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幾名村民正在忙著給受傷的紅老包紮傷口,一凡現在可沒空理會老頭的死活,他的頭盔報警器一直響個不停,偵察機現的那一批蜥蜴人已經集體渡河來到界河北岸,毫無疑問,它們是直衝寰城而來。


    他目光在場中來回掃視,卻沒找到於飛的身影,他記得於飛離開的時候,是朝著祭殿方法跑去,寰城占地廣闊,而祭殿又是建在中部,就算是年輕力壯的於飛,來回跑一趟沒一個小時休想能夠回來。


    他在場中找了半天,卻沒找到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的人。


    半晌後,他看著站在他對麵瞪視的三老,歎了口氣道:“蜥蜴人已經快到城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紅老立即冷哼道:“我們剛剛才全殲了它們將近兩千人的龐大隊伍,那來這麽多蜥蜴人,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


    雖然老頭嚴詞反駁,但一凡一而再地反複示警,在圍觀的人群當中還是引起了不少騷動,議論紛紛,畢竟一凡早前成功預測了一次敵襲。


    紅老聽得眾人議論,氣得連聲咳嗽,大聲道:“不要被他迷惑,大家快去找人幫助,不要讓他逃走……”


    “啊!”紅老的話還未說完,城牆方向便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眾人心下一驚,紛紛朝城牆方向看去,慘叫聲連串響起。城牆上地火把卻逐一熄滅,什麽也看不到。


    此情此景。對於寰城的村民來說無比熟悉,不知道是誰,率先敲響了警鍾,鍾聲迅速遠去,片刻間,平靜地寰城再次在刺耳的鍾聲下沸騰了起來。


    一凡跟三老打鬥,一直朝著城門方向移動,目的自然是為了方便逃跑。此時他們距離城牆也就五、六百米的距離。


    他的眼睛雖然看不到城牆上生了什麽事情,但從偵察機反饋的信息得知,此時城牆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百多名村民在短短數息間已經全體陣亡。


    村民臨死前的慘叫聲,在紅老呆立的時候,已經從城下迅速漫延開來。


    一凡輕輕敲擊右臂上地戰鬥服控製器,切換頭盔的顯示畫麵。偵察機夜視係統從高空清楚地將城牆上生的一切拍攝了下來。


    這一批蜥蜴人一共來了三百人。為的竟然是三頭蜥蜴人的猿戰士,此時正肆意揮舞雙臂將上前圍攻的村民拍飛,而尾隨其後的是五個渾身紫光繚繞地蜥蜴人,手中兵刃沒一合之將,實力不在早前被一凡宰了地三名蜥蜴人頭目之下。


    在五個頭目後麵還跟二十名蜥蜴人,它們的實力雖然不像前麵五個頭目那麽了得,但其中任何一個也是不可輕辱的強勁對手,隨後便是一批二百多人的小角色,雖說是小角色。但幾乎每一個都能夠使用能力。


    最讓一凡在意的是,在這群凶殘的敵人中,有兩頭全身上下像披著厚重“甲胄”的蜥蜴人,它們被一眾蜥蜴人保護起來,比尋常見到的蜥蜴人要高大粗壯得多。就這樣悠閑地走在大隊中。感情上就是在遊覽觀光。


    “是肯米爾蜥蜴人王族,是肯米爾蜥蜴人王族。還是兩頭!”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起了這麽一句話,但這一句話很快便被傳了開去,成為了每一個人驚恐地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一凡心道那兩頭原來是蜥蜴人地王族。


    城中示警的鍾聲一連換了好幾種敲打方式,他雖然沒能聽出個中含義,但想必也就是代表了不同級別的危險指數,現在這種快要敲碎銅鍾的超高頻率,恐怕已經是城中最高級別的警號。


    “真有意思!”場中地一凡突然冷笑道,“你們竟然站在這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地族人被外族殘忍殺害而不上前幫忙!”


    一凡冷笑的對象自然是還愣在場中地三老,紅老雙臂一殘一缺,力不從心就算了,但旁邊二老竟然也陪著呆站,這下可就是天大怪事。


    二老聽到一凡的話,幾乎同時向城牆方向邁出了一步,但這個時候已經不用他們去找敵人,敵人已經率先找了上門。


    一頭猿戰士撞破本來觀戰的人牆,衝到這片本來是一凡跟三老激鬥的空地上來,隻顧在人叢中埋頭前衝的猿戰士,突然身處空地,一時之間顯然未能適應過來,不過它的目光很快便鎖定在空蕩蕩的場地中心突兀地站著的四人。


    在區區三百頭蜥蜴人的攻擊下,成千上萬的村民竟然完全被敵人壓製下來,人群如潮水般迅速後退,不知不覺間,一凡和三老已經頂在人群的最前瞻,雖然他們腳下由始至終一動沒動。


