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家乃三江鎮名門望族,一直以來,在鎮中安分守己,從不取不義之財,從不做欺壓民眾之事,相反,還每天日行一善,常開糧倉,救濟窮苦百姓,也算在這三江鎮中也算是頗有名望。”站在高台上說話的那人身寬體胖,體型臃腫,但在錦衣玉帶,金絲白綢的包裝下,咋看一眼,竟也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此人淡淡說道:“我朱大財是個粗人,人粗,名字也粗。因此也從不喜舞文弄墨,故作憂詞,如今眼看愛女已到待嫁之齡,可卻始終找不到一個令人滿意的夫君良人,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既然如此,我朱大財便索性大開方便之門,於今日設比武招親,為她尋找一份良緣,你如若未到而立之年,並且認為自己算是一個年輕俊彥的話,皆可上台來試上一試。”


    朱大財話語頓了頓,微微一笑,玩味的說道,“我膝下無子,家裏這萬貫基業,怕是得給……”


    比武台下圍著黑壓壓的幾圈人,聞言全部拍手叫好。


    朱大財話到即止,退回台下,坐到一個最能觀察比武擂台的位置上,靜靜觀看。


    朱大財退下後,便見一個做管家打扮的人快步走上擂台,拿著銅鑼,尖聲說道,:“各位要上台比試的俊傑切記,此比不可傷人命,不可使暗器,直到對方親口認輸,或是無力應戰,被打入台下,則算贏,而若三柱香之內無人敢上台挑戰勝者,那麽此人就是朱家的千金女婿。”


    管家用力敲響銅鑼,尖著聲音喊道:“比武招親,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穿短衫遊俠兒打扮,腰懸長劍的青年男子一步躍上擂台,先對下首的朱大財頜首表意,然後拱手對台下朗聲說道:“在下陵州黑鷹門首席大弟子肖好吟,就坐這場比試第一人,何人敢來應戰?”


    一個光著頭,五短身材,麵目可憎,手持兩柄短錘的極醜男人在台下懶散的說道:“一個陵州的小兔崽子,隻怕胯下鳥毛都還沒長齊,竟也敢跑到蠻州來,學人比武招親?哈哈,還是滾回你的陵州幹的你娘親去吧。”


    台下發出哄堂大笑,這台上懸長劍的遊俠氣的憋紅了臉,剛要開口發怒,又見那麵目可憎五短身材的男子斜著眼睛打斷道:“咋地,還想罵你爹爹我不成?”


    懸長劍的遊俠肖好吟氣的嘴唇顫抖,但最後終是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下來,冷哼道:“哼,我不跟你做無用的口舌之爭,隻問你現在可敢上台來,手底下見見真招?莫要在台下唧唧歪歪,說風涼話。”


    那生的麵目可憎的男子哈哈大笑,一步邁上擂台,冷笑道:“有何不敢?”


    腰間懸劍的年輕遊俠不再說話,冷哼一聲,拔去腰中長劍就刺。


    生的麵目可憎的男子眉毛輕挑,對這刺向自己的一劍不管不顧,隨意擲出左手的短錘,見短錘輕飄飄的砸向年輕遊俠兒之後,便不再去管,雙手環胸,麵帶冷笑。


    年輕遊俠兒剛開始並未將著隨意擲向自己的鐵錘放在心上,暗自撇嘴不屑,而直到劍尖觸上,他才發覺,先前方還輕飄飄的鐵錘,此刻竟富有了千斤之力,隻怕捱上一記,這場比試也無需再進行下去,但若現在再去躲,已來不及,也隻好硬著頭皮,不退反進,繼續向前邁出一步,邁劍迎上。


    “啊。”這年輕遊俠兒肖好吟麵目猙獰,握劍之手青筋蔓延,用盡了全力。


    即使如此,鐵錘卻依舊來勢不改,漸漸把本是筆挺的長劍壓成弓型,並且最後“砰”的一聲斷做兩截。年輕遊俠麵帶驚恐,身體向後滑掠而出。


    眼看就要滑下比武擂台,這年輕遊俠兒臉上也逐漸掛起了輕鬆的笑容。


    “你,逃的掉嗎。”麵目可憎的醜惡男子譏諷的說道,右手的那把短錘被他一擲而出。


    而這次的短錘一改之前的輕慢之勢,猶如閃電劃過黑夜,在遊俠兒離台下不到一尺時,狠狠砸在年輕遊俠兒的胸口上。


    年輕遊俠兒宛若風箏斷了線,重重的掉落在地上,麵色蠟黃,鮮血不斷噴出。


    趴在地上,這來自陵州的年輕遊俠兒怨恨的盯了這五短身材的醜惡男子一眼,咬牙說道,“哼,你就等著我黑鷹門的報複吧。”


    麵目可憎的男子哈哈大笑,輕蔑的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猶若死狗的青年男子。


    “我乃南蠻五怪人之一青錘怪人,誰敢前來一戰?”這麵目可憎的男子,嘴角微揚,語氣桀鳩傲慢。


    而擂台下所有人聽到“南蠻五怪人”的名號時,皆是一窒,本來還吵鬧喧雜的局麵,瞬間噤若寒蟬了下來,竟是出奇的安靜。


    “南蠻五怪人”的修為倒不是說有多強,據說也隻是在三品上下,不過這五人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不擇手段,遇從不管什麽江湖道義。見比自己弱者,則常常欺淩,搶其錢財道侶,遇見比自己強的,則遠遁高飛,實乃異常卑鄙狡猾。


    記得有一次這南蠻五怪奸殺了一個出門遊曆的江湖女俠,而想不到這江湖女俠也是背景非凡,事發之後,被其家裏用重金懸賞這五人的項上人頭。


    一場圍殺就此展開。


    據說這次圍殺,竟有半步金剛參與,所有人認為這次這‘南蠻五怪人”在劫難逃,可誰料到這“南蠻五怪人”竟是格外謹慎狡詐,剛收到風聲,便遠遁於山林深處,而在幾番搜素無果後,那女俠家裏也就隻好就此罷休。


    然而,這南蠻五怪卻是膽大包天,待風聲漸去,趁夜潛入重金懸賞他們的那戶人家,淫其老幼,奸其妻女,全家老小七十餘口,皆被赤身裸體絞殺於房梁上,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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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悄然燃完,青錘怪人得意輕笑,對坐在下首的朱大財嘿嘿笑道:“嘿,朱胖子,一炷香已過,隻怕今日你那女兒便要歸我青錘怪人,放心,我定會好好疼惜她的。”


    朱大財顯然也是知道這南蠻五怪人的,內心疑惑他不藏頭露尾,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顯身,表麵上眉頭輕皺,淡淡說道;“你急什麽,不過一炷香而已,不是還有兩柱香嗎。”


    青錘怪人嘿笑不語,朱大財轉頭,對擂台下噤若寒蟬的人群沉聲說道:“一炷香已過,沒有年輕俊彥在敢應戰了嗎?”


    下方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一人答話。


    朱大財眉頭皺的更深。


    ...................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看見,在人群最外圍處,有兩人悄悄來臨,一人白發白袍,皮囊生的極好,背上負一把黃梨檀木製成的刀匣,腰懸一根柳枝條,麵帶微笑。


    還有一個,牽著一匹小灰驢,麵孔帶著幾分憨厚和稚氣,青衣布鞋,補丁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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