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音獨自在廚房忙活,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感覺上就像什麽人在裏頭比試武藝。


    相對的,客廳雖然坐了四人,卻異常安靜。


    最後,呆坐在客廳的一凡實在受不了廳中憋悶的氣氛,找了一個借口便溜進廚房幫忙去了。


    艾米莉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顯然跟淩音的問題脫不了關係,問一句答一句,繼續跟她說話,隻是在折磨自己。


    至於秦瑤,先他沒有跟對方交談的興趣,再,對方也擺出一副不要跟我搭訕的態度,兩人壓根就沒辦法交流。


    鐵壁,這少年問題就更加嚴重,一味看著手中石頭在傻笑,還伴隨著口水失禁現象。


    如果不是對他有一定認識,絕對會認為這人腦袋有問題,跟他說話,一凡實在擔心會被噴一臉飛沫。


    廚房當中,淩音見一凡跑了進來,本以為是來搗亂,打算立即驅逐出境,結果現在卻給一凡打起下手來。


    一凡從以前就是自己給自己做飯,他的廚藝可不能隻用一個“好”字隨便概括起來。


    在星光學院期間,他的宿命裏頭就同住了一個叫妮維雅的丫頭導師,一直涎皮賴臉占用了他那個本來就不甚寬敞的宿舍。


    以妮維雅的親身說法就是,與其到食堂吃那些將來一定會成為名廚的禦用學生所燒煮出來的飯菜,倒不如在宿舍直接吃已經是名廚所烹飪的美味佳肴。


    等待良久,菜肴終於上桌,看著滿桌精美的美食,無一不是暗自吞咽。


    廚房的飄香,早讓廳中眾人備受煎熬。


    忙了大半天,眾人肚皮早已經敲起大鼓抗議。


    一凡他們是客人。總不會讓他們自己外出找吃,一直都有人送新鮮的食物材料來到木屋。


    昨天情況不明,一凡可沒心情燒菜,剛好剩下一大堆材料。


    桌上擺放地菜色明顯分了主次,淩音帶回來的熊掌正是餐中主打,隨後還有不少伴菜。


    主菜都是出自一凡之手,可謂色香味俱全,讓人聞之食指大動。


    艾米莉是識貨之人,平時沒少出入各種高級宴會。什麽名廚的手藝沒吃過,隻看賣相就知道有沒有。


    淩音燒的菜禮貌上她吃了一口,之後便沒有再碰,每次下手都是瞄準了一凡的作品。


    一凡看得仔細,笑著道:“這麽挑食可不好,大小姐!”


    “要你管!”艾米莉臉上微紅,在餐桌上,她的舉動確實是有點失禮。


    秦瑤連聲稱讚道:“第一次吃音妹煮的熊掌,實在太美味,沒想到你竟然還留有這一手!”


    “嗯!唔!嗯!唔!”鐵壁滿嘴食物。也忙著急於表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個,那個,”淩音一臉尷尬,囁嚅半晌才道,“其實熊掌和熊肉都是一凡哥親手燒煮的!”


    “多謝讚賞!”一凡看著秦瑤,滿臉堆笑道,“喜歡地話請多吃點!”


    秦瑤見鬧了個大笑話。瞪了得意飛揚的一凡一眼,沒有接話。


    艾米莉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從菜肴的式樣和烹飪手法中早已經猜出那些是出處一凡的手筆。


    她這段時間基本上沒有吃過一頓好的,壓縮餅幹雖然美味可口,但吃多了總會膩。


    吃飽後的艾米莉,抹著嘴唇道:“再來一杯紅酒就更加完美!”


    她對一凡道:“如果給你足夠的材料和設備,說不定你的廚藝不比我家廚師差。”


    一凡笑著道:“那以後我失業了,你可記得請我到你家做禦廚。”


    艾米莉撇著嘴道:“哼,像你這種適應力比蟑螂還強上半籌的人如果還會失業,這世界就真地沒救了!”


    一凡微笑應道:“你的話。我就當成誇獎收下了!”


