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騎兵隊三個字,李氏的眼前一黑,捂著胸口靠在了椅子上。


    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大膽,敢明目張膽的帶著兵刃來破壞李家的婚禮。


    那些準備上前的仆役也停下了腳步,紛紛後退護住了李氏與謝雨煙等人。


    人群中比以前更瘦的李應元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七八個手持鋼刀的親兵。


    見到李家的仆役並沒有逃走有些意外,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在場的人。


    一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模樣說道:“呦嗬!沒想到李家還有人不怕死?那就都留下來吧!


    給本公子上,敢於阻攔的一律打折四肢。要讓他們看著本公子入洞房也好,今天本公子一定要讓李家付出代價!”


    他的命令讓那些持刀的親兵圍了上來,沒有用刀刃,一個個把刀背對著李家人比比劃劃。


    “都老實點,老子用得是刀背。若是有人敢反抗,那就說不得要砍下來些手腳,給今天的喜事加點顏色!”


    一個親兵囂張的說道。


    “你們不要太得意了,我家公子跟張公子可是好友,等他趕過來有你們好看的!”


    綠蝶被氣的小臉煞白,指著圍上來的親兵說道。


    李應元停了哈哈大笑道:“你們還指望張怡那頭狗熊?別多想了,本公子的五十多個親兵在招呼他呢!


    不然你以為本公子回帶這點人來李家?早就踏平李家,將這裏夷為平地了!”


    “啊!”


    李家人聞言大驚失色,最大的一張底牌竟然被人家破掉。膽小之人驚叫出聲來,女人們更是被嚇得淚如雨下。


    一名親兵往前邁出幾步,圍觀的人群中就有一人攔在了麵前。


    親兵有些意外,沒想到看熱鬧的人還有不怕死的。


    舉起鋼刀剛想下手,就聽見李應元那尖銳的聲音響起。


    “住手!”


    親兵聞言一愣,連忙退了回來。他的印象中登州城就沒有他們不能得罪的人,公子為何會讓自己住手?


    “孫和鬥!你真要跟本公子作對?”


    李應元的話引起全場嘩然,以前也許還有人不知道孫和鬥的大名。


    但自從孫和鬥的砒霜毒被解後,他的大名也跟著李達仁一同傳遍了登州城。


    這位可是巡撫的公子,他的老子可是登州的第一人。


    聽到孫和鬥為自家出頭,李家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李氏連忙在綠蝶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對著孫和鬥施禮道:“多謝孫公子幫助李家,老身在這裏謝過了!”


    孫和鬥連忙側身不肯受李氏全禮,開口道:“伯母說的哪裏話來?令郎驚才絕豔,不但學問精通,還救了在下的性命!


    李家有事孫某定然不會袖手旁觀,李應元還不能在登州為所欲為!”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片叫好之聲,聽得李應元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


    他失聲尖叫道:“孫和鬥!你不要太得意了,家父在朝中也不是沒有人。


    你爹不過是一個舉人罷了!走了狗屎運才當上了登萊巡撫,識相的就老實做你的巡撫,不然大禍臨頭就在眼前!”


    孫元化舉人的身份始終是孫家人心中的痛,早年一心西學的孫元化放棄了科舉之路,全身心的跟隨徐光啟學習西學。


    幸虧得到孫承宗的賞識,才有孫元化的出頭之日。


    封上巡撫孫元化已經不可能再升官了,不是進士的他在大明官場上倍受排擠。


    能不能坐穩登萊巡撫的位置要看登萊戰兵的表現,這也是騎兵隊在登萊囂張跋扈的根本原因。


    被李應元提起自己父親的出身,孫和鬥怒不可遏。


    幾步上前來到李應元的麵前咬牙說道:“上次的三十板子算是輕了,你若再不離開,這次定要罰你一百大板!”


    李應元聽到板子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想起那日的經曆,他的屁股就隱隱作痛。嬌生慣養的他可沒有糟過這份罪,足足爬了半個月才複原。


    他氣勢雖然弱了,但仍然用陰冷的目光掃過李家的每一個人說到:“好!好!好!


    孫和鬥!你護得了他們一時,護得了他們一世嗎?


    今天本公子離去,明天還會過來,後天仍然回來,有本事你就一直住在李家,當李家的上門女婿!”


    說完看也不看孫和鬥,轉身大聲吆喝道:“咱們走!本公子就不信,你能天天待在李家!”


    那些親兵們紛紛收刀入鞘,囂張的走在李應元前麵。


    圍觀的百姓若是走的慢了,上去就是一腳,在人群中踹出一條道路囂張的走向李家大門。


    李家人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恨不得上前將這個活該留下。但看到李應元身邊的親兵,隻能把怒火壓下。


    走到門口的李應元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冷笑連連道:“李達仁被白蓮教的人抓走了,白蓮教手中可從來沒有過活口,沒準現在屍體都臭了!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哈哈!”


    聽到這惡毒的話,李氏差點暈過去。


    就在此刻走到門口的親兵突然倒飛了起來,砸倒了身後的兩個同伴才停下來。


    被打飛的親兵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委頓下去,一看就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一陣的嘩然,其餘的親兵立刻鋼刀出鞘護在李應元身邊。


    “什麽人?竟然敢傷騎兵隊的人,本公子告訴你,uu看書 w.ukanshu.om 你死定了!登州沒人能救得了你,你……”


    李應元的咆哮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七八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開口道:“行了!這句話你都說了八百多遍了,你累不累啊!有沒有新鮮的,換個說法聽聽!”


    聽到這個聲音李氏的身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直了,身子顫抖的厲害。


    門口距離前廳有些遠,她一時間有些看不清楚。


    抓住謝雨煙的手,顫聲問道:“雨煙!是達仁回來了嗎?真的是達仁回來了嗎?”


    謝雨煙聽到聲音的同時就掀開了蓋頭,此刻正雙目含淚看著門口的那個身影。


    聽到李氏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一雙一對的從臉龐上滑過。


    “嗯!娘!是達仁,他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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