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琛的手術定在了下個月的月中,那個時候中原大學的學生們都放假了,手術的人數也相應的減少了許多。


    “首領,快過年了吧?”柯琛問道。


    江煜算了算日子,還真是。他在長城的時候就聽人說快要過年了,現在好像就隻剩不到一周的時間了。


    年關將至,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末日裏的人們似乎對年這個字眼也並不怎麽敏感,隻當成了一個必須過的普通節日。


    “是啊,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江煜隨口問道。


    “之前在島上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邱利都會派監管者我們發一些餃子吃,還給我們發衣服穿,但是必須在洞穴口旁邊兩側貼上紅紅的帖子。”


    江煜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道:“這是很古老的一個傳統了,從中國古代就開始流傳了。”


    “古代?是21世紀嗎?”


    “不,更遠的更遠。”


    柯琛哦了一聲,繼續跟著江煜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閑逛,“有的時候就覺得,首領你知道的真多,好像什麽你都知道。”


    江煜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一直在留心周圍的環境和學生,盡管那天夜裏他封鎖了整個大學,但還是有少數的漏網之魚逃過一劫,或許躲到哪個下水道裏也說不定,所以江煜就在順便尋找可疑人員。


    “嗯?”江煜突然站住腳步,看著前麵一閃而過進入到一條小巷的身影,說道:“你回宿舍,我去辦些事情。”


    柯琛點點頭,“首領你注意安全。”


    江煜嗯了一聲,朝那個身影一閃而逝的方向追了過去了。


    如果沒看錯的,那道身影應該是……行刑?


    走進略微狹窄的小巷,到了盡頭後又往左一拐,江煜看到了背對著他的行刑。


    走到行刑背後,江煜不敢確定的問道:“行刑?”


    “叫師叔。”行刑轉過身,敲了一下江煜的腦門說道。


    江煜一驚,“真的是您?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您應該在哪?”


    行刑笑道:“我去找完你師父了。賈奉孝你應該見過了吧?”


    江煜點點頭,“我的學生證都是他辦的,他說想和我交個朋友……師叔,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行刑一臉複雜,“我也不知道,天坑裏出來的都是這鳥樣嗎?要真是這樣我都要被他們搞社恐了。”


    江煜扯了扯嘴角,突然響起了什麽事一樣,對著行刑認真的說道:“多謝行刑師叔的裁決庭,這份大禮晚輩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郭恕嚇到你了?”行刑饒有興趣的問道。


    江煜苦笑著點點頭,“九個穿著和仁湫一樣的人走到我麵前,我還以為是挑事的,結果直接喊我少主,都給我喊愣了。”


    “對了師叔,他們的修煉方式是怎麽回事啊?”江煜問道。


    行刑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嘛,沒見幾麵就發現他們的修行方式了。


    他們的修煉法門是我給的,你師父在很久之前就和我還有子昂說了他另辟蹊徑的想法,隻不過那個時候還隻是雛形,沒有一個實踐的機會。


    所以我就在你師父當年的基礎上又改進了一些,你可以把他們現在修行的方式比喻成一個半轉化器,他們就是把外界的汙染吸納到體內,然後憑借功法將他們轉化成後天真氣。


    聽起來是不是挺輕巧的?但也很難的,首先他們要承受汙染破壞體內組織所帶來的痛苦,然後功法和汙染互相轉化,催生真氣,這一過程十分痛苦。


    當然,我仍然推薦你堅持練習你師父的修煉方法,多挨揍,這樣可以逼出你骨骼裏的先天真氣,要知道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可是天壤之別。”


    江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著行刑拱手彎腰道:“多謝師叔解惑。話說,您和斷罪師叔費了那麽大的功夫建立和整頓兩個龐然大物,就是為了送我?”


    “不是這樣的。”


    “啊?不是為了送我嗎?”


