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姬清然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蘇小舞心情惡劣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果然什麽?你憑什麽給別人的人生下定義?”


    “貧道隻不過,實話實說而已。”姬清然話開始說得有些艱難了,但還是努力維持平穩不變的語調。


    “實話實說?”蘇小舞繼續用不屑的語調冷冷道:“收起你那冷漠的麵具,別以為修仙入道就是高人一等了,其實你那才是誤入魔障。”


    “我?魔障?”姬清然緩緩閉了閉雙目,覺得自己就連做這麽簡單的動作都非常困難。可是他還是努力地睜開雙眼,看著蘇小舞一臉唾棄的表情,心底一片迷茫。


    不對,一定是藥效的緣故,一定是離人傷讓他的修行全部失去,要不然,為何他的心動搖了那麽一下下?


    “對!魔障!”蘇小舞那決然的聲音還在不斷傳進姬清然的耳內。“你一直帶著那種漠視的眼光看待世間一切,努力摒棄自己的感覺,這不是魔障是什麽?”


    “師傅說過,要絕情絕愛,才能虛變無為,心性清靜無為,便生有為,心清靜無功,便生有功……”姬清然說不過蘇小舞,便開始喃喃地念起口訣,腦海裏一片混亂。


    “靜為之性,心在其中矣。動為之心,性在其中矣。心生性滅,心滅性現,如空無象,湛然圓滿。”蘇小舞淡淡的話語傳來,聲音卻越傳越近。


    姬清然混亂的頭腦中思考著蘇小舞的話語,直到蘇小舞的聲音從他麵前很近地傳來,才措不及防地抬起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蘇小舞那懾人的目光。


    她臉上帶著怒氣,這使得她俏麗的臉龐氣得微微漲紅,那股怒火通過她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刃一般重重地抵在他豎立了多年的保護罩上,讓他心頭狂跳不已,忐忑不安。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樣被人感覺好像看穿了內心的顫栗感覺,應該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姬清然模模糊糊地想著,眼睜睜地看著蘇小舞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微笑,緩緩俯下身來。那笑容是那麽的柔媚動人,讓姬清然呆呆地坐在那裏,毫無反抗之力。他在宮中看過多少宮女妃子對他暗拋情愫,也沒有一個笑容敵得過蘇小舞現在臉上的這一抹,能讓他心狂跳不已。


    妖女!真真就是妖女!而且肯定是藥性使然!


    姬清然明明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可是心裏卻有個另外的聲音在不斷地催促他,清晰無比地在他腦海中浮沉浮現。


    眼睜睜地看著蘇小舞向他越靠越近,姬清然拜她所賜,這輩子終於知道不知所措這四個字是如何寫的了。


    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蘇小舞緩緩推倒在身後華麗的床榻之上,姬清然白玉般的臉上一片潮紅,臉上仍是愣愣的,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蘇小舞籠罩在他身上,一隻手拄在旁邊的床柱上,低垂著頭看著他,背著光。姬清然隻能看到她晶瑩發亮的雙眼,聽著她淡淡說道:“出世首先要入世。斬情絕意,太上忘情,方能心如明鏡,劍心一點通明。”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十分低沉,收斂了方才的怒氣,卻有著比之以前更加誘惑地危險。


    姬清然有聽卻沒有懂,隻知道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大得能令他這輩子再也無顏麵見人了。


    屋內一片寂靜,好像隔壁的絲竹聲也在此時消弭了一般,隻剩下他們兩人無比曖昧的姿勢和他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那人的鼻尖幾乎碰觸到他的臉頰,呼吸都近在咫尺。姬清然有些怔忡,眼神迷失在那人鬆鬆軟軟的笑意裏。一陣微風幽幽吹過,撩起她垂下的長發,讓他的目光不禁隨著那發絲起起伏伏。


    姬清然放在身邊的手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


    蘇小舞低頭仔細端詳了姬清然的表情,最終唇角一勾,直起身來,拍了拍衣裳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地在床邊看著一臉迷茫掙紮的姬清然,淡然道:“施主,大道無相,你著相了。”


    姬清然像是被困在籠子裏的小動物一般,喉嚨裏發出了很細小的聲音,卻沒有一個音成調。


    想反駁,卻沒有一絲力氣能讓他把話說出來,也沒有一句話可以說的。隻能毫無辦法地看著蘇小舞帶著那麽驕傲的眼神,轉身離去。


    別走!他還有好多話要問!姬清然努力想說出話,可是卻沒有聽到半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被窗外的冷風一吹,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身而起,正好看到窗外那片池水之中,有個白衣仙子緩緩漫步在水波之上,月色幽幽地灑在她身上,有著柔柔的光華。


    太上忘情,劍心通明……嗎?


    ————————————


    蘇小舞甩了甩衣角,把略微沾到的水珠甩掉。她現在已經走在蔡河灣的街道上,此時應該已經是接近子夜了,行人明顯少了許多,有些街巷都空無一人。


    毫不掩飾地打了大大的一個哈欠,蘇小舞想起方才姬清然那如迷了路的小羊般的眼神,心裏的鬱悶減少了許多。


    哼!敢說她是妖女?她就妖女給他看!看看到底是誰道貌岸然。


    咳,不過那姬清然真是小受啊,就連她也忍不住推倒了戲弄他一下。咳,希望他不要介意。蘇小舞覺得她還算仁慈了,要是換了那個什麽唐靈風,姬清然肯定清白不保。


    但是,她也沒有那麽簡單就走了。走之前,確認了一下隔壁唐禦風確實是一個人睡下了,她順手把手裏的風之落雪倒了小半瓶在他房中。


    嘿嘿,她也沒用過這春藥,看樣子貌似是揮發性的液體,打開瓶蓋,對著唐禦風的屋裏散了一會兒,直到稍微有了些動靜才倉惶逃走。


    唉,她不知道分量,別怪她下手太重啊!


    蘇小舞心情不錯地走在小巷裏,忽然想到唐禦風為了怕別人打擾,貌似包的是一個小獨樓。而且三麵環水,所以後者很放心地沒有監視他們,她走前又確定,樓內除了唐禦風和姬清然外沒有一個人,貌似是唐禦風特意吩咐的。


    囧啊,姬清然,她不是故意的……蘇小舞一手扶著牆,低著頭悶笑。可惜了,要不是她怕危險,就留在那裏看戲了。


    以前的夏殤舟,現在的唐禦風,好像碰到她之後都擺脫不了要被斷袖的下場。蘇小舞笑得很沒良心,她也隻不過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她若不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說不定清白早就丟掉了。


    哼!她要送他一句話:得罪小人,傾家蕩產,身敗名裂;得罪女人,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蘇小舞甚是解氣地撇撇嘴想著,忽然感到身後有其他人呼吸的聲音,頓時笑容一僵。


    “笨女人!你跑到哪裏去了?”皇甫非墨略帶焦急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顯然已經找了她很久了。


    蘇小舞心一鬆,有種終於被家人找到的感覺,兩天沒睡覺好久沒吃飯的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著站在原地,放心地往後倒在他懷中,嘟囔一句道:“我要睡覺……”


    皇甫非墨無奈地看著轉瞬間就沉入夢鄉的蘇小舞,搖了搖頭。


    ——————————


    咳,秉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原則,順手推倒了一下。。。。一見小舞終身誤啊。。。。


    話說。。。。貌似是壞了小道士的清修。。。。咳,不關小舞的事。。。。。(吹口哨路過)


    突然想到。。。。扒著窗口再次說。。。。包月月票~~~~~~(無限回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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