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戴上!”越域者命令。


    從空中掉下一個麵具。


    安初見皺起眉頭,雖然心裏不明白為什麽越域者要他這樣做,但為了艾隨心,他隻能暫時聽從這個越域者的命令,將地上的麵具撿起來戴在臉上。


    “走到你右手的房間裏。”


    安初見來到房間門口,借著月光看到攝像機對著的角落裏坐著一個人!


    “隨心——!”安初見叫著,想要走進去。


    “站住!”越域者又命令他,“脫了你的衣服!”


    “什麽?!”安初見有點惱了。


    “我說脫了你的衣服,否則,我就殺了這女人的哥哥!”越域者威脅。


    安初見在聽到這個威脅的第一反應就是回複越域者——你殺吧!但理智還是讓他沒這樣說。


    艾隨意雖然無論從什麽方麵看都不是稱職的哥哥,但他畢竟是艾隨心的哥哥,是她的親人。如果此刻他不顧及艾隨意的生命,艾隨心一是會恨安初見的。


    也許是怕安初見不信,越域者讓艾隨意說了一句話:“你要敢碰我妹一個手指頭,我就殺了你——!”


    “好,我脫。”確認過是艾隨意的聲音後,安初見妥協地答應下來。


    他一邊解開襯衫上的扣子,一邊慢慢向內走,隨著距離的縮短,他才漸漸看清,角落的艾隨心此刻手腳被捆綁著,嘴巴被東西塞著坐在角落裏。


    艾隨心也看到了安初見,她焦灼不安地扭動著身體,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的藥效消失了?安初見和艾隨心視線相對的那一秒,他就發現,艾隨心的眼神和之前不同了,不但恢複了清明,更變得驚惶無措。


    艾隨心之前被人下了藥劑,按理說越域者如果不想事情節外生枝,應該會再給艾隨心服些藥劑,讓她繼續保持神誌失控的狀態。如今卻反而讓艾隨心恢複清醒的意識,此舉是為了讓艾隨心體驗被侵犯的痛苦,還是為了讓拍下安初見侵犯x世界人的證據,好讓安初見被取消當修正官的資格?


    安初見對這個越域者的所作所為有很多不解之處。


    嗚嗚嗚!艾隨心掙紮著,試圖站起來。


    盡管艾隨意已經很慢地在拖延時間,還是到了衣扣盡被解開,不得不脫掉的那一步。


    月光下,安初見的身體像一件雕琢精美的藝術品,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肌,窄細的腰身……每一個地方都彰顯出他男性的力量與高貴。


    “現在,我要你睡了她!”越域者命令著。


    艾隨心一聽到這句話,頓時驚恐地扭動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人擄到這裏,更想不通為什麽那人會讓安初見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仔細想起來,有很多地方不清楚啊?


    艾隨心記得自己明明跟董曦在酒吧裏喝酒,怎麽一下子就被人擄到了荒郊野外?


    不但自己被人擄走,連艾隨意也被人抓住。究竟是團夥作案,還是一個人?


    那人用艾隨意的性命逼迫安初見,可見他對他們三人的關係比較了解,那就是熟人作案了?


    可是那人明知道艾隨心知道來人是安初見的前提下,還非要讓安初見戴個麵具,掩耳盜鈴,究竟有是何用意?


    艾隨心一腦袋的困惑,但眼下她更擔心的是自己該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


    盡管安初見現在成了許夢瑤同父異母的哥哥,盡管安初見最近惹得她很不開心,但她內心卻有個聲音在說,安初見這個傻子不會真的傷害她。


    可是既然那個越域者要逼迫安初見對她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不管怎樣,她也要配合一下吧?


    這樣想著,艾隨心就繼續嗚嗚著,往角落裏縮。


    安初見停在了艾隨心的麵前,遲疑著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他是不可能按照越域者的要求去欺負艾隨心,可如果他不這樣做,艾隨意就會有危險。如何做才能同時化解兩個人的危機?


    “怎麽還不去?難道你不會?”越域者取笑著。


    “如果我照你說的做了,你是否就會放她們兩個離開?”安初見問。


    “現在好像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吧?”


    “當然有!如果不能確保最後會放她們離開,我至少可以救走一個。”


    安初見的話對越域者來說確實是一個資本,但越域者並沒有就此妥協:“如果艾隨意因你而死,艾隨心是不會原諒你的。所以,不管我是否保證,你都不會那樣做。”


    “也許你忘了,我的零裝置中有消除人記憶的功能,今天我既然能救走艾隨心,就可以讓她忘掉今晚發生的一切。”言下之意,艾隨心不會記得安初見放棄了艾隨意的生命。


    作為這場對話旁觀者的艾隨心完全聽不懂,什麽零裝置,還能消除人的記憶?難到安初見是007?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惡作劇?