    一凡心道,這是開什麽國際玩笑,這些人還真拿他當成冤大頭了,他可不會為了一幫剛剛還打算殺他的人拚命,腳下也開始緩緩後撤。


    普通村民都已經遠遠退開,現在頂在最前麵的是以三老為的一幫祭殿武僧。


    一凡則退至武僧身後,普通村民之前的中間位置站好,他看著仍然在盯著他看的紅老,擺了擺手道:“我要宰你什麽時候都可以,根本不用挑時間,你還是小心看著前麵為好,它們要攻來了。”


    兩批人短短數秒對峙後,蜥蜴人以三大金剛猿戰士為率先起進攻。


    蜥蜴人當中除了三大金剛和兩位王族成員外,其它蜥蜴人都變化**形,不過這變化隻是為了方便使用武器,這些實力強橫,渾身上下紫光繚繞的蜥蜴人就算變化**樣。也不可能瞞得了別人地眼睛。


    紅老在一名村民的摻扶下退下火線,他繼續留在前麵隻會給同伴添麻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過他仍然固執地不願意走遠,幾乎是在一凡處於同一平行線地位置上停了下來。


    場中武僧的人數占優,但就算幾個圍攻一個也不見得能夠占上便宜,對方實力明擺著。


    一凡越看越有意思,對方兩個王族一直沒有出手,感覺就像是專門到寰城來拆場,根本沒有將寰城眾僧放在眼內。


    三老中仍然健在的黃藍二老確是了得,整個場麵完全是依靠他們兩人才硬撐了下來。剛才跟他們對打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現在作為觀眾卻是有另外一番感受。


    跟他們對上手的兩頭猿戰士,轉眼間已經傷痕累累,一藍一黃兩柄長劍輕易就劃開猿戰士那紫光密布如鋼鐵般堅硬的雙臂。


    猿戰士雙臂是身體最堅硬的部位,早前他也曾跟武僧合力對付過一頭猿戰士,村中的那些武僧好手,卯足全力也隻能夠在上麵留下一點痕跡。攻擊時大都避重就輕瞄準了猿戰士其它脆弱部位。


    場中不時有武僧殞命。但蜥蜴人至今卻沒有一頭被殺。


    一凡偷眼望向站在他左手邊遠處地紅老,隻見紅老渾身抖,也不知道是心情激動還是傷勢過重,不過對於自負的他來說,現在隻能夠站在一旁看著族人被逐一殺害,想必心裏絕不好受,時刻在接受著痛苦的煎熬。


    不知道從那裏跑出來的武僧席段刀,此時正被兩頭蜥蜴人夾攻,他雖然也有幾個武僧幫手。但那些幫手顯然不怎麽頂用,他身上已經被劃開了數處,幸好閃避得還算及時,並未傷及要害,以他目前狀況。相信也抗不了多久。


    一凡對段刀這人相當感冒。上次被迫上場跟於飛比武搶親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在圍觀的人群外站著的段刀。他這人相貌粗豪,人也長得高大,站在人群中相當顯眼,後來從淩音口中得知,他就是武僧席地時候,便覺得他這人非常有問題,他甚至在懷疑,這次三老前來挑釁,就是出於這人手筆。


    一凡現在還不知道,三老其實就是段刀地師叔祖,現在段刀所執掌的重器門也是到了三老手上才開始興旺起來。


    這個時候,在場中惡鬥的眾武僧,終於由藍老先拔頭籌,他一舉將對手,那頭猿戰士的腦袋削了下來,就在是大快人心。


    但眾人還未來得及為此歡呼,高漲的情緒便被來自場中的一聲怒哮當場澆滅。


    一直沒有動彈的兩位肯米爾蜥蜴人王族,位於左手邊的王蜥終於按捺不住突然衝入戰團,直奔藍老而去,還一舉將兩個擋路的武僧擊殺。


    王族成員手上並沒握有任何兵刃,它們殺人是用一對如獵鷹般地鋼爪,被殺的兩名武僧,一人被他一爪穿膛而過,另外一個死得更慘,整個腦袋都被它捏炸了開來,都是當場死亡,被殺的兩個武僧並不是沒有反擊,隻可惜他們手中武器招呼在對方身上的護甲,卻沒有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


    王族身上披著的甲胄,應該是身體自然生長出來地皮甲,外表像老樹皮一樣,粗糙幹裂,從裂開地地方還可以看到皮甲內裏明顯分了一層又一層,像樹的年輪,季節變換地時候,在身上套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護甲在脖子處朝外拱起的地方有著明顯的皺褶,像沙皮狗的下巴,一圈又一圈的皺褶壓了一層又一層。


