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營將士紛紛抬起頭來向上看去,隻見千丈高空之上模模糊糊有幾個黑點掠過,動作奇快,時而出現時而隱藏在雲層裏,令人看不真切。


    杜滿雙目看的刺痛,低下頭揉了揉眼睛,奇道:“那是什麽?”


    付景年微微一笑,開口答道:“大天鵝。”(ps:大天鵝是世界上飛的最高的鳥,每年以9144米的高度飛越高山。)


    “你要射它?”杜滿倏然一驚,認真道:“小子,你當真可行?“


    付景年隻是含笑不語。


    杜滿瞳孔一縮,緊緊勒住馬韁,沉聲道:“好,那老夫便拭目以待了。”杜滿頓了頓,喝道:“營中可還有更重之弓?”


    飛鷹營將士麵有難色,靜若寒蟬。


    杜滿心思一轉,便知曉定是有更重之弓,雙眼一瞪,須眉皆張,大聲喝道:“給老夫拿過來!”


    眾軍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動,杜滿怒不可遏,揮手一馬鞭抽下,“墨跡個啥,趕快的。”


    那名被抽的士卒與杜滿年紀相仿,臉上皺紋密布,伸手一把抓住馬鞭,皺眉道:“老杜啊,你莫要衝動,咱們的確是還有一件重弓,可那是攻城弩,若是他一時手滑,指不定便會死亡慘重啊,你還真信這小子鬼話連篇?咱們都是獵戶出身,每日打鷹,你可見過有人能一箭將千丈高空之外的東西射下來?”


    杜滿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誠話,我不信這小子能做到,不過要是咱們本身就是相信的,那不就等於證明沒有難度麽?什麽是奇跡,奇跡便是一個個不相信一個個不可能裏產生的,好了,甭多說了,將攻城弩拿上來。”


    那人自知無法勸解,歎了一口氣,無奈揮手道:“拿上來。”


    隨即營中便有四人掉轉馬頭,騎向後隊,不久便聽見後隊傳來巨大的大地磨擦聲,四匹馬拖著一架鋼鐵弩車緩緩駛來,付景年雙眼精光一閃而過,翻身下馬,一腳重重踏在地上,大地頓時顫抖起來,鐵弩車被震起,付景年一步掠出,探手抓住車頭,將幾人高大的弩車筆直提起,一掌拍碎車輪子等部件,握住比他還高大些的大弓,隨手抓起一杆長槍當作箭矢,然後――


    拉弓如滿月。


    鋼鐵製成的弓弦被拉的如嬰兒抱月,嗡嗡作響,付景年身形修長,一言不發,猛然舉弓抬頭看去,眼睛眯起,雷霆閃過,撚住弓弦的雙指驟然一鬆。


    “砰!”長矛夾帶萬千勁風,如一道奔雷瞬間奔出,隻是一息,便消失在眾人眼裏,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拖著長長火星直衝天際。


    付景年緩緩收弓,眾人看去,隻見他手中攻城巨弓兩頭竟以承受不了重力而彎曲變形,飛鷹營一百一十二人無不相顧駭然,“此子氣力之大,足以氣拔山河矣。”


    千丈高空之上,一隊悠閑大天鵝驟然感覺身下有一股淩厲勁風撲麵而來,還不待反應過來,細長脖頸便絲毫未差的被長槍刺穿,長槍去勢不停,仿佛張了眼睛一般,筆直將那一隊大天鵝刺成一串,又向上掠了幾百米方才無力為繼,一頭跌了下來。


    付景年放下攻城弩,負手而立,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來了。”


    眾人皆順著他的目光向上看去,隻見天空一個黑點越來越大,如彗星般一頭撞向地麵,正是先前那杆被當作箭矢射出的長槍。


    付景年腳尖一點地麵,身體拔地而起,在空中一個轉身一手握住降勢驚人的長槍,然後飄然落地,銀甲白衣,緲緲乎如天上戰仙,神采飛揚,當真非凡。


    眾人一時看的呆了,情不自禁喚了一句:“好一個神俊少年。”


    付景年穩穩站定地麵,將長矛輕輕拋給杜滿,似笑非笑道:“如何?”


    杜滿接過在手,隻見長槍滴血未染,槍身上掛著一排大天鵝,皆是刺在脖頸部位,一擊斃命。


    “老夫老了。”杜滿呆立良久,唉聲歎氣了一句,這小子挽弓拉箭,一箭射在千丈高空之上,命中脖頸,這得是多好的準確性才能做到,其中箭術如何高強自然不用去誇,光是此等視力,便能讓世間大倍人士競折腰。


    付景年其實隻能稱得上箭術般般,若論真才實學比起杜滿來,還要差上一截,然而,是觀音境界著實是強大,觀音觀音,觀世間萬物大希之音,凡是物體,便皆然會發出聲音,即使無聲。


    而付景年,便是捕捉到了大天鵝咽喉滾動的聲音,莫說視力,恐怕將他雙眼蒙上,結果依然會是如此,此時若是有人將大天鵝屍體解開的話,他便會發現這群被刺死大天鵝受傷部位都在一處,咽喉。


    “我等心悅誠服。”飛鷹營一百一十二人轟然下馬,齊齊單膝跪地,動作如出一轍,拱手道:“我飛鷹營一百一十二人在此立誓,公子隻要不棄,我等老將必將不離!”


    付景年全然沒料到情勢會如此發展,好在他也並非矯情之人,一愣之下倒也釋然了過來,雙手虛抬一下,眾將士隻覺一股溫暖力量從膝下湧出,將自己憑空撐起站立在地。


    “駕~”忽地,遠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披盔戴甲的兵卒急急策馬而來,濺起一地泥屑。


    “籲~”這名兵卒戛然一扯韁繩,仍在奔跑的戰馬頓時前腳抬起懸空,放聲馬嘶。


    那名士卒翻身下馬,高聲問道:“諸位可是飛鷹營眾將士?”


    “嗯。”付景年一步走出,說道:“怎麽了?”


    那士卒目光四處打量,問道:“這裏誰是長官?下官有要事相詢。”


    付景年頜首點頭,平靜說道:“我就是,有何要事?”


    這士卒驚奇的看了付景年一眼,料來是想不通付景年年紀如此輕輕,便統帥一軍,行了個禮,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參見長官,我乃葉將軍先鋒營手下,奉葉將軍之命,特來一問,你們可曾看見一名身穿華服,頭戴黑色高帽之人走過?”


    這士卒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那人是**大盜歐陽冶子,乃當今朝廷重犯。”


    付景年仔細思索了一二,確定沒有見到,輕輕搖了搖頭。


    那士卒仿佛料定付景年是如此答案一般,微微一笑,說道:“葉將軍在前方有請諸位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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