    “啊,沒有費很大功夫。”


    江煜:……


    《自家師叔太強卻過分謙虛》


    “你猜到齒輪是斷罪送你的了?”行刑笑問道。


    江煜點點頭,“他們的高層人員一說我就明白了,您二位什麽要送這個當見麵禮啊?”


    “中原發生混戰是遲早的事情,你遲早都是要被卷進來的,所以為了不讓你到時手忙腳亂的,我和斷罪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張,尹,林,陳四大家族,再加上不計其數擁有軍火的財團,以及掌控著十一大區的聯合國,小煜,任重道遠啊。”


    江煜斟酌了一下,說道:“陳、尹、張三家的老頭子現在在中原大學教我劍術,我還是陳家未過門的姑爺……”


    行刑明顯愣了一下,他皺眉喃喃自語道:“女方是陳家?那彩禮可不能寒磣了,要不把順手把七區給搞了?”


    江煜差點跪下,這一言不合就要開幹都是什麽優良傳統啊?!


    “咳咳,師叔,我打斷一下,你這個惡習……咱這個傳統觀念就要不得了,我們百川雖然還不是很強,但彩禮還是拿的起的,就不勞您分心了。”江煜語氣委婉的說道。


    行刑一拍江煜的肩膀,“什麽‘我們百川’,是‘咱們百川’,都是自家人,怎麽還生分了呢?等我解決完賈奉孝就去百川度一段時間的假去。”


    江煜覺得他有必要和行刑說一聲賈奉孝的可怕,畢竟那是審判之眼裏的人影都要懼怕三分的存在,單憑行刑可能不太行。


    “師叔,賈奉孝這個人可能有些手段您還不知道的手段,一定要小心為上。”江煜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都很小心了,在雪山上布局了十幾年,因為你全被打亂了,不過沒關係,你不用自責,現在我們兩個都是兩袖空空,不會發生什麽大事的。”行刑安慰道。


    江煜這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對了師叔,您當年是怎麽逃走的啊?那場爆炸之後斷罪消失了,您也消失了,正因如此那段時間老頭子的意誌才特別消沉。”


    “看來你是從審判之眼裏看到當年的事情了,審判之眼呢?我怎麽沒看到。”行刑問道。


    江煜伸出一隻手,一團金色的火苗在他手心浮現,火苗中心有一杆天枰若隱若現。


    行刑一副恍然的樣子,幹咳兩聲後對著江煜說道:“既然你看到過當年的場景,應該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筋疲力盡了,爆炸發生的一瞬間,我用刑官擋住了我的心髒,同時,刑官也碎了。”


    “刑官的碎片插入我的胸口,我隱隱約約之間看到有一個人影站在我麵前,對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再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破敗的寺廟裏了。”


    江煜一愣,“那個人影有沒有和您說,讓您下天坑?”


    “沒有,他隻告訴我要做好一個準備,我的宿敵還有十幾年就要出世,讓我做好準備,不要輕易死了。”行刑皺眉說道:“你也見到過那個人影?他讓你下天坑?”


    “是。”江煜仔細回想起那日火海裏人影對他說的話,“中東的天坑在幾年後汙染會達到閾值,那個時候我一定要下去待滿一個月。未來會有一個能威脅到我身邊所有人性命的巨大危機,需要我快速提升實力來麵對。”


    至於寰宇劍他並沒有說出去,因為告訴行刑好像也沒什麽用,他可能要比自己還懵……


    “別說達到汙染閾值的中東天坑了,就算是最虛弱時期的天坑,裏麵也都是賈奉孝這種的存在,你下去送死嗎?還要待滿一個月?”


    “而且未來就算有什麽能夠威脅到整個人類生存的時候,也應該是我們這些老東西頂上去,你就算現在一直提升實力,也未必能達到我們的層次。”行刑說道。


    “保持半信半疑吧,不過提升實力總歸不是什麽壞事。我一路追查賈奉孝到了這裏,順便和你打個招呼,我要去忙了。”


    江煜點點頭,“師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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