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臉色有些難看,“我們的錢在路上被土匪打劫了,通融一下也不可以嗎?”


    工作人員一臉為難,“這真的不行,這位女士,我現在有些難以確認您的身份了,我不相信陳家的小姐會如此落魄,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


    陳夏氣道:“你是在侮辱我嗎?”


    工作人員不言不語,但這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徐之岸見這邊進展不太順利,便走了過來,支走陳夏後歎了口氣,對著工作人員說道:“這位大哥,您也看出來了,我們年齡都不大,我們都是從中原大學跑出來的,聯合國那幫狗日的不幹人事,林家那群人也狗仗人勢,到處壓迫我們這些學生……”


    工作人員有些動容,“是啊,要不是為了我的妻兒,我也不會跑這麽大老遠,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天天和蜥蜴當朋友。”


    徐之岸見他順著自己的話,心裏便有些竊喜,“聯合國一直看咱們陳家就不太順眼,我們的三位校長那麽年輕,特別是尹校長,為了世界的人類毅然決然下了天坑,現在整張臉都毀容了。


    學校裏的三位劍道教授,那麽大的年齡,在國仇家恨麵前又撿起了染血的劍刃,對準了那些來犯者們。


    我們這些學生能做什麽?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師們前仆後繼的衝向戰場,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堅持心中的正義,為了把為人師表這四個字貫徹下去,他們大多付出了生命。


    我們時常因無用而感到悲哀,當想到我們的老師們在為了我們的安全浴血廝殺,而我們卻對此無能為力的時候,我們的心中充滿了悔恨。


    老師們勸我們,苟全性命於亂世之中已是殊為不易,不要再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沒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但是他們呢,他們每天都在做著不理智的事情,他們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導彈就會砸到他們的腦袋上麵!”


    說到這的時候,徐之岸麵前的工作人員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了。


    “現在我們有一個機會,我們可以去西南的長城磨練自己,然後回到中原報效家族!為和平而戰!但是出師不捷啊,身上僅有的財物還被土匪搶走,甚至連油錢都沒有……”


    “現在是中原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卻因為油錢而停滯在這裏,大哥,你說,這錢,您要嗎?”徐之岸聲音激昂的問道。


    “要!”


    “這就對……欸?”


    “老弟,你說這些話確實挺戳人心窩子的,但是老哥也和你說句實話,我相信你們是中原大學的學生,也相信你們是要去長城磨練的,但是工作就是工作,我需要給你們的學生證拍個照,需要向上麵報備的,這些油都是有數的啊。”他苦笑道。


    徐之岸也麵露苦澀,“我們的學生證,早就把照片撕下去賣了,不然我們連這裏都挺不到。”


    “那你們幹脆原路返回吧,聽你們老師的話。


    外麵的烽火狼煙有我們扛著,不要為我們擔心,為了你們,我們甘願赴死。”


    徐之岸鼻子有些發酸,他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車上,徐之岸看著坐在副駕駛上一動沒動的江煜,說道:“前輩,我們可能去不了長城了。”


    “沒錢了?”江煜問道。


    “嗯。”徐之岸有些失落的說道。


    江煜伸了個懶腰,問道:“我給你們一個方法,能不能把握住,看你們自己。”


    “前輩請說!”


    “不用說,都下車。”


    半個小時後。


    四人用驚呆了的表情看著單手把車拉到道路中間的江煜,他們一時間有些沉默。


    受震撼最大的當屬徐之岸,他曾經隻在報紙上的隻言片語上聽說過江煜,所以他很難想象一個人究竟可以強到什麽地步。


    他今天就見到了,他們三個人推都廢力的車,江煜竟然一隻手毫不費力的扯到了正中央……欸不對啊,扯到正中央幹什麽啊?


    滴——滴——


    “幹他媽什麽呢,不要命了是吧?”


    不遠處停下一輛車,裏麵一個禿頭大漢走了下來,手裏拿著一把機械級的步槍說道:“幾個毛頭小子,學人家攔路打劫?趕緊滾,別擋老子的路。”


    “前輩,您說的方法,不會就是這個吧?”徐之岸硬著頭皮問道。


    江煜點了點頭,打開副駕駛的門又鑽了進去,“方法已經告訴你了,人也到了,能不能在天黑之前加滿油,全靠你們自己了。”


    “前輩,他好像要開車撞你。”


    “沒事,他撞死我之前,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讓他停車。”


    終於在天黑之前,三個男生還是把車的油給加滿了,剛開始他們手法還有些生澀,但隨著次數變多,他們的手法也嫻熟了起來,開始真正的從學生的身份脫離出來,變成一隻亂世中的鷹隼。


    “中原大學也教這個嗎?”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有些好奇的問道。


    徐之岸訕訕一笑,“車上那位是隨行的老師,他現教的。”


    上車之後,徐之岸靈光一閃,鄭重的說道:“前輩,我想拜你為師。”


    江煜沉默著沒做任何回答。


    “我有徒弟了,一直都有,他今年17歲。”江煜輕聲說道。


    徐之岸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他看到江煜的表情後就知道多半是沒戲了,所以就開車繼續上路了,一路上也沒說什麽多餘的話,也就是和江煜打聽打聽長城的生活。


    江煜也隻是挑一些有用的和他說,其餘時間都在閉目養神,這次是真的閉目養神,沒有去找裴旻練劍。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青鏽了。


    至於劍心?


    找到小年再說。


    終於在某一天的中午,江煜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巍峨的城牆和下麵的集鎮,他的心情也久違的有些放鬆。


    不知道他的那些戰友們現在如何了,也不知道他種在長城下麵的豌豆射手有沒有枯死,長城對麵的雪林裏有沒有變異體再騷擾,老司令答應好的軍事課有沒有重啟。


    走到集鎮的大門,江煜示意徐之岸停車,然後開了車門自己步行走了過去。


    徐之岸見狀也開了車門,徒步朝集鎮走去,後麵的兩人也照做,小姐身子的陳夏在扭捏的幾下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走了過去。


    她是真的搞不懂這個瘋子,好好的有車不開,為什麽要走著過去。


    “前麵的人停下,雙手抱頭,報上姓名,來這裏的目的!”


    剛走到集鎮門口,江煜就看到原本比較隨意的木門被打造成了鋼鐵要塞,裏麵有人端著槍在大聲衝他喊。


    江煜雙手抱頭,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江煜,來這裏參軍的。”


    裏麵的人沉默了一會,片刻後這座鋼鐵要塞的大門緩緩打開,裏麵衝出了幾十名士兵,這陣仗把剛走過來的四人給嚇了一跳。


    “真他娘是江煜!”


    “這小子總算他媽舍得回來了,揍他!”


    “我的兵誰敢揍?……誰他媽給我後腦勺一巴掌?”


    江煜看著嬉鬧跑來的漢子們,也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就算外麵再怎麽混亂,這些人也是一副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樣子。


    可能這就是心大的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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