    餐桌前,每個人都撐了個肚皮,連舉止斯文的秦瑤也不例外,特別是桌上那盤清燉熊掌,老早就盤底朝天。


    熊掌雖為上美佳品,但如果加工方法不當,會令人難以下咽,若想食其美味,需在製作上下一番功夫,最簡單的也需三煮四燉。


    一凡能夠得到眾人的齊聲稱讚。也是因為功夫到家。


    好不容易送出礙眼的瘟神,看著秦瑤臨走的時候跟淩音那種不舍地神情,一凡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壞事似的。


    忙碌了一整天,最累的自然是一凡本人。


    他早早進了浴室洗擦一身疲勞,此時正靠坐在床鋪上。穿上一身便服。感覺無比輕鬆。


    他那身戰鬥服,現在正涼在房中一角。身上的便服是淩音給他準備的,也不知道從那裏弄來,反正穿上沒錯。


    他此時正忙著搗弄剛到手的那架偵察用小型飛機,兩根針線從腕表引出,插在機身一個掀開的麵板上。


    浴室中不時傳出兩女的打鬧聲和嬉戲潑水聲,想必裏頭一定是一幅樂也融融的美好景象。


    腳步聲響起,他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淩音。


    腳步聲來到床邊便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愣在旁邊有點不知所措的淩音,朝她招了招手。


    淩音低著頭,一下子便鑽進他懷中,趴著一動不動。


    淩音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地睡衣,連身長裙,裙身上沒有太多的花式裝點,簡簡單單的一塊布料手工縫製而成。


    裙及膝長,沒有衣袖,露出兩條雪白的藕臂。


    一凡伸手輕輕摟著她的腰身,後身體明顯一震。


    對於倒在懷中的淩音,他實在感到無比頭痛,妻子什麽的對於兩人來說都還太早,但最麻煩的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淩音顯然已經認定了這一層關係,而且還是毫無商榷變更的餘地。


    在這裏地風俗看來,他們倆人已經行過正式地儀式,也得到了官方的承認,比試之後,他們閑逛的時候非常“湊巧”地遇上了村長他老人家,也得到他的祝賀。


    而寰城的居民,也已經認定了他們兩人是一對,一路上不斷給他們送上地真摯祝福就是最好地證明。一凡臉上的“幸福”笑容到了最後已經變得無比僵硬。


    艾米莉獨自在浴室中磨蹭了大半天才遲遲地走了出來。


    她看著床上兩人衣衫整齊,沒有看到想象中地畫麵,情不自禁地輕輕鬆了口氣,臉上更是沒由來地紅了起來。


    在心裏暗罵了自己幾句,大大方方地走了上前。


    看著整個乖寶寶的淩音,開玩笑道:“我看你不如做他的奴妻算了,結妻不適合你!”


    淩音抬起頭,望著艾米莉,十分認真地應道:“是的大姐,小妹都聽你的。以後我就是一凡哥的結妻!”呃?”艾米莉愣了愣,對於淩音那陌生的稱呼感到十分的不適應。


    她看著一凡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這才算是反應過來。


    “呸!呸!呸!什麽大姐小妹,不要亂說!”艾米莉俏臉燒紅,氣得連連跳著腳。


    她指著床上的一凡道,“我現在跟你說清楚,我跟這隻東西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可不要誤會。更不許亂說!”


    淩音卻一臉吃驚地道:“但是你們本時不都是摟摟抱抱,吃同樣地食物,還……還一起睡,你們難道不是夫妻?”


    “當然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艾米莉氣地直跺腳。


    淩音還是一臉困惑道:“但是,你們既然不是夫妻怎麽可以……”


    “沒什麽但是,總之我跟他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艾米莉氣惱地打斷淩音的問話。


    她一臉不爽地看著旁邊事不關己似的一凡,咬牙切齒地道:“你是不是應該也說點什麽來澄清一下?還我清白?”


    一凡輕咳兩聲才道:“實情是這樣,我們外麵的風俗跟你們這裏有點不一樣,平常交往摟摟抱抱隻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睡在一起也沒什麽大不了!”


    一凡每說一句艾米莉便點一下頭,淩音地嘴巴卻是越張越大,最後隻能夠用手捂住。


    一凡繼續道:“就算我們睡在同一張床,甚至在床上做了些什麽事情,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夫妻關係!”


    艾米莉剛才還點個不停的腦袋,在一凡的話落下後,卻像生了鏽似的一動不動。


    她目光左右看了一下,沒現什麽稱手的凶器。


    本以為艾米莉會大打出手,結果最後對於他故意誤導的一番話隻是狠瞪了一眼便就此作罷。


    她一言不地爬上床鋪,拉過被褥臉朝牆壁便躺著不動了。


    夜色漸濃。寰城的祭殿,那個聳立在城中央無比醒目的金字塔,此時還是火把通明。


    祭殿會議室中,一眾腦再次齊集。


    一連兩晚的峰會,在寰城中也是非常罕有。這裏的人辦事雷厲風行。什麽事情都采用快刀斬亂麻地方法迅速解決掉,不喜拖延。


    會議室中。仍然是權僧腦黎堅和武僧席段刀兩人在對唱高調。


    黎堅氣憤地指著對麵的段刀沉聲道:“段刀,我們昨晚不是一致決定,對客人的事情絕不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段刀抱著雙手,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道:“你在說什麽,我聽得不是很明白,客人們不都安然無恙!”


