳房先生和小童是北元字體,加上這一係列的事情串聯起來,想要說沒有聯繫是都很困難。


    「你少在這裏胡說,我不明白!」梅氏冷下臉來,她不知道自己這麽急著否認,倒是敗露了心裏的想法,


    李莫鳶嘴角勾起,並沒有說什麽,事已至此,就算梅氏不承認又能怎樣,因為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在她的一番話之下,梅氏神態舉動恰恰驗證了她心裏的疑惑,至於接下來如何,李莫鳶已經知道怎麽做。


    梅氏已經倉皇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是可以壓抑著,還是有些克製不住,急匆匆邁步離開,走到門口就聽李莫鳶喚住了她,她顫顫巍巍的回頭,不受控製的露出了緊張之色。


    在李家大宅,她崢嶸半世,哪個不是對她五體投地,就算有半絲的埋怨也都會在她的威嚴之下吞到肚子裏,可是,時至今日,梅氏才發現,從前那個她完全不放在眼裏的李莫鳶,會這麽厲害。


    「娘,莫鳶話是有些嚴重了,但是這些我也是為了您和姐姐好,就算是不為了姐姐,您還有大哥這麽一個兒子。」


    「行了!你別胡亂妄自揣測,幫我們著想?你別自己惹了禍端。」梅氏還要說什麽,但是怕自己越說會越露出馬腳,便緊忙的離開了。


    李莫鳶則勾起了嘴角,品了一口茶水,如花妖冶的臉上,笑容更加不收斂了。


    「對了!」李莫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也跟著下了樓,在那相思湖畔,似乎還有著一場好戲等著看呢。


    下了樓以後,往側麵走了兩三步,便是相思湖,湖岸旁邊有個大柳樹,李莫鳶嬌弱的身形正好可以借著大柳樹遮擋身影,不過等走進了,借著月色一看,原樹下早已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前先下樓了的梅氏。


    梅氏因為先下樓,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不像此前那樣麵對李莫鳶就會麵色慌張了。


    李莫鳶並未出聲,在夜色之下,她那彎起的好看嘴唇蕩漾著莫測的笑容,和梅氏一樣定神朝著相思湖岸那邊望去。


    那相思湖綿延百裏,是這附近最大的湖泊,湖麵平靜如鏡,偶爾在風的作用下泛起漣漪,兩岸旁的花瓣墜落湖麵上,那星星點點,又有時候一片一片的模樣煞是漂亮。


    李莫鳶不是第一次來相思湖,就在前世,南翼楓曾帶著她來這裏。


    那時候南翼楓即將和她成親,聽說這裏的許願的河燈非常靈驗,所以就來了,燈會之上,她宛若一個孩子一樣嘻嘻在人流裏,看著南翼楓放著繪出自己名字的煙花更是驚訝不已,就這樣許諾三生,在池塘邊放下河燈……


    想到這裏,李莫鳶嘆了一口氣,這些歷歷在目,可惜她重遊這裏,卻是孤身一人,而那段才子佳人的故事,也註定沒有畫上一個完美的結局,假若沒有後麵那恨入骨髓事情,也許她的重生,乃至和陌雲清的故事就不會發生吧。


    李莫鳶抽回思緒,這才注意到,前去領取河燈的李玉寧和陌雲廊回來了。


    彼時,李玉寧在台階的位置蹲下身子,將河燈小心翼翼的放入河裏,接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著什麽願望。


    此情此景,簡直和李莫鳶前世來這裏許願的時候一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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