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學長,發現什麽了嗎?”


    後麵的車裏傳來問詢的聲音,這名年輕人身體緊繃,頭都不敢回。


    “帶我上車。”江煜說道。


    “帶你上車,我們可能會被你殺死。”年輕男子咽了口口水,說道。


    “我現在想殺了你們所有人也易如反掌。”江煜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年輕男子顫抖著點點頭,“好,我們是中原大學的畢業生,沒殺過人。”


    他並不知道江煜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歸屬於哪個陣營,這樣說的意義就在於,他向江煜坦白他們隻是一群學生,沒參與到任何勢力紛爭的漩渦中。


    江煜卻沒聽見一樣閉上了眼睛,像一具屍體一樣倒在了地上。


    這個年輕男子則是直接背起了江煜,朝車子走去。


    “學長,你怎麽把他背回來了?你不是說咱們沒閑心拯救別人嗎?”車上的學生疑惑的問道。


    這位年輕男子心裏叫苦不迭,我這哪是拯救這尊大神啊,我這是拯救你們啊!想到這,他又被自己的善良給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這是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後麵的位置很大,車裏算上江煜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剛才說話的就是那位女學生。


    “好臭啊,學長,咱們一定要帶上他嗎?”女學生掩鼻問道,眼神掩飾不住的厭惡。


    “不帶上他的話,他就會死的吧,這裏附近又沒有什麽大勢力能救他。”


    “這兒不是離百川不遠嗎?”


    “百川早就名存實亡了,要不是地理位置實在是太差,又有審判者那尊大神坐鎮沒人敢招惹,現在早就沒了,聽說他們的首領帶著隊員下了天坑,結果百川就兩個人活著出來的。”


    坐在座位上的江煜對此無動於衷。


    微微的鼾聲響起,四人麵麵相覷,“學長,這人到底誰啊,這就睡著了?他就不怕咱們把他洗劫一空嗎?”


    “別說話,不該問的別問,去咱們要去的目的地,這裏離終點還有多遠了?”坐在駕駛位上的學長強裝鎮定道。


    “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油箱裏的油可能不夠,但是路上咱們會遇到幾個加油站,都是陳家旗下的。”


    學長點點頭,“陳家的那還好,就怕是林家和聯合國的,他們獅子大開口簡直要命。”


    “到了之後提我的名字,能省一大筆油錢。”女學生頗為自豪的說道。


    學長笑著點點頭,“這樣最好了。”


    睡著的江煜在睡夢中咳嗽了幾下,車內頓時滿是酒臭味。


    “振興,我能不能和你換一下座位啊,這個人身上太臭了。”坐在江煜旁邊的女學生可憐巴巴的對坐在副駕駛的男學生說道。


    被稱呼為振興的男子說道:“車就這麽大,坐哪都一樣,而且我覺得不怎麽臭啊。”


    開車的學長也委婉的說道:“小夏,你要改一下了,這畢竟不是學校,到了外麵你要是連這些都克服不了的話,很難生存下去的。”


    陳夏翻了個白眼,說道:“要不是我那個窩囊廢老爹非要讓我出來曆練曆練,我好好待在陳家能有什麽危險?”


    坐在江煜另一旁的男子忍不住好奇問道:“叔叔為什麽要把你送出來啊,外麵這麽危險。”


    陳夏語氣中充滿了怨氣,“還不是因為我那個二姐啊,回來之後直接把我哥給殺死了,我大叔還把我那個窩囊廢老爹罵了一頓,死的是我親哥啊,我老爹還要給我大叔賠笑道歉,真是夠窩囊的。”


    “陳家二小姐?是不是就是百川首領的女朋友啊,聽說她跟著一塊下的天坑,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可不是嗎,要我說,這就是報應。”陳夏冷哼一聲,說道。


    “別讓我聽到第二次。”原本睡著了的江煜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對著陳夏說道。


    陳夏看著江煜的眼神,不知怎麽的,她竟然有種窒息的恐懼感。


    “臭乞丐,我說什麽關你什麽事?你是我爹啊?”


    “陳夏!”開車的學長厲聲說道。


    陳夏的話突然哽住,她十分不服氣的瞪著江煜,試圖把剛才流露出的軟弱掩蓋過去。


    但江煜就這樣神色平靜的和她對視,坐在副駕駛的振興則是看到了學長的眼神示意, 當起了老好人的角色。


    “大家遇見就是緣分,小夏你剛才那麽說確實不對,那畢竟是你姐姐,他們下天坑也是為了造福全世界的人類啊,就算犧牲了……”


    “閉嘴!”


    車內四人頓時噤若寒蟬,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在路邊見到的乞丐為什麽會突然大發雷霆,他的瞳孔變成了暗金色,死亡似乎就像耳邊吹過的風,離他們如此之近。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的振興不敢說話,車內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江煜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又恢複到了如死灰般的眼神,他語氣平淡的說道:“陳家救了你一命,記得珍惜。”


    說罷,便又睡了過去。


    陳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剛才竟然與死神擦肩而過,她不安的瞥了一眼江煜,嘴裏小聲的嘀咕什麽。


    晚上,學長把車停在了路邊,幾人準備在一棵樹下紮營,三個男學生出去拾柴,留下靠近車旁邊的陳夏和靠在樹上小憩的江煜。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江煜的神智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可他越是清醒就越痛苦,江煜試圖在身邊找到酒,但他什麽都沒找到,隻能悵然若失的靠在樹幹上,像一灘爛泥。


    陳夏看著毫無形象可言的江煜,又回憶起了白天這人的言語威脅,心裏對他的怨恨又加深了幾分,要知道,她在陳家的時候可從來沒人敢這麽和她說話,包括那個窩囊廢老爹也是!


    男生們走了回來,陳夏這才放心的走到了火堆旁烤著火,看著上麵的食物有些嫌棄。


    “這位……哥們,你來烤烤火吧,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太冷。”學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徐之岸。”


    江煜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恐懼一個人在黑暗裏。


    “學長,我來給你看看手相吧,這是我和一位道家大師學的。”


    道家大師?江煜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絲情感,不知道安前輩怎麽樣了,是否安全,他跟著小年和白起他們一塊失蹤了,如果再遇到安靜,江煜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


    火光映照著江煜空洞的雙眼,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雙手好像是被鮮血染透一般鮮紅。


    這些學生們沒怎麽注意江煜,自顧自的聊著在大學時候的事情。


    “當時中原大學來了一群很奇怪的人,其中一個中年大叔說我們都是溫室裏的花骨朵,當時我還不服來著。”振興自嘲一笑,說道。


    學長歎了口氣,“是啊,現在想來,他說的話難聽歸難聽,但還真是一點沒錯。”


    “聽說他們都是百川的人,當時是來中原大學避難的來著。”陳夏說道,“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當那三位老爺子的學生啊?就憑一個C級勢力的首領?”


    “小夏,你就少說兩句吧,那位不是我們能夠隨意點評的人,你忘了他才多年輕?”學長說道。


    陳夏對此不屑一顧,“我要是審判者的學生,我做的肯定要比任何一個同齡人要好,那個江煜那麽厲害,不也沒把自己女朋友從天坑裏帶出來?”


    學長趁機瞥了一眼江煜的神色,發現並沒有變化後才說道:“也不能這麽說,那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征討,尹校長帶出的情報都是萬分珍貴的,極大的推動了地球研究學,比如說確定了汙染者的能量名稱,重新界定了變異者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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