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的一張臉,在閔玉珠的話出口之時,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看著閔玉珠的目光之中,隱隱升起一股殺氣。(手機閱讀本章節請登陸uda8閔玉珠見了,冷笑一聲,道:“怎麽,想殺我?你這種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還怕我說麽?”


    馬秀英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正在壓抑憤怒的心,然後一把扯住閔玉珠的胳膊,向一邊扯去,閔玉珠奮力掙紮,然而此刻的她,修為上跟馬秀英早已經差了一大截,卻如何掙脫得過?隻能被對法強行拉著,向另一邊的山坡下走去,轉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肖辰看了一眼,然後緩步跟了上去。


    馬秀英將閔玉珠拉到一旁山坡外的一個山坳裏,然而恨恨的說道:“你想幹什麽?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進入行鶴門,你想把我的名聲搞臭,然後再讓師門把我驅逐出去嗎?”


    閔玉珠倔強的昂著頭,看著他,道:“不錯,我就是要把你搞臭。”


    馬秀英聽了,登時大怒,道:“你就是見不得我過得好是不是?”


    “不錯,我要你為你當年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你——”馬秀英憤怒之下,右掌高高舉起,還未扇下,閔玉珠反而將臉迎了上去,道:“還想打我?好,你打吧,反正我在你心裏,根本什麽都不是,你隨便打好了,我現在也不在乎了。”


    馬秀英長長吸了口氣,高高舉起來的手,又緩緩放下,甚至連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道:“玉珠,我這麽做,都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


    閔玉珠“哼”了一聲,道:“我倒是想聽聽,什麽樣的苦衷,能讓你做出這種事來?”


    馬秀英歎了口氣,一臉委屈的樣子,道:“玉珠,你也知道,我馬秀英出身雖然不是王室貴胄的公子,我的家世卻也是不錯,然而自從踏足修真界以來,由於在師門中沒有什麽得力的長輩撐腰,一直處處受製於人,什麽事都要看別人的臉色,甚至……甚至連我想要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都不能夠。”


    閔玉珠“哼”了一聲,冷笑道:“心愛的女人?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惡心嗎?”


    馬秀英沒有理會她的話,仍然自言自語道:“這種日子,我實在是受夠了,也不想在受了。想我馬秀英,也算是一表人才,修真的天賦也不弱,隻是比他們少了百十年的修煉時光罷了,憑什麽就要一直受那些人的氣?說實話玉珠,這些年,我在月華門真的都受夠了,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時時的在別人麵前搖尾乞憐的日子了,我要變得更強,不再被任何人小看我。”


    閔玉珠道:“所以,你就犧牲了我?”


    “我願意這麽做嗎?”馬秀英忽然激動起來,攤開雙手,看著閔玉珠,道:“我願意這麽做嗎,我願意這麽做嗎?玉珠,這世上,有誰寧願要把自己的女人去送給別人,我願意嗎?”


    馬秀英神情突然大變,反倒讓閔玉珠一怔,聽了對方一連串的反問,閔玉珠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道:“那你幹嘛還要這樣?”


    馬秀英眉頭一擰,表情痛苦的道:“我這麽做,隻不過是想要在修真的道路上,爬得更高,隻有爬得更高,我才能得到更強的修為,隻有變得更強,我才能夠挺起腰板來,隻有這樣,咱們才能快樂得不受任何阻擾的在一起。”


    “你……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


    馬秀英認真的點點頭,道:“不錯,玉珠,我這麽做,隻不過是為了築基而已,你也知道,築基對咱們來說有多難,沒有築基丹的輔助,幾乎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而我想要得到築基丹,就必須成為行鶴門的正式弟子。而且,隻要得到築基丹,憑我的資質,就一定能夠築基成功,玉珠,你信不信,隻要有築基丹,我馬秀英就一定能夠築基成功,隻要我成功了,成為一名築基期的高手了,嗬嗬,到了那時,我就是高高在上的行鶴門的執事,他們這些人,誰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師叔,玉珠,到了那時,你就是我,一名築基期大高手的道侶,那時你會多有麵子?”


    閔玉珠怒道:“我的整個人都毀掉了,就為這這樣一個麵子?”


    馬秀英不以為然的道:“事情不是這樣的,玉珠,我成了築基期的高手,就可以更好得幫助你,幾十年後,助你築基成功,也不是什麽難事啊,那時咱們雙宿一起飛,歲月悠長,豈不是更好?”


    如果說馬秀英之前跟自己說這些話,閔玉珠說不定會動心,然而她突然見到了肖辰,肖辰論年紀比馬秀英還要小,然而論修為……在馬秀英還在為了一枚區區的築基丹而瘋狂的時候,在馬秀英以為築基就能夠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大高手的時候,肖辰卻已經可以輕易的秒殺一名辟穀初期的修士。


    人,心中的一杆標尺,都是靠對比出來的,如果在以前,遇到一名築基期的高手,閔玉珠也會對其敬畏異常,覺得對方是神仙一般的存在,然而現在,築基,在閔玉珠心裏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因為一個視築基期修士如同螞蟻一般的人,跟她相識,相交、兩個人在一起,沒有高下,就像平等而待的朋友一般,經過這樣的對比,馬秀英口中令人瘋狂的築基,如何能夠再讓閔玉珠蠢蠢欲動,甚至熱血沸騰?


