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關地處西南,離著朝歌迢迢千裏,也沒聽說是通火車還是有航班的,清兒要去找公子,倒要怎麽個走法……九彎河邊,一位穿著嫩黃夏衫的清秀女子斜倚河邊凝思,一雙雪白赤足舒緩,大半浸在河水裏,看眉眼不是清兒還是哪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哇,往前走,末回呀頭……”


    嗬,這九彎河上什麽時候也多了練級打寶的玩家?不過這個玩家,這聲音……清兒撥了撥頭上陽傘的邊沿,就見滾滾河滔之上,閑庭闊步一人。


    但見此人,一頭淡褐色的短碎發,劍眉促狹,朗目狂野,上身一件垂感極佳、齊肘無領的黑色老頭衫,似是蛟皮所製。下身一條豹紋七分褲也是寬寬大大,腳蹬亞麻精編的草鞋一雙,卻被踩塌了後跟。


    “公子?!?!?”


    清兒xian了遮陽傘,長身而起……指定是公子他沒錯了,不過,不過這模樣變了好多。


    “我說怎麽缺了三幕史詩任務,原來都便宜清兒你了。”河岸樹下陰涼處,久未上場的沈同學迫不及待的喊開了台詞。


    “清兒也是糊裏糊塗的,基本屬性都漲了三點,連原來的東西都換成了別的模樣。”


    “燧人鑽、度厄仙衣、如意水煙羅、彌塵幡、九天元陽尺……還好,也抵得過原來的法寶了。”看著清兒從儲物戒指中一件件地取出寶物,沈同學隻能強壓悲憤。輕描淡寫的讚賞兩句。


    “這個最好了,但凡是到過的地方都可以做個標記,用的時候一點就到,方便的緊。”清兒揮舞彌塵幡,喜滋滋的拿給沈同學看,“公子,先前你的法寶最多。換了什麽?”


    清兒果然可愛,一句話就攥住了沈同學地痛處。沈同學強自鎮定,嬉笑言說,“都是身外之物罷了,遊戲也好、修道也罷都是求自身解拖,就比方說公子我這樣的了,寶物有何稀奇……給你看些新鮮地。(.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沈同學為了捍衛自己人定勝天的真理,不見如何動作。已然悠忽閃滅,重又站了滔滔河水之上。


    “起!~!”


    原本沈同學施法是不必喊什麽口號的,這下卻為了增長氣勢,反倒中氣十足,聲傳十裏。


    隨聲而起,一條丈許粗細的水龍須鱗畢現,從河中拔地而起,張牙舞爪的飛騰半空。沈同學於水上紮下馬步、一手掐腰、一手朝天。眼眸隨著手勢流轉,口中兀自“微嗡嗡~微嗡嗡~微~”的墨跡個不停,當真一幅弄水操龍的拉風架勢。


    清兒見了高興地直拍手掌,歡呼雀躍。沈同學顯擺夠了,惡趣味一時大發,竟役著水龍飛去清兒的頭上。忽地散去法力。傾天潑雨豪降,清兒一時不防備竟被淋了個衣衫盡濕,曲線畢lou。


    “公子。。。。”


    淋了河水的清兒又嗔又羞,反手罩上度厄仙衣,籠罩於一片輕雲淡煙之中。


    “哈哈哈,哈哈……呃,你丫的誰啊你?!?!”


    沈同學叉腰暢笑,還未盡興就覺腳下一股水流滔天而起,力道大得連先天五行諸相遁法也不能盡數化解,一時身形歪歪斜斜。差點躺在水麵上。


    隨著水流而上的是個麵如藍靛。發似硃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的怪物,這怪物蹈水而立,橫擺大斧,架勢十足,“吾乃奉主公點差巡海的夜叉,你違章了知道麽?”


    “違章?”


    “行風布雨的工作向來是我們主公地家族產業,那是自打開天辟地的時候就有的,你憑什麽引水布雨?你有上崗證麽,你有操作證麽,你有灌水的技能等級證麽,就算你有,你這些證網上備案了麽?年檢了麽?怕是買的吧。”


    沈同學被這一通說得愣住,竟沒回出一句話來。


    “這樣吧,本夜叉寬宏大量,念你初犯,就罰款200兩銀子算了,下回可不敢這樣了哦。”巡海夜叉擠眉弄眼的一陣語重心長。


    “公子!~!~”


    清兒看得真切,頗有些急促地喊道。


    自家公子的脾性再是熟識不過了,說拜年話兒都可能觸黴頭,何況這樣大馬金刀的欺負開來?死了這個小小夜叉自然不是什麽大事,不過,還是交給清兒辦理了任務才好。


    沈同學眼光一掃,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上下,忍下虐殺之心,腳下一動,現身於河岸樹蔭旁。


    “多謝公子了。”


    清兒趨前兩步,皓腕微翻,就見一道長不過丈許的兩頭尖尖的紅光,直發水上的巡海夜叉去,前鋒尖上射出五彩精芒和大股火星,宛如連珠霹靂,爆炸如雨,勢如破竹。


    以巡海夜叉的本事如何能抵擋這上古奇珍,被燧人鑽一頭衝斷手中的大斧,又在胸前背後開了個透明窟窿,幹淨利落的仆街當場。


    看著巡海夜叉的屍身在水滔見隱現即沒,沈同學望天苦思,“下一個,下一個是……”


    “下一個是敖丙,清兒也讀過《封神大事記》地。”清兒引回燧人鑽在手,另一手又抓了九天元陽尺,“若不是係統提示清兒有些任務未完,清兒早就去朝歌找公子去了,今天真好,即等到了任務,又等來了公子。”


    “你怎麽知道我在朝歌?”


