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浦九郎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說道:“十分感謝薩摩藩對長崎伸出的援手,但屬於長崎港的東西就不要搬上船了吧!


    不然德川大人怪罪下來,鬆浦九郎吃罪不起,恐怕就是島津中橫大人也同樣吃罪不起吧!”


    夾槍帶棒的話沒有讓平田負有一絲的臉紅,這老頭對著鬆浦九郎微微躬身道:“鬆浦大人!


    薩摩藩的人一向窮的有誌氣,不是自己的東西絕對不拿。


    屬於長崎港的東西都在這裏了,您還是立刻找人拉回去吧!”


    說著平田負伸手一指那堆破爛,笑著說道。


    鬆浦九郎差點讓平田負的無恥氣的背過氣去,這老家夥太無恥了,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扭頭一看,正有一名武士抱著個小箱子走了過來。


    鬆浦九郎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搶過那個箱子打開一看,裏麵全是一個個的銀小判。


    他指著箱子怒喝道:“掙開你的老眼看清楚了,這些都是長崎港的東西,箱子上還有長崎城主府的印記呢!


    你敢說這也是海盜的東西?”


    平田負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箱子,伸手從鬆浦九郎手中接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


    開口道:“這個印記確實是長崎城主府的,但這個箱子已經被海盜搶走了,那就成了海盜的東西。


    薩摩藩人又從海盜手中搶了過來,那就是薩摩藩武士的戰利品。


    沒有人能從薩摩藩武士手中搶走戰利品,怎麽鬆浦大人想要試試?”


    鬆浦九郎聽到平田負的話,鼻子都被氣歪了。


    太不要臉了,明明是長崎的東西,轉眼就變成了戰利品,這變得也太快了了吧!


    可他又沒有膽子真的跟薩摩藩開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平田負將箱子交還給了那個武士。


    看到那個武士得意洋洋的走上了海船,鬆浦九郎的心都在滴血。


    薩摩藩這次來了幾十、上百條海船,這得拉走多少東西啊!


    恐怕他們拉走的東西,比海盜搶走的還要多。


    這群人到底是來救援長崎港的,還是來打劫的呢?


    鬆浦九郎不由得在心中發出這樣的疑問。


    看著一條條吃水非常深的海船離港,鬆浦九郎在心裏詛咒這些海船出海就會沉沒。


    呆呆的在碼頭上站了一會,鬆浦九郎的眼睛突然一亮。


    海盜襲擊了長崎港,薩摩藩武士又搶走了不少,何不把責任都推到薩摩藩的身上。


    這樣做無疑會減輕他的責任,沒準真的會蒙混過關。想到就做,鬆浦九郎立刻返回家中給幕府寫信。


    ……


    安宅船上,一名武士小心的對平田負說道:“大人!咱們這次拿走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多了,萬一幕府要是怪罪可怎麽辦啊?”


    平田負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看向遠處的海麵,仿佛那裏有什麽東西深深的吸引著他。


    “咱們不拿東西幕府就不會打壓了嗎?


    幕府對咱們的防備從來就沒有鬆懈過,即是沒有這次的事情,還是會將咱們狠狠的壓住。


    薩摩藩人已經忍受了太多的屈辱,這次不能再忍了。


    隻要李君說的火繩槍可以鬆來,就算是幕府也別想再打壓咱們!”


    平田負的話說的斬釘截鐵,裏麵透露出了濃濃的戰意。


    ……


    鬆本得意的站在安宅船的最高處,看了眼遠處長崎的方向,開口道:“啟航!咱們去大明!”


    他想到了偷襲長崎港很可能會成功,但反應過來的長崎港可不是他們這些海盜能那得下的。


    見好就收是鬆本能長時間縱橫海上,還能活到現在的秘訣。


    他的船上裝的都是金銀,粗略估計都得有近二十萬兩銀子。


    這麽多的銀子足夠他逍遙快活了,腦子有病才去做海盜、做倭寇呢!


    想到今後自己富甲一方的生活,鬆本的臉上滿是笑容。


    那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屬下扔掉就扔掉了,有他們在隻會礙事。


    至於經玖島上的老弱婦孺更是不在鬆本的考慮之列,有錢什麽得不到啊?


    正在鬆本盤算著以後幸福生活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尖叫給驚醒。


    “鬆本大人!船!明人的海船!”


    鬆本聞言渾身一個激靈,身上頓時就被冷汗濕透。


    他的身邊隻有兩條安宅船,雖然船體龐大,又擅長戰鬥,但速度卻非常的慢。


    一但被人盯上就很難擺脫了,萬一要是被人告訴給幕府,那他的發財大計可就要泡湯了。


    鬆本連忙抬頭向遠方看去,隻見兩條軟帆的西方樣式的海船正向他們駛來。


    他剛想罵屬下眼拙,連大明和西夷人的海船都分辨不出來時,突然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兩條船還真的是明人的海船,就在幾天前雙方還交手過。


    當時幾十條船都沒有留下來對方,自己一方還損失了許多海船,可謂是傷亡慘重。


    那日明人的海船給鬆本留下了深了的印象,也讓他下定決心幹一票大的,以後收手不再做海盜。


    誰曾想今日再次遇到了這兩條船,難道他們會是在這裏等自己?


    鬆本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立刻就搖了搖頭。


    偷襲長崎的計劃十分的隱蔽,就連海盜中也就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明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的運氣太差,被返航的明人堵了個正著。


    其實李達仁並沒有特意的在這裏堵鬆本,援救長崎港隻能薩摩藩的海船前往。uu看書 knshu.om


    李達仁又不甘心就這樣返回登萊,就指揮著海船在長崎港外遊弋。


    萬一要是能碰到海盜的漏網之魚,也能撿到點便宜不是?


    誰知道他們等來的不是小蝦米,而是一條肥美的大魚。


    看到兩條安宅船那深深的吃水線,李達仁船上的人都興奮起來。


    尤其這還是曾經偷襲過他們的海盜,對這樣的人下手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李達仁依舊是上了箭魚快船,用手指著其中的一條安宅船道:“兄弟們!咱們報仇的機會來了!


    都換普通的箭矢,可別把船燒光了咱們什麽都得不到!”


    其他人跟著大聲應答,一個個掀開油布,搖動手柄給床弩上弦。


    “射!給本少爺狠狠的打這群倭國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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