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快來大姨這,昨天教你的步法學會了嗎?”一個頭上有些白發的婦人笑著問道。


    陳小年點點頭,“艾姨早上好,差不多了。”


    艾姨笑著點點頭,“這方麵你真的很有天賦,今天再勤加練習,我在旁邊看著。”


    陳小年問道:“還是拿山叔當靶子嗎?”


    “對,你什麽時候能悄無聲息接近狩獵狀態下的你山叔,你就算成功了。”艾姨朝某個方向正在打磨箭頭的漢子努了努嘴,說道。


    陳小年輕輕點頭,手裏捏著一個扁細的小木片,朝著那個哼哧哼哧打磨武器的男人走去。


    艾姨看著氣勢一變的陳小年,輕輕撫了撫自己的發絲,眼神有些懷念,她似乎在陳小年的身上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閨女,又拿叔當土豬啊?”


    打磨武器的山叔在陳小年接近他五米左右的時候,頭都不回的說道。


    土豬,是這兒的獵人最喜歡碰到的獵物,它們通常膘肥體壯,肉質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傻,人都衝到它麵前了都不會跑,任人宰割,所以在寨子裏,土豬也是罵人的話,形容一個人笨的要命。


    陳小年微微一笑,“山叔,這次我可到你五米內了,下次沒準就把你抹脖子了。”


    山叔哆嗦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用比較濃厚的口音問道:“這不是還在呢嗎,你這閨女……打獵要不要去?”


    陳小年搖搖頭,“沒什麽興趣。”


    忽然,她眼睛一轉,說道:“山叔,你要不帶我朋友一塊去打獵,順便教教他?”


    山叔一愣,“我不會教人啊。”


    陳小年笑道:“沒事,你讓他在你打獵的時候注意你的動作就好了,再把一些重要的說出來,他能不能懂就看他自己了。”


    山叔點點頭,“行,你的哪個朋友?”


    “當然是那個看起來就比較壯實的啊,難不成是老人和殘疾?”陳小年說道。


    山叔哈哈一笑,“是啊是啊,山叔都老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


    “閨女別聽他的, 他年輕的時候也沒見他聰明到哪去。”艾姨打趣道。


    陳小年笑得眯起了眼睛,像兩彎月牙,“山叔這叫憨厚,老實。”


    山叔嘿嘿一笑,挎上箭袋,背著弓箭,腰間別著一把砍刀,說道:“叫上你那個朋友,走了,進山打獵。”


    陳小年回過頭看向白起,一個名字在她嘴中呼之欲出,最後卻還是沒想起來,她便隻能呼喊了一聲,然後對著白起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夠壯實啊,想起自己名字了嗎?要不就叫你大壯吧。”山叔離近了看白起,忍不住說道。


    白起苦著張臉看向陳小年,後者強忍著笑安慰道:“沒關係,挺好聽的,也比較符合你的特征。隻是個名字而已。”


    白起耷拉著腦袋哦了一聲,跟在山叔的後麵,朝山裏走去。


    “艾姨,我剛才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嗎?”陳小年看著迎麵走來的艾姨,問道。


    艾姨點點頭,拍了拍陳小年的胯,說道:“要放鬆,不要太刻意,想象你就是天間的一縷風,自然是最重要的……”


    陳小年認真的聆聽著,一旁的譚大哥呆呆的注視著她的側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個姑娘剛進村的時候十分孤僻,過了幾天後才逐漸的和大家聊開,大家也特別喜歡這個有禮貌而且還特別俊的姑娘。


    如果她要是一直能留下來該多好啊。譚大哥如此想到。


    黃昏。


    艾姨看了眼太陽的位置,有些疑惑的說道:“都這個時間了,他們兩個怎麽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前方白起的呼喊聲,“山叔中毒了!快來人啊!”


    艾姨心一緊,連忙跑了過去,陳小年愣了一下,也趕忙跑了過去。


    眾人把白起和昏迷的山叔劉圍在中間,白起快速說道:“我們打獵結束後回來的路上,山叔和我說他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我問他要不要緊,他說還不算疼,想趕緊回來看看,可是走到山腳的時候山叔突然暈倒了,怎麽叫都不醒。”


    說罷,白起就掀開了山叔的褲腿,隻見他的腳腕處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附近已經形成了黃色的潰爛,還有惡臭的氣味飄來,情況看起來十分不容樂觀。


    “有沒有人見過,這是什麽東西咬的?”艾姨心急如焚的問道。


    眾人紛紛搖頭,山叔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短促起來,艾姨慌慌張張的跑到自己家裏又跑回來,懷裏抱著各種瓶瓶罐罐。


    她手忙腳亂的打開一個個罐子,從裏麵倒出一些粉末敷在傷口上,卻連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艾姨急得快哭了出來,“這可怎麽辦啊。”


    “平時山叔不可能會被蛇蟲咬到,有沒有可能真的是他老了,所以……”


    “不可能!”艾姨語氣堅定道。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先把山叔搬到外麵通風的地方吧,大家別圍著了。”


    艾姨抿了抿嘴唇,瘦弱的她背起了山叔略顯強壯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走去。


    路上,心灰意冷的她眼前有些模糊,怎麽突然就被蛇蟲咬傷了?這家夥真的老了嗎?


    走到村門口,艾姨看到了蘇恬正在和幾個小孩在一塊不知道說些什麽,她嗓音有些沙啞,“老長,麻煩您讓一下。”


    老長是寨子裏對長者的稱呼。


    蘇恬聽到後便哄散了孩子們,他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艾姨答道:“被蟲子咬了。”


    蘇恬眼前一亮,把哄散的孩子們又叫了回來,示意艾姨把人放下。


    艾姨一臉疑惑,“您要幹什麽?”


    蘇恬說道:“當然是治病啊,蟲子咬一口而已,死不了人的。”


    艾姨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曙光,“您能救活他?”


    “先讓我看看再說,我對生物都有一些親近感,或許能找到解毒藥。”


    艾姨連忙把山叔橫放到了地上,這個時候陳小年三人也走了過來,站在艾姨的旁邊,看著蹲在地上的蘇恬。


    蘇恬用兩根手指揭開褲腿,看著潰爛麵積更大的傷口不禁皺緊眉頭,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是什麽東西咬出來的。


    艾姨看著他的神色,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


    “描述一下他被咬前後的變化,越詳細越好。”蘇恬說道。


    白起想了想,說道:“山叔說感覺腳腕有些癢,然後是針紮般的疼痛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他說傷口有些火辣辣的,就像是被倒了一瓶辣椒油,說要趕緊回來,然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剛到山腳他就暈了。”


    蘇恬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說道:“寨子裏有沒有一種藥,是用剛出生的小老鼠碾碎曬幹,添加草木灰磨成粉製成的?最好是一窩七個的小老鼠。”


    艾姨想了想,驚喜道:“有!我家就有,不過那個不是用來治風寒的嗎?”


    “別問了,趕緊拿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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