    王族蜥蜴人的體型高大粗壯,而且動作也相當敏捷,轉眼便衝到藍老跟前。


    看著氣勢洶洶的王族蜥蜴人,藍老毫不退讓,迎麵就是一劍,一柄通體湛藍的長劍在夜間是那麽的耀目。


    王族蜥蜴人麵對正麵而來的挑戰,同樣沒有退縮,左臂上舉,隻見上麵的紫芒濃得像墨汁似的,直接用手臂去接藍老的長劍。


    “叮”一聲金屬交鳴,藍老斬在對方手臂上的長劍被結結實實地彈了回來。


    之前一凡也曾試過用手臂去接黃老地長劍。當時藍卡丘還未化作護臂,他隻是用能力在手臂上凝聚出一麵盾牌。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膽大包天,結果犧牲了戰鬥服作為代價才勉強接了下來,可不像王族蜥蜴人這般輕描淡寫。


    兩邊很快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蜥蜴人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能夠讀取對方的想法,王族蜥蜴人也不例外,不論藍老從任何角度攻擊都能夠輕易接下來。


    退在場外觀戰地紅老斜眼瞄向一凡,顯然是在說場上的蜥蜴人防禦的時候跟你一模一樣。


    一凡已經懶得再跟這些古老石山多費唇舌,現在他們以什麽目光看他已經不再重要。


    藍老跟王族蜥蜴人硬碰了數招後。已經呈現出後力不繼的模樣,無論是出劍的速度還是力道都下降得非常明顯,腳下步伐更是散亂。


    此時一凡心裏不知道有多涼快,心道活該,這都是他們自找,死了最好,雖然知道在對抗外族的時候。應該將私人恩怨暫且放下。但曉得這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夠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他沒有落井下石,三老就應該燒香還神。


    他可不是什麽聖人,事實上他從來沒有為了保護寰城村民而拚命,他都是在為了自己的時候才會出盡全力,這點在清剿第一批偷襲的蜥蜴人地時候已經充分地表現出來,他從不主動去挑釁強悍的對手。都是找那些危險係數低下的小角色欺負,隻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出真本事拚命。


    場上藍老的情況急轉直下,跟王族蜥蜴人才交上手不久,已經開始節節敗退,把觀戰的紅老急得直跺腳。


    這時。王族蜥蜴人顯然對這種纏鬥已經不耐煩。突然伸出那如鷹般鋼爪,一下子抓住藍老直刺而來的長劍劍身。


    藍老這一記直刺可是用盡全力。又那裏能夠輕易抓得下來,長劍在王族蜥蜴人手掌中持續滑行,火花迸,刺耳地玻璃刮金屬聲響讓在場每一個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王族蜥蜴人見停不下對方劍勢,便強行將長劍橫移開去,長劍幾乎是擦著它左腰刺了個空。


    藍老見事不可為,便打算想抽回長劍,但王族蜥蜴人又那裏肯同意,五指緊握,將長劍牢牢鎖死在手掌之中,抓著劍身猛然向身前一拉,右爪同時迅速無比地劃向藍老持劍地右臂。


    王族蜥蜴人五根手指如同五柄鋒利的匕,夾帶著嗡嗡的刺耳破空聲瞬間切斷藍老不及收回的右臂。


    在旁觀戰的一凡看得仔細,藍老剛想抽劍,卻反而被對方拉得向前衝出了半步,結果當他覺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撤手,整條右臂讓蜥蜴人的鋼爪劃開數段,像被切開煮湯的蘿卜塊,這種情況,以當今醫學水平,想將斷臂續接回去也是有著一定難度,除非現場就有各種醫療急救器材。


    藍老也確是了得,隻是輕輕痛哼一聲,他依然堅持不退,迅速無比地伸手左臂握住留在王族蜥蜴人手中的長劍劍柄,本來已經暗淡下去地劍身,在他手掌接觸到劍柄上鑲嵌的靈魂石時陡然大亮,湛藍的光芒蓋過了四周的火把,將戰場照得通亮。


    刺耳的磨擦聲再次響起,藍老在對方得手後警戒鬆懈地瞬間,不僅成功將落入王族蜥蜴人手中地長劍奪了回來,還一並收獲了對方一根手指。


    王族蜥蜴人低頭看著手掌斷指處“滴答滴答”滴落的血液,一根拇指兀自在地上跳動。


    一凡看著地上那根像壁虎斷下地尾巴不住打滾的手指,心道這下子麻煩可就惹大了。


    場上武僧的實力本就不如蜥蜴人,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王族蜥蜴人一直沒動,本來還可以慢慢撐著等待救援的到來,但要是將對方激怒了,恐怕這“勢均力敵”的局麵撐不了多久。


    果然,斷了一指的王族蜥蜴人陡然一聲大喝,運指如風,將藍老迫得連連後退。


    藍老先跟一凡打了一場,本來已經是強弩之末,渾身酸痛不已,現在又斷了一條慣用的手臂,重傷在身,更加不可能是對方的手腳。


    眼看藍老就要飲恨在蜥蜴人的鋼爪之下,一凡已經在心裏暗暗歡呼,我不方便殺你,卻有人為我代勞,這還是他今天遇上的第一樁好事,眼看老頭就要血染黃沙,誰料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斷喝,將他的美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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