    看到閔玉珠臉上的神色,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起任何波瀾,馬秀英微微一怔,道:“玉珠,難道你不清楚,築基對咱們有多重要嗎?如果我不這樣做,咱們兩個人,永遠都沒有任何一種可能築基,如果不能夠築基,不但一聲要受人欺壓,而且隻不過有短短百年之命,你成為一名修士,難道就甘心自己在百年之後化成一抔黃土嗎?”


    閔玉珠心裏卻忽然想道:“如果不是你帶著我跑到這個地方,我仍然還留在鳳凰集,而肖辰也早晚要回到鳳凰集的,說不定自己仍然能夠遇到他,而假如自己再次遇到肖辰,相信憑自己跟他的關係,要到一枚區區築基丹……”閔玉珠雖然不知道肖辰的藥師身份,然而憑對方的修為,即便一枚五品的築基丹,對肖辰來說,恐怕也隻是毛毛雨吧。然而現在,自己深入魔窟,將身體搞成這幅樣子,即便肖辰有通天隻能,恐怕也無法幫助自己修複好身體,再次進行修煉了。


    馬秀英自然不知道他對麵的人在想些什麽,他抬起頭,暢想道:“隻要能夠築基,我就真正能夠成為一名上層的修士了,就算是郝冬蘭,不也就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嗎,到了那時候,我跟她是平起平坐的,我再要向向你提親,她豈有不答應的?嗬嗬,到了那時候……”


    “夠了——”閔玉珠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道:“我不想聽你再說這些。”


    來之前,閔玉珠一心想再見馬秀英一麵,然而當真正的見到他的人時,心裏卻忽然間對對方生氣一股厭惡感,以前,不管怎麽說,馬秀英在自己心裏,都是一個極為優秀的人,在同齡人中間,也一直都是佼佼者,然而他若跟肖辰相比呢?


    閔玉珠忽然發現,在她心目中一直無比優秀的馬秀英,跟肖辰一比,簡直屁都不是。


    心目中的豐碑,忽然間崩塌了下來,閔玉珠忽然間感到一股惡心,真正的惡心,現在馬秀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十分惡心,尤其再想想當年他所做的事:麵對一名辟穀初期的修士,卑躬屈膝,什麽厚顏無恥的話都能夠說出來,甚至恨不得去給人舔鞋,一打聽到對方好色,就立刻將自己送給了他。


    閔玉珠忽然間,將肖辰和馬秀英互換了一下位置,如果是肖辰呢?


    嗬嗬,求他?肖辰隻要動一動手指頭,那個從來不肯低頭看人一眼的高傲的所謂的大高手,恐怕就直接隕落掉了吧,馬秀英當年討好的那名名叫胡東的辟穀初期修士,麵對傅言的時候,也是一臉討好的樣子,然而傅言到了肖辰麵前呢?一口一個前輩,苦苦求饒


    這就是差距,兩個同樣跟自己相識的同齡人,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這就是自己心目中一直認為無比優秀的男人?閔玉珠忽然間發現,自己是多麽的可笑,什麽叫坐井觀天,不知天有多高?恐怕就是在說自己的吧。


    馬秀英忽然間撲上來,僅僅抱住閔玉珠,道:“玉珠,你再給我十年時間,我保證,十年之後,我一定能夠築基,你隻需要等十年,我就一定讓你成為行鶴門執事的妻子”


    “你放開我……”


    閔玉珠用力掙紮,道:“我才不稀罕做你的什麽狗屁執事的妻子,你放開我。”


    “玉珠……”


    “放開……”


    閔玉珠又掙紮了幾下,忽然不動了。


    在遠處觀望的肖辰,忽然間臉一沉,手一抬,馬秀英的背上,好像被一個虛幻的手掌重重的推了一下,一下子向側麵衝出十幾步,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肖辰的人便到了閔玉珠的身前,低頭一看,閔玉珠雙手正抱著自己的肚子,那裏鮮血一片,而她的小腹上,正插著一把匕首。


    馬秀英,居然就在剛才,動手殺她?


    肖辰看到閔玉珠小腹上的匕首,一下子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馬秀英剛才如此深情的擁抱,竟然還帶著匕首,而且還毫不猶豫的便捅進了自己的愛人身上?


    閔玉珠一抬頭,看到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鬥篷的人,這一次,她沒有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她放開手中的刀,鮮血淋漓的手,一隻緊緊抓住肖辰的胳膊,而另一隻,卻顫巍巍的抬起來,去摸肖辰的臉。


    肖辰眉頭微微一皺,雖然有些不忍,還是不習慣的一抬頭,避開她的手。


    “我……能……再……看你……最後……一眼……嗎?”


