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女子雖不知曉付景年口中的八分是何物,但她知曉八分定不是滿分就是了。


    付景年盤膝而坐,枕頭橫在膝間,一頭白發披散,笑著開口:“臭娘們,李府我已到了,就連你的閨房,我也是進了,夜夜睡覺的床如今都已被我坐著,你嘴裏的獠牙還不露出來?莫非真是愛上我了不成?“


    權貴女子白了付景年一眼,咯咯笑道:“俊小哥,我再問你一次,當做我的一條狗,從此舔我腳趾頭,你願不願意?“


    付景年嘖嘖搖頭,眯著眼睛說道:“我先前不是說了不願嘛,你這臭婆娘怎的聽不懂話哩。”話語一頓,付景年繼續說道:“先前八分,如今五分,不能再多了。”


    權貴女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嬌嗔疑惑道:“為何我分數又降了?“


    付景年白了她一眼,正兒八經的盯著權貴女子的那張臉蛋,認真肅穆的說道:“心腸歹毒的女子不可愛,會降分的。“


    權貴女子不再說話,緩緩收斂起笑意,目光猶如鷹隼,緊緊盯住付景年那張妖冶俊俏的臉。


    良久良久。


    她又倏的展顏一笑,輕輕說了一聲可惜,然後一揮手,冷喝道:“格殺勿論。“


    頓時,這間稱得上家徒四壁的女兒家閨驟然房窗大開。


    殺機畢露,十麵埋伏。


    無數家丁手持刀劍,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將付景年以中心團團圍住。


    付景年盤膝坐在床上,麵色平靜,兩縷白發垂鬢而下,一襲白衣卻是不知被哪兒來的風吹的獵獵作響。


    付景年從床上走下,正視著權貴女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頭。


    權貴女子沒有躲閃,任付景年拍了拍自己香肩,冷笑問道:“你走的出去?還是乖乖為我所用,有句古話說得好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付景年輕輕皺眉,淡淡道:“聒噪。“


    付景年一步步向門外走去,家丁獰笑一聲,持刀便上,皆是武林好手。


    付景年身上金芒散開,大金剛修為周天流轉,刀槍砍至金芒一尺處,皆被震得寸寸碎裂,付景年宛如八部天龍護體、天神下凡。


    權貴女子眉頭一皺,俏臉生寒,再喝一聲“奴來。“


    倏然間,從包圍圈外圍衝出十餘目中紅芒閃爍的蠻奴,如豺狼入羊群,高高躍起,身形橫平,也不管擋在自己身前的家丁是自家人,一拳砸胸,一腳踢腰,左側最靠外的兩名家丁也被殃及池魚,疊著橫摔出去,右側家丁更是被蠻奴一拳砸出五六丈外,轟然砸地,灰屑如柳絮,肆意飛揚。


    蠻奴麵色憨厚,嘴角流有哈喇,不過幾許時間,已然闖至付景年身旁,拳腳猶如狂風打暴雨,傾盆而下。


    付景年輕輕拂袖將圍住自己一頓亂轟,麵色憨厚癡傻的蠻奴推開,目光憐惜,喃喃道:“人不是人,獸不是獸,既然如此,活在世上又有何用,不如我來替你們做了了結罷,免得再在人間受苦。“


    話音剛落,包裹著付景年的金芒一收一放,金光大漲,形成光圈,將頭上那抹消之不去的白,也染成了金色,放佛天神下凡,謫仙降世。


    一收一放之間,將蠻奴拳腳全部震開,一寸不得入。


    ............................


    .............................


    付景年伸出手從一名被蠻奴直接撞死的家丁手裏抓來一把長槍,雙手內力傾瀉灌注,大笑著往前踏步推移,前方十幾名僥幸活下來的家丁簇擁在一起,人仰馬翻。


    付景年不顧這些孱弱螻蟻,雙手橫槍變作單手握槍,向上斜掃而出,掃向一名蠻奴腰間,身軀彎曲著橫向飛蕩出去,落地散作幾塊,血肉模糊。


    付景年一躍向前,也不管什麽槍法矛術,隻把手中長槍當大斧使喚,一槍揮下,將一名蠻奴從背脊劃拉到胯襠,分屍兩半。


    又有幾名蠻奴前後趕至,付景年持槍輕輕一跳,抬起一肘向下砸在蠻奴頭上,一尊急速前奔的蠻奴竟是被一肘砸趴下。


    從空中踏落兒下,付景年腳踏處青石板龜裂幾丈遠。


    微風拂麵,鬢角分不出金白顏色的發絲輕靈飄動,一席白衣的付景年平視而去,前方十餘蠻奴隻剩下七八。


    付景年獰笑一聲,那根紅纓浸透鮮血的長槍被他挽了槍花,縱身再上。


    槍鋒橫掃之間,無一合之眾,一尊蠻奴被付景年用槍尖戳進胸膛,五髒六腑瞬間被攪成麻花。


    又有一尊蠻奴“嗤啦“一聲,腰間宛若粗布,被槍刃劃成兩截,大腸小腸紛紛溜了出來,在青石板上滾了個旋兒。


    付景年槍若蛟龍,輕聲說道:“打鐵式。“


    頓時,身上周天流轉的萬千金芒全部匯聚於槍身,長槍金芒大放,一槍揮下,將最後一尊蠻奴從頭至尾拍成齏粉。


    長槍斷做兩截,付景年隨手拋掉,散去了金剛修為,又恢複成了那個溫文爾雅,麵如冠玉的俊小哥。


    權貴女子頭皮發麻,跟白天見鬼似的,驚嚇得魂飛魄散,她此刻終於知曉,這俊小哥絕非自己可以招惹的,更無需談收服,簡直天大笑話,貽羞大方矣。


    付景年咧嘴一笑,嫣然回頭,輕聲說道:“臭娘們,我說了我自然是可以走的,對不對?“


    權貴女子聞言手心一緊,強笑著說道:“公子說笑了,你若要走,李府上下自然無人敢攔。“


    付景年撇撇嘴,走過去與權貴女子並肩站在一起,伸出手替她摘下貂帽,一席青絲在付景年手上舒展開來,付景年調皮的用一揪青絲在自己手指繞了個圈。


    外人看來,憐香惜玉,動作溫柔至極,宛若情侶。


    可權貴女子的心此刻卻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相信,這看似溫柔的手絕對能毫不留情將自己的頭顱拍作四分五裂。


    付景年自顧自的笑了一會,終是鬆開手,從權貴女子頭上放了下來,將貂帽重新給她戴上。


    權貴女子的心始才落地。


    “我遇見過一個人,他和你一樣姓李,叫做李不負,不負不負,不過我想他最後終究是負了。”


    付景年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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