    黎堅冷冷道:“哼,早上比武的事情你敢說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段刀道:“我隻是派人告知於飛那小子關於他師妹的喜事而已,他衝上去找客人比武是他的事情,跟別人有什麽關係?若真要追究責任,這都是於飛他平日桀驁不馴,身為武僧卻從不出席議事的錯,而我們的村長也沒有盡到調解的責任。”


    他說話地時候,眼角不經常撇向左手邊南方位地村長。還不停地出輕笑聲。


    村長道:“飛兒他一心專注於武技,心無旁騖,何來桀驁不馴?飛兒雖然不來議事,但隻要是寰城的事,從不拖拉分毫,也沒有半句怨言!今天之事,隻是某些人故意將話說一半才招致的誤會,事情展到那個地步再想阻止已經不可能,城中武風之盛想必不用我多作解釋。比武之約既然出,已經不可能再收回來!”


    村長頓了頓,繼續道:“整件事情到底是誰的責任,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又何須惺惺作態,相互推委,徒然浪費大家地時間。”


    他說話地時候連正眼也沒瞧段刀一下,就像在跟身前熊熊燃燒的篝火閑聊。


    段刀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村長一眼,一聲不吭。對方沒有指名道姓,他如果應了挑釁也就等於默認對方地話。


    黎堅道:“早上的事情,也不知道客人心中是否留有芥蒂,那種愚蠢地挑釁行為,希望不要有人再犯,一動不如一靜,我們繼續觀察情況。此事需從長計議!”


    北位,由女祭師組成的方塊,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她們,突然從中傳出說話聲。


    盤坐在第一排的秦瑤,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在暗中的所作所為,我想客人們早已有所覺察,他們在麵對我的時候,也是時刻保持戒備,你們想將他們留在寰城的想法恐怕不切實際,據我觀察。他們早萌去意。”


    她歎了口氣道:“如此待客之道釀造今日的結果也是在所難免!”


    “什麽?他們說了要離開?”段刀大聲道,他的聲音在殿中嗡嗡地回響。


    “沒有!”秦瑤回答簡單直接。


    權僧黎堅沉吟道:“請問信副主祭,今天你一整天跟客人在一起,他們是否還說了些什麽?”


    秦瑤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們是不是一直派人跟蹤我們?”


    黎堅恭敬地答道:“你們上山,我們擔心您和客人們會遇到危險,便派人遠遠跟隨保護!”


    秦瑤道:“客人能夠穿梭叢林,獨自來到這裏,想必還不至於需要別人保護,在山上的時候。客人應該現被人跟蹤,這個問跟蹤地人應該最清楚,我們目前對客人們一無所知,你們單方麵地想將他們留在寰城,但也不見得能夠保證客人的朋友就不會主動尋來。或許你們應該立即想一個更為妥善的處理方法。”


    黎堅道:“客人是否說了什麽讓信副主祭有此顧慮?”


    秦瑤淡淡地道:“在山上。客人能夠輕易開啟我們從遺跡撿到的各種盒子,而且客人還說了能夠幫助我們找出肯米爾蜥蜴人的巢**。在沒有多少危險的情況下!”


    “你說的是真地?”段刀吃驚地道,“他們真的說了能夠找出蜥蜴人在愛爾澤濕地深處的洞**?”


    黎堅皺眉道:“段刀!你這話對信副主祭太失禮了!”


    麵對黎堅的喝叱,段刀第一次沒有惡言相對。


    他看著北方位的一眾祭師,降低聲量道:“我的意思是指客人打算用什麽方法找出肯米爾蜥蜴人的巢**!”


    “不知道!”秦瑤搖了搖頭,“他們說了,但我聽不明白!”


    黎堅恭敬地道:“依信副主祭的意思,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是否有什麽預示?”


    秦瑤繼續搖頭道:“這種事不要問我,我剛才隻是在敘述我跟客人接觸後,從對方身上所了解到的事情,至於判斷如何做,那是你們的事情!”


    秦瑤說完這一番話後,便再次恢複沉默,沒有再一言。


    會議在沉悶地氣氛下持續,秦瑤所說的,讓在場眾人都明白一件事情,他們對客人一無所知的事實,特別是對方有信心能夠找出肯米爾蜥蜴人巢**一事,這是他們幾代人犧牲無數強都沒能夠達成的心願。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對一凡這些外來人產生一絲敬畏之心,雖然還不足以震懾他們,而這也正是一凡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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