    越域者在思量了片刻後,安初見的條件讓他不得不退讓:“好,我答應你,隻要你照我說的去做,我就可以放走她們倆。”


    “我不信。除非你讓艾隨意待在我可以看見的地方。我要確定你不會食言而肥。”安初見堅持。


    “不行!”越域者果斷拒絕,並不耐煩地催促:“答應你放過他們兩個是我的最大讓步,別給我廢話,現在就趕緊上了她!”


    “如果我不能確保,艾隨意安全,我寧願現在就舍棄他,先救走艾隨心,再殺了你替艾隨意報仇!”安初見也毫不退讓。


    在安初見看來,眼下的情況就是一場博弈,這個越域者費盡心思把他引到這裏,擄走艾隨心和艾隨意,逼迫他做下流的事情,還要用攝像頭全部錄下來,其真正的用意如何,安初見或許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為了要他性命。如果是要安初見死,大可以用艾隨意和艾隨心兄妹的性命逼安初見自裁。


    既然不是要他死,就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這場博弈裏,既然越域者對逼迫他去欺負艾隨心的事情如此焦急,對安初見而言,他便有了談判的底氣。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艾隨意!”


    “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帶走艾隨心!”安初見說著就把角落裏的艾隨心一把拉了起來,摟在懷裏。


    原本緊張害怕的艾隨心,在臉貼上安初見赤裸的胸口,聽到他平穩的心跳聲後,情緒卻穩定了下來。


    她仰起臉看著安初見,很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有什麽辦法可以同時救下她和艾隨意。


    安初見用隻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別怕,一切有我。”


    他的聲音低低的落在艾隨心心底,在她心裏引起了不小的漣漪。她怔怔地看著安初見,隻覺世界安靜地隻有她的心跳聲和安初見的呼吸聲。


    “該死的!我現在就把她們都殺了!你也要死——!”越域者咆哮著,似乎被安初見激怒到失去理智。


    安初見將艾隨心摟得更緊說:“我們不需要弄到魚死網破,隻要你把艾隨意放在我可以看見的地方,我就可以按照你說的做,絕不再反悔!”


    越域者安靜了,這是他在思考的表現。


    安初見車熱打鐵地激將說:“艾隨意在你手上,即便我想救他,也很難從同時救走兩個人。你不放心,難道是你怕了我?”


    “放屁!我根本就不屑你!”越域者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取消了聲音環繞的效果,安初見通過聽聲辯位,一下就看到了越域者所在的方位。


    此刻的越域者也從藏匿的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站在廢棄樓的最頂層,手中挾持著艾隨意。


    “現在,照我說的做,多拖延一秒,我就刺他一刀!”越域者的手中不知怎麽變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無法說話的艾隨心擔心艾隨意受傷,急忙用臉噌著安初見的胸口,想要告訴他趕緊想辦法。


    安初見一個轉身將艾隨心摟倒在地,雖然是一個摔倒的姿勢,但貼心的安初見卻沒有讓艾隨心感到一絲疼痛,他的一隻手摟住艾隨心的後腦勺,防止後腦勺撞擊地麵,一手摟住了她的腰,防止她的身體受傷。


    猛然被人撲倒的艾隨心,一下子大腦空白了起來。


    這傻子不會真的要對她做什麽吧?


    正不安著,艾隨心就感覺身上一沉,安初見的身體重量已經基本完全壓在了她的身上。


    身體條件反射地掙紮起來,安初見卻緊緊摟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耳語了三個字:“相信我。”


    也不知道是這三個字有說服人心的魔力,還是艾隨心的思考被這三個字吞噬掉,隻是在聽到這三個字後,艾隨心的緊張就消失了,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撤下了所有的戒備。


    安初見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雖然艾隨心不能說話,他卻能從她身體的一個細微的反應弄清楚她的內心。


    盡管這樣的能力在他成為修正官的過程中曾經係統的學習過,但拋開這些,安初見對艾隨心的觀察早已超出了以往他所有的實戰演戲和經曆。


    她對他是不同的,所以他對她的反應也是不同的。


    這種感覺就像此時此刻,雖然艾隨心放鬆了下來,他卻反而變得緊張起來。


    一種曖昧的氣氛在兩人的呼吸中纏繞,發酵著。他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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