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高身影從雅間中一搖三晃的走了出來,此人身材消瘦,身上沒有二兩肉,顯得身上的衣衫格外的肥大。


    烏青的眼窩深陷,就像幾夜沒有睡覺一般。頭發枯黃如稻草,臉色蒼白,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走出雅間一雙細長的小眼睛就落在跑出來的女人身上,張口露出滿嘴的黃牙道:“跑啊!本公子到要看看,這登州城誰敢管我李應元的閑事!”


    “求求你了,李公子!放過我們父女吧!”


    女人跪在地下不停的磕頭求饒,在她揚起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掌印,配合著不斷滑落的淚水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


    李應元卻不為所動,走到女人的麵前,伸出一支手向著女人的臉摸了過去。


    嘴裏還說道:“瞧瞧!早這樣多好,你爹也不用被打了!嘖!嘖!這小臉哭的,公子我都心疼了……”


    二層吃飯的人也想阻攔,但聽到李應元三個字時都沉默了。誰也不想遭惹這個紈絝,惹到他就是惹到一群兵痞。


    李公子三個字聽得李達仁格外的不舒服,他和張怡對視一眼。


    “以德服人?”李達仁問道。


    “理當如此!”


    還沒等他們二人衝上去,一聲爆喝在酒樓二層響起。


    “住手!放開她!”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拍案而起,指著李應元怒斥道。


    李應元被這人的吼聲嚇了一跳,沒想到在登州城還有人敢管他的閑事。


    使勁的睜大他的眯縫眼,怒道:“哪裏來的窮酸!真有不怕死的,好……”


    那年輕人不等李應元說完,瀟灑的一揮手道:“給我上!”


    年輕人儒衫冠巾,揮動衣袖格外有氣勢。


    跟在他身後的兩名隨從沒有絲毫的猶豫,向著李應元衝了過來。


    “……”


    李應元頓時懵圈了,這句話聽起來好耳熟。應該是他的台詞才對,怎麽被人給搶了呢?


    看著衝過來的兩個孔武有力的隨從,李應元沒有絲毫的留戀轉身就跑。


    “都特木的死哪去了!本公子要是傷了,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李應元連滾帶爬的跑向了雅間。


    雅間裏立刻衝出三個人惡奴與那兩個隨從打在了一起,李應元從雅間中探出半個腦袋看了幾眼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這位兩名隨從的拳腳功夫不弱,以二敵三竟然不落下風。


    李應元把頭縮回到了雅間,時間不長端了一盤菜衝了出來,對著撕打在一起的人扔了過去。


    他的那三個惡奴到是無所謂,盤子砸中頂多疼一下,根本就不受影響。


    但那兩個隨從可就不一樣了,他們竟然嫌棄菜汁的汙漬,還分心去躲避飛過來的菜盤子。


    幾個惡奴趁機將兩個隨從打倒,拳腳雨點般落在兩人的身上,沒幾下就站不起來了。


    那位站出來的年輕人已經看傻了,沒想到經常在自己身前吹噓有多厲害的護衛竟然打不過幾個潑皮。


    看到李應元從雅間中走出時,有心想要逃走,結果雙腿發軟根本挪不動腳步。


    “嘿嘿!……敢管我李應元的閑事,本公子今天要打死你!”


    李應元陰測測的聲音在年輕人耳邊響起,嚇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得到命令的三個惡奴一臉壞笑著靠近,距離那年輕人越來越近。


    突然一支大手抓住了年輕人的肩膀:“兄台,莫怕!幾個惡奴而已,吾與汝一同打他母親的可否?”


    年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大手拉著衝了上去,他的心中一陣的悲涼。


    自己從來沒有跟人動手過啊!打人自己的手會不會疼啊!


    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打算衝上去啊!


    “啊!……”


    “啊!……”


    張怡早就忍不住了,招呼一聲不等李達仁答應,自己就衝了上去。


    雖然一隻手拽著個拖油瓶,另一隻手砂鍋大的拳頭砸在了惡奴的身上。


    僅僅一拳就打得其中一人嘔血倒飛了出去,嘴裏噴血的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噴出的血濺到年輕書生的身上,年輕書生發出慘叫還要高出被打的惡奴。


    張怡抓住年輕人的手用力一推,年輕人就與另外一人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


    唯一還站著的惡奴懵逼了,形式轉變的太快了,轉眼間就從絕對優勢變成了必死的局麵。


    還沒等他逃走,張怡一步竄了過去。


    掄起巴掌狠狠的抽在對方臉上,這名惡奴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個圈。


    剛剛停下,另外一邊臉上又挨了一下。


    李應元在張怡出現的一刻就鑽到桌子地下,這位的體型就像一頭狗熊,挨一下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趁著張怡猛搧家奴的時候,他悄悄的爬出了桌子,抓起一條板凳來到張怡身後舉起了板凳。


    這一刻李應元蒼白的臉上有了一點紅暈,激動、興奮、暴虐的想法充斥著他的心頭。


    登萊總兵的兒子算什麽?


    隻要這一板凳砸下去,uu看書 .uansu 他就是登州城第一紈絝,以後將無人敢惹。


    至於登萊總兵的報複,根本就不足為慮。


    隻要躲進騎兵隊軍營躲幾天,最後還不是大事化了。


    就在李應元手中的板凳想要砸下去的時候,從李應元的腦袋上傳出一聲酒壺碎裂的聲音。


    “啪!”


    “啊!……哪個?……”


    “啪!”


    接連的聲響吸引了酒樓二層所有人的注意力,李應元更是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下。


    從他的指縫中,正有鮮血不停的流下。


    “血!你竟敢打我?”


    李應元慘叫著,終於看清楚了身後站著的人。


    李達仁扔掉手上已經碎裂的酒壺,抬起腳對著李應元的臉踹了下去。


    剛剛李應元從桌子下鬼鬼祟祟的鑽出來時就被李達仁盯上了,順手從附近的桌上抓起兩個酒壺跟了上來。


    李應元舉起了板凳,還沒有跳起時,李達仁的酒壺也落了下來。


    用力的將兩個酒壺砸在李應元的腦袋上,結果這貨隻是慘叫一聲蹲在地下。


    仇人的臉就在腳下,哪有不踹的道理。


    自己家的產業沒少被這貨坑,此時報仇剛剛好。


    張怡也反應了過來,一拳將那名惡奴打倒,轉身加入到了踹人的行列。


    “求求你們,別打了!我投降了,別打了……”


    不理會李應元的求饒,踹了好一會李達仁才停了腳。


    “黑秀才!不過是拉著賣唱的喝個酒而已,你就把我放了吧!”李應元捂住腦袋求饒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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