    “婠婠姐姐說和你約在朝歌地啊。”


    “嗬嗬,我從北海回來時迷路了,其實是一路迷到這邊的。”


    “公子一路竟沒遇見什麽城池麽,問一聲就有方向地。”清兒輕撫額頭。“公子你慘了,這麽多天……婠婠姐姐一定會生氣的。”


    “嗯,其實……”


    “呔,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


    還不等沈同學措辭,騎著避水獸手持畫杆戟的敖丙麻利兒的就到了。沈同學見進入了劇情,自然不多事,隻kao著大樹倚著。旁觀清兒一板一眼的和敖丙對上了台詞。


    下麵的事情就像看戲文,沈同學陪著清兒抽龍筋、菜龍王、放震天箭、看太乙真人sm石磯娘娘……


    到此處。沈同學早已古井不波的心境忽地因著一句話生了無數變化出來。


    “好妖人,見了道爺竟不思忖逃避,合該照應天數!!!”太乙真人使出寒氤寶鼎收了石磯,返回頭竟與沈同學言語不善。


    “清兒……”沈同學麵無異色,隻問去清兒,“這任務不做了可好?”


    “公子說不做,就是不做地。”清兒頭也不抬。徑直走開一旁,一身法寶已是躍躍欲動。


    “你這配角也是天數定了的,來吧。”


    沈同學隻這一句,微微揚手,卻無變化。


    太乙真人隨了這一記揚手,忽地麵lou痛色,竟是個受傷不輕地局麵。急怒之下,太乙真人一手發癸水神雷。一手再次祭起寒氤寶鼎,陡然一蓬銀色寒星朝沈洛激射,大片霹靂當空爆炸,滿空銀電也似的雷火伴著生生無盡的癸水橫飛。


    略略觀望,沈同學隻覺惋惜……適才那一招手,無色無相。釘入太乙真人後腰的卻是一縷庚辛破虛劍煞……這東西陰陽相生、無色無味、無形無質,偷襲起來最是管用不過。隻可惜沈同學道法差強人意,做不到一擊必殺罷了。


    惋惜歸惋惜,暴走太乙的反攻已經花裏胡哨的過來了。沈同學放開胸懷,信心萬倍,先是立了一道飛沙攔在麵前,再從儲物戒指中摸出得自馬空群的石火神雷,一抖手就扔過了沙牆,迎上了霍霍雷光。


    暴走太乙地寒氤寶鼎本是仙珍,又有葵水神雷加持。威力自然不能小覷。隻是天生屬了水性,被沈同學的一把石火神雷炸得漫天金星。煙消雲散,就連寒氤寶鼎也盡失光華,打著滾落去塵埃。


    這般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沈同學探手一張,先天一氣大擒拿手分做黑黃兩色,徑直抓了寒氤寶鼎去。


    附加了水屬性的拇指中指,迎頭而上,生克之下,徑直彈飛了暴走太乙一隻顏色火紅的先天一氣大擒拿手;加成了戊土屬性的無名指小指微微一鉤,已然斷了太乙留存在寒氤寶鼎上的氣機,抓了鼎耳便回,一件仙珍,再輕鬆到手不過。


    “哇呀呀呀,妖人厲害,再看道爺手段。”


    暴走太乙掛不住臉了,揮手就是一根太乙青靈箭出來。


    這太乙青靈箭乃是太陰月魄寒精所煉之寶,暴走太乙手揚處,太乙青靈箭頓化千萬銀雨,四下激射。


    沈同學一見大驚,這月魄寒精非金非木、不從水火,倒似是三界至陰之物。一時無法對症,隻得五指各附了五行之陽,碰碰運氣。


    正些許忐忑,沈同學忽聞暴走太乙怒斥,“好好好,連師尊都不要了,當真要棄師判教不成?”


    沈同學這才發覺,周遭依稀被一幕薄得幾非目力能見的煙痕罩定,太乙青靈箭破煙而入,威勢自然大減。知道是清兒出手相幫,沈同學操控大手,扣指連彈,直把太乙青靈箭盡數拍彈飛去。


    “走!~!~!”


    沈同學交手之下,深覺自家這二十來萬的法力拚不下太乙,就算加了清兒也是白給,還是跑路正經。


    清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管放棄任務有何可惜,一展彌塵幡罩住沈洛,心念再動下,眨眼間就回到了陳塘關外,九彎河邊。


    “公子……”清兒扁扁嘴,“基本屬性被收回去了5點。”


    “無妨,這東西不過是年三十抓個兔子,有它過年,沒它也過年。”沈同學舉目四顧,生怕暴走太乙地腳程厲害,眨眼就追上來,“你且去找婠婠一道,現今你家公子我就跟恐怖分子差不多了,闡截兩教的npc追逐甚緊,在一起不方麵……若再遇見太乙,你認個錯就是,想必沒什麽麻煩。”


    “那公子你多保重了。”


    “等本千戶根基穩定,就不妨事了……這個你且拿著,公子我去西南躲躲。”沈同學交了寒氤寶鼎與清兒,擺擺手,抓一把土揚天,借土遁立時溜了個蹤跡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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