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手伸進懷裏,摸出一個彈弓對準了法壇上的明心。就在鋼刀高高舉起時,將一枚蠟碗打了出去。


    這人打完彈弓轉身就鑽進人群中,再也沒看法壇一眼。


    蠟丸準確的命中明心的胸口,立刻碎成幾塊掉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蠟丸嚇了明心一跳,驚呼一聲向一旁跳了開來。身後的鋼刀貼著明心的頭發閃過,差一點就砍在他的腦袋上。


    隻是少有人注意到,剛剛明心跳開的瞬間,有些歪斜的腦袋居然正過來了。


    “啊!”法壇下發出一陣驚呼,不少人被嚇得捂住了嘴巴。


    明心也被嚇得不輕,剛剛不知道什麽東西擊中了胸口。雖然不疼卻嚇了他一跳,好在他反應快。若是慢上一點。腦袋就真的掉下來了。


    他目光陰狠的在法壇下百姓中來回的掃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後,又恢複了剛剛的溫和的樣子。


    隻是他對著法壇下隱蔽處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人擠到法壇前,混在圍觀的百姓之中。


    明心再次回到法壇中央,對著法壇下稽首道:“剛剛不知道那位施主與小道來了個玩笑,小道施法最怕別人打擾,讓各位施主見笑了!”


    說著對身後的師弟點點頭,再次站到了法壇中央。


    明心準備好後就覺得眼皮一陣發沉,竟然不停自己使喚的閉上了。


    他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來,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鋼刀砍下時,身後的師弟會給他提示。


    二人已經配合的無比純熟,鋼刀砍到的瞬間他的頭會快速的低下去直至腰間。


    而身上的道袍卻被裏麵的骨架支撐住,遠遠看去就好像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樣。


    加上道袍裏麵與外麵的顏色格外的相似,距離遠一些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就算距離近的人也被那雪亮的鋼刀,還有掉落的人頭吸引了,又有幾人會去注意其中的細節。


    憑借這一手絕活,明心聲名大起,僅次於師父雲海真人。


    此次更是表演的十分熟練,根本沒有出任何的紕漏。若不是被人偷襲嚇了一跳,現在都輪到師弟表演了。


    明心努力的想要掙開眼睛,但昏沉的腦袋和沉重的眼皮卻重如千鈞,他使出全身力氣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法壇下的百姓看到明心竟然閉上了眼睛,頓時更加熱烈了。不少人已經大聲的叫好起來,露胳膊挽袖子恨不得上法壇親自去操刀。


    鋼刀依舊是飛快的砍了下來,不過這次明心沒有接住自己的腦袋,而是任由他的人頭飛到了法壇下的人群中。


    他脖腔中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竄起三尺多高,屍體搖晃了幾下“噗通!”一聲倒在了法壇上。


    鮮血在法壇上慢慢匯聚成了小河,沿著法壇流淌而下。


    一瞬間不論是法壇上明心的兩名師弟,還是法壇下圍觀的數千百姓都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明心會就這麽死去,好半天才有人驚呼道:“明心道長的人頭呢!誰撿到了快給送回去啊!按上沒準還能活過來!”


    “對!對!對!大夥都仔細找找,剛才就掉那個方向了!”


    “我也看見了,就掉在何老二身邊了!”


    那個叫何老二的人都要哭了,大聲的叫道:“剛剛確實有東西飛過來,不過被幾條野狗給叼走了,誰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轟!”


    人群一下子就爆開了,明心的腦袋被野狗叼走了,這下子還施個屁的法。就算活神仙來了,明心也死定了!


    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喊到:“明心失手了,他還有兩個師弟呢?


    看不成砍頭術,看看怎麽刨腹挖心和下油鍋也好啊!”


    這個聲音提醒了圍觀的百姓們,他們雖然惋惜明心失手身亡,但還是想看看另外兩人的法術。


    來一次紅岩山等了好幾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看個夠本哪裏肯善罷甘休。


    一聽有人提起這個茬,立刻跟著鼓噪起來:“我們要看刨腹挖心!我們要看下油鍋!……”


    法壇上明心的兩個師弟可不這麽想,砍頭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比誰都清楚。


    肯定有高人看破了明心的障眼法,用不知名的法子暗算了明心。


    能暗算明心就能暗算他們,這時候繼續表演障眼法那純粹是找死。


    他們兩個在法壇上傻戰著不動,圍觀的百姓可不幹了。在有心人的帶頭下,百姓們紛紛向前擁擠過去。


    鎮海觀來的人手雖然不少,但相對於數千的百姓來說根本不夠看。那些站在法壇下維持秩序的人,被擠得東倒西歪。


    還有人被擠倒,身上瞬間就落下了無數隻大腳。


    人們的起哄聲、慘叫聲、還有女人驚呼大罵“登徒子”的尖叫聲亂成一團,原本鎮海觀的台子都有些被擠得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一聲洪亮的道號吸引了百姓們的注意:“無量天尊!”


    人們尋聲望去,uu看書ww.uukashucm之見一人越上擁擠的人群,腳踩下麵人的肩膀、腦袋飛快的奔向法壇。


    這人的速度飛快,眨眼間就已經跳到了法壇之上。那些被踩了的百姓,還沒有罵出聲來,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人也就四十歲左右,一身鑲金線的道袍,即是在陰雲遮住陽光時,依舊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見到來人明心的兩個師弟連忙跪下叫道:“師父!”


    來人正是雲海真人,在遠處看到法壇這邊出了狀況,也顧不得平日的排場,急匆匆的跳上法壇。


    看了一眼被嚇得麵無人色的兩個弟子,雲海真人冷著臉道:“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為師要你等何用?”


    兩個第一更加害怕了,磕頭去搗蒜般不停。


    “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啊!”


    他們被嚇壞了,雲海真人可不是說說而已。與他們一同被收為弟子的人並不少,如今卻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其他人可不都是如同明心一樣失手身亡。更多的人都去了哪裏他們心知肚明。


    雲海真人冷哼一聲道:“還不去施法,難道要為師親自出手不成?”


    “師父……”


    這倆人有些遲疑,磨蹭著沒有動地方。


    “哼!有為師在,你們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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