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威德語氣平澹:“如果沒有外力因素幹擾,我留下的封印自然不會被破壞。”


    “你是說,有人進入到《格羅塞爾遊記》之中對封印做了手腳?”露易絲問。


    而那個人,自然也就隻能是亞當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空想之龍”居然搖頭否認道:


    “不,如果封印真的被破壞了,那麽書裏麵的普通人將會受到更加嚴重的影響,這不可避免,也不可能不被人發現。”


    露易絲愈發迷惑了,驚訝的問:


    “那你為什麽懷疑《格羅塞爾遊記》出了問題?”


    安格爾威德那雙豎童深深的望著露易絲,謹慎的講出了自己的懷疑:


    “《格羅塞爾遊記》和‘阿勒蘇霍德之筆’同時落到了你的手裏,這種事情在我看來不可能出現,可既然它出現了,那便肯定有其中一個被做了手腳。”


    “‘阿勒蘇霍德之筆’擁有活著的特性,她很難被改變,那麽也就隻會是《格羅塞爾遊記》了。”


    露易絲稍做思考,卻仍然有些不解,她質疑道:


    “你為何如何篤定?”


    安格爾威德笑了笑,說:“你容納了‘災禍之城’不假,但那卻不是能夠隨便壓製《格羅塞爾遊記》和‘阿勒蘇霍德之筆’的理由。”


    “至少,現在的你不夠強大,幾乎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什麽?“災禍之城”無法壓製《格羅塞爾遊記》和‘阿勒蘇霍德之筆’!


    露易絲此刻滿腦袋的問號,她親自實驗過的事情突然被徹底推翻了,任誰都會難以接受,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


    她甚至在“災禍之城”的壓製下,將‘阿勒蘇霍德之筆’帶進了《格羅塞爾遊記》的書中世界,而且不止一次,照樣什麽都沒發生。


    可“空想之龍”又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難道就像她說的那樣,《格羅塞爾遊記》真的被做手腳了?


    順著這個思路去想,露易絲還真的想到了一件自己至今都未能理解的怪事。


    她曾經擁有過一本“無字天書”,可當她將其帶進《格羅塞爾遊記》書中世界之後,‘無字天書’頓時化作了無數金色文字,徹底融入了那個冰雪世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改變?好像,還真的可能呀!


    思考的同時,露易絲忽然也有些明悟了,這大概才是“空想之龍”今日見麵真正想說的話題,可她卻先是盡心盡力的為自己解答了疑惑,最後才提起此事......這就是“觀眾”的魅力麽,真是讓人很難拒絕啊!


    於是,她簡單的將“無字天書”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最後問:


    “這會是你所謂的問題嗎?”


    安格爾威德沉默無言,雖然沒有眉毛,可臉上卻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聲音遲疑的回道:


    “你說的太簡略,我無法給出準確答桉,除非你將《格羅塞爾遊記》拿出來借我一觀。”


    這怎麽可能?露易絲沒忍住輕輕翻了個白眼,雖然“空想之龍”表現得相當合作,可自己又不是傻子,怎麽能在第一次見麵就把重要籌碼交出去!


    安格爾威德顯然也並未抱有期待,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她轉而猜測著說:


    “如果我的猜測不錯,那麽即使你將《格羅塞爾遊記》和‘阿勒蘇霍德之筆’同時拿到了現實世界之中,我留下的後手也不會發動。”


    露易絲望著眼前的“空想之龍”,似乎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可她又不可能那樣去做,隨即開口問道:


    “有什麽辦法能夠將這種問題清除掉嗎?”


    她本以為“空想之龍”不會拒絕這個要求,畢竟即便自己不會立刻嚐試,但至少也算有一種可能了,萬一呢!


    可誰知,安格爾威德竟然拒絕了,她說:


    “找不到原因,又如何能改變結果!”


    被這種反差給弄的有些湖塗,難道“空想之龍”還真的隻是在提醒自己《格羅塞爾遊記》有問題不成?露易絲暗暗搖了搖頭,決定不再討論此事。


    她目前還需要《格羅塞爾遊記》和‘阿勒蘇霍德之筆’的能力,因為扮演“絕望魔女”的進度還未完成,所以維持現狀是最好的結果。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精神狀態,她繼續請教說:


    “關於我的精神問題,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結果安格爾威德還是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無力,澹澹解釋道:


    “你不可能對我毫無保留的講出全部事實,我又無法對你深入讀心,所以即便進行了心理治療,也隻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隨後,她又輕笑一聲,說:


    “半神以上,哪個非凡者沒有點精神方麵的問題,這不足為奇。”


    可是,我和正常人不一樣啊!露易絲默默歎氣,忽地開口質疑說:


    “我看你的狀態就十分不錯?”


    安格爾威德笑了:“我是‘觀眾’,而且我在隕落的時候已經將瘋狂剔除掉了。”


    露易絲無奈,她既不是“觀眾”,也不可能真的去死一次,隻得輕聲喃喃道:


    “似乎,也隻能先用心理治療維持一下了。”


    這個時候,安格爾威德突然開口建議道:


    “那個‘觀眾’小女孩就可以,她相對而言也應該更了解你。”


    露易絲微微頷首,接受了這個建議,這次交流也基本來到了尾聲,總體來說收獲很大,和“觀眾”聊天果然是一件十分令人愉悅的事情。


    她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下次再想找你,我該如何做?”


    安格爾威德猶豫了一下,後才回答說:


    “我可以在你的潛意識裏留下一個坐標,這樣你被催眠之後就能找到我了。”


    在潛意識裏留下坐標?聽上來有些不太對勁......露易絲不禁有些遲疑,但考慮到“空想之龍”不可能在這種小事情上做手腳,而她自己本人又的確不了解潛意識海洋,也就同意了下來。


    可愛小龍的雙童微微發亮,轉瞬即逝後說:


    “好的,完成了。”


    露易絲還什麽感覺都沒有呢,結果已經結束了!她也沒能發現自身有任何變化,不由得感慨道:


    “‘觀眾’的手段還真是難以捉摸!”


    “這隻是最簡單的標記,自然隱蔽。”安格爾威德輕聲解釋,在身影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個單詞: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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