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煜隨著隊列朝某個方向緩慢行走。


    他們穿過了城市,步行到荒野後又穿過了一個山穀,一行人浩浩蕩蕩井然有序。


    “這就是西北的防禦工事?”


    到了目的地,鄧昭看著不忍直視的防禦工事,忍不住問道。


    負責和鄧昭等人交涉的軍官尷尬的說道:“畢竟天坑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戰士們缺少壓力……”


    鄧昭擺擺手,“所以你們的防禦工事一觸即潰。把士兵交給我訓練,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軍官挑了挑眉,“家主的意思應該隻是讓各位前來輔助我們的吧?這位長官剛來就要奪權,是不是有些不妥?”


    鄧昭扭頭看著他,語氣平淡道:“我沒有要奪權的意思,我隻是單純的想通過行動告訴你們。”


    “單論打仗,你們就是垃圾。”


    硬了,江煜攥著的拳頭硬了。這也太刺激了,剛到人家不到一天就和人剛上了?之前怎麽沒發現這位鄧師長這麽勇?


    “你說什麽?!”這名軍官聞聲怒道。在他的身旁,駐守西北的守軍也慢慢的圍了過來,神色不善的看著他們。


    鄧昭一字一句道:“我說,單論打仗,你們就是,垃圾。”


    你特麽還真重複了一遍啊!軍官氣有些不順,他目光冰冷的看著鄧昭,“如果同誌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話,那我可就認為你是在挑釁了。”


    鄧昭嗤笑一聲,站在高地上指著戰壕,說道:“打攻防戰,你們就是這麽挖戰壕的?雖然我不知道那些不死人為什麽突然撤退,但是我知道,就你們挖的這個戰壕,他們但凡像長城的畜生一樣不間斷的進攻,你們早特麽去見閻王了。”


    軍官見鄧昭言語犀利,不服氣的說道:“就你們長城的獸潮難守?這些不死人怎麽打都打不死!而且隻要是被不死人劃破了皮膚見了血,立馬就會神誌不清,變異成他們的同類,我們怎麽守?”


    鄧昭怒道:“你們特麽槍是幹什麽用的?你們是特麽怎麽被不死人近身的?!請報上可沒說這些不死人身硬如鐵啊。”


    江煜聽到軍官說的話後一愣,閉上眼睛看向了自動售貨機裏新上的兩件貨物。


    【血清:注射在被不死人感染的傷員體內,可避免感染


    價格:10怨恨之鬼】


    【病毒炸彈:戰場生化武器,摧毀範圍內生物基因


    價格:100怨恨之鬼】


    合著接任務給的自動售貨機商品,是根據他當前的任務來上新的啊?


    那特麽最開始的中微子通訊係統和電池是幹啥用的啊?!


    江煜睜開眼睛,鄧昭和那名軍官仍在對峙,二人都不想退步。


    鄧昭的目的隻是守住西北,那名軍官在乎的則是鄧昭會不會奪他的權,二者心態,高下立判。


    “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羞辱我。”


    “但你我同為戰場指揮官,你侮辱我的戰術和十幾年的作戰經驗,這是我絕對忍受不了的。”鄧昭平淡道:“如果你說得沒錯的話,短時間內那幫不死人不會攻城,這段時間裏,你我來一場軍事演習吧,都用自己的兵。”


    軍官怒極反笑道:“好啊,我來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想從我手中奪權。”


    鄧昭微微歎息一聲,對著自己的副官吩咐了幾句。


    “場地你選,雙方最高指揮官率先被斬首的那一方,視為失敗,有問題嗎?”


    “沒有,既然你這麽自信,那我們可要好好領教一下來自長城的同誌那驕傲的一麵了。”


    “鄧昭。”


    “陸沉。”


    一日後。


    陸沉帶著鄧昭走了一遍軍事演習的場地,那是一片被風雪覆蓋的平原。


    “我不欺負你們,這條河以北是你們的地盤,以南是我們的。放心,沒有提前做任何準備。”陸沉冷冰冰道。


    鄧昭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又是三天的時間,鄧昭展現出了他超高的指揮天賦,第一天建立臨時基地,挖好臨時地道和備用戰壕,瞭望塔等設施一應俱全。


    第二天組好斥候,頂著風雪刺探出他們基地的情報,掌握了基本的作戰地形圖。


    第三天沙盤做好,數十隊斬首班組隨時待命,跨國“楚河”滲透到了他們的腹部。


    反觀西北趙氏,士兵懶懶散散不成樣子,陸沉也是有心無力,下達的指令到士兵的耳中,已經被削弱了個七七八八。


    這場棋盤,趙氏占盡天時地利,卻被鄧昭以人和之力強行壓製。


    這盤棋,已經開始動子了。


    “03號斥候小組進三平六後原地待命,檢查周圍,隨時準備遭遇戰。”


    “鷹組準備行動,目標敵軍B8區的行進坦克連。”


    “隼組滲透,7連側翼包抄,輔助隼組進行滲透暗殺。”


    ……


    “報告!前線告急!B8區坦克連全軍覆沒,敵軍無傷亡!”


    “報告!C1區域遭遇戰,我方斥候全軍覆沒!”


    “報告!……”


    陸沉臉色發白,額頭上滑下豆大的汗珠,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說話一直都平平淡淡沒有什麽起伏的長城指揮官,在戰場上究竟有什麽樣的統治力!


    他派出去的斥候被一網打盡,他眼中的遭遇戰卻是鄧昭的包圍圈,正麵戰場的軍隊被滲透暗殺,指揮官死的悄無聲息。


    前線崩潰的消息不斷地傳入陸沉的耳中,沙盤上一個又一個藍旗被他拔掉替換成鮮豔的紅色旗幟。


    他現在不得不承認,鄧昭說得對,單論打仗,他們確實是垃圾。


    不提鄧昭那堪稱恐怖的戰場統治力,他手下士兵的執行力也相當完美。


    如刀,出鞘。


    陸沉已經開始疑惑了,這群人不是在長城上打防守戰的嗎?怎麽這些髒的戰術玩起來這麽得心應手?


    陸沉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眼中恐怖如斯的鄧昭,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喝著熱水,而站在沙盤前麵不斷下達一個又一個命令的,是一名他根本沒注意到的老人,名叫王濂。


    “你小子真是欠收拾了。”王濂隨手將一個紅旗插在沙盤上的某個地方,語氣平靜道。


    鄧昭笑嗬嗬道:“給長城增光,不丟人。”


    王濂嗬嗬一笑,“慫就直說。”


    鄧昭說道:“我確實隻會打正麵戰場啊,髒的不還得看你嗎,老司令。”


    “停,別叫我老司令,你每次這麽叫我準沒好事。”


    鄧昭咧嘴一笑,竟然真的閉上了嘴。


    “老頭子,出事情了。”


    耳麥裏傳來江煜略顯沉重的嗓音,王濂按住耳麥,切換到了通訊模式,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你那個區域不應該有什麽棘手的敵人啊。”


    “我們遭遇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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