    肖辰心中忽然一酸,掀開了頭上的鬥篷,然而,他的麵孔便清晰的展現在閔玉珠的麵前。


    閔玉珠忽然笑了起來,才笑了一聲,鮮血便從嘴裏流了出來,她張了張嘴,才吐出幾個字:“能……再見到你……真好……”


    “你是什麽人”


    馬秀英提起靈力,運功數次,才把心中的煩惡壓了下去,剛才那一擊,讓他著實受了不輕的傷,然而一回頭,卻看見一個黑衣人,正親昵的抱著閔玉珠,神念掃視之下,居然無法看清對方的修為。


    馬秀英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難道對方竟然是一名辟穀期的超級高手?這樣一想,剛才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然而看到兩人親密的形狀,又忍不住開口喝問。


    肖辰一轉頭,看了過去,雖然夜色深沉,但肖辰仍然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又懼又怒的一張臉,當即輕輕一歎,道:“怎麽,才數年不見,馬兄居然都已經不認識我了?”


    馬秀英聽了一呆,仔細看了肖辰一會,神色驀地大變,道:“你是肖辰?”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當年我見賢伉儷之時,心中還有些羨慕,沒想到數年不見,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肖辰說這句話,卻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說完之後,心中還莫名的升起一股淒涼,修為越深,便越是無情,難道世間之人,誰都無法逃避這個定律嗎?


    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閔玉珠,肖辰的心忽然一緊,閔玉珠雖然受傷極深,這匕首直接傷及了她的小腹,然而憑自己的本領,怎麽會救不活她,然而自己為何不救呢?


    也許,在肖辰的心理,閔玉珠就這樣死掉,最讓他安心,畢竟,她是潛龍之地的最後一個知情者,閔玉珠活在這個世界上,始終都是自己的一個隱患,雖然親自動手殺她,肖辰始終都不忍,然而就這樣讓她死在這裏,對自己是不是一個最好結局呢?


    閔玉珠此刻的傷,三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連她自己,都不可能想到肖辰有能力救活她,如果自己不說,閔玉珠便是理所當然的死在了馬秀英的手上,自己大不了殺掉馬秀英,為她報仇算了?


    自己便無情,又怎麽去指責別人?


    馬秀英一眼認出肖辰,臉上瞬息萬變,表情精彩之極。


    當年他見到肖辰之時,後者既是劍仙門的弟子,修為又比自己要高,自己對他隻有仰視得份,不過……肖辰當時比他,在修為上也隻不過強了一點,而且都是處於凝氣期,他始終都認為肖辰是運氣好,或者是有什麽比較硬的靠山,進入了劍仙門,所以修為才比自己進展得快,也因此,心中對肖辰一直都有些不服氣,甚至不屑與之交往。


    然而時隔數年不見,自己竟然已經看不透肖辰的修為了?馬秀英自然不信,肖辰能夠在這短短的數年間就從凝氣期跳到了辟穀期,自己之所以看不透他的修為,想必是他修煉的功法特殊,或者施展了某種隱匿氣息的功法的緣故。而且,自己這幾年裏機遇連連,直接跳到了聚氣三層,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已經把肖辰甩在了自己後麵才是。


    想到這裏,馬秀英心中大定,不陰不陽的道:“怪不得閔玉珠今天如此肆無忌憚的來找我,原來是找到了新靠山。怎麽,肖兄弟當年隻見了她一麵,就對之情有獨鍾了?嗬嗬,沒想到肖兄弟居然還喜好拾人破鞋,早知道這樣,當初我直接就將她送給你好了。”


    馬秀英運功幾遭,感覺剛才的傷勢已經沒什麽要緊,心中不禁對肖辰更加輕視,踏上兩步,垂目看向閔玉珠,道:“看來我當初放棄你,果然是一個明智之舉,你閔玉珠,也不過是一個貪好富貴之人,哼,還口口聲聲一直說與我情比金堅,沒想到,背後卻早就跟這個小白臉勾勾搭搭的了。”


    閔玉珠聽了,氣的一翻白眼,急促的喘息起來,肖辰眉頭一皺,手掌貼在她背心上,一股柔和的靈力,直傳入她體內。


    閔玉珠深吸了口氣,又緩過勁來,然而就這一遭,她好像忽然間想通了什麽,剛才的憤怒,全然消失了,臉上居然還笑起來,她抬起頭,看著馬秀英,道:“你猜的一點都不錯,肖辰比你強一萬倍,隻要是個不瞎的女人,都會選擇他,而不會選你。”


    “你……”馬秀英雖然明確已經放棄了閔玉珠,不過任哪個個男人,也不願在這種時候聽到這樣的話。


    馬秀英的臉上一陣發白,冷笑一聲,道:“好,很好,閔玉珠,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你的這番話,是多麽的可笑。”


    閔玉珠受了肖辰傳輸的靈力,似乎精神也恢複了不少,雖然嘴角上兀自掛著血跡,臉上卻又有了些紅潤的顏色,她一笑,道:“是麽?那你就跟他動動手看,看你究竟能比我心目中的男人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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